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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绝品贵妻-第14章

小说: 绝品贵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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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小白又道:“你以为你是你儿子那年纪啊?对人姑娘说摸就摸说抱就抱?真是,一遇到和她有关的事,你就连脑子都没有了。”

“你自己当淫贼不打紧啊,别让别人误会我也是淫贼,淫贼,淫贼……噗……哈哈哈哈——”小白说着说着,终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道,“这名字好,好极了。”

“既是如此,那你可直接将她的模样告诉我。”君倾似听不到小白的嘲笑声似的,眼睑未抬,神色不变。

“我不,偏不。”小白又拈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边嚼着边口齿不清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是你要找人,又不是我要找人,关我什么事。”

小白说话间,嘴里已经塞了三块糕点,完全一副“你死了也不关我的事”的事不关己模样。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君倾将头稍稍往后仰,轻靠在了车厢壁上,依旧未睁眼。

他的眼睛,睁与不睁,有何异?

“你个瞎子能知道什么?”小白嘴里已经塞了五块糕点,腮帮子胀鼓鼓的,他现下这副模样就好像个怕自己的吃食会被人抢去了而拼死往自己嘴里塞的孩子。

但他的眼神却不是孩子。

他的眼神像是看过了太多太多世事后的醇熟。

即便是百岁老人,怕也没有他这般的眼神。

只不过旁人没有机会看到他眼里的醇熟。

抑或说,他根本就不给旁人看到的机会。

小白的话极为直接,君倾依旧面不改色,只听他口吻肯定道:“我知道是她。”

即便他看不见,即便他未能触摸她的脸,他也能确定,是她。

“哦?”小白挑挑眉,“你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这么确定就是她?难不成你也有神通了?”

“我不是你,我没有神通。”君倾微微摇了摇头,慢慢睁开了眼,即便看不见,他还是“看”着方才朱砂坐过的地方,声音有些低,有些哑,“可我知道,她便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啧啧,这么说,你昨夜就知道并且肯定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朱砂’了?”小白饶有兴致。

“是。”君倾应声。

“呿,你既已知道,那昨夜为何还要问我?”小白又瞪了君倾一眼,却未真的生气,反是更有兴致的问道,“你看不见,且她这完全也不是四年前的声音了,你凭何这么肯定就是她?”

“就算看不见,就算她声音变了,就算她的模样完全变了,她还是她,我依旧能认出她。”君倾的声音明明很低很沉,可他话里的那份笃定却有一种能震撼人心的力量,“只要我不死,只要她还活着,就算历尽艰辛,我都会找到她。”

因为他说过,他君倾这一生,只护一人始终。

小白笑,笑得有些嘲讽,“你们这些人,真是不可思议,若换我是你,经过二十三年前的事情,又经过了四年前的事情,莫说还想护着她,怕是恨她都觉恨得不够。”

君倾不语。

小白边笑边摇头自言自语道:“想不通,想不通。”

“其实我也想不通。”君倾也笑了,笑得淡淡,笑得自嘲。

“就算你觉得是她又如何?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甚至,她什么都忘了,把你都忘了,你还想要像从前那样护她?”

君倾放在膝上的手蓦地拢紧。

小白捏了一块糕点在指尖玩,慢悠悠道:“而她,究竟是真忘还是假忘,她可曾是诛灭杀心的诛杀,而不是朱砂色的朱砂。”

马车外,只听君松的声音沉沉传来:“主上,有人跟踪。”

------题外话------

其实,我们小倾倾很好的!哦呵呵呵~

031、你还执着什么?

君松专注着驾车,就好像此时的他一门心思就只是把马车驾好而已。

然他却在沉声地对马车里的君倾禀报道:“主上,有人跟踪。”

“跟便跟吧。”君倾丝毫不为君松的话所动,只是吩咐道,“跟好前边的人就行。”

“是,主上。”君松不再说什么。

唯小白捏着下巴在笑眯眯道:“哦?还继续跟?把关系整得这么明显,就不怕那些人直接冲出来把她给抹了?”

“在她上了这辆马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与相府脱不了干系了,现在跟与不跟,已无明显与否可言。”君倾口吻淡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似的。

“哟,这么说的话,在上马车的时候,你就已经察觉到有人跟着咱们了?”小白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君倾。

“我不是你,还没有那般敏锐的觉察力。”君倾却很是诚实,“不过是想取我性命的人无时不刻不有,又何须我察觉。”

“真是有自知自明。”小白笑着点点头,将指尖拈着的糕点扔进了嘴里,边笑边道,“你这可谓是极为极为极为不容易才找到你想找的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将她置于危险之中?这下倒是我不懂你了,你这究竟是护着她啊还是要害她?”

君倾没有回答小白的问题,只是像是自言自语般道:“我不过是换种方式留住她而已。”

害她?

他找了她这般久,他……害她?

君倾的话音才落,小白便嗤笑出声,嘲讽道:“留住她?我不是听到什么笑话吧,她当年能毫不犹豫地离开你和阿离第一次,如今就能离开你们第二次,你以为你换种方式留,就能留得住?”

君倾沉默,放在膝上的手却是蓦地一颤,仿佛他不想承认小白说的话都不行。

小白的话还在继续,“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你,抑或说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你,当年你执着便也罢,如今四年过去了,什么都变了,你还执着什么?”

“若不留住她,又怎知她的眼里是否有我。”君倾面色不改,似乎小白的话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似的,只见他微微转过头来,面对小白,不疾不徐道,“若她眼里真的没有我,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这般的话,或许根本就用不到预计的时间我便死了,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小白眉心倏地一拧,只见他眸中有愠怒,张口就要骂君倾,而就在他出声的那一瞬间,他却是点着头笑眯眯地赞同道:“有道理,你赶紧死了,我就可以游我的山玩我的水去了。”

君倾又是沉默。

小白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走在前边不远处的朱砂,边看边捏着下巴道:“我说小倾倾啊,你方才已被人姑娘完全嫌恶了,还这般巴巴地跟着人姑娘,在人姑娘眼里你已经是个不知羞臊的人了,她可不会想着你这般巴巴地跟着她是不放心她是为了保护她。”

君倾默不作声,这时候的沉默,似乎便是默认。

“其实啊……”小白放下车帘,蹭坐到君倾身边,故作玄虚地压低音量道,“我告诉你,跟着咱们的那些人要是朝她出手的话,怕都还不够她活动筋骨的。”

君倾漆黑的眸子微微一动,小白观察到君倾这一细微的动静,笑得很是得意道:“怎么样,相信我的说的么?”

“哎哟哟,你是没瞧见她是怎样在不足一个眨眼的时间里使长鞭变向,又是怎样在就一个眨眼的时间内生生将一个大男人的一整只手臂乃至五指的每个关节都给折了的,那速度,我都不得不佩服。”小白说完,忽地抬手扳了君倾的肩,凑到了他耳边,轻笑道,“你说,这样的她,是真忘还是假忘?”

“装模作样,不就是你们人最拿手的把戏么?嗯?”小白的话音还未落,便被君倾抬手将其推开,毫不给面子,神情冷淡,并无变化。

小白这会儿也不在意君倾的冷淡,继续吃他的糕点,也继续说他的话,“输了第一次,难道还想输了第二次不成?”

这句话,小白说得好似自言自语,偏偏沉默的君倾回答了他,声音沉且冷,“我不会再输一次。”

绝对。

这回到小白不说话了。

直至驾车的君松禀告道“安北侯府到了”以及“她们由角门入了府”后,小白才叹了一口大气,懒洋洋道:“我可怜的小阿离哟,你的冷爹不疼你,等着小白赶回家陪你玩儿啊。”

待小白懒洋洋地说完话,才听得君倾吩咐君松道:“君松,回相府,关于方才留下的那个活口,交给你了。”

“是,主上。”

那些一路跟踪着的人,直至君倾的马车调了头,他们都未出现。

而君倾等人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敌不动,我不动。

朱砂亦是如此。

静待其变。

朱砂知道有人一直躲在暗处跟着她,抑或说她知道有人一直在跟着君倾,从她登上君倾马车的那一刻她便知道。

她也知道她一旦登上君倾的马车,无疑于将她自己与丞相府与君倾扯上关系,可她还是上了马车,并未在上马车之前便退出来。

明知这会让自己身处危险中,但她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为何?

只是因为那个唯一的活口?

不,不只如此。

只有她自己知道原因不止如此。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君倾的眼睛。

他那双漆黑如墨潭的眼睛,对她似乎总有一种吸引力,吸引着她总想要多看一会儿。

朱砂在进了角门后转身看了门外一眼,似在观察那些一直跟着她却不曾出现过的人,又似是在看停在不远处的那辆她方才乘坐过的马车。

待守门的老大爷将门阖上,待朱砂的视线里只有两扇紧闭的门扉,她才转回身,往府邸里走去。

走着走着,只见她缓缓抬起手,抚向自己的脸,不由用指尖抚向右眼角下的那块指甲大小的疤痕。

而就在守门的老大爷将角门阖上时,有一辆两匹马拉驾的四轮马车停到了安北侯府大门前。

------题外话------

桑森,有没有姑娘在追文啊~吐个泡让叔知道你们在啊~嘤嘤嘤,没人追文本文就屎了啊啊啊啊~

032、儿子病了

那些一直躲在暗处跟踪着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他们的目的似乎仅仅是跟踪观察而已,而非动手。

而他们跟,君倾便让他们跟,当做什么都没有察觉什么都没有发现。

君倾才绕过相府大门后的影壁,那只蹲在影壁上头的小黑猫便往下一窜,窜到了他的肩上,对他喵喵叫了几声。

与此同时,还有几只小鸟儿扑扇着翅膀朝他飞来,围在他身侧打着圈儿,边飞边啾啾叫着,似在与他说着什么似的。

君倾愈往府邸里走,朝他身边聚来的鸟儿便愈多,或黄或绿或灰色,一同啾啾叫着,小黑猫挠着小黑爪,画面很是热闹。

小白走在君倾前边,只顾吃着已经所剩无几的糕点。

君松走在君倾后边,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他们两人丝毫不觉得这画面有何奇怪,因为他们早已见惯。

只见君倾抬手挠挠小黑猫的脑袋,再将手微微举起定在半空中,只一瞬,便见着那本是围着他打转的鸟儿争相着停到他举起的手上,用喙轻轻啄着他的手。

小黑猫将脑袋凑到他的颈窝里,撒娇似的轻轻蹭了蹭,喵了长长的一声。

鸟儿啾鸣得更响亮了,彰显着它们的欢愉。

君倾笑了,笑得轻轻的,浅浅的。

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盈了漏过顶投繁茂枝叶的日光,像是月华碎在墨池里,宁静,却醉人。

只是没人看见。

看见的,他周身的鸟儿而已。

似乎只有面对这些动物时,他才会这般笑。

就在这时,有一灰衣年轻男子匆匆从前边跑来,还未跑近来,便听得小白笑眯眯道:“小方子呀,跑什么那么着急,当心摔了把你的牙全给磕崩了。”

“白公子。”被小白唤为小方子的男子听到小白的话,眼角有些抽抽,待跑得近了小白跟前,立刻停下了脚步,低垂下头恭恭敬敬道,“君方见过大人,见过白公子。”

“不在小棠园陪小阿离玩着,这匆匆地四处乱跑是做什么?”小白笑眯眯地说着,忽然就凑到了君方身边,抬手挡在嘴边,佯装一本正经地小声对君方道,“当心小阿离的丑爹将你的脖子咔嚓一声给拧断了。”

小白的话吓得君方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还不待君倾说什么便先对着他磕起了头来。

君倾微微一蹙眉,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回大人,小公子似是病了,浑身滚烫得厉害,一直睡到两刻钟前小的唤了他他才醒,小的担心小公子是感染了风寒,已禀告了君华管事,君华管事让小的速去请大夫回来。”君方连忙道,他很紧张,紧张得话语里带着隐隐的颤抖。

“小阿离病了?”小白挑挑眉,看着跪地的君方,眨了眨眼,似是不信的模样。

“君华管事说是的。”君方立刻回话道。

“那就赶紧站起来去找大夫去,你这么跪在这儿,大夫可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小白一脸的嫌弃。

“是!白公子!”君方赶紧站起身,又朝君倾深深地躬下身后朝相府大门的方向匆匆跑去了。

君方没有征询了君倾的允可才离开。

因为这相府里的人都知道,君白公子的话就等同于丞相大人的话,君白公子的命令就等同于丞相大人的命令,丞相大人的命令无人敢不从,君白公子的话也无人敢不听。

而君方堪堪离开,又有一名灰衣侍卫跑来。

只不过这灰衣侍卫是从君倾身后的方向跑来,即相府大门的方向。

“大人。”侍卫在君松身后停下了脚步,微垂着头极为恭敬道,“禀大人,崔公公在府外求见。”

君倾头也不回,用食指轻挠着小黑猫的颈窝,淡淡道:“去回了他,本相今日不见客。”

“是,大人。”侍卫不多言一语亦不敢多问一句,只领了吩咐便退下了。

“哎哟喂我的小倾倾,你确定你就这么不给面子的让已经到了咱府门跟前来的崔大公公吃闭门羹?”小白似乎不管何时都是笑眯眯的,总是一副事不关己且还看热闹不嫌大的模样,正高兴地边吃糕点边道,“崔大公公可是在咱们帝君跟前伺候的人,崔大公公前来,必是带了帝君的意思来的,你居然这么下帝君的面子,不想活了么?”

小白说着的是关心的话,可看他那模样,哪里有关心担忧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君倾并未理会小白,只是将半抬起的右手往上轻轻一抬,挥飞了停在他手背上的小鸟儿,继续往前走。

小白这会儿已经吃完了朱砂“请”他吃的那些糕点,只见他将手里裹糕点用的牛皮色纸张揉成团,一抛就抛到了君松怀里,同时往君倾身旁凑去,嚷声道:“小倾倾这是要去小棠园看咱儿子?哎哟哟,这要是让咱儿子知道你为了他而把帝君给得罪了,不知会不会高兴得蹦起来?”

君倾依旧未加理会小白的话,而是面无表情地问道:“阿离病了?”

“我怎么知道?”小白翻了一个白眼,很是无所谓。

“昨夜你和阿离睡了一夜。”君倾语气有些冷,有些沉。

“睡了就能知道了?”小白白了君倾一眼,“那我和小倾倾你睡过无数回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为何老是对我这么凶。”

“滚。”

“你看你,又凶人家了。”小白看着一脸冷冰冰的君倾,又是笑眯眯的,忽而就离开了君倾身侧,转为凑到了君松身边,得意道,“不理你了,我和咱们小松松玩。”

“……”君松眼角跳了跳,正经道,“白公子,君松可不敢陪您玩。”

“怕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小白边说边拍拍君松的心口,学着他正经的口吻道,“小松松你长得这么难看,我是不会吃你的,放心吧啊。”

君松怔住。

“哈哈哈——”小白看到君松一脸屎色,忽地就笑出了声,心情很是大好的模样,未及一个眨眼,他又重新回到了君倾身边,边笑边道,“走走走,一起看咱可怜没人疼没人爱的儿子去。”

小棠园里,阿离不在床榻上也不在屋里。

他在院子里。

在海棠果子结得最多的一株海棠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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