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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大秦国师-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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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诧异抬头,近期他也顾不上折腾王柳,王柳也很少往他跟前凑,他都快忘记那个赌约了。

王柳飞了苏邑一个眼刀。

苏邑被瞪得莫名其妙。

王柳又什么毛病发作了?

王柳已经没再看他,而是朝着徐福高声道:“履行赌约!”明明挺丢人的话,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带着一股趾高气昂的味道。

徐福挑了挑眉,也没将王柳的态度放在心上。王柳如今凑上来甘心做个奴仆,他有什么好排斥的?

王柳放杯盏之后就离开了,苏邑还有事要忙,自然不可能再在徐福身旁久留,便也匆匆离开。

所幸当日徐福没再看见熊义的身影,而侯太卜也没再来找他的麻烦,轻轻松松自个儿看了一天的古籍,徐福燃起了些许研究古医术的兴趣,毕竟有时候算命与医术也有相通之处,他如饥似渴地抱着那竹简看了许久,不知不觉便到了酉时。徐福今日倒是没早退,他将那古籍直接带走了,谁也不知道这个期间,他在“不务正业”。

内侍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见徐福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徐福出来都挺早,唯独今日晚了些,内侍反倒不适应起来了。

徐福正要上马车,却见又一辆马车从后面追上来,直接横亘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看便知是故意如此的。

“敢问阁下是?”徐福面色微冷,拿出几分气派来。

若他只有一个人,当然不会底气如此充足,如今内侍在一旁,内侍代表的便是秦王的脸面,谁还会如此不识相?

那马车的车帘掀起,露出后面一张熟悉的面孔来,俊俏又风流,不是熊义又是谁?一天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熊义目光不舍地从徐福身上掠过。

方才徐福冷声呵斥的模样,还真是惊艳又迷人呢。

熊义面上露出笑容来,将车帘撩得更高,伸手指向马车内,“徐太卜,请瞧。”

徐福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他没想到熊义当真放荡不羁到如此地步,那马车内有一男一女,着青衫的是少年,少年脸上绘着浓厚的妆,不过倒是有几分花旦的味道,因而显得十分魅惑勾人;而那着白衣的是女子,手执竹扇遮面,美丽的五官半遮半掩,端的是款款动人,她脚边还垂着长长的水袖。

只瞧一眼这两人的打扮,徐福便知道他们应当是舞姬了。

他说有诚意便将人带来,却没想过熊义当真会做到如此地步,还真将人给带来了,这是铁了心的要试一试他究竟好男色还是好女色吗?

“如何?徐太卜是否该履行承诺了?我已挑好酒楼,徐太卜只需同我前去便是。”

还不待徐福说话,他身边的内侍已然变了脸色,骤然紧张起来。

若是徐太卜真的跟着熊义公子走了,他回到王宫之中,又如何向王上交代?

嘴长在徐福身上,他要说什么便是什么。

徐福收起目光,神色淡然地点评道:“太丑。”

原本还试图暗送秋波来勾搭徐福的女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倒是那少年沉得住气,哪怕听见徐福如此说,他也只是低眉垂目一言不发。

熊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晌后,他才又露出了笑容,抚掌笑道:“徐太卜所言倒也没错,这两人哪能抵徐太卜半分姿容呢?”

徐福的目光冷飕飕地往熊义身上飘去。

熊义这话说得太不恰当,拿他与舞姬相比,真不是羞辱他以此来报复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僵持起来。

还是熊义又笑了笑,道:“不如我将这二人送予你?”

“我身无长物,他们跟着我连个住的地方也无,还是留给熊典事慢慢享受吧。”

熊义发觉到徐福是真的嫌弃这二人,熊义顿时有一种品味被质疑的感觉,本来心中有怒气想要发作出来,但是再一看徐福那张脸,什么气都消了。徐福拥有如此相貌,心高气傲谁也瞧不上眼,那是自然的……

熊义的目光凉凉地扫了一眼那内侍。

若是没有他,自己便可以直接将徐福掠走了,偏偏有个秦王的身边人在这里,他若是敢将徐福强硬带走,恐怕第二日便是王上找到他爹头上去了,如今他父亲刚刚出任右丞相一职,定然不愿意在此时与秦王起龃龉,到时候他说不定还会被责骂一通。

真是麻烦!

熊义压下心中暴戾的情绪,示意下人驾着马车退后些,让出路来。

徐福坐进马车,放下车帘,直接让内侍驾车离开,马车离去时,徐福还能听见熊义道:“改日我定为徐太卜寻两名更为貌美的姬妾。”

从奉常寺回王宫的路上,徐福的眉头一直都皱着未曾松开。

熊义并不是个知道分寸的,他的有礼与温柔,都不过是刻意伪装出来的罢了,方才他都以为熊义会憋不住撕破脸。

他与熊义才见了面多久?熊义如今便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百般骚扰了,总有一日熊义会忍不住的。到那时,熊义粗暴地将他带走,恐怕也不稀奇,谁让那熊义有一个做昌平君的爹呢?

这等小事他也不好劳烦秦始皇啊……

若是有机会能暂时离开奉常寺便好了,最好是有王命在身,连咸阳城也先避开一段时日,他本身官职不高,如今必然是要先忍一忍的。可惜他真不会贴个符就弄死人,不然就能直接把熊义给弄死了。

回到王宫之后,内侍便马上将所见所闻一一报给了嬴政。

嬴政听完以后,久久未发一语。

殿中太过死寂,内侍心中忐忑不安。他忍不住抬起头来,小心地去打量嬴政的神色。

“寡人知晓了。”嬴政沉着脸,将手中的笔刀搁了下来。

只听“噗嗤”一声,内侍吓得一抖,再看那笔刀,就见笔笔直直地插在了桌案上。

内侍摸了摸胸口,咚咚直跳。

那瞬间,他都要将那桌案当做是熊义公子那张脸了……

内侍退下之后,嬴政便叫来了赵高,“你觉得将徐福提至寡人身边如何?”

赵高并不觉意外,笑道:“令徐先生做太医,随侍宫中便可。”

“太医乃是修习巫医之术方能担任,他一卜卦观天象的,如何能做太医?”嬴政摇了摇头,“他若是不喜这一职位,寡人岂不是还反倒令他心中不满?”

“可王宫之中已有一位……”赵高也迟疑了。王宫之中有一人,从奉常寺太卜署中所出,此人年岁已有六十,资历甚老,常随秦王前后,专为秦王卜筮。这位的头上盖着大大两个字——御用。

但能有此殊荣的,也就此一人了。

既然已经有了他,徐福再担任同样的职位,说不得便会引起这位不满。

嬴政闭了闭眼,淡淡道:“那便为徐福造次声势,让他足以爬到这个位置来。”

赵高悟了嬴政的意思,点头道:“喏,奴婢前去准备。”

嬴政封赏人,向来只讲功绩,只要你有功绩,便可以升官发财,也正是因为这条粗暴的规矩,才令其余六国人都动了心,不少人便前来秦国投靠。

若是徐福能再出一次风头,他便要将徐福提个位置,也无人会说什么。

……

几日过去,徐福脖颈上的痕迹慢慢也就淡了。

那侯太卜问徐福要起竹简,徐福拿出赵高还给他的竹简递过去,侯太卜翻看一番,神色惊奇,随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赵高实在是个有才的人,那竹简上镌刻的字全部出自他的手笔,他能在带着徐福风格的前提下,将字体变为规整,这样会让侯太卜满意,却又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这并非徐福的字。

侯太卜说不出话来,但放徐福走的时候,他还是提醒了徐福一句,“明日便是占卜时。”

要论起对奉常寺的熟悉,自然是王柳更甚,想到如今王柳还算是自己的奴仆,徐福便毫不客气地使唤起了王柳。

“我助徐太卜来料理此事?”王柳听到徐福吩咐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徐福难道不是应该刻打发给他一些没用的事儿吗?怎么还将这样重要的事,也交给他?

王柳有些想不明白了。

难道徐福真有如此高尚?

“你应当比我更擅此事,命你助我,可是有不满?”徐福头也不抬地问道。

“当然不……”王柳神色复杂地走回去,只觉得心中坚持着的,对徐福的嫉恨和芥蒂都开始破碎了。

王柳不知徐福心中物尽其用的想法,只默默将徐福当做了善良发作的圣父,一时间心中还隐隐浮现了感动。若他知道徐福只是觉得他用起来顺手,剩余价值不用白不用,那他定然会觉得自己满腔的感动都喂了犬。

转眼便是一月末。

奉常寺中举行占卜仪式,此时正逢年末年初交替之时,按照惯例,还将举行大傩礼,送走寒气,驱走疫难。

都由奉常寺中太卜署主持。

徐福身上压着的担子陡然就变得重了起来,若不是苏邑和王柳从旁提示,徐福还真不会想到这一节,届时出了差错,那便是大麻烦了。

先是占卜。

择在太卜署中,众人围坐,面前摆上龟甲,各自焚香沐浴,行礼祭先灵,尔后占卜开始。

此次占卜,主要占国民之事,再占王上之事,准确率较低,大部分太卜都难求一个结果,不过也总有人能占卜出一二来。

徐福为了不让那侯太卜小瞧自己,这一次便也没再乱来,而是规规矩矩都进行了卜筮,只是他认为的规矩,在别人眼中,还是敷衍又荒诞的,半分比不得其他人的庄重与正式。

徐福抽出燃着的木条,伸手轻抚过龟甲的身体,上面裂纹细细布着,要仔细辨认,才能准确找出那条指示来。

……

震上艮下。

小过卦。

徐福微微皱眉,小过卦能瞧出个什么来?小过意味着,可言不可言大事,能卜出不过都是些微末之事,国民之事又岂能算出分毫来?

不过徐福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卦象行六,六,飞鸟行过,为凶,为大凶。

意思是,当飞鸟行过时,便有非常大的祸患。但是谁有祸患?何事上有祸患?一概不知。

徐福打乱重来,心中默念所求,更为诚心,所求也更为详细,他求国民大事,为福还是为祸。

至于秦始皇的安危福祸暂时被他抛到了脑后去,反正他知道秦始皇不可能这么早死就够了。

龟甲求两次,后一次占卜很有可能不太准,但是为了能求得更详细的事来,徐福只得多求一次。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其他杂七杂八求了一堆的太卜,心中无语。这些人这么个求法,能准才怪!

……

“噼啪”一声,徐福的手指险些被飞窜的火苗烧到。

徐福匆匆从龟甲小孔上再次抽出木条。

这次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方才不慎,让木条燃得旺了一些,龟甲上竟然直接撕裂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纹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是指示中的一部分。要知道有时候,多一条裂纹,与不看这条裂纹,结果很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此时徐福也不可能再换一只龟甲,就算再换来,那准确率说不定还不如这一次,徐福咬咬牙,静下心来继续观察那龟甲。

他的手指从上面摩挲而过。

若将那条裂纹看在眼中,艮上坤下,为剥卦。卦象行六。四,六。四。六。四,剥床以肤,凶。

徐福却并不能理解,剥床以肤为何意。

若不将那条裂纹看在眼中,则是坤上艮下,为谦卦。卦象同行六。四,六。四,无不利,意思是无往而不利,没有什么困难可阻挡去时的路,乃是吉卦。

两个卦象大相径庭,那究竟是剥卦,还是谦卦?

徐福脑中的思绪纠缠在了一起。这是头一次,他卜卦如此之慢,其余人渐渐的也都完成了手头的卜筮任务,侯太卜从外面走进来,面容冷淡严肃,问道:“所得何卦?众人写于竹简之上,交于太卜令手中,再有太卜令将竹简归纳,交于我手。”

见徐福还低头看着书中龟甲,侯太卜皱了皱眉,不由得问道:“徐太卜可知了?”

徐福抬起头来,应道:“知晓了。”

侯太卜这才满意点头,巡视一遍然后离去。

他们收拾一番后,徐福也根本来不及再细细思考那龟甲怎么回事,众人便要前往宫门口而去了。

从商周时起,便有大傩的习俗流传而下,到如今更是兴盛之时。每年分三次,春毕时,仲秋时,以及季冬时。此次便为季冬时。由太卜署中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为国驱疫,逐尽阴气为阳导也。

此时诸臣也赶至殿前,着祭服。

在太卜署的引领之下,口中吟大傩祭调。

数人同吟,场面宏大。

徐福为太卜令,随一干上司立在广场之中,其余人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面向大殿的方向,徐福能察觉到无数目光往自己的身上投来,能有殊荣站于此的,如此年轻的还真只有他一人。苏邑、王柳都未曾有此资格。

吟至一半时,徐福身后的人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直直朝着徐福倒去,徐福惯性地闪避开,那人直接倒在了地面上。

大傩礼顿时中止,无数人朝着地上那人怒目而视,徐福心中余惊未消,若是他被那人砸个结实,到时候被怒目而视的也有他一份了。

有侍从上前来赶紧将那人拖走,徐福只来得及瞥见那是个步入中年的男子。

没人再朝那无故晕倒的人多看一眼,他的命运从这一刻起便已注定。

徐福心中微寒,不由得打起精神,更为一丝不苟起来。若是他在大傩上出了意外,秦始皇也不一定会保他吧。

方相氏驱走疫难后,众人也吟唱结束。

那被拖走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众人叩拜秦王,随后退到王宫外去。

待诸大臣散去,奉常寺的人便见代表着秦王的赵高从宫内走了出来,赵高神色冷凝,轻飘飘地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此乃你奉常寺中人,刘奉常可想好如何向王上做交代了?”

“这……这……”刘奉常原本就是个怂包,此时见赵高一出来,登时就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还是熊义上前道:“刘奉常也为此事心焦不已,恳求王上给我们一次赎过的机会。”

赵高冷笑一声,“如何赎过?”赵高此时的模样,哪里还像是平时里在寝宫中与徐福笑着闲聊的人。

奉常寺众人对赵高升起了胆怯之心,竟是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住。

徐福发觉,长期待在秦始皇的身边,气势是当真会被影响的。

熊义还是不急不缓道:“查清那人之过。”他倒也不愧是常年跟随父亲在宫中来往的人,此时丝毫不慌乱,奉常寺中人已有不少心底对他升起了几分敬佩。

赵高还要说什么,却见一内侍从里疾步走来,附在赵高耳边说了些什么,赵高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说不出的复杂。

“王上有令,召徐太卜前去。”

熊义嘴角的笑意变得玩味起来,“王上只召徐太卜前去?”

赵高神色冷然,“只召徐太卜前去。”

其余人也只是心中感叹了一句,深受王宠。

徐福挺着背脊,仿佛不认识般,只与赵高浅浅点头,随后便跟着他往王宫中去了。

熊义望着徐福的背影,心中嗤笑。徐福与王上还真有几分关系……不过敢染指王上的人,那才算是有滋味啊……

熊义心中只图痛快,却也不曾想,嬴政哪里是那样心胸宽阔的人?嫪毐死成什么模样,将来说不准他就会死得比那还要惨。昌平君又如何?能比得过昔日的吕不韦吗?华阳太后又如何?最后不还是要同赵太后一样死的?

这头徐福跟着赵高进了殿。

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郑重地随着赵高踏进处理政事的殿中来。

嬴政往日里便是于此召见大臣。

徐福总觉得在寝宫中他与秦始皇是一个模样,在这里应当又是另一个模样,所以他并没有没大没小地上前与嬴政搭话,而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徐太卜可知方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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