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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听听那冷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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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走了!”    
    “走?”周润发并没明白。    
    领班却厉声地说:“我说你可以回家了,这里再不需要你了!”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初涉尘世的周润发立刻呆住了,他努力镇定着自己,眼里差不多已噙满了泪水,“就原谅我一次吧……”    
    “你去账台结完你的账就走吧,别再烦我!”领班说罢,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周润发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一块钱的小费竟被炒了鱿鱼。鱿鱼菜肴的做法是将鱿鱼剁成花刀,开水一烫,鱿鱼片就会卷成卷,那形状,就像被辞退的小伙计夹着铺盖卷一样——周润发就这样离开了美丽华酒店。    
    若干年后,在周润发荣膺第二十届金马奖和第三十届亚太影展“影帝”时,向新闻界第一次披露了这段往事,痛苦面又难以忘怀的经历,竟令新闻界人士大为吃惊。    
    而在当时,那份失落的惆怅,真是一言难尽……    
    (本文作者:王蕾)


第三章“从奴隶到将军”

    我把父亲那句“从奴隶到将军”写成条幅悬在店里,每天都看几遍,尤其是我被无休无止的讨价还价声磨得倦怠时,我都要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我每多赚一分钱,就离‘将军’近了一步。”    
    那年我大学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在一家中外合资的酒店做诗应生。每天的工作就是站在大堂的自动门前迎候客人。    
    我穿天蓝色的工作服,戴白手套,脸上要不停地笑,身子要不停地弯下去。我每月的薪水是400元,有些客人在此住一个晚上就得400元,更有人在这儿吃一顿饭就要花成千上万元。我非常厌恶这份工作,常常有寄人篱下低人一等的羞愧感,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使自己生活得更好,家里含辛茹苦供我上了四年大学,硬硬的大学文凭握在手里,我没有理由不尽快自立。    
    五月下旬的一天,我们这儿举办国际榴花会,来自国内国外的客商挤满了这座窄窄的城市。我们酒店负责接待东南亚的客商。那天,临近我换班的时候,来了一位新加坡人,他用英语问接替我的小刘,小刘脸涨得通红,他现在正在补学英语,语法关还没过呢。我边把换下的工作服塞进手提袋,边走过来帮小刘解围。我听明白这位客人是在找洗手间后,让小刘带他去,我在门口替他。这时,一位小姐从后面急急赶过来,用英语问:“请问先生,见到一位新加坡人没有?”我正看手表,漫不经心地用英文答:“去厕所了。”她却叫起来:“白水城,是你!怎么,你也来参加经贸洽谈会的吗?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原来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吴心如。我愣了一下,淡淡地说:“不,我在这儿工作。”心如打量我一番,正要说话,这时手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用流利的英文讲起来,讲着讲着声音就高起来,她似乎很不满意对方的工作效率——从她的讲话内容可以得知,她如今的职位不低,最起码也是个副经理什么的。听完电话,心如笑着说:“怎么,不请我去你办公室坐坐吗?”我苦笑了一下说:“对不起,我没有办公室,我只是在这儿的一个侍应生,我现在正在工作。吴小姐,您的老板来了……”    
    小刘随着那位新加坡人走过来,我在心如诧异的目光里接过一位马来西亚商人的行李送上楼去。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站在玻璃门前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迎来送往,心如坐在大堂的沙发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等到门前冷清下来时,心如走过来,站在我面前瞪着眼看我,目光里满是轻蔑和嘲弄,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白水城,我不明白,干这种活,还用得着你辛辛苦苦上四年大学吗?你知不知道,你辱没了我们大学的名声!”说完,她很体面地到总台前办好了结账手续,上楼去拉着那位新加坡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怔在原地,看着心如的汽车卷尘而去,心仿佛被谁刺了一下,找了那么多让自己留在这个工作岗位上的借口,被心如一句话就轻易给推翻了。是啊,为这么一份只用动手不用动脑的工作,我有必要带着父母的血汗钱千里迢迢地去浪费四年光阴吗?想起那晚我告诉父亲我在这家酒店做侍应生时,父亲神色黯然地说:“也好,这样离家近些,再说工作也不累,好好干,人总是要从奴隶到将军的嘛!”这时才明白他老人家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对我深深的失望。    
    我走进经理室,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工作服放在老板办公桌上……    
    回到家,我轻描淡写地告诉父亲:“爸,我辞职了。”父亲正在修剪他的石榴盆景,头也没抬说:“知道了。”父亲已经对我不抱什么幻想了。    
    我站在那儿呆了一下,强忍住泪,躲进房间。    
    一个星期后,我在街角租了一间房子,用借来的一万多块钱开了家化妆品店。为了节省开支,我自己刻好字喷在白布上,做成门头招牌,并且熬了两个通宵自己做了三节柜台。鞭炮声中,我的“红粉知己化妆品商行”开业了。    
    我把父亲那句“从奴隶到将军”写成条幅悬在店里,每天都看几遍,尤其是我被无休无止的讨价还价声磨得倦怠时,我都要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我每多赚一分钱,就离‘将军’近了一步。”    
    三个月后,我的店铺换成了两间大房子,并且请广告公司为我精心制作了灯箱招牌,绿底白字,二层楼高的大招牌,每个字一米见方,煞是醒目。    
    一年后的今天,我的“红粉知己化妆品连锁有限公司”正式创立,此时,我已拥有了十一家连锁店和一家美容中心并且在批发市场开了一家批发公司。下一步,我的目光瞄准了市内一家濒临破产的化妆品厂,一旦时机成熟,我将投资收购过来,利用品牌优势进行集团化经营。    
    今年春节,大学同学聚会,当被同学们忽略了很久的我指着有线电视上“红粉,我是您的知己”的广告说“这是我的公司做的广告”时,人们都愣了,在上海一家广告公司工作的陈洋说:“这个吴心如,真会开玩笑,她说她亲眼见你在一家酒店做诗应生……”    
    我笑笑,泪却禁不住地流下来。    
    (本文作者:白水城)


第三章品味失败

    从那以后,我懂得了,我原先的生活模式只是孩子式的,远远没有接受真正的生活的挑战。人,有时候得用整个人生寻找生命的真谛,而有的时候只要短短的一瞬就足够了。    
    大学二年级的那个暑假,母亲让我去一家外资酒店做小工,她的朋友是那儿的经理。我兴奋极了,活这么大了,这是最有趣的一件事儿。    
    那一天,我敲开了经理办公室的门,微笑着向黑色办公桌后的那个中年人自报家门之后,更等着他亲切地询问,谁知,他仅仅看了我—眼,便拿起电话说了点儿什么,门开了,又进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你跟他去吧。”我的上帝!这就是母亲的好朋友吗?跟不认识一样。    
    这个年轻人的沉默丝毫不比他的上司逊色。他一声不吭地在前面走着,也不管我跟着他没有。他走进一间挂有“男更衣室”牌子的房间,我也跟着进去。他从服务台上拿过一套红色的衣服,递给我说:“换上”我好奇地抖开衣服看看,红色,领口和袖口缝缀着黑道。我直接将衣裤套在原先的衣服上,鼓鼓囊囊的,还算合身。他领着我走到大厅,大厅的深处是餐厅。“站住!你在这里等着。”他突然停下脚步,用命令的口吻说。    
    他走进餐厅,一个穿暗红色西装的漂亮姑娘朝我走来。“跟我走。”她冲我说,却没有停步,依然用原有的步频向前走。怪胎,都是些怪胎。我悻悻然。她领我走进水房,指着地上黑糊糊的墩布,说道:“洗干净,擦大厅的地板。”然后她转身走了。    
    我朝着她的背影龇牙咧嘴。我拧大了水龙头,墩布的白色原形毕露。我拎着湿淋淋的墩布回到大厅,准备擦地板。    
    突然,那个“女无情”风风火火地朝我跑过来,好像我这儿着了火似的:“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脑子?”她厉声问我,我愕然。    
    “把墩布用手拧干。”她盯着我的眼睛,“快点儿!”    
    就这样,我洗墩布、拧干、拖地,再洗、再拧,一个上午,我把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大厅足足拖了6遍。毫不夸张地说,我一低头,可以从地板上数得清我额头上有多少粒汗珠。    
    “女无情”并没有表扬我,只是不再冲我大叫大嚷。“开饭了,”她说,“20分钟内吃完。”    
    我走进厨房,已经有许多人在吃饭了,他们穿着红色、蓝色、跟我的衣服差不多的工作服,在油腻腻的环境中随便一蹲一站,呼噜呼噜地吞咽。我走到灶前,有人递给我一个饭盆,里面盛着白糊糊的面条,浇着些肉汤和西红柿,我嗅嗅,味道极一般。    
    我双手捧着饭盆,四下里游荡,餐厅里空空荡荡的。因为还不到吃饭时间,还没有客人来,干脆坐到这儿吃吧。我走进餐厅,拉出一把椅子,坐上去,伸伸懒腰,低头享用我的工作午餐。可能真的是饿了,我吃得很香甜。哎,怎么有人一把夺走我的饭盆?我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嚼断的面条一下子拖到了桌子上,样子一定很狼狈。我抬头,“女无情”怒气冲冲地站在我的面前,桃腮血红,杏眼喷火,仿佛一口要把我吞下去。    
    “谁让你在这儿吃饭?”    
    我的眼睛看着她的下巴和脖子,像欣赏一件工艺品,牙齿仍在咀嚼。“这儿是你吃饭的地方吗?”她又补充了一句,明显是在挑衅,不,是在轻蔑。    
    我腾地站起,脱下那身红色的、领口和袖口缀着黑道的衣服,随手扔到了地上,从我的衣服口袋中掏出钱,用两个手指夹着,在她的目艮前晃了晃,说:“我今天偏要在这儿吃。”然后,我缓缓地坐下,看着桌上的鲜花,变声变调地说:“小姐,请你给我端一碗面来。”    
    那一天,我不知道我是失败了还是胜利了,反正我的第一次打工仅仅半天就被炒了鱿鱼。    
    从那以后,我懂得了,我原先的生活模式只是孩子式的,远远没有接受真正的生活的挑战。人,有时候得用整个人生寻找生命的真谛,而有的时候只要短短的一瞬就足够了。    
    (本文作者:虎儿)


第三章寻找拉萨

    八廊街是活着的拉萨。是西藏一本新旧结合版的历史字典。是雪域高原微缩的景观。是转经与贸易的共同体。当你重新审视这个奇特的地方时,宗教正以它奇异的魅力走进灵魂深处。    
    终于完成了横穿西藏的计划,终于回到了高原上的圣城拉萨。    
    但让你奇怪的是,在城里不论是打的,还是坐人力三轮,或是中巴,车主都会不厌其烦地问你:去拉萨吗?    
    我现在在哪里?不是拉萨吗?我横穿西藏回到的地方,不是拉萨?    
    是那里?布达拉宫,典型的碉楼式建筑,藏传佛教的圣地,在高高的山巅上错落有致地向我招手,这个建筑不就是拉萨的标志吗?世界上没有和它相同甚至相似的建筑。在内地的教材、在新闻联播的电视画面里,在油画偌大的框里,在放大到客厅般大小的照片里,拉萨不就是我眼前的样子吗?    
    难道,高原上还有另一个拉萨?一个与眼前与印象不一样的地方?在布达拉宫的左前方,我看到了西山坡那久存在历史沧桑里的白塔。当年,荣赫鹏领着英军就是从塔下进入拉萨的,迄今士兵的脚步声侧日响在历史与藏民心中。这不是拉萨吗?    
    不是,有人告诉我,从严格意义上说,藏人并不认为布达拉宫是拉萨,认为布达拉宫是拉萨的标志,全是我们内地人。    
    西藏人认为:“拉萨”应当是大昭寺和八廊街。而这两处建筑,远不如布达拉宫在俗人眼里宏伟,远不如布达拉宫让世人注目。    
    这让我这个风尘仆仆而来的内地人吃惊不小。    
    如果,不来西藏,我会一辈子都认为布达拉宫就是拉萨。    
    当然,这么认为也没有什么错。在所有关于拉萨形象的资料上,布达拉宫仍旧处于显赫的位置上。但是,信徒们的朝圣目的地,决定了拉萨的另一个宗教地址。    
    现在,不但是信徒,包括游人,都知道了一条简单的规矩:不到大昭寺和八廊街,就等于没有到过拉萨;只有到了大昭寺和八廊,才算真正意义上到了拉萨。    
    八廊街的知名度,在内地只停留在是藏人贩卖民族特色商品的集散地的概念上。出发前,所有对西藏略知一二的人,都仙人指路似的告诉我要去八廊。这也是对的,步入八廊街,等于进入了一个露天民族产品的大仓库,多少有些仓储经营的假想。但你细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人守着一个摊,而摊的面积都不大。据说此地有120多家手工艺品商店和200多个摊点。    
    纵览琳琅满目的金银宝石特产,你会看到藏民几千年的风俗,在眼前河流一般闪烁;你也可以看到藏传佛教,在尘封的历史里缓步走来。当然,你也会看到用处女小腿骨做的法号,也会看到一个个如碗的少女头骨;可是,先别好奇也先别动用你钱包,那肯定是赝品。只要你多少拥有一些塑料与骨质的知识,你会在阳光下看到黄色硬塑产品的完美,而少骨质的涩泽。    
    地摊上堆满了长长的铜质法号与手持嘛呢轮,宗教在货币流通里传播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包括世界的各个不引入注目的角落。于是,这些法器在异国他乡,生出许多梦想与冲动,于是西藏形象地展示它的魅力;于是,各种肤色的人都往世界第三极靠拢,都想在这片高原上吹响向往的法号,都想转动自己的信念。    
    但我没有接受小贩们的诱惑,因为我知道历史上曾有间谍亵渎过这法器。    
    当然,亵渎过后西藏地图的空白,在世界视野里不断地一点点填补起来,我未买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海螺的镶嵌工艺制作太粗糙;粗糙得离原始太远了。    
    也不断有人悄声询问你:要不要藏刀?    
    这让你感到可笑。这么神神秘秘,竟然是一把藏刀。为了摆脱暗售者的纠缠,我比他更神秘地问:藏刀不要。有没有枪?对方没有准备,又问了一遍。我比画着说:手枪,杀人的东西。待他听明白后,以恐惧的目光瞟着我溜掉了。    
    不知道是去报警还是就此转行了。    
    最让我感兴趣的是马具。这可能与我出生在草原有直接关系;但    
    和它的低廉价格也有相当重要的关系。在八廊街上,你可以看到不下五家专门卖骑兵用具的摊贩。鞍子,一律是上等好牛皮手工缝制的,有双面的也有单面的。而且服务周全,在一个铺里,你可以购到马镫、马垫、马缰、马嚼子、马笼头,总之一句话,你一转身就能将一盘鞍子备到马背上去,如果你背后确实牵着一匹马而不是一个女人的话,这是我留恋往返的地方。    
    卖哈达的也多,一摆就一排,大都是川人驻藏设的摊,赚信徒们的钱。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哈达并不是西藏原始特产。哈达是元朝时进入西藏的。当时,元世祖忽必烈接见萨迦法王时赠给他的。后来萨迦法王将这条两边绣着万里长城的哈达,带回了西藏。到后来,藏传佛教将它展示得淋漓尽致,注入宗教上一些解释,使后来人误以为哈达是西藏固有的。其实不然。    
    我决定给内地的朋友带回些唐卡当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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