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千岁-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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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是不给她颜面啊!
他如影随风紧逼不让,她眉头微蹙,额头上露了些冷汗。
上次与他对掌用了全力受了内伤,如此动用内力跟他周旋,拖太久了她恐受不住。
她纤细的眼眸一沉,手微动,细腻的白色粉末从她手腕处而出。
他见状身体往后而躲,借着时机她转身欲走。
但未走两步却停了下来。
太过容易逃走却让她心生了疑惑。
然一转头,却将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两手抱着头,银色面具不知何时落下,满脸的汗水印着如猛兽般狰狞的表情。
她心猛地一刺。
他发生何事?
与她何关,她该趁机离开。
然身体比思维先一步有了决策。
“你怎么呢?”她站在他身旁问道,声音依旧平淡。
“滚!”他如野兽般咆哮的声音传来。
她眉头微蹙,打算离开。但未走几步却又折返了回来。
她大大地叹了口气,而后弯腰将他扶起。
他想要推开,但却被她事先看穿,手一动点了他的穴道。
她把他带到寝殿内,寻了蜡烛点上。
床榻上,他满头是汗,却死死地咬着牙愤恨地瞪着她。
她摇了摇头,脱了鞋欲上床榻。
“你想做什么?”他低冷的声音带着戒备道。
她白了其一眼,而后冷哼道:“怎么,你一男子还怕本宫劫色不成。”
他愤恨地看着她,如此受制于人,在他记忆里从未有过。
上了榻,她突然将手伸向他。
“你干什么?”他又是低吼道。
“本宫决定劫色。”她淡淡道。而后将他的头按到腿上,十指略带粗鲁地按在他头上。
他瞳孔微动,没想到她会帮他缓和头痛。淡淡的温度从她十指传入脑中,她在给他运气。
晕暗的烛火跳动着。
脑中的疼痛是否缓和,他额头上的汗渐渐减少。
“你这头痛是何缘由?”她突然出声道。
屋里静无一丝的声音。
“本宫只是好奇,这堂堂的吴越之帝,还有神医后人东陵晟在身边,本宫见你这头痛不是偶然,当是顽疾。是以好奇而已。”她淡淡解释道。
但说完却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终究是放不下。
他瞳孔微紧,他何以头痛,他亦想知道。为何每每初三发作,每每太医束手无策,每每东陵晟只能看着他叹息,每每只有离愁的一碗简简单单的莲子百合羹能缓和。
不对,如今她亦能缓和。
他眼眸微眯,他的头痛太医试过许多办法,连针灸都无法。但何以她这简单的按压会能缓和。
她眼帘微低却不经意地对上他凝视的目光。
她心里猛地一紧,然嘴角却冷扬道:“四爷如此看本宫,当不会是对本宫起了不好的心思呢?本宫以为四爷看上的是冷心,看来老话说得好,男子心是最为靠不住的。”
他冷硬的眉头微动,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本宫这个称谓在朕听来只有宫里头的妃嫔该用的。”
她微愣,便是这一愣间,他突然起身而后在她触不及防时点了她的穴道。
两人的位置对换。
她躺在床榻上,而他冷冷地站在床榻边。
她笑道:“四爷这是做何?”
心里却懊恼,是她大意了,没想到他能在受痛时还分心来解开身上的穴道。
他入深夜般清冷无底的瞳孔凝视着她,低冷的声音道:“朕最讨厌受制于人和被人威胁,这两样你倒是做全了!”
她眉头微扬,她给太皇太后下毒威胁他说出顾家军被灭的真相,方才又点了他的穴道。的确这两件事她都做了。
“那又如何?”她淡淡道。
他此刻面无表情却比面容狰狞之徒还让畏惧,他便如一个躲在佛像后的杀手一般,让人觉得自己安平却冷不丁地让其丢了性命。
他低冷的瞳孔中无一丝波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凝视着她。
他如此,让她感觉仿若是一只被猛兽困住的动物,随时会被其吞下肚一般。
他突然伸手向她脸上面具而去,然却在一指间停了下来。
他收回手,低冷的声音道:“今日朕放过你,但不要让朕有下一次的机会。”
话完,白色衣衫微动,转身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她躺在床榻上,心便如站在悬崖间一般,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原是如此的感受。
第六百一十二章 选秀(六)
不知过了多久,梦溪跑了进来。
见被点了穴道放在床榻上的她微鄂,而后走近解开其穴道关切道:“宫主,你没事吧?”
她回神,坐起身。
“宫主,你怎么呢?为何颤抖得如此厉害?”梦溪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她双手环住自个,身体的颤抖,心口的发寒是如此明显,仿若一夕间回到了那个夜里一般。
怎么会如此,她为何要颤抖,不该的。
“宫主,是否要找冷心来?”梦溪道。
她抬头,微微摇头有些慌乱但心神也定了稍许。
“不必,本宫无碍。”她淡淡道,拒人千里之外。
她本就无碍,应当无碍,必须无碍。
梦溪细细地打量了其一番,见其身体不再如方才那般颤抖才松了口气。
“你何以去而又返?”她出声问道,强忍地压下心里的怪异。她恢复以往的语气问道。
“属下怕宫主应付不了,所以回来看看。”梦溪低头道。
她看了眼梦溪,见其不敢直视自个的双眸,她知道梦溪没有说全实话。
梦溪,应该说是八月。在她底下有十二人,她懒得想名字,便将十二人按月份排。
梦溪,又是她放到宫里头的八月。
她将其送进宫里头便是为了打探而来,为何是八月,因为她够沉重,够冷静。
但便如宫里头其他人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从不问,只一句话不可背叛。所以八月有事瞒着她她看出来了,但不拆穿便如以往一般。
“你回储秀宫去,不要让人发现异常。”她淡淡道。
“是,宫主。”
八月离开后,她推开房门赤脚走到雪地上。
刺骨的寒从脚底传来,由着小腿而上,传至胸口,冰冷一切。
她的世界就该如此刻的气候一般才对。
惠妃寝宫——
“惠妃娘娘,您可算是回宫了。”
吕梓冉刚走到门前,里头候着的宫女便迎了出来道。
吕梓冉跨过门栏进屋,一旁宫女连忙帮衬着褪去身上的斗篷。
吕梓冉走到宝座上坐下,宫女立马递了汤婆子上前。另有宫女递了茶水。
弄好后,吕梓冉身旁的贴身姑姑小玉挥了挥手,其余不必要的宫女都退了下去,便留了几个进心的在一旁服侍。
吕梓冉看了眼方才其一进屋便嚷嚷的宫女问道:“荷西,宫里头最近如何?”
前月吕梓冉请了旨出宫去看望顾太君,在顾家待了半月,宫里头的事却耽搁了些时候。
宫女荷西上前道:“宫里头各宫的主子还算安静。”
“新进宫的秀女如何?”吕梓冉淡淡地问道。
宫女荷西微思道:“秀女都还算老实,也没听闹出什么事端来。”
“看来这进来的都不是些蠢货。”吕梓冉嘴角冷扬道。这送进宫里头的女子,哪个不是带着家族期许的。在家里头都是娇宠着长大的。突然和他人分享一屋,未生出事端来,脑子都算是些知事之人。
宫女荷西想到什么突然道:“对了,有一处甚为奇怪。”
吕梓冉眼眸微眯。
宫女荷西道:“皇后对那萧小主似乎有些过于的热情。别的秀女都是两人一屋,便给她独独安排了一屋。还自个从家里带了两名家生的奴婢进宫。听那的姑姑说,这些都是皇后私下给的通融。”
吕梓冉冷哼道:“她倒终究是坐不住了。”
宫女荷西观其颜色道:“奴婢私下帮惠妃您打听过了,这萧小主乃是萧大人的孙女。这皇后如此做当是有拉拢之心。宫里头的人都知道,皇后虽是皇后,但比起精贵却不如咱们惠妃娘娘您。这些年里,皇后虽然表面未说,但心底对惠妃娘娘您却是有诸多不满。如今她有意拉拢萧小主,恐是要寻时机对付惠妃娘娘您。”
“她的心思你倒是看得透彻。”吕梓冉眼帘微抬看着宫女荷西道,声音不轻不重让人听不出其心思。
荷西巴结道:“奴婢也便是为了惠妃娘娘您所想,才多方打听得的这些个结论。”
“行了,你退下吧。”吕梓冉淡淡道,眼里划过一抹不屑。
“那奴婢先退下了。”
荷西退了出去。
吕梓冉贴身姑姑小婵上前道:“娘娘,荷西的话恐是有些夸大。皇后与萧淑妃关系甚好,这萧小主是萧家之人,恐是萧淑妃不好出面便求了皇后,是以皇后才让人私下照顾萧小主当是给萧淑妃几分颜面。以皇后的秉性当不会有心思与娘娘你对峙。”
吕梓冉冷眼剜了小婵一眼,讽刺道:“你倒是成了她的心腹,比外人更懂她的心思。”
小婵畏惧地低头,“奴婢不敢,奴婢心里全只替娘娘您着想。如今局势不明,奴婢怕娘娘因奴才的话心里生了不悦跟皇后相争,若了落了他人话柄恐对咱们不利。”
吕梓冉哼声道:“本宫岂是怕他人话柄之人。”
“娘娘赎罪,是奴婢多想了。”小婵赶紧道。
吕梓冉眼眸微眯,凝视着小婵半响,突然道:“小婵,你跟在本宫身边多久呢?”
小婵心里猛地一寒,胆战心惊道:“回娘娘,从尤城娘娘将奴婢带回,奴婢在娘娘身边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
“这么久了啊!”吕梓冉突然道。
小婵后背发了汗,感觉一把剑似乎悬在了自个的头颅之上。
“墨心那可有消息?”吕梓冉突然转了话道。
小婵心里磕碜了一下,却也大大地松了口气道:“听说墨爷已经出城去了。”
吕梓冉冷哼道:“过了十年,他的胆子依然如鼠。”
不过是魔宫重出而已,便让墨心这胆小鬼夹着尾巴而逃。
“二哥打算给皇上自请做二皇子的太傅,你去帮本宫备些点心,下午本宫要去皇上那一趟。”吕梓冉吩咐道。
小婵眉头微蹙,“二皇子如今的太傅不是黄太傅吗?”
“一个文弱书生能教出什么来,便是一些无用的儒子而已。”吕梓冉哼声道。
小婵低头不语,二皇子聪慧且心怀大意,如此的主子对奴才而言是最好的。但对惠妃而言却不是能帮其争夺权势的利器。
“奴婢这就去准备。”小婵淡淡道。而后转身退了出去。
第六百一十三章 选秀(七)
皇后寝宫——
姑诗云坐在暖塌上,对面萧淑妃与之对坐。
一子黑棋落下,萧淑妃道:“听说你给萧小主的特别照顾让许多人心里生了想法。”
姑诗云微微一笑,手中白子落下,“他人如何想本宫到不在意,便不知你是如何想的,毕竟你与她同是萧家之人。”
萧淑妃淡淡一笑,落子自嘲道:“臣妾不过是个冠了萧姓的外人,被萧家当个探路的石子使。岂能与萧家正牌小姐相提并论。”
姑诗云拿起一粒白子,“这些年皇上有意扶持吕家,萧家还能保住以往的地位除了昔日牢固的根基外,少不了你爹这富甲一方的商人的帮衬。你何必言轻自个的分量。”
萧淑妃眉头一扬,“你这话倒是不假,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这东西的确好使。所以臣妾这冠了萧姓的外家小姐还是有几分用处的。就拿臣妾那大哥的原话说,若无亲舅这吸血的蚂蟥,我们贺家应该能再多些家资。”
姑诗云淡淡一笑,如此不顾及的话,如今这宫里头也就淑妃能在她跟前说了。
萧淑妃突然严谨了神色道:“不过此番萧大学士送臣妾这姨侄女进宫恐心思不小。皇后如此照顾当不会是姑家跟萧家想走一块了吧?”
姑诗云微鄂,手中棋子落下未有所隐瞒道:“萧淑妃的眼力当是厉害。”
萧淑妃眉头紧蹙,“臣妾以为姑家跟萧家本是水火不容的。”
“那是先前宜妃之事的。所谓天下无永久的敌人,此一时彼一时。”姑诗云道。
昔日宜妃在宫里头处处为难当是为皇后,如今的太后。姑家亦处处受萧家打压,对姑家而言,萧家却是敌人。
萧淑妃眼眸微眯道:“无永久的敌人,亦无永久的朋友。臣妾不由而想臣妾与皇后之间这份淡然又能存多久呢?”
萧家与姑家如今共同的敌人的吕家,是以能为朋友。如没了吕家,两强相争又何能有今日的风平浪静。
姑诗云微愣,没想萧淑妃会如此问自个。
姑诗云抬手移动了一粒萧淑妃的黑子道:“淑妃这棋走错了,会成死棋。”
萧淑妃瞳孔微动。
姑诗云抬眼凝视着萧淑妃道:“萧淑妃是个淡然之人,跟本宫一样。便是如此,这十年的后宫生涯你我才成得了这难得的棋友。此不变,本宫与萧淑妃之间的情份又何能变呢?”
萧淑妃眼眸微闪,皇后这是在暗中告诫她安分,不要多生了不必要的心思。
萧淑妃心里苦笑,她何能还有心思。她该有的心思早走十年前便死了。
“启禀皇后娘娘,惠妃回宫了。”此时,一名宫女进屋禀报道。
姑诗云看着宫女道:“惠妃可待会儿过来?”
案例妃嫔出宫回来必然要来皇后跟前请安的。
宫女低头道:“惠妃那派人来说,惠妃一路回宫辛苦有感不适,便不来皇后跟前请安给皇后带来晦气了。”
姑诗云眼眸微眯。其身旁的贴身姑姑小玉挥了挥手,宫女退了出去。
萧淑妃看着皇后道:“刚用过午膳她才去见了皇上,此刻倒又抱恙了。”
姑诗云眉头紧蹙看着萧淑妃道:“你不是个喜欢搬弄是非之人。”
萧淑妃一笑道:“倒是皇后了解臣妾。不过臣妾亦是好奇之人,听闻今儿下午惠妃去向皇上请令,想让将二皇子的太傅辞了,让吕大将军亲自担任二皇子的太傅。对此,皇上亦准了,这旨意过几日便会下达。”
“吕大将军骁勇善战继承昔日顾太师的威望,有能耐做二皇子的太傅,且是二皇子的亲舅,皇上准亦是应当的。”姑诗云道。
“表面听到是如此。但做了太傅这便有了进内阁的资格。这内阁大臣里前月蒙大人刚辞官归隐了。当是巧得很。”萧淑妃道。
姑诗云脸微白,如今吕驰的势力已经超过四大家族的莫家和恭家直逼萧家和南宫家,若吕驰再进了内阁,这四大家族恐要重新排了。
萧淑妃拿起方才被姑诗云移动了黑子,而后将其放回原处道:“死棋与否对臣妾而言不过是盘棋而已,输赢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东西。臣妾一直是个看戏者,对皇后而言下生死棋的绝对不会是臣妾。”
姑诗云看着萧淑妃瞳孔微紧。
深夜,
“啊——”
原本万籁俱静的皇宫,一阵女子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宫廷的上空。
储秀宫前院一株百年老树上,一具女尸脖子上绑着白绫悬挂于其上。
秀女纷纷围在大树周围,面露恐惧。
御林军冲了进来,将大树围住。
衣衫不整冲冲赶来的于姑姑嚷嚷道:“都围在这干什么,还不回各自屋里去。”
秀女们纷纷回到自个屋中。
于姑姑看着一旁的宫女,面无表情地问道:“死的是谁?”
宫女哆嗦道:“是……是萧小主屋里的人。”
于姑姑眉头紧蹙,看了眼已经被御林军从树上结下来放在一旁石板上的女尸,沉思稍许道:“死一个宫女而已便是些想不开的主,让人烧了将骨灰丢到回井里便是。”
在宫里头死一个宫女还是太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便是报个内务府,将名字除去便是。而这些冤死的奴才的尸体也就是用火一烧,而后将其骨灰洒入皇宫最后面的一口古井之中。
而奴才们为了给自个一个慰藉,毕竟没人知道哪天被丢进去的会不会是自个,于是给那口古井取了个名字——回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