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女淼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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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亲兄弟明算帐,今晚就把这些银钱分了。”
许淼淼笑道:“对。分了。回头你们把活干好了,还会再分。”目光在王家兄弟、邓老八身上打转,“二宝侄子,你拿走一锭。”
王二宝艰难的挪开眼睛,瞅着激动的胸脯起伏的王大宝,问道:“大哥,我……”
王大宝觉得嗓子发干,呼吸有些急促,指着二两的银锭道:“你拿那个小的。”
王二宝不敢再看银锭,怕生出坏的想法,闭上眼睛飞快的道:“姑,火炕是你家想出来的,这几天邓爷爷干活得多,我人小也没啥力气,我能拿最小的银锭,行吗,姑?”
许淼淼点点头,“行。”朝许南使个眼色。
许南把二两的银锭塞在王二宝的手里。
王二宝双手捧着银锭放在胸口,清秀的脸上呈绯红色,幸福欢喜的快要手舞足蹈。
王大宝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王二宝的一点也不宽厚的肩膀,比他本人还要欢喜。
邓老八死活不收下许南递过来的一个二十两的大银锭,脸涨得紫红,急道:“不行。我不能拿这么多,我心里不踏实,我会做恶梦,我不能这样没良心。”
许淼淼微笑,问道:“邓伯,您看这样行吗,这回我家取大头三十两银钱,给您十两、二宝侄子二两,以后我家拿三成,您拿五成,二宝侄子拿两成?”
邓老八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睛睁得老圆,模样如同跟人吵架,大声道:“不行。这回我只拿四两。以后你家拿五成,我拿三成,二宝拿两成!”
王大宝忙道:“姑、邓爷爷,我弟拿一成已经很多了。”
王二宝一个劲的点头。爹娘在世的时候曾说过:做人可不能贪,贪了就什么都没了。
邓老八嚷道:“不行。你两成,我三成,余下的五成给文文姑家!”
王二宝不知是听王大宝的还是听邓老八的好,总之只要让他能再次赚到银锭,听他们谁的都行。
许淼淼反问道:“我家五成,邓伯三成,二宝两成?”最后在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复及央求的目光注视下点点头同意。
邓老八如释重负般吁了一口气,“亲家对我们父女的大恩,此生难忘。”
许淼淼把两个大银锭收起来,另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五两的银锭交给邓老八,不容置疑的道:“收下。再客气,我可就生气了。”
邓老八仰天豪笑几声,紧紧攥着银锭,放在眼前看了又看,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不过几天,不累不苦还包两顿饭,这么轻松五两银锭就到手了。这是我这辈子赚钱赚得最多的一回。我爷爷、我爹都没我这么能挣。可惜他们都死了,瞧不到我有这一天。”
“姑,我们给您磕头。今后您让我们兄弟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绝无二话。”王大宝与王二宝跪下向许淼淼磕了头。
小梨村的村民去县城回来,都说现在县城外面聚着好多的南地流民,买下一个成年汉子只需每天管两顿饭。
王二宝还是个没长开的少年,这么好的活计,几天就拿了二两银钱,以后还会继续如此,自是把许淼淼奉为大恩人。
许淼淼请他们起来,让他们带着在隔壁卧房玩的洋芋蛋回家歇息。
邓老八拿着捂热的银锭去给邓红报喜。上个月,邓红就是被五两银子逼得上吊。如今邓老八在许家的帮扶下,几天就挣到了五两银锭。
同样是亲家,刘家那般的恶毒,许家这样的仁义。
父女对许家均是感激涕零。
邓老八摸摸了唯一的女儿的头发,温声道:“红红,我过年不回来,你在许家住着帮淼淼做活。等我回来挣了银钱,你有了嫁妆,我就跟许老弟提亲,把你许配给文文爹。”
“好。”邓红点点头。
次日,许淼淼从柜子里拿出帐本,用笔记下了昨日的进出银钱,看着余额,自语道:“既然爹没有搬离小梨村的打算,那么地是根本,得买一些。”
许南一听许淼淼打算买地,立刻摇头苦笑道:“姑,我们家都不会种地。”这些年,好像家里的人八字跟地相克,种什么都不行。
许淼淼笑道:“小南南,看把你吓得。我不会让你种地。只要有银钱,种地的人有的是。你这就里正家打听,村里谁家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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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许南遭偷袭还手
西北风呼啸着从黄河河面吹过,吹进了小梨村。村子里地上的土都冻住了,天气冷的让人不敢出门。
赵德一家人都在家里呆着,听着外面的风用力的敲打着窗户发出叭叭的声响。
“叔、婶,我是许南。”许南大声叫门。
赵德的小儿子十岁的赵明圆缩着脑袋跑出来给打开大门,见到穿着宝蓝色新棉衣棉裤神采奕奕的许南手里提着一块一斤多肥肥的猪肉,已经到嘴的六指哥变成了亲昵的“南哥,你来了。”
许南把肉交给赵明圆,笑道:“姑叫我去镇里买些肉,这块给你家。”
花氏听到肉这个字,立刻走出大堂,目光从肉扫到许南,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大,热情的道:“南侄子,你家太客气了。来,快跟婶进屋说话。”
赵明正羡慕道:“许南,天这么冷你敢出门,原来你穿得是新棉衣棉裤。”他们兄弟身上的棉衣棉裤都是赵德的改成的,不怎么保暖。
赵德听到许南说明来意,便道:“秋收之后,咱们村想卖地的有三家,我给你一说,你就知道地的位置在哪里了。”
许南从赵家出来,特意往前走了走,去王大宝家转转。
王大宝、王二宝都在梨花观做事,洋芋蛋现在在许家玩。家里留着大黑狗旺财看门。
这些天王家若是没人,许南就会抽空过来瞧瞧,看有没有小偷。
旺财从狗窝里蹿了出来,爪子趴着木门叫了几声,看到是熟人,就改成狂摇尾巴了。
许南从门缝里丢进半个窝头,而后沿着王家土墙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便回家。
他刚走出几步,背后就被什么东西砸中,唉哟叫了一声,蹙眉回头见地上是块拳头大的土疙瘩,抬头见拿土疙瘩打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单手叉腰得意洋洋的大笑,怒道:“高河,你小子吃饱撑的打我!”
高河是高老汉的大孙子,今年十二岁,跟许南同岁。
以前高家与许家有过摩擦,两个少年私底下打过几次架。许南打赢的次数多。
高河不笑了,大步走下坡,瞪着一双牛眼,气呼呼骂道:“许六指,你这个王八羔子,你家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许南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穿着破棉袄的高河,冷笑一声,“原来你妒忌我。你家穷,你可以帮家里想法子赚银钱。我没有招你招你,你犯什么浑偷袭我!”
不远处传来一个少年正在变声如同鸭子叫的难听声音,“哥,许六指穿得是新衣,你把他的新衣撕烂,让他再招摇。”
许南见刚才高河站着的山坡出现一个穿着明显比身材小很多破棉袄破棉裤的黄脸少年。
这人是高河的堂弟高江,打架不行,心眼特别坏,连堂兄弟姐妹都利用,村里的少年都讨厌他。
高河咬牙点了点头道:“好!”
许南高声道:“我有的是新衣,撕烂了再换一身就是。你只有这一身,我撕破你的,这个冬天你就得缩在家里天天当王八出不了门。”
高河想到去年冬天王大宝、王二宝兄弟只有一条破棉裤穿,大过年的都只能一个人出门,被村里人笑话了好久好久,立刻停下脚步,回头叫道:“江弟,你来打他。你穿得的都是我的旧衣。你的冬衣坏了,还能穿我的。”
“你打我,我也得打你!”许南猛的一拳打在高河的肚子,把他打倒在地,而后豹子般飞起跑向高江,吼道:“我打死你这个小人。”
高江见高河表情痛苦疼的在地上起不来,连忙撒丫子跑。
许南只是吓唬高江,不去追了,转身回来蹲下来,盯着高河,问道:“你总是被高江挑拨打人,你有没有脑子?”
“不。这次不是我弟让我打你。我是自己要打你。”高河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撑着冰冷的地,气喘吁吁道:“你家都不是好人,你家都是坏人。”
许南呸的朝地上啐了一口,“你有病!”
高河叫道:“我没病。你家许傻子才有病。你家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看不上我大姑。”
许南挑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高河恼怒道:“你二叔许傻子不愿娶我大姑。你别明知故问!”
“我原来是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许南伸手给高河额头一个爆栗,“我二叔让你生气,你拿土疙瘩打他去,打我干什么。你这个愚蠢的胆小鬼。”
高河打开许南的手,气道:“许六指,我等了几天都碰不到你二叔,只能打你。”
许南环视四周,见有两家村民听到动静打开大门探脑袋瞧看,伸手把高河拉起来,俯在他耳边低声道:“本来这事没有人知道,你这么一闹,村里人都知道了,你让你大姑怎么做人?”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高河望着许南离开,眼睛充满泪水。
许南回到家里进了卧房立刻脱下外衣,见背后没有破,只是有点土,就到外面把土打掉,喃喃道:“要是破了,老子大白天在村里剥光你衣裤。”
许淼淼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嘀咕什么呢?”
许南进来把刚才的事说了,见许淼淼没有责备他还手,心里高兴,坏笑道:“二叔被高大姑瞧上了。”
许淼淼见邓红低头停了手里的针钱活,便道:“你二叔肯定没有同意,对吧?”
许南凑过来,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姑,二叔可真够可以的,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你。”
许淼淼笑道:“挑拨离间无效。”
许南举起双手来回摇晃,“姑,你能不能也这么偏向我啊。”
许淼淼坐在炕上,踢了许南大腿一脚,道:“这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娃娃不要多管。你快说说地的事。”
邓红在一旁听到许家要买地,自是一惊,想想劝道:“淼淼,你买了地谁来种呢?”
许淼淼笑道:“县城外面一大群无家可归的南地人,我挑着老实的买一个回来种地。”
邓红已经震惊的不能言语。
许南激动的坐在炕边,伸手拉许淼淼胳膊,“咱们家要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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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许家吃鸡淼淼忆前世
许淼淼嗔怪道:“先买了地再说。瞧你不稳重的劲。以后再有事,怎么敢交给你。”
“我这是在你跟前。在外人跟前保准不露声色。就像这样,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许南立刻板起脸来,无奈再严肃,也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脸上稚嫩未脱。
许淼淼立刻伸手从身后摸到一个东西丢在了许南的脸上。
许南眼珠子来回转瞧不到,问道:“什么东西?”
“文文的袜子。”
“啊。”许南叫了一声,一把抓住脸上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郁闷无比的道:“你又骗我。”
许淼淼捂嘴笑道:“还泰山呢,一块轻飘飘的帕子就能让你破功。”
许南嚎道:“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对你怎么了。我看你闲得慌,得给你找些事做。”许淼淼下了炕去书房给许清林写了封信交给许南,“买地的事,你爷爷不点头不行。他要是不同意,你帮我劝劝他。”
许南把信放在怀里,慎重的点头。
许淼淼柔声道:“你进了县城,去买些点心、白糖给你爷爷吃,你爷爷能你跟回来一趟更好。你再去镇里转一下,买一百斤面粉、半扇猪、二十斤蛋、几只活鸡,要有干红枣、生花生米也买些。干脆再买辆板车。”
许南有些惊讶的问道:“非年非节的买这么多好吃的?”
许淼淼又道:“冬天太冷,一次多买些,省得你再顶着风往外跑。”
许南笑道:“我喜欢往外面跑,喜欢逛商铺买东西。”
“等我在梨花观给你找到了学武的师父,你常往那里去,就没功夫去县城、镇里了。”
许南拿了些碎银就去县城了。
这一天邓红心神不宁,做针线活时绣花针把手扎出血好几次。
到了下午,许南满头是汗推着一板车的东西满载而归,把东西卸在厨房,把几只活鸡放在羊圈里面。
许淼淼揣来一碗热水,“我给你下鸡蛋面去。”
“不用了。我不饿。”许南拿帕子擦了汗,用凉凉的嘴亲了亲在一旁迎接他站了好久的弟弟妹妹,听到他们奶声奶气的尖叫,哈哈大笑喝了半碗热水。
两个小孩子气呼呼跑进卧房不理许南了。
许南这才不急不慢的道:“姑,我在集福楼吃了饭。爷爷同意买地,他说银钱都是你想法子赚的,买了地地契写你的名字,要是买了人,主人也写你。”
许淼淼问道:“你爷爷怕地契上写他的名字,特意不回家,是吗?”
“差不多。”许南请许淼淼去了另一间无人的卧房,把门关紧,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二十两的大银锭,笑道:“这是这几天酒楼卖卤猪头的分成。”
“生意这么好?”许淼淼目光疑惑。
许南有些激动道:“集福楼的卤猪头都卖进了金城,掌柜的买了十个南地来的流民,都签的是死契,在县城外找了一个院子专门做卤猪头肉。”
许淼淼接过银锭,缓缓道:“掌柜的如此守诺。年后我们豆芽菜的生意仍然找他。”
许南又把买东西剩下的碎银交出来。
许淼淼见大概有个一两多,就让许南留下当零用钱。
许南神神秘秘的道:“姑,我给爷爷讲了二叔与高家大姑的事。爷爷告诉我,前些天高爷爷去集福楼说了此事。”
许淼淼恍然大悟,问道:“你爷爷拒绝了。对吧?”
“对。爷爷跟我说,不会让二叔再娶。”许南眼珠一转,问道:“二叔不娶,那红红姨怎么办?”
许淼淼嗔怪道:“你真是精力旺盛,去了县城镇里还不觉得累,还有精神头寻思你二叔的事。好吧,你去宰一只鸡,把鸡毛收拾干净了。”
“吃鸡。今晚吃鸡。太好了。我都好几年没吃鸡了。姑,你真是太了解我。”许南眉飞色舞,竟是哼着小曲出了卧室。
许淼淼把银锭收好,在帐本上记录好,望着桌前白纸上的纤秀的繁体字,思绪渐渐飘远。
前世的今天是她的生日。
前世她的爹娘都是军人,在一次抗震救灾的过程中一起被埋进地下窒息死亡。
三岁的她成了孤儿,先后在爷爷奶奶、外婆外公家住过。
为了能够不给年迈的老人增加负担,拼命努力学习,到了十六岁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军医大,免费读书,而后分配到武警当了一名军医。
她当军医没几年,四位老人先后去世,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今生她有爹、哥、侄儿、侄女,家里虽然贫困,但是家人对她很好,所有人心连着心劲往一处使。
感谢老天让她再次拥有了珍贵的亲情。
她会让家人过好日子,也会与家人享受好日子。
许南到了羊圈选了一只不大不小的公鸡,大约五斤多重,拎着公鸡的两个翅膀回到厨房,突然想到从未宰过鸡,还是去卧房把许淼淼请来在一旁指导。
许淼淼缓缓道:“取个碗,放点清水,点一点点盐。把鸡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