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玲珑-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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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老谋深算的江老老家主在竞争商家那边也设有奸细,这封信的内容被一个字不差的抄下来于昨晚送了过来。
江老老家主和老家主掌握全部证据,有那被不肖子孙差点气死谢老老太爷和混乱不堪谢府的前车之鉴,为防止江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商谈一夜狠下心肠必须以严治家。
江家老家主令人把庶女、庶女婿的手脚打断逐出府,对外宣称断绝关系,把新妾当众活活打死尸体拖出去弃于郊野,没收七名出卖家族不肖子孙的财产充公,将他们和其家人全部逐出府,并下发内部信件通报所有商铺。
江家老老家主更是狠厉绝情的宣布,出了奸细说过江易坏活又提出另选少家主的那几房三日之内滚出江家,日后自生自灭与江家无任何关系。
江浩然在得知真相之后,眼睁睁看着爱妾惨死未说半句说情的话,心里无恨只有后悔。原来他的爹和爷爷根本没有放弃他儿子的想法,这些年他当家主让他爹和爷爷失望透顶,他从头到尾都是失败者。
江家老家主召来各房长辈,雷厉风行处理完家族奸细后,宣布撤销江浩然家主职位,永远不得经手家族生意,奉银由每月五百两减至十五两。江浩然那些家世不清来历不明的妾、通房、奴婢全部卖到北方,她们所生庶子、女送往江家几百里外的庄子,成年后从江浩然的份钱里扣出银子做安家费,永不入族谱,生死与江家无关。七日后江家举行仪式,所有店铺店主到场,江易将以九岁幼龄担任新家主。
这一个月来,江易放弃少家主身份时表现出的魄力和重整酒楼显露出来的眼光和能力,使江老老家主和老家主最终决定将江易十四岁继承家主之位的计划提前五年。
江家两位老家主所有的事都不避讳沈家老家主和老夫人,事情宣布完,叫江浩然跪下给他们磕头陪罪,而后叫江浩然去沈家向沈氏负荆请罪,如果沈氏不肯原谅不带儿女们回来,江浩然以后就别进江家大门。
事情已到这份上江浩然岂敢不遵从,到了沈府苦苦相求甚至下跪,沈家老家主和老夫人从中相劝,已经伤透心的沈氏为了江易能够在七日后主掌江家大权拥有更大施展才能的空间,为了家里名声好听使得儿女成年能结门好亲,答应六日后返回江府,只是不再跟江浩然同房。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咏柳》—贺知章
二月初春风袭卷南方,湘江岸边一条官道两畔的垂柳抽出嫩绿柳叶,随江风摇摇婀娜多姿。
从潭州城府东门出来踏春的人们远眺湘江,近赏垂柳,步行半柱香时间,便看到临江的路边有一片几百平米的桃林,芳香扑鼻艳美漂亮的数朵桃花引得蜂蝶在其间飞舞,透着勃勃生机的美,在那桃花深处闪放着一大片耀眼的金光。
好奇的游人穿过桃林,眼前出现一幢临江黄金色瓦红色墙气派辉煌的四层高楼,敞开的楼门前站着两名身着青衣利落的年青小二,他们头顶上的大匾上用金粉写着三个龙飞凤舞具有书法大豪风格的大字:福临门。
这就是经过谢玲珑和江易商议改装修焕然一新的大酒楼。
为了美化环境吸引客人,江易特意栽植在路边桃树和柳树。
酒楼的名字是谢玲珑定的,喻意好,容易记,好流传。
酒楼售卖用空间灵米蒸、炒、抖的十种灵饭,以空间十个品种灵鱼为主食料,用烤、焖、炸、红烧、煎、蒸多种烹饪方法做的鱼宴,用空间绿皮萝卜心灵美和油菜花为主料做的四种凉拌、炒菜。
酒楼价格偏贵,菜谱上最便宜的很小的一钵用笼屉蒸灵饭也得要三百个铜板。
福临门开张前在潭州所有九湘斋分店前贴出红纸做宣传,标明地图,特意注明开张头三天让利两成,花销超过二百两银子赠一颗菩萨果西红柿。
正月九湘斋卖断货的菩萨果西红柿突然出现,潭州的富贵人们为了能得到一颗,争先恐后前去福临门吃饭,不吃不知道,吃了忘不掉,世上竟有如此精美独特好吃的饭菜,晶莹剔透品像极佳的灵米、细腻嫩滑毫无腥味的灵鱼肉、清爽蔬菜后味甘甜的灵蔬菜,每一道菜每一粒米都比所有吃过的东西鲜香好吃,饭后回味无穷,再得一颗菩萨果献给至亲至爱之人,真是无比惬意胜似神仙,价钱虽贵却值。
在通讯完全靠书信嘴巴相传的古代,一传十,十传百,福临门几天之内在潭州府富贵人家之间传开,先去的客人引以为豪,后去的客人开口第一句不是问价钱,也不问有什么特色菜,而是问还有没有菩萨果西红柿可赠?
福临门生意极为兴隆,开张六天营业额便达三万多两银子,江易前期买酒楼、植树修路、装修、买人、雇人的钱全部赚回来还大大的富余。
谢玲珑的所有食材来自白府空间,她不能远离家人常住潭州府,便将从浏阳县至湘江畔送食材的机密重活交给何屠夫一家。
何屠夫找贺胜在浏阳河码头花七百两银子买下一条不起眼的货船。六个儿子分成两组,每隔三天,将食材从浏阳河码头用货船夜里走水路送到湘江畔的福临门,接货人是何四海兄弟。
这样何屠夫仍不放心,特意跟贺胜签了个简单的协议,每次运食材请贺胜派一个穿着制服的亲信捕头跟着,来回一趟支付十两银子。贺胜琢磨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屠夫在做大事不能让有心人知道,就安排当捕头会武功的儿子贺振光长期跟船。
福临门二月初一开张,到九日纯利润已达到三万五千两银子。江易按照跟谢玲珑签订的第二份契约条款五五分帐,将一万七千五百两银子换成银票,坐着何家三个宝运食材的货船亲自送到浏阳县谢家。
两小见面无话不谈。江易已正式成为家主,为扩展江家生意来跟谢玲珑购一批菩萨果西红柿。
谢玲珑告诉他二月十九日,她在平安寺做玉女时,将会拿出一小部分菩萨果西红柿分给香客们吃,为了让香客们觉得菩萨果精贵来之不易,这次九湘斋出售菩萨果的数量减少到一千颗,价格提高到三十两银子一个。
江易表示同意,又提出年底准备在潭州府繁华地段以江家的名义开一家福临门的分店。
谢玲珑却不赞成,福临门贵在独特,若再开一家会分流客人。她透露年底将会推出一种可以彻底打响福临门名号闻名天下的吃食,让江易先安心接手江家所有的商事将底下人都收服。
江易捏捏谢玲珑软绵绵滑嫩的小手,笑道:“谢玲珑,你跟我爷爷、曾爷爷的看法一样,可你才四岁,你这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
谢玲珑翻了白眼道:“吃灵米长的呗!”
“我娘和两个妹妹早说要来瞧瞧你,等天再暖和些,我把商事都处理完,带她们到你家坐坐。”
谢玲珑上次听何四海简单的说过江府的事,关心的道:“你娘回府之后还好吗?”
江易脸色微变,轻叹低声道:“我娘以为爹身边没有女人孩子了,回去之后才发现还有三个妾、五个孩子。那三个妾有两个是从小就侍候我爹的奴婢,还有一个是潭州府离职小吏的庶女,她们来历清楚没被卖掉,她们的孩子也跟着留下了。我娘每天看着这些人晃来晃去,又回想去往事,如今还是跟我爹分房住。”
谢玲珑望着清瘦许多眼睛抠下去又成熟许多的江易,心疼怜爱的轻拍他的背,柔声道:“别难过,时间会冲淡一切,等你们长大了,你娘就会忘掉不愉快的事。”
江易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悠悠,道:“我立志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让我娘和碧妹子、芸妹子以我为豪,也让我爹的名声好听些日子好过些。”
谢玲珑原是怕江易会嫉恨江浩然,闻言倒是低估了江易的品性,此时若江浩然在场会不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江浩然酒醉泄露西红柿的来历,谢玲珑的身份已在江家竞争商家那边暴露。江易上次特意匆匆来通报过,江老老太爷为陪罪,送给谢玲珑一名出身镖局武功高强的中年女子马嫂当保镖。
江易关心的问道:“这几天可曾遇到抢你的坏人?”
谢玲珑笑道:“有过两次,一次是县城的小贼想偷我戴的金锁,被荷花抓住狠狠将他的脸打成猪头交给县衙处置,一次是过路的人贩子,想顺便把我偷走,被马嫂飞起一脚踢掉三颗门牙,现在关在县衙牢房里受贺爷爷的烤打交待以前犯的罪。”
两人脚下的小白抬起脑袋喵喵喵叫着,圆溜溜的猫眼射出奇异的光芒,谢玲珑怕被江易发现它的特别,把它抱起来用心念夸赞道:噢,最大的功劳还是举世无双天下第一的小白,若不是小白早早发现坏人的动机,施法术桎梏他们,荷花和马嫂也不会那么轻松搞定。
谢玲珑隐瞒了一件事,便是两天前有个姓洪的巨商亲自找上门来,带着一堆精贵的礼物,给出比江易更多的分成要跟她合作,被她拒绝礼物也未收。
短暂相聚后又将是长时间的分别,两小互相说着鼓励祝福的话挥手告别。江易带着一千颗西红柿离去,潭州府的九湘斋生意又会攀上高峰。
谢玲珑将五千两银票交给爹娘,加上上元节那日给的一万两银票,已是一笔巨银。她以观世音菩萨所赐为由取消了爹娘的忧虑担心。
谢奇阳深深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此时他只是个举人不想高调,生活如同以往一样,没有大变化。他打算带着三千两银票上长安会试,其余的钱都留在家里,等会试回来之后再决定是否搬迁到繁华的潭州城府居住。
谢玲珑这次给外公两千两银票做为六个舅舅跑运输的辛苦费。她迫切期望外公家早日过生大富农的幸福生活。
上元节时谢玲珑就曾给过何屠夫一万两银票。
何屠夫听谢玲珑的建议,出比外面多一倍的工钱还管饭顿顿有荤菜吃雇了张家村的村民,将前院后院的菜地平整,在上面盖几排屋,加上原有的两排屋,变成一座大庄子。另外又从里正手里买下所有无主的田地和山。
从正月十八至今,何家上下无比的忙碌,银钱流水似的花出去,大批的青石块木料运进来,望着挖好地基开始建盖的庄子,张家村人羡慕恭维的话说破了嘴皮。
何家儿媳们时时憧憬着未来富裕生活,不由自主走路腰身挺的笔直,下巴抬高,说话压低声音,有意识的模仿起何七雪的言行,按着大户人家少奶奶的标准要求自己。
突然大富起来的何家让儿媳们的娘家眼馋的很,以往只在过年才拿点不值钱的东西走亲家,如今常来,谄笑着说尽好话要把关系拉得更近,然后拐弯抹角提着一些事,借十两银子买头牛、匀三十两银子给老大不小的儿子娶个堂客、给一小笔银子去县城开个茶馆、给亲戚家的几个侄子找个工钱高的短工干干……
何屠夫和张巧凤白天脚不沾地忙的像不停转动的陀螺,晚上还得绞尽脑汁想怎么应付这一群想占便宜还不愿付出的亲家。
二月中旬初,一场细雨过后,气温一夜间回升,连着几天艳阳高照,漫山遍野草绿花红,春天真正到了。
浏阳县守城门的衙役撤成一人,查询放松。年后店铺生意萧条了好些日子,终于开始好做起来,街道上百姓川流不息,春耕前的一个月附近村落的农民都来找活干。
五匹快马驮着五名中年男子自潭州城府方向的官道驰骋而来,到得城门下马进了县城,为首的男子身着上好的蓝色绸缎应是有身份的人,身后跟着四男皆着黑衣,身材魁梧,目光蛮横。
那蓝衣男子口气居高临下问衙役道:“你可晓得谢奇阳举人家何在?”
衙役恭敬道:“你是?”
蓝衣男子不耐烦道:“本少爷来自潭州谢府,是谢奇阳本家的族长!”
衙役连忙恭敬的指了路,心里却是看不惯这人骄横自大的做派。
五人进了县城,顾不得看景,上马急匆匆直奔谢奇阳家。蓝衣男子正是代替谢林掌管谢家家族的谢十一,四名中年男子是谢林长安府里会点武功的奴仆。
五人砰砰砰敲开大门,谢十一挥手撵走朝他行礼的柄叔,如同来到自家直入院子,朝正前方半开门的一间屋子高声道:“何七雪可在家,把你那女儿谢玲珑带出来一见。”
谢奇阳拿着一本书从屋子里走出来,道:“珑妹子昨天去了亲戚家。不在。”
谢十一见状一怔,道:“你怎么还没启程去长安?”
谢奇阳一脸惊讶,将书递给跟出屋的廖小松,拱手行礼道:“十一哥怎么大老远来了,找我女儿何事?”
谢十一年龄比谢奇阳大两岁,天天沉沦酒色,导致面色发青显老,眼白黄浊的眼睛一转,仗着权势毫不掩饰,阴笑道:“我奉族长爹爹之命,今日要带走你女儿谢玲珑,过继到我名下。以后谢玲珑生死婚嫁便与你无关了。”
“什么?”谢奇阳以为耳朵听错。
何七雪双眉紧蹙腆着大肚子走出来,吴嫂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跨门坎走下台阶。
谢十一淫邪的目光盯着何七雪,脑海里已将她跟老太太一系大房的那十几个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女人比较起来。
谢奇阳压住火气道:“你重说一遍,我没听清!”
谢十一目光转望谢奇阳,强硬道:“我爹爹已是家族族长,今日我大老远赶来,就是奉他老人家之令带走谢玲珑,明日就将谢玲珑过继到我和周氏名下做女儿。”
何七雪清楚记得谢十一和周氏有儿有女,为何还要抢走她和谢奇阳的心肝宝贝女儿,怒目相视道:“凭什么让我们把珑妹子过继给你!”
谢十一挥手不屑道:“男人说话,妇道人家少插嘴,一边去。”
谢奇阳双眉竖立,瞧这般架势,今日若他不在,何七雪不答应的话,光天化日之下谢十一是要强抢谢玲珑,如此族人真是堪比仇人,怒喝道:“够了!我妻子所言就是我要说的,你们滚!”
谢十一任代职族长这些天在族里欺男霸女,就连老老太爷都不敢如此跟他说话,岂受得了谢奇阳叫他滚,怒道:“小小举人还敢让本少爷滚?本少爷要过继你的小崽子当女儿,是看得起你。”
何七雪气得浑身颤抖,道:“奇阳,让他们走!我再也不要见过谢府的人!”
廖小松闻声嗖的跑到杂房抄起一根扁担,快步走到何七雪身前,扬起扁担,朝五人吼道:“滚!”
柄叔打开大门,挺直腰板道:“你们快走,莫来我们家。”
四名奴仆护在谢十一身前,虎视眈眈盯着谢奇阳一家人,院子里氛围极其紧张。
那谢十一不是毫无头脑的谢十三,突地变脸仰天大笑几声,而后坏坏道:“十二弟,你是聪明人,不妨仔细想想。你不遵从我爹爹族长的指令,就不怕我爹爹将你全家人逐出家族?我爹爹在长安为官,上有何太保罩着、下跟潭州城府主官关系匪浅,你今日不交出谢玲珑,以后就别想在长安会试高中当上进士,更别想在这县城里守着你的漂亮小堂客过上安稳日子。你若不信,那我们就走着瞧,到时你别哭着喊着来求我!”
谢奇阳脸色铁青,夺过廖小松手中扁担朝谢十一打去,暴怒道:“滚!”
大门开着外边已围了十几个邻居,看见向来儒雅的谢奇阳气得凶悍的拿扁担打人,均震呆了。
谢十一身子被酒色掏空反应迟钝,眼看扁担要打在他脑袋,两名奴仆领着他的后衣领往后一带,扁担在他鼻尖前几寸地方挥下,疾风呼呼,惊吓的差点尿了。
“敢打我家少爷,咱们把这院子砸了!”四名奴仆叫嚣着,露出凶神恶煞的面目,操起袖子握紧拳头朝谢奇阳的脸和胸膛打去。
廖小松哪会让这些人近谢奇阳的身,冲上去护在前面,赤手空拳跟四人对打。
谢奇阳操着扁担狠狠扫去,一扁担抽中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