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小气-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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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去办出院手续,等一切办妥的时候,都上午十点多了,又没顾上吃早饭,半路上还碰到了一个瘟神——孙瑜,陈水墨非常的无语,真怀疑孙瑜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装GPS定位了,怎么每次住院都能碰上孙瑜来产检。
孙瑜貌似气色不怎么样,站在那里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楼道那么大,陈水墨从侧边绕了过去。她捏着一沓资料,脚底生风,正要开足马力开溜。
孙瑜声色婉婉的开了口:“可以聊聊吗?”
陈水墨没回头,大踏步的向前走,鉴于肠胃还有些不舒服,背影扭来扭去的,也并不能显得自己足够高冷,但她坚定一个立场,就是远离孙家。
孙瑜追了上来,一把拉住陈水墨的手臂,陈水墨想也没想,大力的甩开,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她没有回头,她认为,路就应该是向前走的,她抛弃的过往,早已永远的被她甩在身后。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陈水墨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匆匆的赶到了禾禾斋,店长问了问她昨天的情况,见她气色确实好了很多,便把她安排在了店内负责包扎礼盒。比起站在路边太阳下,这个工作要轻松了许多,陈水墨再次感叹,虽然这次住院又花了三百六十二块七毛,但因祸得福,店长给她涨了十块的工资。是!每!天!十!块!
陈水墨心情好到飞起,一天干活都特别卖力。晚上的时候,还等到了禾禾斋关门打烊。肚子仍旧不太舒服,但是她谨遵医嘱,回家熬了一大碗粥喝,热热的下肚,又舒服,又省钱。
中秋小长假过去了,第二天,陈水墨神清气爽的去了公司,一进行政部的门,就见旁边黑影闪过。
啪的一声,她被人打了一巴掌。
是袁思思,正对而站,指着陈水墨的鼻子就开骂:“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有脸来公司!”
陈水墨有点耳鸣,一瞬间,脑子都有些空白了。等看清对面骂的起劲的人是袁思思的时候,她伸手一巴掌就还了上去。
周围的同事全都凑了过来,开始站在他俩中间托架。
“你特么凭什么打我!”陈水墨穿的平底鞋,自然没有袁思思高,她伸手拽住袁思思的头发,一把扯了下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个耳刮子。
袁思思脑袋被控制,手到处乱舞,揪住了陈水墨的耳朵,她也不含糊,全部的劲都使上了。陈水墨觉得耳朵快要不是自己的了,她拽着袁思思的头往下扯,凑到她的手臂上,一口咬了下去。
办公室乱作一团,马亚楠平时和陈水墨关系最好,可她一个孕妇,完全不敢往圈子里挤,只能在外围大声喊:“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路筱敏年纪最小,搀扶着马亚楠,呆在当场,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而帮忙拉偏架的里面,有两个是上次被陈水墨打坏水杯的女人,她们本来就看不上陈水墨,和袁思思关系也特别好,自然出手向着袁思思。陈水墨很快的被拉了开来,她嘴角还挂着血丝,那癫狂的模样吓到了周围的女同事。
袁思思仗着有人向着她,直接上去一脚,细跟鞋踹在了陈水墨的肚子上,直接把人踹的躺地上了。陈水墨才不会吃亏,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袁思思面前冲,饶是有人乘机作梗拦她,她直接扑地摔倒,但也成功把袁思思冲撞在地,陈水墨骑|她身上,把人死死的摁在地上,照着她的脸就是两个耳刮子。
“我让你特么的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陈水墨,你给我下来!”刘强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怒气满满,走进里间以后,他冲着办公室里唯一的男生小杜怒吼:“把她给我拽起来!”
袁思思躺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陈水墨被人从袁思思身上拖了下来。两人都挂了彩,袁思思头发比较长,此刻乱糟糟的一堆,胳膊上流着血,脸颊一片绯红。陈水墨嘴角也满是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袁思思鄙夷的喊道:“装什么装!打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哭!”
而袁思思,自始至终一手捂着脸颊,小声啜泣。
“你们两个,给我进会议室,小杜跟着,要是再打起来直接报警!”
众人还围在一起,听了这话,小声议论了两句。刘强瞪了一眼:“都不用工作,统统想撒泼打架当流氓?”
被骂的众人不得不各归其位,各司其职。爱管闲事的伸长脖子往里间会议室瞄,但会议室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人谈了些什么。
会议室里,袁思思和陈水墨分坐会议桌的两边,小杜特别尴尬无辜的坐在刘强的下首。
“说吧,为什么打架?”刘强自始至终没好气,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在行政部,太丢人了。
陈水墨也超级想知道为什么打架,事实上,她一进门就被打了,完全出于被动状态!她张了张嘴,话语被袁思思堵住了。
“我表姐……我表姐流产了!都是她害的!”
刚刚还哭的口齿不清的袁思思,手指着陈水墨,讲出了这番言辞。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昨天我还在医院……”说到这里,陈水墨没有下文了,这些信息太过诡谲,惊得陈水墨连反驳的念头都没有,会议室里就四个人,其他三个全部盯着陈水墨,那眼神,几乎是瞬间,陌生得可怕!
“呜……”袁思思的哭声再度大了起来,大有站起来扑倒对面陈水墨身上再大干一架的阵势,然而站起来摇了摇,满眼含着泪花,最终也没有做什么。
陈水墨看着她那一脸苦情相,瞬间恶心透了,她冷声说道:“你表姐流产和我有屁的关系!”
“你昨天去没去二院!”
“我肠胃炎在医院一夜挂水,昨天早上办出院手续,碰上了孙瑜,然后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就走了。怎么样!难道同时和她出现在医院,她流产也要怪到我头上?!”
袁思思眼神一闪,泛着寒光,大声的谴责:“你敢说你没碰我姐?”
“我特么疯了我碰她!……”说完这句,陈水墨脑中场景一晃而过,昨天,孙瑜拉着她要谈谈,她给甩开了。
“我姐……就是昨天在医院……流产的!她、她都做完产检准备回家了……啊嘤嘤……”说到激动处,袁思思难掩悲情,哭了起来。
陈水墨还想辩解,可她张开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强冷眼看着这一切,最终,安慰性的对着袁思思说了句“别哭了”,便散了会。小杜暂时负责跟着陈水墨,跟贴身保镖差不多,但,陈水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她从会议室出来,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孙瑜真的流产了,袁思思说是她推的,上司知道了这件事情,去向领导反应了。
怎么会这样?她昨晚明明还为做了半天兼职却拿到全天份的工资并且涨了十块而开心的难以入眠啊!
办公室里的人们埋头做着事情,偶尔有人抬头看一眼陈水墨,便又匆匆低下去了。
陈水墨觉得,无处容身。不多时,刘强把她的工作安排给了别人,她已经不必去和市场部对接数据,坐在电脑前开始发呆。
马亚楠过来安慰她:“别怕,大家都看到了,是袁思思先动手的。”
陈水墨无力,也不去应马亚楠的话,她努力的回想,昨天到底……有没有摔倒孙瑜,她当时很大无畏,动作幅度确实很大,完全不敢保证,不会把一个体弱的孕妇摔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太惨了……亲妈看不下去……
☆、一万七千五百块
“小陈,你怎么了?”马亚楠躬身倚在办公区玻璃挡板上,越是等不到陈水墨的回应,越是着急。
陈水墨很无助,她实在想不起来昨天的事情,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喃喃自语:“我怎么会推孕妇呢!”
明知对方是孕妇,为什么要大力去甩开她!
马亚楠惊恐的瞪大眼,双手下意识的护了一下肚皮,声音都有些抖了:“小陈……你、你说什么?”
“她昨天推倒了我姐,导致我姐流产了。”
袁思思这一声惊起一地雷,办公室炸开了锅,原本都还坐在位置翘首企盼的人,纷纷唏嘘了起来,大家不停的探出头来对着陈水墨指指点点。有人坐不住,开始与袁思思一唱一和了起来。
“小袁,这是真的吗!”
袁思思有些悲伤,带着哭腔回答:“我也希望这是假的……我表姐身体一直不好……”
陈水墨被这些声音搞得很乱,根本没有心思再去回忆昨日种种,她抬头去看,发现平日里,对她最好的亚楠姐,正古怪的打量着自己,而她原本倚在挡板的手微微弓起来,护住了肚腩。
半晌,马亚楠试探性的问了句:“小陈,这是真的吗?”
陈水墨有一瞬被这句话问得刺痛,她反问道:“我说是假的,你信吗?”
此刻的陈水墨就像小时候孤立无援的小墨墨,站在孙家一大家子面前,孙思敏问:“墨墨,告诉大家,是不是你偷的?”
小陈水墨哭红了眼,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味的摇头否认。然后,等待她的是,新一轮的审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只想得到他们所想的答案。
陈水墨眼底温热,开始泛起泪花,她站起身来,看到马亚楠惊讶的后退了半步,于是向她投以歉意的微笑,绕开所有人,去了卫生间。
她默默的躲在卫生间,竟然无力的发现,再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依旧没有办法为自己开脱分毫。没有心情吃东西,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光是胡思乱想,就挨到了下午。头仍然有点儿晕,她才想起医生叮嘱她要注意饮食规律,开的药也没有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水墨给自己打气,有句心灵鸡汤不是说:凡是你所认为的世界末日,终将被证明只是个过程!
没关系!会过去的!她不信这事还说不清了!
从卫生间回到办公室,人事部发下来的通知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白纸黑字,写的分外清楚明了,她被辞退了,工资补发三个月,直接去财务部签字,发工资日时直接打到她的工资卡里,一共一万七千五百块。
陈水墨欲哭无泪,抬眼看了一圈办公室,发现大家都漠然的看着自己,她笑了。
就这样,落魄的搬着自己的物品,恍恍惚惚的办了离职。回到家以后,陈水墨也没想起来要喝药吃饭,她脑袋疼得要裂了,直接躺倒在迷你沙发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被振聋发聩的拍门声叫醒。
陈水墨摸着发懵的脑袋,起来开门。门口站着房东,两个男人,和袁思思。陈水墨头痛欲裂,突然有点感激袁思思,如果不是她大早上来敲门,她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你还想怎么样?”陈水墨勉励睁眼,才能分辨出来人。
袁思思怒意满满,指着陈水墨的家,大声喊到:“就是这里,给我找!”
两个青年壮汉一把推开陈水墨就往里冲,陈水墨晃了两下,靠着门板,却无力去和袁思思抗争,只得虚弱的喊到:“你们到底想干嘛!”
房东在旁边围观,往里瞄了一眼,才对着陈水墨冷嘲热讽:“听说你偷了人家一幅画!这下好!人家找上门来了!”
房东近五十岁了,中老年妇女,平时对陈水墨拖拖拉拉不能按时交房租、水电费斤斤计较颇有微词,陈水墨刚搬进来的时候,每个月水电费出奇的低,房东一直认为是陈水墨偷水偷电来用,为此,和陈水墨大吵过几次,因此,双方关系一直很恶劣。
房东最近一直估摸着涨房租的事情,通知都贴在楼门口了,可陈水墨下班回家看见了,大声嚷嚷,说什么莫名其妙涨房租,绝对不会交的,甚至呼吁其他住户一起抵制涨房租。你来我往的,矛盾就越来越大!
袁思思怨气很重,指着陈水墨的小木板床说道:“把床掀开看!”
房东急了:“那是我的床,你们慢点搬!”
“把这柜子挪开!”
“这柜子也是我的!姑奶奶!”
“把这马桶盖揭了……”
“这马桶不能拆!本来就漏水!”
房东快要哭了,合着来的是拆迁大队啊!怎么见什么拆什么啊!
陈水墨在旁边直冷笑,听说国学大师孙逸夫早年的画作最近炒的很热,孙家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找了几副孙逸夫年轻时的练笔作。而这个人,正好是自己的爷爷,曾经把他的一副画作,当做见面礼送给了陈水墨。
孙思敏之前以办展览为由,向陈水墨讨要过,被陈水墨一盆水泼走了。而今……陈水墨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卧室。最终,袁思思把众人指向了她唯一的家具,小沙发。
她忍无可忍,蹒跚着往里走了几步,从床头被翻的一团乱的衣物里,找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来的很快,直接将袁思思三个人和陈水墨带回了局子里,房东在警察出现之前,偷偷跑了。陈水墨保持头脑清晰,和警察交涉沟通,最终,以袁思思付三百块钱私了。警察把袁思思及两个壮汉留下继续教育,放陈水墨回家了。
陈水墨一路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打开屋子,看着被翻的面目全非的温馨小家,瘫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
房东循着声音上来了,咳嗽了好几声,才让陈水墨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她掐腰站在楼道里,指着陈水墨说道:“这个月还有五天房租到期,下个月开始,不租了!”
绕是陈水墨哭的再肝肠寸断,也深刻知道此时的她不能没有落脚点,失业的前提下,不能再去折腾的找房子了!
“凭什么!”她坐在地上,连着两天没有心力进食,此刻的她,虚弱极了。
“凭什么……”房东冷哼一声,指着她被翻的跟猪窝一样的家,嚷道:“凭你把我的房子糟践成这样!”
陈水墨也怒了,她费尽胸腔一口气,喊道:“这特么不是你带人来翻的吗!”
“要不是你偷人家东西,人家会找上门来?哼!你月底就给我搬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喊完这些,也不等陈水墨回应,房东摇曳着身板,下楼去了。陈水墨继续瘫坐在地上喘气,刚才那一声吼叫,已经费尽了她的力气,脑中缺氧,胸腔憋闷,陈水墨歪在门板上,思考:该不会要死了吧?
鉴于陈水墨对美好人生的向往与追求,在精疲力尽以后,她从黑暗狭窄的楼道门口爬了起来,咬牙跑到厨房,给自己熬了一大锅粥,一顿喝了个精光。
打了个饱嗝的陈水墨感叹了一句:我妈临终交代了,让我替她多活两天呢!怎么能死在这里呢!
她打个饱嗝,晕乎乎的收拾了一下地上脏乱的物品,然后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的新一天,陈水墨精神了许多。回想这鸡飞狗跳的三天,陈水墨一点儿没被打倒,她深呼吸,打开手机,找到自己邮箱里的简历,稍微修改了一下,便出了门。
第一天,网上投简历,跑人才市场,翻招聘简章。第二天,网上投简历,跑人才市场,翻招聘简章。第三天……
连着三天,工作毫无进展,有公司通知面试,但是,工资压的特别低,各类保障还不齐全,有一份面试还可以,对方让她回家等复试通知。其他的简历,仿佛都已石沉大海。
第四天,房东上来撵人,陈水墨和对方大吵一架。第五天,找了一天工作,再次面试了一份工作后无音信,陈水墨一身疲惫的回到家,在楼门口,发现了自己的全部行李,和唯一的家具,小沙发。
房东往上面贴了一张纸,黑体印刷,特别醒目:房租今日到期,押金抵这个月水电费以及房间里毁坏的家具,慢走不送。
陈水墨看着一个铺盖卷,一个行李箱,还有三双被扔在沙发上的鞋子及锅碗瓢盆,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她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生活了,为什么生活都不肯给她喘气的时间!
陈水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