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千岁-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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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驾崩,轩辕痕按照景帝的遗旨继承吴越大统,称宣统帝,有一同天下之意。
景帝驾崩后第二月,轩辕痕正式登基为帝。
长长的鞭子划过皇宫乾坤殿前空旷的广场。
百官齐跪于红色地毯两侧。
金碧辉煌的龙辇沿着红色地毯缓缓而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喊声,萦绕于广场之上,皇宫之中,吴越京城之上久久不停。
四爷府姑诗云屋里——
“王妃,宫里头来的公公。”一名婢女跑进姑诗云屋里匆匆道。
正坐是暖塌上看书的姑诗云黝黑的瞳孔微闪,但却无回话。
婢女见状以为其未听清楚,又说了一遍道:“王妃,宫里头来了公公,正在大堂里候着。”
姑诗云的贴身婢女小玉见状抬手对着婢女挥了挥,示意婢女退了出去。
婢女退下去后,小玉走到姑诗云身旁轻声道:“王妃,公公来应当是来传四——皇上的圣旨的。耽搁不得。”
姑诗云放下手中的书,眼帘低下道:“本宫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昨日皇后,此刻应该已是太后的姑姑宣了自个进宫。没有意外,四爷登基后她会为皇后。但这个后位她却得得沉重。
小玉叹了口气劝道:“奴婢知道,王妃心里头还在为菡妃的事过不去。但王妃亦是无奈。便是那菡妃在天有灵亦当不会怪王妃的。”
姑诗云眼里划过一抹落寞,不会怪她。何能不怪,菡妃是个谨慎且心细之人,是信她才会告知她自己出城后的行踪。
然终究是被她出卖了,否则菡妃不会死得如此惨。
一个信任换来如此结局,让她心里如何安生。
见姑诗云听不进去,小玉又道:“王妃心里的坎难以过去,奴婢知道。但王妃便是再难受也要为家人所想。如此下去,昔日进四爷府的苦衷便白费了。”
姑诗云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为了家人。”
她为家人所想的还少吗?
她想要自在,但奈何身后所背负的让她无法自在得了。
一个为家人所想,如此一个无可奈何的理由让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许多违心之事。
是无可奈何,却也是悲哀。
终究她不是个能自由之人。
姑诗云眼帘底下,眼里划过一抹悲伤。半响的沉默不语。
但沉浸后,再抬眼眼里的难受依旧,但却亦多了份妥协。
姑诗云起身,失去了温度的声音道:“去大堂吧,四——皇上派来的公公不得让其久等了。”
终究是身不由己,除了自责,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吕梓冉屋——
一阵阵婴儿哭啼声不断地传来出来。
吕梓冉面无表情地坐在摇篮边,看着摇篮里的孩子啼哭眼里有厌恶和烦躁。
婴儿的哭啼声半响没有停下来。
吕梓冉眼里划过一抹不耐烦,手抬起欲向婴儿脖子处而去。
突然,一阵开门声惊醒了吕梓冉。
吕梓冉有些狼狈地收回手。
吕梓冉的贴身婢女小婵匆匆跑到摇篮前,抱起孩子背着身哄了稍许。孩子终于安静了下来,渐渐睡了过去。
一旁,吕梓冉冷着神情静静地看着。
小婵将孩子放回摇篮里,目光偷偷瞄了一眼吕梓冉,有些胆战心惊道:“奴婢以为小主子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惊扰了夫人。是奴婢的过错。”
吕梓冉一脸厌恶地看了眼孩子,而后起身走到一旁宝座上坐下,对着小婵问道:“宣旨的公公来呢?”
小婵微微颔首道:“已经回去了。”见吕梓冉没有再关注孩子,小婵暗自松了口气。
“姑诗云为后?”吕梓冉低冷的眼微动道。
小婵点了点头。
“那本夫人呢?”吕梓冉问道。
小婵咬了咬嘴唇,细若蚊虫的声音道:“夫人封了吕嫔。”
吕梓冉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握弄。
小婵见其脸寒,立马出声劝道:“整个院子里除了昔日的芙侧妃得了个淑妃的位,便是夫人您位置最高了。其余园子里的人都只是贵人、常在而已——”
小婵的话被吕梓冉猛地一紧厉眼给梗在了喉咙里。
吕梓冉哼声道:“她们是些什么人,能跟本主比。”
“是奴婢失言了。”小婵立马低头道。
吕梓冉眼眸眯起,看着摇篮里的孩子。
吕嫔!这不过是个开始,她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而已。四爷身旁的位置只能是属于她的。
第五百九十四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上)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吴越皇宫御书房内——
跳动的烛火将整个屋子照得通亮。
朱红的御桌前,明黄的身影坐在雕刻精致的宝座上,手里拿着黄色的册子聚精会神地看着。
门外传来打更的声音,敲了三下。
太监总管德井端着茶水进屋。
德井将茶水放到御桌上,轻声劝道:“皇上,已经三更天了。还是早些安寝吧。”
德井原是先帝身边的公公,轩辕痕即位后,问其是否愿意继续留在宫里头。德井表明了继续伺候的心意,于是轩辕痕保留了其总管的身份。德井又成了轩辕痕贴身伺候的公公。
然轩辕痕似乎未听见德井的话,依旧全神贯注地在手中的册子上。
德井眉头紧蹙看向一旁站在的左冷,用眼神询问左冷该如何是好。皇上从即位至今,每日睡不过两个时辰,如此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都会受不了的。
左冷欲开口劝,却见轩辕痕冷硬的眉头微蹙,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左冷立马走到轩辕痕身边关切道:“主子是否头又痛呢?”而后转念一想,今日似乎刚巧是初三。
轩辕痕放下册子,细长的手指按着额头,冷汗沿着发鬓缓缓而下。如被车轮碾压般的痛,让他整个脸惨白。
左冷见状,欲转身出去唤人,却见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一旁扇门外。
左冷走近道:“离愁,主子头又痛了。”
离愁手里端着木盘,抬头看了左冷一眼,而后走到书桌前将手中的木盘放下,而后端起木盘上的碗递到轩辕痕跟前,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道:“皇上,莲子百合羹。”
轩辕痕眼帘微抬,低冷的瞳孔看了离愁一眼,而后接过离愁手中的碗,拿起汤勺将碗里的莲子百合羹送进嘴里。
羹如了喉咙,暖了胃,头痛也缓和了下来。
一旁德井静静地看着。这皇上自从五年前便犯了头痛的毛病,还是每月初三便犯。宫里头的太医对皇上的头疾是束手无策。但便是这整个太医院都没办法缓和的头痛,便是离愁这宫女一碗莲子百合羹能缓和。
起先众人都以为其在羹里下了什么东西,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看后,还真就是一碗普通的莲子百合羹。
但也奇怪,也就是这普通的莲子百合羹,其他人做的无效。偏偏只有这离愁做的才能缓和皇上的头疾。这也是宫里头一大怪事。
不稍许,一碗羹见了底。
轩辕痕放下碗,手撑着额头闭目。
离愁中规中矩地开始收拾碗打算退下。
离愁刚走到扇门除,一名小太监从其身旁而过。
小太监进屋跪地道:“启禀皇上,边关送来捷报。我吴越大军打败启国,生擒其国君。二十万启国兵尽数归于吕将军帐下。”
轩辕痕眼眸缓缓睁开,黝黑的瞳孔微闪,神情有喜亦有一丝丝不满。但统统一闪而过让人无法捕捉,唯一让人看见的只是惯有的一片低冷。
“很好,看来吕驰没有辜负朕的期望。”轩辕痕低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道,很难让人听得出这是一名君王其朝臣刚替其收了一个小国到疆土中的情绪。
轩辕痕微微侧头看着德井道:“前儿进贡的东西里似乎有一枚夜明珠,明日让内务府给吕惠妃送去。”
“是,皇上。”德井道。
刚走到门栏处的离愁听了轩辕痕的话,身体猛地一僵,原本无一丝表情的神情划过一抹寒厉。
离愁瞳孔微动,而后抬步离开了御书房。
夜里,一个身影游走于各殿屋顶之间,而后在一处灯火阑珊的宫殿院墙内停了下来。
这是福临宫,惠妃的住处。
正殿内,一阵宣泄声传出来。
“惠妃姐姐当是好福气,这南海的夜明珠前儿我听庄妃求了皇上许久,皇上都未给。如今却给了惠妃姐姐,姐姐这福分当是宫里头其他姐妹比不得的。”一名贵人道。
镶着玉石的宝座上,一名打扮精致华贵却一脸冷清的吕梓冉冷冷地看着众人。
其身旁的贴身姑姑小婵偷偷地瞄了眼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是个孤傲之人,从来不屑跟着后宫里众人结交。但尊贵的身份摆在那,巴结的人是赶都赶不完。
这不早上皇上刚赐了东西,这来宫里头献媚的人便一直闹到了现在。
“妾身听说吕大将军又在前线立了头功,便是这份功劳皇上对惠妃也是另眼相看的。”又一名答应恭维道。
殿外墙角下,离愁冷冷地立在那,眼里猛地一寒拔出腰间的软剑。
但剑刚要破风而去,一个身影猛地窜到离愁跟前,一把拉住离愁握剑的手。
“跟我走。”左冷寒声道,而后不由分说地挟持着离愁而去。
偏僻冷寂的宫殿后院游廊里。
离愁跟左冷对峙而战。
离愁面色寒厉地看着左冷质问道:“为什么要阻拦我杀了那个贱人。”
左冷眉头微蹙,不赞同道:“离愁,你杀了她又能如何?”从昨日夜里离愁离开御书房的神情,他便猜到她今夜打算做的事。
但如今吕梓冉的地位不比从前,若动了她,吕驰定然不会罢休。
离愁哼声道:“大不了我跟她同归于尽。”
左冷沉了声道:“你这般莽撞,菡妃交付你的事若你死了,谁去完成?”
一提到顾梓菡,离愁身上的戾气全无,剩下的只有悲伤。
离愁死死地咬着嘴唇,“左冷,我不甘。她明明害了菡妃,却过得如此逍遥自在。”
左冷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我懂你的感受,但比起杀她替菡妃报仇,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离愁眼猛地一红,的确比起杀吕梓冉,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若不是如此,十年前她就随菡妃而去了。只是——
“左冷,已经过去十年了。还有多少人记得菡妃?”离愁落寞的声音道。
十年前,菡妃走后,一切关于菡妃的事全被先帝下令毁灭。这世上仿若根本没有菡妃存在一般。
左冷走近离愁一步,凝视着离愁道:“还有我、还有你记得菡妃,还有——”
“还有恭亲王。”离愁淡淡道,他是不会忘记菡妃的,便是所有人都忘了,他也不会忘记的。
左冷看着离愁的神情,瞳孔微暗。
第五百九十五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中)
御书房内——
轩辕痕拿着玉玺,在摊在书桌上的圣旨上盖下印,而后拿起圣旨递给一旁候着的德井道:“把这个送去内务府,让人明日一早拿着圣旨在城门前候着,等明日吕将军的人一到城门前便宣旨。”
“是,皇上。”德井接过圣旨。
轩辕痕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放下,微微侧头看了左冷一眼道:“恭亲王回来呢?”
左冷低头道:“昨日夜里到的京城。”
“这次他打算待多久?”轩辕痕低冷的声音状似无意地一问。
“恭亲王此番回来是来看顾太君的,应该会多待些时候。”左冷道。
自从主子拆穿假太后一事,将恭青王救出来后。恭青王知晓菡妃殁的事,便离开京城了。
这十年来,甚少回来。便是主子下旨招回,也不过是匆匆见一面,待个几日又离开。
轩辕痕面色微寒道:“十年了,他还是放不下。”
左冷低头不语,十年前主子问恭亲王为何这般厌世,恭青王只说“所爱之人已死,活着无意。”所以主子一直以为恭亲王如此这般堕落只是为了一女子。
“顾太君那最近如何?”轩辕痕询问的声音拉回了左冷思绪。
左冷眉头紧蹙,摇了摇头道:“去的太医回来都说,顾太君是思念成疾,加之年岁已大,身体才受不了了。”
轩辕痕眉头微蹙,“替朕安排个时间,朕要亲自去看看顾太君。”
左冷微鄂,而后道:“是,皇上。”
“南宫家那边最近如何?”轩辕痕问道。
“七爷跟南宫飞的关系还是一样很僵,前几日两人在校场上还发生了些不愉快。”左冷道。十年前,南宫博流落在外的儿子突然回府。
南宫博一生除了南宫婉这个女儿,便是这一个唯一庶出的儿子。这南宫飞回府后,南宫博自然将其当成南宫家未来当家的栽培。
这吴越有四大家族,但如今真正还有势力的便是南宫家和萧家。能做南宫家的当家,权势和地位都不同凡响。
而不知为何,七爷仿若也想控制南宫家。如此,二人便时常有争执而出。
轩辕痕嘴角冷扬,“朕这七弟这十年里的改变倒是不小。”
左冷低头不语,若是换做他人,七爷如此行径当会当成别有它意的作为。便是当下,主子也起了疑心,只是顾念兄弟情分而一直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慈安宫——
太后姑氏坐在暖塌上,闲来无聊地看着杂书。其贴身姑姑慕姑姑在身旁伺候着。
突然,一旁紧闭的窗户处传来一阵类似鸟的拍打声。
慕姑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却见一只白鸽立在窗檐上。
慕姑姑抓住白鸽,取了其绑在脚上的字条,而后将白鸽放回空中。
慕姑姑关上窗户,走到太后姑氏跟前递出字条,轻唤了声,“太后。”
太后姑氏眼帘微抬,放下书,接过字条打开细看了半响而后。
太后姑氏将字条递给慕姑姑。
慕姑姑出声问道:“太后,可是廉爷那又在催太后呢?”
太后嘴角冷扬道:“吕驰的大军收了启国,他坐不住了。”
“那太后打算怎么办?”慕姑姑问道。
天花粉眼眸冷眯,却不语。
轩辕痕当是出乎了她的预料之外,还有景帝,她没想他到死还留了如此一手杀得她措手不及。
十年了,她要做的事无一丝进展。她虽成了吴越的太后,但诸事却束手束脚,如今要有所突破,当不是这么简单的。
顾府——
“咳咳——”
一阵阵咳嗽声从屋内传来。让刚走到房门外的轩辕墨停了下来。
轩辕墨看着身旁领路的顾总管道:“太君她的身体?”
顾总体叹了口气道:“一入冬便卧榻不起,太医说恐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轩辕墨眉头紧蹙,微微侧头看了眼身旁紧闭的房门。
须臾,轩辕墨和顾总管进了屋。
总管上前道:“太君,恭亲王来看您呢?”
顾太君一听立马欲起身,却被轩辕墨阻止道:“顾太君身体不适,还是躺着的好。”
顾太君靠坐在床榻上,苍老无力的声音道:“老身如此见王爷十分不妥,还妄王爷赎罪。”
轩辕墨微微摇头道:“本王来见自个生病的奶奶,何来不妥之说。若顾太君执意拿起礼数便是不喜欢本王来看望了。”
顾太君一笑道:“王爷是个重情之人,如今还能想到老身的也没几人了。”
轩辕墨为顾太君拉了拉棉被道:“本王听顾总管说太君入冬后身子骨便不好,宫里头也来了太医看太君。太医都如何说的?若是宫里头的太医无用,本王立马让人去民间为太君寻良医。”
“老身一把老骨头了,活着也不过是混日子。皇上还惦记着老身这老骨头,让太医来瞧亦是让老身汗颜了。何还劳烦王爷劳师动众为老身浪费精力了。”顾太君淡淡道。
一旁站在的顾总体插了话道:“太医说太君是忧思成疾,若要好便得放宽自个的心思。”
轩辕墨眉头紧蹙看着顾太君道:“都十年了,太君心里的结还是打不开?”
顾太君沧桑的脸上划过一抹难受,但却倔强地强压了下去,只是静默不语。这结如何过得了,昔日若便是自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