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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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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沟通消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王爷允许,妾身一定会将事情办妥,并且不带累王爷一分一毫。”

“哦?你有办法出府?”

“妾身愿意勉力一试!”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么,你打算怎么勉力呢?”

“妾身可以扮成杂役,将所有细软拿出来贿赂看守。如果被识破,妾身就自认见事不好要做逃妾,与王爷无关。”

长平王声音带了笑,“逃妾?你知道做逃妾是什么下场?”

佟秋雁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大燕律法,逃妾必死。但只要能为王爷分担一丝一毫,妾身都不退缩。”

“哦,呵呵,可是府外没有看守,你这个办法行不通呀。”

佟秋雁一愣,不是许进不许出么,怎么会没有看守,不派人看着,叫什么禁令?

“那……那妾身也愿意为王爷出府,或者,派人给父亲递信,让他将外头事情打听清楚了再告诉王爷。”

“除了这些,你还想说什么?”

佟秋雁诧异地看着长平王,为什么他的样子和预期一点不一样?没有感动,没有欣赏,没有沉吟思索,似乎还有点事不关己。

“王爷是……嫌这个办法不好么?那妾身再想别的法子,总之,一定会帮王爷传递消息。”

长平王没理她的表忠心,只问,“如果这件事办成了,而且如你所说,本王因此得以脱困,那么,你想要什么奖赏?”

“妾身……”佟秋雁有点不适应这样快的话题转换,一时没想好怎么答复,迟疑了一下才怯怯地说,“妾身什么奖赏都不要,只要王爷好好的,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倒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长平王倾身向前,更近地俯视她,“做姨娘是不是委屈了你,提个贵妾如何?或者——本王的侧妃还空了一个位子,改日便奏明宫里,将你补上?”

佟秋雁冷不丁被他欺近,惊惧未过,突然听得贵妾侧妃的名头,一晃神,狂喜的表情就没掩饰住。虽然她马上反应过来,赶紧恢复了之前的怯弱委屈,但面皮上那一闪而过的笑容却是实实在在落进了长平王幽深的眼里。

“不不不,王爷使不得……妾身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不指望王爷奖赏,更别说是提升位份,妾身着实当不起!”她赶紧推拒。

“哦,那你就别指望了。”长平王收回了身子,重新靠在迎枕上,“本王和你开玩笑而已。”

“……”

佟秋雁有点受不了这样的乍喜乍惊,僵住。

长平王说:“本王不需要府外的消息,你退下吧。”

“王爷……”

长平王闭了眼睛养神。

“王爷,您听妾身说……”

如瑾目视吴竹春,“松绑,带下去。从此刻起禁足,不得让她再出房门一步,更不许往外递消息。否则,跟前服侍的人各领五十板子再来见我。”

吴竹春应一声,上前就动作。

“蓝妃!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佟秋雁挣扎,眼巴巴看着长平王。

长平王只是阖目,对如瑾的吩咐默许了,且微微皱眉,“吵人,快拖走。”

“王爷!妾身是诚心诚意为您着想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妾身!”佟秋雁觉得肯定是方才如瑾和长平王私下说了什么,才让长平王对她有了这样深的成见,什么话都不肯听,“蓝妃,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禁我的足,凭什么?王爷您不要偏听偏信,妾身是一片赤诚,就是说错了什么话,也没有坏心,您……”

“太吵了,带下去吧。”如瑾挥挥手。

吴竹春抓了旁边条桌上一幅盖茶盅的绢巾,堵了佟秋雁的嘴,拖她下了楼。

佟秋雁呜呜咽咽的声音渐渐远去,如瑾松口气,也靠在了迎枕上。

长平王这才张开眼睛,“生气了?要是以后不想再看见她,让她‘病死’就好。”

“王爷。”如瑾揉揉眉头,“多大点事就要人命,您省省吧,禁足就够了。”

“这种人有什么好姑息的,心术不正,留着她作甚。不过随你了,你爱怎样便怎样。”

“王爷既然知道她心术不正,当初为何要千里迢迢从青州带了她进京,又何为要提她做姨娘?她变成这样,难道就没有王爷推波助澜的缘故吗。您要是不待见她,就别一次次给她希望,让她觉得努力一把也许就能成功,才这么着三不着两的不断做蠢事。”

经这一次,如瑾算是彻底看出来了,长平王根本不把佟秋雁放在心上,而且颇为反感她的小心机,于是,便对他做事的态度感到不满。

长平王愕然,“怎么还怪上我了?我当初一句玩笑,她妹子都没怎样,她却跑去我房里自荐枕席……”

“所以王爷就收了她?”

“没啊,到现在也没收,不信你去问她,让嬷嬷验身也行。”长平王觉得必须把这点说清楚。

如瑾却微微红了脸。她说的“收”,可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的话也让她颇为吃惊。他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她,所以,那佟秋雁还……还是姑娘?

太匪夷所思了。

“……王爷既然不碰她,白白养她在府里做什么?”真是难以理解。

“本王喜欢沾花惹草啊。不收些无关紧要的人进来,哪里来的花名。”他答得理直气壮。

所以佟秋雁不过是一个为成全他花名的无关紧要的人?

倒是,如果只是为了制造虚假花名,佟秋雁的身份低微,翻不出浪花,倒十分合适。可……

如瑾还是没办法认同他做事的方式。

为了自己的名声,就平白断送别人的一生?如果没有这茬事,佟秋雁可在家里乖乖待嫁呢,会在一个并不高贵却富足的家庭里当主母,生儿育女,过寻常日子。

“诚然,是佟秋雁咎由自取,心术不正自荐枕席才有了今日苦果,可王爷,世上能忍受诱惑的人毕竟不多,您到底还是让她选择这条路的诱因。以后……还是别做这样的事了吧。”

“嗯,以后我也不需要这么做了。”

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

如瑾觉得该和他稍微说一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谋的是帝业,寻常一个女子的喜乐自然不曾入眼也不必入眼,可如果有办法避免伤害,为什么不选择不伤害别人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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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9父子相见

“王爷说过,您想要一个人心安定的天下,可我觉得天下这么大,让每个人都安定那是不现实的。也许王爷能做的只是让更多的人安定而已。那么‘更多的人’从哪里来?除了文臣武将以及一地又一地的百姓,您身边人的安定也是必需的,不是吗。您跟前佟秋雁这样的人越多,府里就越不安稳,与其花时间和力气去平息,为何不从一开始就避免呢?”

“你在怪我收了佟家姐妹?”

“不,并不是责怪王爷,您那么做自有您的道理,她们走上这条路也是自己的选择,我的意思是,王爷要谋事,杀伐决断自然不能心慈手软,但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何不放其一马。”

接触越多,如瑾越觉得长平王杀气重。

宫里生长的人,能熬到现在不容易,她理解他的杀气从何而来。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人太多,许多时候若不狠一些,别说成事,就是自保都不可能。这些日子她时常回忆前世看过的书,诸子,传史,从前人的故事中体味和衡量“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种态度,究竟对是不对。

但是一直没有想明白。

如果这态度是错的,反过来做一个仁慈宽厚的人,那么在有皇帝皇后这种父母的情况下,长平王能顺利实现愿望,或者说,能安然活命么?仁义道德终究不如兵刃保命的效用大啊。

但如果这话是对的,一路杀将而去,即便最后能够成事,因杀伐而获得的天下,就真的会安定吗?

两种想法不断交织,她一时想不出结果。

但,不管怎样,无论哪种想法是对的,她都不希望今后要一起过一生的人,是杀气太重的家伙。她觉得,他可以杀人,然而不能无缘无故杀人。

譬如佟秋雁。

一个努力向上爬的女子,到目前为止,做过的最大的坏事也不过是将妹妹弄进了王府,罪不至死,而且她的存在也没有威胁到谁,他随口就说一句让她“病死”,如瑾万万不能苟同。

所以她多说了几句,希望他能听得进去。

说完了,就静静地看着他,看他是否会恼。

长平王微微沉吟,露出思索的表情,于是如瑾感到比较舒怀。不管他最后听与不听,起码他在认真考虑她的话,这是尊重,也说明他不是刚愎自用,听不进劝告的人。

“你说的也有道理。”如瑾听见他说。

她就很高兴。

他口口声声说将她当妻子,如果两个人在一件事上有分歧,但却不能正常沟通想法,你觉得你对,我觉得我对,谁都不能说服谁,那么这种夫妻也就没意思了。如瑾不指望片刻的交谈就能改变他的观念,但这次的谈话,无疑是一个好开端。

“多谢王爷。”她说。

“谢什么?”长平王诧异。

如瑾抿唇而笑。

“谢我放过佟秋雁?”

如瑾摇摇头。她所感谢的,三言两语说不清,总之心里高兴就是了。

长平王就看见烛光映照下,弯唇浅笑的少女褪去了日常不经意间就会流露的清冷,如同揭开一层纱,拂去一层雾,笼在清冷之后的明艳光彩俱都绽放,灼灼其华,让人挪不开眼。

他凝目,赞叹不已。

“瑾儿,你真好看。”

如瑾正看着他高兴,突然发现他的目光成了凝胶,热热的,牢牢的粘在了自己脸上,讶然之后有些发窘,连忙转目,别开了脸。

“过来。”他隔着桌子将她往身边拽。

“哎……慢点儿!”他力气大,如瑾不得不非常失态的提裙跨过矮桌,免得被带倒。幸好屋里没有旁人,不然让内侍婢女们看了这样的事,私下里怕要笑话很久吧。

长平王自然是从来不在乎这些,如愿将人拽过去,两下就搂在了怀里,牢牢地抱着。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左右蹭来蹭去。

头发都弄乱了!如瑾非常讨厌他这个毛病。不过……不过他这样亲近的态度,又无端让她觉得很温暖。心疼头发和些微的害羞之余,渐渐的,有些享受他的亲昵。

……

唯一的一盏灯火摇曳着,些许冷风从窗缝门缝透进来,将之吹得微微晃动,屋里的光线就越发不明亮了。

佟秋雁站在屋地中央,呆呆看着灯台发愣。

是最普通的铜质灯台,刻了两三朵式样普通的五瓣小花,似桃似杏,也说不清是什么,总之,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儿罢了。

可以钻进冷风的屋子,不入流的破灯盏,炭火不旺的笼炉,用旧了的廉价家具,佟秋雁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住这样的地方了——即便抬了姨娘,在王爷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一只蚂蚁,一片树叶,甚至连蚂蚁树叶都不是。

这姨娘的位份,兴许源自妹妹的献身,兴许源自父亲的功绩,总之,与自己无关就是了。王爷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自己啊!

一切讨好殷勤都是白费,视死如归赴汤蹈火的愿望,也不过换来他冷冷一哂。他瞧不起自己。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将我从青州带来京城?!

难道就为了等我主动献出妹妹吗?

佟秋雁无声地问着,握紧了拳,咬住了牙,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外间是值夜的丫鬟,说是值夜,不如说是监视看守。下房里住着婆子们,从此以后俱都是让她禁足的看守了。她不想让她们看笑话。

抬了姨娘,走进这院子的时候,她曾发了狠心,信誓旦旦要将如瑾派过来的奴才一一收服,恩威并施,细水长流,自幼从母亲那里耳濡目染学到的驭下之术,她相信肯定会有用武之地。

可短短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就发现,这收服奴才的愿望似乎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也许这辈子都做不成了。

蓝如瑾有什么好?为什么父亲对其赞佩有加,反复叮嘱不要得罪她?她和王爷才相处多久,为什么就把王爷哄得服服帖帖,什么都以她为先?就因为她年岁小些,更好看一些吗?

自己也不差啊。

她伸出手,慢慢抚摸自己的脸,从眉毛到鼻尖,从红唇到两颊……

院门外突然传来喊声。“姐!姐——”是妹妹佟秋水的声音,虽然隔着门墙,却因寂静的夜晚而显得非常清晰。谁让这院子实在太小呢。

下房的婆子自然是不会去开门的。蓝妃说了,不许佟姨娘里外沟通消息。

“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被禁足?出了什么事?”佟秋水不断拍门,砰砰的,很大声。

婆子就出去应门,“小佟姑娘,上头不许姨娘见人,您请回吧,就是把门拍破了挤进来,咱们也要把你拦出去的。”

“上头?上头是谁?王爷?王妃?还是……”佟秋水迟疑,“还是蓝妃?”

“锦绣阁传来的消息,我们不知道是谁,总之您请走就是。”

“我去找王爷!”佟秋水转身就要走。

佟秋雁猛然推开了深秋时就糊死的窗子,迎着冷风朝外喊,“妹妹不要鲁莽!是蓝妃让我禁足的,你莫要管我,好好过自己的。”

“姐,蓝妃为什么禁你足?!”

佟秋雁欲待再说,杂役婆子赶过去将窗户关了,“姨娘别让我们难做,您再往外说一句,我们这些人都要挨板子,所以你要是再说,我们只好以下犯上了,您可三思!”

佟秋雁气结。可到底不敢再说了。她明白这些人的来路,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不会客气的,她不想再被捆被堵嘴。

“你们……你们!”佟秋水在门外听见婆子的话,见姐姐没了动静,气得眼泪迸出。原地转了两圈,不得办法,却瞄见墙角那边有人缩头缩脑,好像是西芙院的丫鬟。这里离西芙院特别近,再喊下去,只是让那些女人看笑话罢了。“姐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她喊了最后一句,跺跺脚,走了。

提着裙子匆匆往锦绣阁跑,半路却渐渐慢下来,最后停了脚。

听说如瑾宿在锦绣阁。

进府一年多的姐姐都在那边碰壁被禁足,自己时日尚浅,能一头撞进去吗……

“瑾妹妹,蓝如瑾。”她喃喃念叨,脑中飞速划过旧日的事。

如瑾一直是聪慧的,原本,那聪慧只在诗书上,后来却变了,待人处事越发显出能耐……到如今,这份聪慧终于用到内宅争斗之中,并且用在了旧友身上么?

远远望着锦绣阁楼头灯火,佟秋水默立半晌,最终转身回了院子。

面对已经变了的如瑾,她想,也许自己也该改一改性子,不要冒失莽撞,不要想什么就做什么。忍耐,等待,或许对救出姐姐更有帮助。

……

是夜,东宫灯火通明,人影进出不断,御医和宫女内侍们匆匆忙忙,满头大汗。

太子在晚间按惯例喝了安神汤之后,突然倒地,昏迷不醒,随后便被诊出中了毒。幸好那汤他只喝了一小口,御医说,若是喝多了,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皇帝震怒。

为了稳定人心,太子中毒的消息并没有扩散,只局限在东宫之内,然而这并不妨碍皇帝追查凶手。

效率极快的顺藤摸瓜之后,那碗汤被查出中间经过了一个可疑的宫女之手,而那宫女之所以可疑,是因为她的表妹在永安王府当差,是皇后指给张七娘的陪嫁。

与此同时,递上皇帝案头的,还有宋侍郎府上一个幕僚乔装仆妇趁夜出府的消息。虽然那幕僚在被抓获的当时就服毒自尽,但他在死前却大喊了几句语调怪异的话,似乎是在交待什么事情,而在闹市之中,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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