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小气-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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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特意的把手贴在肚皮上,有点防备的护着肚子的意思。陈水墨冷笑,这是告诉别人,她跟踪他们来医院看她滑胎呢?
袁思思凑上去,避开这个很面熟但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医生,依然对着陈水墨恶狠狠的剜了一眼,附和道:“对啊,瑜姐,你身体一直不好,不像某些人是心眼一直不好。”
“你说谁呢你!”陈水墨已经被这群人搅的一团乱了,脑袋有些糊,她抱着来医院咨询问问看能不能不割阑尾顺便输液赖在医院躲避他们的结婚典礼,结果却在医院和他们碰上。还被恶意揣测,她真的很郁闷!
“谁心肠不好我说谁。”袁思思颐指气使,可能孙瑜这个体弱孕妇的出现,更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思思……”郑文叙开口欲阻止。
“吵什么吵?”一直静默不语的宋信和说话了,他真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合着面前这只铁公鸡上次在急诊大厅不只是简单的偶遇前男友和女朋友,这里面还有很多隐情啊,可他实在没兴趣听他们在这里嚎叫,对着情绪有些起伏的病号铁公鸡说道:“你,跟我去办公室。”
陈水墨没动。
他认真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刘海很乱,遮住了一部分杂乱的眉毛,眼睛气鼓鼓的瞪着,嘴巴随时要咬人的样子,一只手静静的捏着输液架。那力道,活活要把架子捏碎,情绪这么激动,感觉下一秒真有可能扑上去咬人。
“走不走?”宋信和腹诽,本来以为属鸡呢,现在看样子更像是属狗的!
陈水墨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团结在一处的三人。
孙瑜伸手抚了一下头发,对着正要离开的陈水墨浅笑一声,柔和的嘱咐道:“墨墨你明天可一定要来啊,毕竟我爸妈也好久没有见过你了,经常念叨你的。”
输液架停了一下,几乎是分秒一瞬里,又向前滑去,宋信和附手推着输液架,强迫这只铁公鸡继续向前走。
“回头可就输了。”他乜眼,看着身侧的人,已经满脸泪花,嘴唇死死的咬在一起都已泛青。
陈水墨听从身边人的话,没有回头。身后远远传来袁思思的一声冷哼,接着是无尽嘲讽的语调:“像她那种做贼心虚的人,怎么可能敢来见姨妈!”
宋信和伸手圈住她的手臂,防止她当场摔掉输液架回去撸袖子打架。实在是懒得搭理这群狒狒,宋信和直接把人带回了他的办公室。
“行了,别咬嘴了,咬出窟窿来又得花钱缝。”
果然,一听这话,陈水墨松嘴了,抬手摸摸下唇,真疼!
宋信和笑了,还真是铁公鸡!
“你在这里坐会儿,等这瓶输完,还有两瓶。你这个肠胃炎再不好好根治一下,以后一辈子都脱离不了这病了。”
嗯?陈水墨彻底从刚才悲伤的情绪跳脱出来,这位医生刚才说什么?一辈子?得病?生病败家还不够?还要败一辈子?那多大家业也不够败的啊!何况她这还没家没业的!
“怎么根治?”她从沙发里站起来,这才来得及看清医生的脸。
修剪的很整齐的头发,衬衫白净,浅蓝色斑点领带,胸前的白大褂上,别着一直黑笔。而他的脸,在背光的室内,有些内敛,整个人坐在那里埋头看文件,很沉稳,讲话时,嘴角会微微翘起,特别的张扬。
怎么刚刚就没发现这位医生这么帅呢!
“医生!你可得救救我啊!我不想割阑尾!也不想疼一辈子啊!”
本还在看报告的宋信和突然停了下来,他微微抽着嘴角,不可思议的问道:“谁说你得割阑尾了?”
“你啊!”陈水墨就快要哭天喊地了,割阑尾得花钱心疼啊!不割阑尾是真疼啊!
“你确定?”宋信和伸手,从口袋里拿出笔,开始作记录。
陈水墨看着那只被摘掉笔帽的钢笔,金尖儿犹如泛着圣光,应该很贵吧,快要勾的她忍不住流口水了。在这个过程中,她好好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对白。脑海中有什么词语一闪而过,她牢牢的抓住,冥思了半天,终于惊呼出声:“肠胃炎?!医生!你刚才说我是肠胃炎对不对?”
难得办公室里这么聒噪,宋信和抬手指了指输液架,食指微勾晃了晃,示意她液体已经到底了。
陈水墨激动极了,以为医生是勾勾手指叫她过去,站起来就往办公桌前冲,还没走三步呢,输液管被扯到了极限,针头从她手上滑脱了。
“你……”宋信和看着这心惊肉跳的一幕,太阳穴都被她折腾的突突跳。
“医生!你刚刚讲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肠胃炎不是阑尾炎?”她捂着被拽疼的手背,撑在宋信和桌子上,继续问道:“所以,我真的不用割阑尾了对嘛!”
宋信和蹙眉,他看着扶着办公桌的那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已经有血液从她的手缝里渗出来,这女人……不像是肠胃炎,应该是脑子坏了吧?
“医生!你快说啊!你们前几次都没告诉我啊!”陈水墨很开心!这意味着,她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为自己省下来三千块钱!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嘛?!
“谁告诉你是阑尾炎了?”宋信和没好气,摁了内线,让李护士过来帮她包扎,顺便把剩下的一瓶药一并给她输了。
“你们啊!我都来这里三次了!”陈水墨说的很正经,可说完以后她就想起来了,从第一次吃错肚子,同事们怀疑她是阑尾炎以后,每次再犯,她确实都自以为是阑尾炎。
“我……们?”宋信和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之前没和她讲过这些,不得不开口提醒她:“你来医院三次,真的和这里的医生交流过?”
陈水墨瞬间脸红了,突然想起来之前两次,都是留钱抵债跑路了。那时候她确实没钱,房子还差一万三到首付。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医院看病了。不过她那两次都是从一楼就溜了的,走之前跟临床打听了床位费,她自己在网上搜过了吊的药瓶的价格,绝对没有要赖账的意思!
不过,面前这位医生应该没见过自己吧!
“没有,我前两次都晕了。”陈水墨有些心虚的解释,并且弱弱的强调了一句:“每次都付了医药费才走的。”
“哦?”宋信和停笔,突然想起还有笔帐没算呢,他放松了些,靠在椅背上,慵懒的盯了她几秒,然后嗤笑了一声:“听你这口气,好像有过不付医药费的经历啊~”
尾音上扬,像是大提琴的落幕弦音,低沉肃穆又精绝清缓。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病倒了,要宋医生亲亲才能好。
☆、四百五十五块五
陈水墨那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她摆着脑袋瓜,脸有些红了,她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坦诚:“医生……其实,我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李护士推着医疗用品推车架走了进来,今天国庆节,来看病的依然很多,不过比起平时,确实轻松了许多。她接到宋医生电话,就立马准备好药品,赶紧过来了。
一进门,她愣了……
“诶……”李欣茵看着办公桌前站着的女人,穿着一身泛白的米黄色短袖,刘海有些杂乱无章,遮住了略粗重的眉毛,眼睛瞪的很大,整个人有点惊恐的样子,“你不是上次那谁……那个没付医药费逃跑的那个病号吗?”
陈水墨真的呆了,这位护士,好像就是她之前所住病房的查房护士,看样子,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了。惊诧过后,她便很快调整情绪恢复如常,说道:“护士,我明明付医药费了啊!”
李护士看看微倾的宋医生,尴尬的笑笑,答道:“对,付清了。多亏了宋医生!”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俩人是朋友了,尽管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给她手上消一下毒。”宋信和说完,便坐正了身子。旋开笔帽,继续在病历纸张上作着记录。
李欣茵走过去,拿出棉棒,开始给陈水墨处理伤口。陈水墨可没漏听刚才的话,她对“亏”“赚”“甩”“折”这些词,敏感的不得了!于是抬头盯着认真敬业的护士,问道:“亏了什么?”
李护士笑笑,拿出纱布给她贴好,又扯了两截医用胶布,交叉着给她贴上去固定,然后才嘱托道:“这只手两天内尽量不要泡水,针头怎么能滑出来呢,扯开了这么大块。”
然后她开始把东西往医药架里放,顺带提了一句:“你之前差下的医药费,都是宋医生垫付的。”
嗯?陈水墨懵了,她看了看这位护士,再看了看桌前端坐着的医生,以及医生胸前,材质通透的工作牌,上面写着的一行大字,“卢市第二人民医院·血液科副主任·主治医师·宋信和”,轰……她整个人有些惊慌了,明明精确算过医药费的,怎么还需要别人垫付!
她磕巴着嘴,问道:“垫、垫了多少?”
“六十九块。”宋信和头也没抬,第一次他垫付了六十九块八毛,第二次她多留了八毛抵了,正好凑了个整数。
“这么多?!”陈水墨惊呆了,第一次是二百三十三块七毛,第二次是一百五十二块八毛,加上欠医生的六十九块,一共四百五十五块五了!都快抵得上她一个月的饭钱了!
李护士重新给陈水墨右手上扎了一针,今天最后一瓶给她输上了。听着他们的交谈,李护士笑笑,起身推着小车打算离开,走到门口了,不得不略沉思了一下,朋友之间,需要把钱算得这么清楚嘛?
等李护士出去了,陈水墨还在清算这笔账,加上今天的医药费,那岂不是快五百了!
“你肠胃炎已经很严重了,最好再输三天液,老赵开的药虽然贵,但是见效快,你……”
宋信和见她半天没应声,抬头一看,这姑娘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宋医生现在可是深怕遇见第三次逃跑的病人,他质问道:“你不会又想着偷跑吧?”
“额……”陈水墨有些尴尬,她默默深吸一口气,常识性的问了句:“刚才护士小姐的意思是,我欠你钱了?”
宋信和点头,也不指望这女人思维能正常了,毕竟脑子不正常。果然,陈水墨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盯着天花板,开始冥想。
过了半晌,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咬咬牙,张口问道:“医生,你给开发|票吗?”
毕竟是看病,之前一直误以为自己是阑尾炎,怕付高昂的手术费,也就没指望费用可以抵医保。可现在……她不得不尝试一下,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宋信和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被她这话问的差点喷了一桌,然后坦然的在她期盼的目光下,回答了两个字:“不能。”
陈水墨哀嚎:“那我的钱怎么报销啊!”
在她的嚎叫声里,宋信和放下杯子,拿起手边的通讯录,他有个习惯,电话会直接记录在册子上,方便上班时间随时查询。他记忆力也很不错,很快就翻到了一页,上面简略的记录着一个人的讯息。卢市比较有名的心理专家,诊所,以及电话。
“你需不需要我给你推荐位心理医生?”
这女人刚才在楼道被指偷盗时的表现就很古怪,当然,从遇见她至今,她一直很古怪。宋信和出于好意,才想到要推荐给她心理医师。
陈水墨站起来,走到宋信和桌前,双手撑在桌沿边,很久以后,才郑重问道:“那……医生,你们医院可以打折嘛?”
宋信和嘴角抽了抽,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给她推荐心理医师的行为多么的莽撞。面前这女人,明显不是心里疾病,而是抠门到家了!竟然真的句句不离钱。他开口:“你可以去缴费处问问,不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不能打折。而且,报销凭证需要的是住院手续、诊断建议、缴费单……你最好回去恶补一下这种常识性问题。”
“不、不得开□□吗?”陈水墨说话都磕巴了,看到医生给了她个白眼,她略尴尬的嘀咕了句:“我以前没来过医院,呵呵……”
没人理她。她更尴尬了,脸都烧红了,嘟囔道:“那我找谁要这些?”
宋信和没抬头,直接回了一句:“你说呢?”
反正是眼看着报销有望,虽然很尴尬,但陈水墨可一点儿没迟疑,她早有了主意,鼻子下面长着嘴呢,完全可以问啊!跟这位拽医生简单告辞,然后一溜烟推着输液架跑了。
宋信和呆坐在办公桌上,怔愣了许久,才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女人,不会是打算欠债不还了吧。
他的六十九块!就这么飞了?
坐诊时间到下午五点半结束,今天国庆节,比平时轻松了许多,宋信和只有今天被排了班,他已经定好了小长假的规划,有个朋友从隔壁市过来,两人相约国庆第二天环城骑行,第三天半夜爬山看日出,第四天开始大睡三天。
这段关于一只极品铁公鸡的小插曲,对他的生活来说,只是严谨沉闷工作里的一剂调味品。毕竟,他们的生活,以前从没有交集。以后……也应该不会再有。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陈水墨呢,她去和缴费处的美女护士磨了半个小时嘴皮子,最后终于从李护士那里得知,前两次的缴费单都在宋医生手里。她返回三楼血液科找的时候,宋医生已经下班走人了。总归是让她看到了希望,一定要从拽屁医生手里拿到缴费单!
国庆这天输液一共花了六十五块三毛零八分。不过,明天,她不打算去医院输液了。一个是因为医药费太贵,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已经决定不去参加郑文叙的婚礼了。也就不必再找什么因病无法出席婚宴的借口了。
有什么旧情可念?你我分手的那一瞬间,就早已断的干干净净了。
国庆小长假的她,要去做一份兼职,禾禾斋的新品蛋糕促销。
☆、六百六
一天八十,六天就是四百八!她本来节假日就在附近小吃街的烧烤摊当服务员,一天下来挣三十块,那这么一算,这六天可以拿到六百六,就把最近的损失都赚回来了!
勤能致富!陈水墨坚信。十月二号,她早早的起床,得知不是阑尾炎以后,她的肚子已经奇迹般的好了,她神清气爽的收拾妥当,早早的去了禾禾斋。
禾禾斋全国连锁,店内食品优质,特别招揽顾客的喜欢。店长从早上开门后就忙到脱线,陈水墨干活卖力,给店长的印象一直不错,到了以后,直接被分派到门外推销新品。虽然顾客源一直很好,但店里每次出新品,仍旧会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宣传。
陈水墨做新品推销已经是把老手,她拿着托盘,里面都是切好的布丁蛋糕,里面增加了热可可和葡萄酒,只是今天推出新品的一小部分,味道确实是棒极!早起来逛街的女孩子拖着男朋友纷纷进店品尝,有小孩子歆羡嘴馋,也会强拉着大人进店买点零嘴。
人流太多,她也就没来得及去看身边到底有什么人路过,也是,忙着赚钱,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临街的袁思思看着这个女人,穿着一件咖色围裙,在门口迎来送往,虽然特别想上去拆穿她的微笑假面,不过,妆容精致的她,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快九点半钟的时候,店长来找陈水墨,请她去帮着送一份蛋糕。司机小哥已经配好了,但是店里太忙,大家各司其职完全走不开,送货小哥从来只负责运货,不对接其他内容。只能派临时工出面了,临走前,店长还嘱托,一定要把祝福的话带给新人。
陈水墨走后,有个店员不解的问店长,为什么要派一个小陈去?推销新品这么卖力,留着招揽顾客更合适啊!
店长也很纳闷,刚刚新娘那边来电话特意拜托,请让店里的临时工陈水墨去送蛋糕,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缘由。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陈水墨就心凉了半截。贵都大酒店,金闪闪的五个大字,门口立着红色拱门,一对充气金象有四五米高,中间写着――新郎:郑文叙、新娘:孙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