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长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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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忍不住想笑,又忙忍住,捡了几个树叶子递过来,“给你擦擦!”
裴芩黑着脸抬头,“擦!倒霉的时候连鸟屎都往头上落!?”
一声鸟叫飘过去。
叽叽——叽叽——
裴芩一边走,心里继续想来钱的路子,想来想去,看着枯黄的山,都觉得在嘲笑她一样,“娘的!要是这时候头上砸一包银子下来……”
但是光靠卖柴是卖不了几个钱的,就那四文钱,只够她们几个吃一顿杂面窝窝的!
所以现在紧要的,就是挣钱!挣银子!带着方氏几个,和老裴家说拜拜!
反正这种日子她是不过!就算在这穷困的古代,不能如她现代肆意潇洒,但她堂堂一霸,总不能活那么憋屈不是!?丢脸不能丢到这不知道几千年的古代来!
这样的境况,除非她们脱离老裴家,否则下一个就是三丫,四丫,裴文东会被教的长成啥样,都还是未知数。
现在她们二房简直就是大房的眼中钉肉中刺,陈氏明目张胆的算计她,给她找钱狗剩那样的亲事,就因为彩礼给二亩地,全家没有一个反对的,全部都默认。
方氏说着是弟媳妇儿,却实实在在和裴厚理有兼祧关系。还生了三丫四丫和裴文东,是怎么都无法无视的。
她就是心里烦躁,闷烦闷烦的!裴厚理回来,家里的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
裴芩更加不耐。她不是生气四丫,四丫也不能说她错。她处处讨好着朱氏裴老头,讨好大房,就是不想挨打挨骂,想吃饱饭。她没理由责怪四丫!
看她生气,四丫身形一顿,继续跟着,“我跟你一块,能帮你干活儿!”
“别跟着我!”裴芩不耐的丢她一句。
四丫一看,猜她上山砍柴,忙跟上去,跟朱氏道,“我跟着,看着长姐!”
吃了饭,裴芩拎着斧子绳子出门。
早饭,裴芩照旧一人抓了两个窝窝头,扒了一碗炒萝卜丝,娘几个在厨屋里吃饭。
朱氏看着,感觉裴芩不敢咋样,张嘴就不满的数落裴芩的罪行。
让想说话的裴厚理直接晾在那,一脸的尴尬。
裴芩嘲讽的冷笑两声,扫了眼朱氏,又看了眼堂门口里的裴老头,不再多说,转身帮方氏舀饭。
裴厚理愣了下,皱眉,“大丫……”
裴芩冷眼看着裴厚理,“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我就不!她打我!偷吃我的鸽子肉,还抢我肉包子!”裴文博任性道。反正爹是他亲爹!不管咋样都是向着他的!
“二郎!”裴厚理一听,就喝了裴文博一声,“这是你长姐,你咋能骂人!?给你长姐道歉!”
裴芩目光凌厉的看着裴厚理,“小贱人?”
裴厚理皱着眉过来。
“你……”裴文博被她噎了下,见那边裴厚理来了,叫唤道,“爹!爹!这个小贱人还说要打你呢!她抢我的肉包子!”
“你爹我也敢打,你算老几?”裴芩冷笑。
裴文博吓的立马后退两步,“我爹在家里,你也敢打我!?”
裴芩两眼微眯,上前一步过来。
裴文博咽了嘴里的肉包子,又咬一口,得意盛气的看着裴芩几个,“这是我爹买的!想吃让你们爹买去!小贱人!”
裴文东委屈的抿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哭,低着头抠自己的手指头。
四丫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啥。这肉包子要是不给他吃,闹一早晨,奶奶指定又想法子让他们多干活儿!他们连早饭都吃不饱!
裴芩脸色阴沉,眸光冷然的看着。
裴文博看着四丫把肉包子递过来,一把抢过去,抹了把眼泪,直接就迫不及待的把肉包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唔囔着,“这肉包子是我爹买的,你们想吃,就吃屁!吃屎!”
第二十章:想喝鸡汤
裴芩连起也没有起,直接坐着,大半碗鸡汤,兜头朝裴文博泼了过去。
裴芩眼神看向四丫和裴文东,四丫刚想说,也摇了头。
三丫以为她想喝,怕她发火,摇了摇头,“长姐喝吧!”
裴芩把鸡汤碗里的鸡肉块都捞出来,看着几块几乎没肉的骨头,冷笑一声,目光落在裴文博和裴文丽身上,问了句裴文东三个,“要喝鸡汤吗?”
另一桌的裴老头一个眼神横了过来,这么大的日子,竟然都没事先安排好。
朱氏看俩人委屈的样子,拿了碗就要扒菜。
可厨屋里留的菜根本就不够,更没有好菜。
裴厚理看钱狗剩神色也不咋好,发了话让他们去厨屋吃。
而且裴芩姐弟几个都没去堂屋,连方氏都没去,就裴文丽和裴文博特殊。
这是定亲吃席,哪有让小娃儿上堂屋上桌吃的,她们这边说几句话,好菜都被抢走光了。钱婆子的脸色从他们俩人进堂屋就没好过。
不时,裴文丽和裴文博就被赶了出来。
四丫也就想想,想到门口看看,也没要去。
方氏叫住了她,“这又不是坐桌吃喜酒,小娃儿家家的,不兴去。”
四丫舔了下嘴唇,也想去堂屋。
裴文丽和裴文博在厨屋里盯着,看饭菜端去了堂屋,只留了点白菜炒肉,和一碗鸡汤带几块骨头肉,这才去堂屋里吃饭。
说是让裴芩做饭,都是方氏再做,炒了肉,鸡蛋,又杀了鸡,再加上鱼,很是丰盛的一顿饭。
另两个来陪客的妇人也笑着圆场,别人不知道,她们都知道裴芩,也知道老裴家的境况。不过裴文礼要是来年高中,那出人头地了,她们这些同宗亲族也能得写好!
反正彩礼已经拉过来了,亲事定下来了。陈氏忙笑着说了一堆圆过去。
钱婆子眉头微皱,心下不满。就算要做饭,她话都说出来,咋样也得来问声好吧!?
朱氏看裴芩动也不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气的咬牙心里冒火,却还得忍着,脸上带笑的回了堂屋,“大丫这丫头人害羞!说今儿个晌午要做几个菜,正在厨屋里忙活着呢!”
方氏切菜的手顿下来,低着头没有说啥。
朱氏当然是说假话,现在正定亲,这个节骨眼上哪能出啥意外。看她一副要闹事,要闹大的样子,朱氏有些拿她没办法,就给方氏施压,“三郎就一个兄弟,以后你们都得靠老大!靠大房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真话假话?我求之不得呢!”裴芩挑眉。
等不及过来的朱氏正听见她这一句,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恶狠狠的瞪着裴芩,过来小声咬牙,“死丫头!你要是敢闹事,你们娘几个就给我滚出老裴家!”
裴芩拍了下三丫,让她起来,自己坐下烧锅,呵呵道,“这会没劲儿,等会怕是不够用,先歇会儿!”
裴文丽嗑着瓜子到厨屋来,三角眼上下看着裴芩,“这个时候还不赶紧端茶送过去,等着别人请你呢!”
见裴芩转身进了厨屋,陈氏眼中闪过一抹阴厉,扬声叫,“大丫!快过来给你伯娘问个好!就等你,等了半天了!”
陈氏之前把裴芩夸的一朵花一样,绣活儿茶饭样样都好,今儿个还要看裴芩的厨艺。
她正忙着做饭,刚杀好的鸡褪了毛,等着开膛。三丫一边烧锅一边摘菜,裴文东拿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
裴芩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洗了脸,到厨屋去找方氏。
屋里坐着裴老头和钱狗剩,还有钱婆子,和另一个媒婆样的妇人,还有另外两媳妇样的妇人,是聂姓的媳妇儿,被请来陪客的。
陈氏也笑着叫她。
裴芩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那边朱氏就笑的满脸花的招呼她,“大丫啊!快洗把脸进屋来!”
“今儿个晌午吃肉!”四丫说着过来,小声问她,“卖了多少钱?”
裴厚理看到,赶紧接着,“我来就行了!大丫快去洗把脸吧!有点心还有瓜子吃呢!”
裴芩冷冷瞥她一眼,没有理会,把大树枝拉去后院。
就这,陈氏还怕钱狗剩会看上她,相看裴芩的时候,把裴文丽支去了姥姥家。
“呦!长姐这是出去砍柴了?出去一上午了呢!”裴文丽比裴芩小一岁,今年十三。说的小一岁,事实上,她正月生辰,比裴芩这个八月生的也只小几个月。除了个子继承了她娘,不如裴芩高挑,那是又圆润,穿的又好。成天不干活儿,嗑瓜子翘起来的手都比裴芩的细嫩。即使那脸蛋也继承了她娘,尖下巴,三角眼,虽然白,但一张不大的脸色,大大小小四五个黑痣。
走姥姥家的裴文丽也回来了。
等裴芩累半死,拖着一根大树枝回到家,家里热闹一堂,正满院子飘着香味儿。
拿着七文钱,裴芩啧了一声,“忙活两天累成鬼,就挣这么几文钱。”看到卖肉包子的,花了两文钱买了俩犒劳自己。不吃点,她怕是真走不回村里了。回村后,她还得上山再砍些柴火背回家,掩人耳目。
“谢谢老伯了!”裴芩看他痛快,也很是爽快的道谢,把两大捆柴火卖给了他。
那老头打量了下又累又热小脸冒汗的裴芩,“看你这女娃娃不容易,别人两大捆也才六文钱,给你七文钱吧!”
要八文钱实在有点贵了,但要是有人脑袋一抽给了呢!?
裴芩看了下那人穿着和气质,穿的是绸布夹袄,小老头看着还挺有气韵,拍了下柴火,“这是我山上特意砍的干柴,干透了,又是顶烧杨树木。从好几里外背过来的,八文钱!”
算她今儿个走运,砍的都是干柴,还没转俩巷子,就被人看中了,要买她的柴。
走一段路,歇一会,就在裴芩快累趴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镇上。
这乌龟爬一样的速度,她这连晌午饭估计都吃不上了。
背着硕大的两捆柴,裴芩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强烈抗议着,又用钱自我安慰。
而现在,裴芩拖了下背上两大捆干柴,方氏活成了笑话,她活成了悲剧。她们娘几个加起来,那整个就是一部惨剧!
要说裴芩的光辉历史,那真是一部传奇。
裴芩看她脚下生风一样,忍不住叹口气。她肯定是上辈子活的太潇洒,贼老天看不过眼,嫉妒她,才让她穿越到这憋屈地方,成了个劳苦命!
第二十一章:定你个屁的亲
被点名的裴文丽一听,顿时跳了起来。
裴芩冷眼瞥向她,“我的婚姻大事,我娘没应,你做哪门子主!?这亲事就是钱狗剩和陈氏你们俩谈妥的!那这和钱狗剩定亲的,应该是你们大房的闺女!裴文丽才是!”
朱氏怒骂,“她不能做主!我还做不了主!?”
钱狗剩脸色难看。
裴芩冷笑一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娘没点头,那是谁答应你的?谁收了你的聘礼?她吗?”指着陈氏,“老娘又不是她闺女,只是一个大伯娘,能做主我的婚事!?”
钱狗剩看着她,莫名的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裴芩却盯上了钱狗剩,“这亲事你得到我爹娘应允了吗?我爹死了,我娘点头了吗?”
陈氏极力的克制着,想要打圆场,却实在不知道该咋圆过去。说裴芩好,那就是他们的错。要怪裴芩,那她之前还把她夸的全村第一。
到厨屋门口一看,地上撒了一片鸡汤,几块鸡脊梁没肉的带皮肉骨头滚在一旁,瘸着腿的小矮桌已经看不出来颜色,放了半盆子炒白菜,肉也没几片。再看娘几个穿着,还真是。钱狗剩看着满脸涨红气怒异常的裴芩,忍不住皱眉看向陈氏。这裴家的情况他也清楚,竟然为了一碗鸡肉,把这事闹到这个地步。
钱狗剩要出来,她们却是不好拦了。
俩陪客的媳妇儿连忙讪笑着拦住,让她坐堂屋里。
钱婆子脸色阴沉难看要过来。
裴芩把她推开,免得一会陈氏和朱氏这两女人忍不住上来打架,方氏夹在中间,她放不开手脚,吃了亏。
方氏搂着裴芩痛哭。
“打我啊!再打啊!看你们这次几个人合力一块上手,能不能把我打死!”裴芩挑衅,一点不怕事闹大。至于闹大之后出名,呵呵!她们这兼祧的早臭名远扬了!
裴老头见他的话都不管用,也怒的想要打裴芩。
“你们就是看我爹死了,先欺辱我娘!又要卖了我!你们就不怕我爹爬出来找你们!?就不怕外面的唾沫星子淹死你们!?我就不信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无耻的想法!我就不信县衙也找不到一分公道!我爹是秀才,我娘是秀才娘子!你们敢卖我换地,老娘死了,你们啥都不落!”裴芩才不怕他,屁的一家之主,若不是他的主张逼迫,方氏娘俩也不会落得现在的惨境。
裴老头老脸阴的滴水,额头青筋直冒的过来,怒喝,“都住嘴!”
“你们要卖了换地,我没吭声,就是想让我们娘几个吃饱饭,过的像个人!没想到你们拿了银子还虐待我们娘几个!我今儿个就不活了!让你们都抓瞎!白忙活!空欢喜!”裴芩怒喊着,看着朱氏和陈氏跃跃欲试。
钱婆子也撂了筷子站起来。
屋里钱狗剩看着裴老头和裴厚理,脸色难看道,“这是咋回事儿?”
陈氏恨不得咬碎一口牙,两眼喷火上来就想撕碎裴芩。但前面被打的经历还在,又生生的忍住,不敢往前扑。
“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愿!”裴芩高声嚎喊着。定亲再退亲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裴芩的身上!
朱氏气的胸口起伏,脸色铁青,眼看着要晕了一样。
裴芩两眼凌厉的看着朱氏,让她不敢下手打。
方氏上来抱住裴芩,哭道,“要打打我吧!”
朱氏上来轮着巴掌就要打裴芩。
陈氏阴狠的瞪着眼,这一刻简直恨不得上来掐死裴芩。
“继续诬赖!你们干过的啥坏事儿都是我们干的!我们干的活儿都是你们的功劳!继续啊!”裴芩想象着咆哮帝,掐了下自己胳膊里面的嫩肉,疼的吸了口气,两眼顿时蒙上一层水汽,叫喊着骂道,“继续啊!骂死我!打死我!把我们娘几个逼死啊!你们把我卖了,换地,我没吭声,只有一个请求,只求求你们,给我娘和我弟妹几个吃饱饭!你们拿了银子拿了地,我们还是蹲厨屋里吃!还是一人只有一个窝窝头!还是只有一点菜!鸡肉只有几块骨肉,半碗汤!没法活了!这门亲事不成了!你们拿根绳子勒死我吧!”
裴文博看她过来,后面陈氏也来了,哇的一声哭着指控裴芩,“拿鸡汤泼我!这个小贱人…”
朱氏急的连忙扔了筷子跑出来,怒喝裴芩,“死丫头!这是想干啥?啊!?”
裴老头脸色黑了青,青了又红,想发火,可这场合不是发火的场合。
钱狗剩放下筷子,看向裴老头和裴厚理。
堂屋里正吃饭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裴文丽死死的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小贱人竟然诬赖人!?
“芩儿?”方氏有些无措疑惑,不知道她突然泼了裴文博鸡汤又这样是想要干啥。
四丫脸色难看的皱着眉,惊大着眼,看着,“长姐!?”这是要干啥?要是这会闹起来,坏了亲事,钱狗剩家不愿意结亲了,那二亩地就没有了!奶奶和大伯娘会打死她们的!
三丫没看明白她的眼色,以为她又发疯,听她喊着活够了,吓的小脸一变,连忙就红着眼上来拉住她,“长姐!我们不吃鸡肉!不喝鸡汤了!长姐你不要死!”
裴文东不用她使眼色,吓的直接哭了起来。
“对!我是小贱人!我们都是小贱人!我们都是野蛋子!你们老的骂完大的骂,大的骂完,小的也骂!你们骂死我们吧!把我们赶出去吧!我活够了!”裴芩极力表现的像个失心疯的琼瑶妹。一边喊,一边给三丫四丫使眼色,心里一边骂。特么演戏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裴文博愣了下,见裴芩泼了他鸡汤,竟然还反过来诬赖他,跺着脚,就骂,“你这个小贱人!你个该死的野蛋子!你…”
裴芩不等他说话,就怒道,“就算你小的,我们五个人只有一碗鸡汤几块骨头,你还来抢!还来抢!这下抢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