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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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容冷笑:“大嫂这账是只会加不会减,母亲有多少东西你会不知么?全部东西加起来能抵得过二哥给你们的这些钱?若是母亲在世时嘱咐了,这钱也定然全都给二哥,娘的心里可没大嫂这么糊涂。”
韩氏哪儿都得不到安慰,连大郎的亲妹子都这般说自己,又羞又烦,饭也没留她吃,就送她出门。李心容没想到这大嫂仍是不知悔改,瞧了一眼那门匾,只叹着,若是大哥还在世多好。
从巷子出来,腹中饥饿,琢磨着去寻个摊子吃东西。进了闹市,也没什么食欲,走了大半条街也没瞧见有兴致的。随意看着,倒是瞧见一个人。
少年满街可见,但大大方方站在胭脂摊前挑胭脂的少年,可不多见。李心容多瞧了几眼,笑了笑,上前幽幽站在一旁,说道:“哟,堂堂骆小爷也有心仪的姑娘了,可别告诉我你是在做倒卖。”
骆言就算不看也知道能发出这种声调的人是谁,他瞥了一眼,哼声:“本小爷就是要送给心仪的姑娘。”
李心容笑笑:“送谁?”
“安素。”
李心容顿了顿,二哥下狱后的事她多少也知道,自家四弟对二哥出手她也知道,但是没想到四弟的小跟班竟然喜欢上安素了。这简直就是话本里仇家喜欢上对家的戏码,她忍不住说道:“你被他们打出来几次了?”
骆言不知道她是听谁说了,不过这李家三小姐向来都神通广大,连李爷都叫她百事通,对李家最客气的人,就是李三妹了。他说道:“来来回回大概有五次了。”
李心容扑哧一笑:“毅力可嘉嘛,那你不死心?”
骆言说道:“为什么死心,李安素说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没杀她家人,她没捅我刀子,长辈的恩怨是长辈的事,我和她有什么错?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可以。要是让她嫁了别人,我才要后悔。”
李心容笑意浅浅:“不错嘛,不愧是四弟带大的,恩怨分明。”
骆言迟疑片刻,才道:“李爷把我推进这个坑,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现在也不管我的事,我要自己想法子让安素好好的,她那么笨,胆子又小,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我要娶她,天天供在家里,我可不会欺负她。”
李心容倒是诧异了,之前见过他,可是一副冷漠模样,现在说出这些话来,跟个孩子有什么两样,到底是少年人。她笑了笑:“那你加油,对了,我四弟呢?”
骆言说道:“不是在春花楼,就是在春风阁。”末了狭长的眼眸染了狡黠笑意,“你要去找他的话,这个装扮,一定会被老鸨打出来的。”
李心容立刻明白过来,她那四弟正在青楼呢。她笑笑拍拍他的肩:“安素性子淡然,你挑些颜色淡些的脂粉,香料以兰花为佳。日后成了,给姑姑包红娘钱。”
骆言哭笑不得,就说了两句话就想要钱,她这真不是打劫么?等她走了,目光扫在那一排排彩色的脂粉盒上,问道:“大娘,哪些是颜色淡些的?”
李心容当然不会以这个装扮进去,到铺子那买了身男装,用布将胸缠的扁平,气都要喘不过来。她有着男子气慨,可身段却完完全全是女子,丰盈的地方一点也没偷工减料。费了好些功夫,才从里面出来,先去了春花楼,进去便给老鸨一封银票,问了长住的客人,说有几日没来了,便去了春风阁,故技重施,果然就被见钱眼开的老鸨带到了上房,又叮嘱她千万别说是自己领来的。
李心容笑笑:“只管放心,下去吧。”
她敲了敲门,里面的丝竹声响未停,又敲了敲,门才开了个缝隙,是个姑娘的俏脸,却不全打开,上下看这公子哥,唇红齿白,实在好看,这才稍稍放下警惕,笑靥如花:“公子找谁?”
李心容笑道:“找李爷,你就说他三哥来了。”
那姑娘也是个懂世故的,笑道:“原来是李三爷,奴家立刻去通报。”
一会她便回来“李爷请您进去”。
李心容刚踏步里面,便被满屋的熏香呛了一嗓子,那姑娘吃吃笑道:“李爷喜欢香料,别说您,连奴家刚进来也觉刺鼻,但过一会就好了,李三爷忍忍。”
说着,有意无意贴身靠来,李心容笑着,若是男子,可要被她勾了魂了。撩开帷幔,便见李悠扬已经穿戴好衣裳,停了乐响,让她们都出去,这才笑道:“三姐。”
李心容瞧着他,说道:“你又瘦了许多。”
不怪李悠扬敬她,这一句话,已见她是真关心自己,不像其他的李家人。整个李家,最不嫌他,最疼他的,就是她了。
李心容随他坐下,环视一圈屋里,淡笑:“像进了孔雀窝,四弟该成家立室了,青楼姑娘虽好,可到底不能长恋。”
方才那姑娘伺候李悠扬,来传个话都对自己抛媚眼,这绿帽子真是便宜。她可不愿他在这地方虚度年华。
李悠扬笑意略淡:“就是瞧着她们无情,不会长恋于我,所以弟弟才在这住下。他们不留情,我便也不会留意,等散的那天,就不会各自悲伤了。”
李心容懂他这意思,可并不赞同:“倒没见着心仪的姑娘?连骆言都有喜欢的人了,你们像父子似的,没喜欢的么?”
李悠扬笑道:“三姐的消息真灵通,竟然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
“不巧,刚好碰见在买胭脂的他。”李心容见他目光微浊,说话时底气也并不太足,蹙眉,“你病了?”
李悠扬点点头:“染了点风寒。”
话落,门外敲门声起,已有个姑娘端了药过来,李悠扬立刻笑道:“到点喝药了。”
李心容给他倒了茶,等他喝完,才道:“你既要在这里长住,就寻个宅子吧,反正你钱并不缺,找几个嬷嬷丫鬟伺候就好。”
李悠扬并不答,姐弟两说了许久的话,李心容这才走。下了楼,那老鸨上前说道:“公子不在这住一宿?姑娘可多着,挑哪个伺候都成。”
推辞了一番,见她仍不松手,谄媚笑着。李心容叹道:“如果我再不回去,我家娘子就要领着他们一个帮的兄弟过来砍我了。”
老鸨如见了瘟神,急忙松手,强笑道:“公子是个会疼人的,快些回去吧。”
李心容轻声笑笑,提步走了。出了大门,立刻觉得外头的空气当真好,连吸几口,将肚子里的香味都吐纳出来。还没吐纳完,便有人在背后唤她“李三爷”。
她回头看去,认得她是那端药的姑娘,刚才没仔细瞧,这会见了,才看清她的右脸颊偏下颚处有一道长疤,这脸本来就不太娇媚,配着这疤痕,有些狰狞了。
那姑娘似乎知道她瞧什么,也不掩饰:“小时候碰见山贼,侥幸逃脱,却留了这伤疤,望公子见谅,脏了您的眼。”
李心容说道:“是我莽撞了,姑娘别放在心上。”
那姑娘欠身:“奴婢叫梅落,是春风阁的粗使丫鬟,因李爷常来,说我心细,让我专门为他熬药。”
李心容顿了片刻:“专门?”
梅落点点头:“方才奴婢也在门外,那药……并非是治伤寒的,我拿去问过大夫,大夫说是大病,可也说不上来。奴婢从未见李爷和人交谈得如此欢喜,想着您应是个能说服李爷的人,因此想请公子劝劝李爷,让他寻个清静地方养病。”
李心容面色微沉:“有劳姑娘了。”默了默问道,“若是他知道你偷偷来报,怕会迁怒于你吧?”
梅落说道:“以李爷的脾气,定然会。”
“那你为何要说?”
“当初从山贼那救下奴婢的,就是李爷。若是没有他为梅落治伤,又送到亲戚家,奴婢早死了。”她眸色微闪,又道,“可惜舅舅死后,舅母心狠如狼,将我卖到青楼来。鸨母见我容毁,就把我留在后院做粗活。没想到一别十年,又见着了李爷。只是……他并不认得我罢了。奴婢不想见李爷如此自暴自弃,可是他并不会听我的……”
李心容心下感慨,尘世辗转浮沉,分别十载还能再见,也算是缘分了,当即点头:“我会劝他的,多谢姑娘。”
梅落欠身道谢,这才离去。李心容看着门前灯火通明,映的地面大红,心底却热闹不起来。她这好弟弟,心结到底还是没有解开的。
宋祁和安然清理好前院,搭好架子,种葫芦的日子刚刚好。因两人都没种过,还特地去请教了花农,买了种子回来,种下的当晚,安然就梦见院子里有鸟鸣声,抬头看去,一眼翠绿,悬挂着一颗颗葫芦,喜的笑出声来,跳起去摘,可怎么也够不着。等从美梦中醒来,就见宋祁看着自己,忙把手脚从他身上拿下。
宋祁忍笑:“梦见了什么?把我当梯子了么?”
安然笑笑:“院子里的葫芦爬满了整个架子,还有很多小鸟。我想去摘一个葫芦来玩,可是不够高。”她又戳了戳他的脸,“你只管笑话吧。”
宋祁笑笑,伸手抱她:“明年这个时候,就成真了。”
安然应了声,可是很快两人就想到,宋祁三年期满,明年这个时候,葫芦刚长,可是他却要回京城了吧,默了好一会,才道:“宋哥哥,我虽然嫁了你,可仍是罪臣之女的身份,没有圣旨,也回不了京的。”
宋祁也想过这问题:“不急,到时候京城那边也会一道发来公文,一起回去应当没有问题。”停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你不愿……和我回去么?”
“不是。”安然说道,“只是觉得这样挺好……一直在这多好。”说完,她顿觉自己实在自私。即便宋祁真要担负起宋家重担,她也定然要做好当家主母,总不能永远躲在他的保护下,她必须有这个觉悟,人生本就多无奈,可逃避又有何用。想罢,说道,“宋哥哥放心回去吧,安然也会安心随你一起的。”
宋祁抱她更紧:“宋家是个大家族……规矩肯定比你在娘家时多,开始或许有不适应的,但是母亲和我都会护着你,不必怕。”
他不说还好,一说倒让安然揪心了,这到底是有多少规矩,要早早就告诉她,给她打这强心剂。不由咽咽,不行,下次回娘家,要好好跟母亲讨经验。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被护的太好了,像弱花易折。
温热的气息扑在脖颈上,脸和唇隐约碰来,宋祁忍不住伸手抚她的背,挠的安然痒痒的,抬眸看他:“天就快全亮了……”
可那手已经到了前面,根本拦不住。由下往上揉,揉的她又舒服又难过,想躲开,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那柔软的东西渐成硬丨物,抵在两腿间,磨了片刻,宋祁低头附耳,声音粗重:“安然……”
安然埋首在他宽实的胸膛前,微微张了腿,已有掌轻磨而下,动作虽轻,刺激却十分强烈,不由缩了缩。长指探入,撩丨拨片刻有了湿丨腻,手又将腿拨开了些,这才扶着大丨物往那洞丨口沉入,挤的身下的人拧眉。往送十几回,渐觉舒服,声音闷在喉中,如莺啼悦耳,听的身上的人更觉胀大。
层层欢丨愉如浪涌来,刺着身上每一寸肌肤,一瞬间愿忘尘世,迷醉于此。沉沉一刺,双双瘫软,天也亮了。
宋祁从她身上下来,等那强烈的欢乐消散了些,才觉背上疼痛。安然起身瞧了一眼,不好意思再看,那背上都是她的抓痕。正愧疚着,等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脸上脖子上都有重吻的痕迹,不由说道:“下回不许亲脖子以上的地方。”
宋祁笑笑:“扑些脂粉应当能掩住。”
“平日只抹淡妆,如今突然扑个白脸,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巷子的婶婶又该笑话我了。”
宋祁俯身在她脖间亲了一口:“午时从衙门回来,我去买些菜,你不出门就是。”
安然这才展颜,又道:“你什么时候休沐?我想回去看看爹娘。”
宋祁想了片刻:“等我这月轮值,得了两日的假,这样来回不会太累。”
安然想到以前,他不就是每次不到中午出现,然后一两个时辰后又走。那样来回可累吧。心中微动,伸手抱了他,轻轻亲了他一口。宋祁一顿,这是安然第一次主动亲近他,如有蜜铺来,甜得入了骨髓,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
第86章浅绿罗裙父母之心
等宋祁得了三日假;两人便回李家,沈氏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高悬的心也放下了;她原本还怕安然太过死心眼;毕竟当初这亲事是间接促成的;若是按她本心,婚事也不会这么快办吧。
两人坐了一会;才知李仲扬去了睦州;百里长和安宁也回了京城,正感慨错过了,便见一人进来,笑道;“姑姑可弥补你的遗憾;”
安然一瞧,笑绽脸上,上前拉她的手:“姑姑。”
宋祁也在后问了好,李心容上下看了他一眼,笑道:“郎才女貌的,看来我家安然也嫁了如意郎君了。”
沈氏笑道:“她方才还说我们这些长辈别老打趣他们,你一来又说,让这小两口如何好意思。”
李心容笑道:“此时不说说,半年一过,这辈子都不能这么打趣了,倒害羞什么。”
宋祁和安然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两人成亲以来,巷子里的人来看新媳妇也习惯了,一起去街上购置东西赏玩,被衙门的人见了,也会说上那么几句,如今好了些。这脸皮呀,果然是练出来的。
众人吃过午饭,在正堂歇息聊天。安然特地拉了安素去外头晒太阳,家里如今一切都好,就是安素的事她还放心不下来。安素和她素来都好,这家里最关心最懂自己的,也只有安然这个姐姐。
虽然从小就被姨娘说她如何如何不如安然,可是心里只有羡慕的份,哪里会讨厌她。而且上回她还帮自己去找了骆言,每日都在外头等,她信她。
安然静静看着安素比划加写了这些时日的事,问道:“骆言每天都在外面给你扔东西?”
安素点点头,写到:我全扔回去了。
“第二天他又扔新的?”
安素又点了头,满目苦恼,扯扯她的袖子,问她如何是好。
安然问道:“你觉得……你能原谅他吗?骆言不觉得四叔做错了什么,也就是说,除了他现在在努力还你姨娘的钱,对当初坑骗李家钱的事他不会道歉。虽然那钱在当时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局势,可是对我们而言,四叔这么做无异雪上加霜,单是这一点,只怕爹娘还有姨娘都无法原谅。”
安素摇头,她也不知道。四姐姐说的没错,四叔那样做没有本质伤害,可是感情上的伤害却很大。在他们最需要人帮助时,却被亲弟弟踩了一脚。而骆言是帮凶,实在纠结。她甚至不知道对四叔的感觉是什么,又恨又觉痛心。每次见了她都会给她买好玩的好吃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真是越想越难过,明明已经告诫自己很多回了,可为什么她总觉得……四叔不是坏人?这种矛盾的感觉太糟糕,连她都觉得自己不懂事。
安然见她长眉紧拧,抿嘴一点声响也没,看着就让人心疼:“素素,你是个懂事的姑娘,要你背弃爹娘和你姨娘绝无可能,可骆言也是个好儿郎,否则也不会坚持这么久。他喜不喜欢你,你也能判定。那就随缘吧,如果他有办法让爹娘原谅,你也不必太纠结自责。”
安素轻点了头,见宋祁站在远处往这看来,扯了扯她袖子,示意她。安然回头,见了他,笑道:“宋哥哥有事?”
宋祁这才走了过来,到了近处说道:“岳母说陵水河那新停了条花船,船东是歌舞,船西是书客,让我们去游玩看看。”
安然应了声:“素素也去走走吧。”
安素急忙摇头,逃也似的走了,她要是出去,肯定要被骆言堵住。这几次她不肯接后院那东西,都能感觉得到他想翻墙进来了,哪里敢自己撞去。
安然笑笑,见安平在那玩,唤声:“安平,走,去花船玩。”
安平眼一亮,刚要蹦过去就被沈氏拉住了,笑道:“你答应要跟娘学绣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