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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情毒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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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主意。”胡伯特匆匆看了一下表,快10点了,该去起居室看电视新闻了。他站起来问:“什么时候走?” 
  “星期天。” 
  “要多少钱?” 
  “大约500马克。” 
  “行啊!看来你那些童子军的爸爸全是百万富翁,我只是个小小的官员……” 
  胡伯特走进起居室,坐进那张专给他用的高背沙发,打开电视。罗伯特在父亲身边的长沙发上坐下。 
  胡伯特说:“幸亏我们很节约。明天我去银行取款。” 
  “谢谢,爸。” 
  新闻开始了。到处是恐怖、战争、死亡、爆炸案、游行示威、政治家的废话、暴力、凶杀、危机、威胁……这世界没有爆炸倒成了怪事。 
  胡伯特议论说:“老是说人乃万物之灵,不对,人是万物中的败类。” 
  罗伯特说:“尽管如此,生活是美好的。” 
  胡伯特望着儿子说:“可不是吗,我们彼此说谎,把谎言当作生活的内容,否则我们怎么生存下去呢?孩子,你真不知道生活中还会遇到什么。你去英国旅行,可是在爱尔兰,人们在一场宗教战争中互相残杀。在本世纪还有宗教战争,真荒唐透顶!” 
  新闻播完以后,父子俩还讨论了很长一阵子世界上的怪现象。罗伯特心不在焉地听着,让父亲对世界政治发表滔滔不绝的独白。他想的只是:我有钱了,我可以自由10天,英国之游是个好主意。 
  星期天,胡伯特送儿子到火车站,还给了一些慈父的嘱咐,看着儿子进了车站大厅,然后开车回家。罗伯特在车站大厅里等了半小时,这才确实相信父亲走了。他喝了一杯巧克力牛奶,背起背包,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施瓦宾区的阿格内斯街。 
  乌丽克住的那座楼是本世纪初的建筑,已亟待翻修。他在门铃板上找到了施佩琳的名字,她住在四楼。楼的大门虚掩着,楼里没有电梯,只有一座宽敞的楼梯通向各层。当他慢慢往上走时,擦得锃亮的台阶发出嘎吱的响声。 
  在四楼,一扇古老的雕花橡木门上,他看到椭圆形的铜牌上刻着乌丽克的姓名。他在按铃之前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10点23分。 
  罗伯特隔着门听得见铃声,是和谐的三连响音。他等着,但屋里没动静。他接着又按了三次铃,似乎听见屋里有响声,直到按第五次,他终于听见门背后乌丽克的声音。 
  “谁啊?” 
  罗伯特回答说:“是我。” 
  “你是谁?” 
  “罗伯特……” 
  沉寂了两秒钟,这对于罗伯特像是无穷的静穆。然后他听出来乌丽克的声音中有点不大相信,也有点吃惊:“是你?” 
  “是我,开门。” 
  门锁打开了,门开了。两人相视而立,默默无言。 
  乌丽克只穿了一条小裤衩,披着一件透明的晨衣。他头一次看见她赤裸的身躯和乳房,突然感到喉咙发干。 
  “可……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乌丽克让他进去,关上了门。罗伯特先解下背包,把包放在门厅的地板上。 
  “你……来这儿干吗?”乌丽克推开起居室的门。 
  罗伯特拖着背包走进起居室。 
  “我这是在英国……” 
  “什么意思?” 
  “名义上我去英国10天,参加童子军的活动。乌丽克,10天!我们有10天的时间给自己……” 
  “那就是说,你要在我这儿呆10天?” 
  “我是这么想的。”罗伯特放下背包,在一张谈玫瑰色的皮沙发上坐下。他看见地面铺着一大张深红的阿富汗地毯,地毯上放着白色大理石腿的玻璃桌,还有两盏向天花板投光的落地灯。靠墙立着一个雕花的橡木柜,里面放着电视机,窗上挂着黄色丝绸的窗帘。“你这儿挺漂亮。按你告诉我的情况,我想象中的跟眼前看到的不一样。” 
  “更寒伧一些?” 
  “更简单一些。” 
  “这是私房,是我当……舞蹈演员时买下来的,那时候还买得起。你上我这儿来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有10天的时间逃出我的天地,跟你在一起……别的什么也没想。” 
  “要是让人知道你没去英国,而是在我这儿,怎么办?” 
  “人家怎么会知道呢?” 
  “可能有人来看我。” 
  “你有客人吗?” 
  “没有,可是……” 
  “应当把‘可是’这个词从我们的语汇里删掉。”罗伯特靠在沙发背上,久久地注视着乌丽克,“你真美。” 
  像是罗伯特说了什么轻薄的话,乌丽克把晨衣裹紧了一些,但不起作用,轻纱似的衣料使她暴露无遗。她摇摇头,从另一扇门走进卧室,几分钟以后她穿着衬衫和裙子回来了。 
  罗伯特利用这几分钟在屋里巡视了一番。起居室还有一扇门通往厨房,厨房是现代化的,有各种电器,甚至有微波炉,比他家厨房的设备还好。他在一张镶着桃花心木镜框的照片前面停了下来,照片上是一个有运动员风度、两鬓灰白、微笑的男人,穿着白外套,敞领的黄衬衫,挺帅的。当罗伯特听见乌丽克回来时,就把照片从墙上取了下来。 
  他问:“这是谁?” 
  “可以说是我的叔叔,实际上不是,是我一个熟人。” 
  “是你的相好吧?” 
  “罗伯特,我是个33岁的女人,我有我的经历。” 
  “这些经历应该统统删除掉。这个人也删掉了。”说罢他抽开一个柜子的抽屉,把照片扔了进去。“从今天起一切都变了。” 
  “就10天。”乌丽克的话既是奚落,又是反驳,“你其实应该去英国!” 
  “我上你这儿来,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只是我不喜欢这种出人不意的事。”然后她有意地说,“这样我就不能一个人过日子了……” 
  他摇摇头,回到沙发跟前坐下说:“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话。对我来说,你是乌丽克……不是乌拉,乌拉属于过去了。” 
  “我每天晚上都是站酒台的乌拉。” 
  “哪是工作。你一离开托斯卡纳酒吧,就不是乌拉了,你一进这个门,就是乌丽克了。” 
  乌丽克知道,同罗伯特争论没有意思。可这会儿她该做什么呢?她不无尴尬地问:“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还没有。是你把我吵醒的,不然我会睡到11点。昨夜在酒吧干到清晨4点!我们有波兰来的客人,这些人真能喝,伏特加一杯接一杯。萨尔瓦多后来要了两辆出租车把他们送回旅馆。这会儿你又来了。” 
  乌丽克去厨房做早点。罗伯特走进卧室,那儿有张宽大的双人床,床顶上挂着蓝色的珠罗纱,整个一面墙是镶着镜子的壁柜,他躺在床上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罗伯特想,在这面镶着镜子的墙上看到两个人做爱的情景,该有多么激动人心啊! 
  他痴痴地想了好一阵,才发现乌丽克站在门边上看他。 
  乌丽克寻衅似地说:“我就是喜欢照镜子,我爱我的身体,我可以久久地欣赏自己,看我从头到脚的每一个动作。在镜子面前我感到快乐。” 
  “两个人的时候也这样吗?” 
  “也这样!该吃早点了。” 
  罗伯特跟她走进厨房。他说:“我不饿。” 
  她说:“我可饿坏了!你喝杯咖啡吧。” 
  罗伯特问:“我背包里的东西往哪儿放?” 
  “放卧室,柜子里还有空地。” 
  他酸溜溜地说:“是留给客人用的吧。” 
  她点头说:“你猜对了。好像还有一件男浴衣,把它推一边去吧。” 
  “我要撕碎它!” 
  “随你的便!反正我也记不清是谁忘在这儿的,挂了好长时间了。” 
  罗伯特放好东西从卧室回来时,乌丽克已吃完早点,坐在椅子上抽烟。她心想,往后怎么办,连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身边有个想当男子汉的小伙子,他肯定从未接触过女人,但渴望着头一次看到天堂启开的那一瞬间。眼下的局面太尴尬了!其实他应该找他父亲谈谈。她听说有些“现代化”的爸爸,他们带着儿子上妓院,掏出500马克说:“好好学学吧。”难道他周围的姑娘没有一个引诱过他?真见鬼,这会儿他坐在对面盯着我,像一头关在笼中的野兽。竟然有这种事:一个成年小伙子还不曾撂倒过一个姑娘!他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就算他是处长的儿子吧,他家里也不致于迷信“鹳鸟送子”一类的童话啊! 
  乌丽克试图设想哈比希一家人的道德观:典型的市民阶层,一想到人的下体就不自在,不知情欲为何物;“性”是绝对的脏事,“色”是十足的恶魔;同房只能是夫妇,目的为了生孩子;按天主教的准则,快感是变态,变态是罪孽,凡唤起肉体快感的东西全是罪孽;谁也别去提醒牧师:耶稣的女友马利亚·马格达莲娜是个婊子。罗伯特受的教育是这样的吗?多可怜的孩子…… 
  她听见罗伯特在说:“我来了,我感到幸福,我爱你。” 
  “你根本不知道爱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端起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爱就是知道两个人生来就是一对,要同甘苦共患难。” 
  “高中生成了哲学家!”她苦笑说,“你说的这些不适合我们。” 
  “当然适合!只不过你还不知道而已……” 
  这一天时光过得很慢。乌丽克和罗伯特驱车去了特格恩湖,在一家林间餐馆吃了饭,接着坐船游湖,晚上才回到施瓦宾。乌丽克换了衣服,穿上开胸很低的紧身连衣裙,打扮得面目全非,穿上高跟鞋,颀长的双腿变得更长……罗伯特在一旁默默看着。 
  乌丽克变成乌拉以后对罗伯特说:“晚上你在我这儿会感到无聊,我不能请10天假陪你,我得挣钱吃饭。我没有爸爸养活我。” 
  “我看电视,等你回来。白天是我们的。” 
  “白天也只有一半。” 
  “足够开心的了。” 
  她走了,在门厅里还叫道:“你要是饿了,冰箱里什么都有。”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罗伯特的“旅英”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但他很满意。乌丽克没有赶他走,他希望在以后的九天里他能过上新鲜的、陌生的日子。 
  罗伯特看电视看到夜里1点,这才脱了衣服,上了那张宽大带顶的双人床。他到处闻到乌丽克的香水味,把头深深地埋进她的枕头,睡着了。 
  乌丽克夜里3点左右回到家时,他都不知道。乌丽克挨着他钻进了被窝,小心地掀起被子,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呆坐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把床头灯关了。 
  谁知道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 
  赖伯探长召集第十三科的工作人员开每天早晨的碰头会。 
  早晨的讲话是刑警工作的一个重要部分,不单要进行回顾,要讨论新的情况、新的结果和往后的侦察策略,还要布置行动,对秘密侦察员的报告进行研究和概括。 
  这天早晨,赖伯探长带来了新闻。他把一个薄薄的档案夹往桌上一扔,在座的人都知道,一定有什么令人不快的问题要讨论了。 
  赖伯开门见山地说: 
  “根据最近的观察,看来有个新的有组织犯罪团伙在慕尼黑活动。我在上次的会上暗示过:问题就是摇头丸。昨天夜里,三个15至17岁的姑娘和三个18至19岁的小伙,被带到警察所。他们的状况极其糟糕,神志失常,产生幻觉,这种情形我们以前只有在LSD上瘾者身上看到过。近年来我们以为LSD过时了,因为人们很少再用它,而是转向了大麻、可卡因和海洛因。现在上市的也不是LSD,而是一种小小的药丸,名字叫做摇头丸,它能使服用者进入痴醉状态,大脑失去控制,因为这种药丸能改变大脑的功能。我上次已经跟你们说过,这种药丸同海洛因相比极其便宜,每个青年人都可以用零花钱买来吃。服用者主要是青年人。通过对四家有关夜总会的搜查,发现那儿的青年人90%吃过摇头丸。我们没收了1,200粒药丸。毒贩子被逮起来了,他们自然什么也不说。但是,突然冒出这么多摇头丸,这表明一支有组织的售货人队伍已经建立或正在建立。说明白了,我们面临着一个新的恶性犯罪团伙。令人警觉的是,被捕的毒贩子之一是个波兰人。” 
  一名青年刑警举手问道:“就跟那个公园里发现的死者一样。关于那件案子有什么新情况?” 
  “没有什么新情况。他是个药剂师,这点早已知道了。根据最新调查,摇头丸可能来自波兰,但供货人并不是售货人,一个新的团伙正在建立之中。” 
  “一个‘摇头丸黑手党’?” 
  “我以为还不到这一步,可能是一种‘家庭企业’,一个看上去极其平常的中心。这个中心往外派出同样是很平常的售货人,是些年轻的男女,他们在技术音乐圈内根本不会引起注意,他们之中若是有人上了25岁,那就是老爷爷,成了‘异物’了。侦察工作难就难在这儿。只要我们一进入这种迪斯科舞厅,他们立即就全部隐蔽起来。而我们中可找不到15岁的刑警。” 
  一名官员提议说:“我们应当把这一年龄的人作为钉子打进去。” 
  赖伯急忙说:“天哪!您说什么啊!既然连监听电话都不允许,据说这是违反宪法的,您还想派青年人当秘密侦察员吗?这样做等于是推翻整个一部青年保护法。” 
  “但这正是为了保护青年啊!” 
  “您倒是跟哪个政治家去解释解释看!他必定会捍卫每一项条款,像保护他的命根子一样。” 
  “探长先生,您这些话也应当说给波恩那些人听听。” 
  “这没用,只会挨警告。我们必须走另外的、在政治家眼里也是合法的道路。而按内部的看法,只要不引起注意,一切手段都是合法的,就连偷税漏税,只要是为了保护某一位部长,也是合法和不能判刑的。关于这事,谁有什么建议?” 
  当然没有人提建议。在座的每个人都对警察面临的问题一清二楚,谁也不想提出毫无意义的建议,因为没有经费来改进警察的装备,使之赶上黑手党的装备水平,或者说是因为政治家害怕触及人权问题而宁可扼杀一切革新。对打击罗马尼亚人、南斯拉夫人。科索沃阿尔巴尼亚人、越南人、加纳人、波兰人、俄国人、黎巴嫩人。库尔德人或拉美人的团伙,国库不肯给钱。可怕的后果是:德国73%的犯罪行为是记在外国人的账上的。 
  赖伯看没有人提建议,耸了耸肩,翻开放在他面前的档案夹。他统计数字的本事是有名的,这下要出台了,听的人只有耐着性子。可是他们今天所听到的不是枯燥的数字材料,而是德国警察史上可怕的一章。 
  赖伯以讲学的口吻说:“我手头有柏林同事们提供的最新数字,柏林的情况可以跟慕尼黑相比,所以这些数字对我们很有参考价值,而且我们很快会发现,其他各州和各大城市多少也存在同柏林相似的问题。柏林警界有19,300名刑警和民警,加上11,000名行政人员,总共约30,0O0名在职人员,其中ZI.7%是妇女。这支队伍拥有1,231辆小汽车,其中绝大部分已超役,甚至有450辆是前东德留下的俄国拉达牌,还有1,142辆小面包车,运输车和其他汽车,246辆摩托车,63匹马和3O辆自行车。” 
  在座者发出格格的笑声。赖伯继续说: 
  “你们别笑!歹徒们拥有最现代化的汽车、无线电、移动电话甚至夜视仪,而柏林的警察还开着老掉牙的拉达牌汽车在追他们,这不是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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