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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丑女如菊-第318章

小说: 丑女如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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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着迫切的心情奔向橡园,要跟槐子共同面对这场灾难。

菊花担心的事不是没有道理的,槐子和青木果然遇上了难题。

随着来救火的人越聚越多,用土灭火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人们硬生生地从大火中铺出了一条通道。可是,这情形并没有让他们高兴起来,因为被土覆盖的地方烟气缭绕,人们被浓烟呛咳得无法进出通道。

槐子和青木也不是死脑子,他们立即分出一部分人去挑水。在有烟雾的地方浇水。才真正把火给熄灭了。

只是这样一来,速度慢了许多不说。道路也泥泞不好走,一踩一滑,槐子看得满心绝望。

因这场漫延几百亩山林的滔天大火。张家郑家所有亲朋好友、邻里乡亲、官府差役。全部都惊动了,各有表现。

亲近的人也无需说,那是大难临头般地哭喊求救。菊花外婆汪氏看到那滔天的大火,当场就晕了过去。菊花二舅杨得志和表弟来财都去救火了。林氏和来财媳妇桂叶惊慌忙乱不堪。

下塘集上,贺老爷得知起火的是张家橡园。立即叫上几十个下人,带着七八个儿子,并扁担箩筐水桶等物,往清南村奔来。他走后,贺夫人另让人在集上敲铜锣,将所有人家惊起,花钱雇人往清南村送。

方靖宇也没有坐视不理,跟贺家一样倾力相助,余者与郑家和张家相交的,都或多或少派出了人。

清南村的人更是不用说,那是男女老少都出动了,便是跟郑家和张家不对付的人家,也没有落后一步。

李明堂催走了儿子孙子,又催儿媳妇去帮忙送水送粮,“那么多人,不得喝水?要是渴了饿了,干活没劲,不是耽误事么?”

他儿媳妇倒没埋怨,觉得公公能说这样话,她往常还真错看他老人家了。

孙家,孙金山带着孙铁柱走后,柳儿娘在院子里团团乱转,满心不宁。

若说让张家倒霉、出丑,或者破个财啥的,她肯定巴不得,没准还会在村里到处传扬,好看张家的笑话。可是,这样的大火,把张家老小一网打尽,她是不是高兴呢?

她望着小青山方向,嘴里嘀咕道,烧了好,省得那婆娘整天拽的跟二五似的。

转了一圈,又停下来嘀咕道,这么大火,那婆娘能跑得出来么?

她身子骨还好——要不跟自己打架能那么厉害——跑出来不是不能的,她那几个孙子人小,能不能跑出来哩?孙子们要是出不来,那婆娘怕是也不会自个先跑的。

那不是见不到那婆娘了么?

何氏那婆娘一家子要是没了,杨氏那婆娘怕也是活不成了。

她不是该高兴么,为何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哩?

回想起跟何氏杨氏吵嘴打架的过往,一幕幕很精彩,又想起板栗等四五个娃儿才那么点大,又想起菊花终究是帮了柳儿,她越想越慌张,最后嘱咐带奶娃的儿媳妇王氏看家,“娘去瞧瞧热闹。”说完挑了一担水桶匆匆出去了。

看得王氏目瞪口呆——瞧热闹挑水桶干啥?

袁县令也带着衙门里的人赶来了,他站在山脚下,看着漫天火光和冲天烟雾,不住捶胸顿足,欲哭无泪。至于他是为了张家伤心,还是为了他的前程伤心,也就他自个知道了。

好一番难受后,他发现这火还在蔓延,又问明橡园东西两边、北方山顶处,救火防护的人都不多,顿时不乐意了:都这个时候了,那园子里的人怕是都烧成灰了,弄这么多人铺这通道有用吗?

只看铺了不到半里路,就发现好几具烧得蜷缩的尸体,就能猜出那些妄图从山上逃下来的人,无一幸免,张宅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样白费人力和工夫不说,若是连累旁边的山也烧起来,那青山书院的事肯定没影了,自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而且还要被朝廷重罚,因为他没有及时控制灾情蔓延。

袁县令想到这个后果,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立即让衙役书办捕快以及随身伺候的长随通通出动,传县太爷命令:让大家立即去东西两边和北面山顶进行防御,这通道不准再铺了,说张家的人肯定都烧死了。

郑长河听了大怒,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就要上前跟这狗官拼命,被青木一把拉住,沉声道:“爹,甭理他。咱们只管干咱们的,看谁会听他的。”

又特地嘱咐槐子不准妄动,眼下救人要紧。

李长雨、刘三顺、李长明、李长亮等人都叮嘱槐子不要跟这狗官冲突,反正他们都不会听他的,随他蹦跶去。

槐子冷冷地看了袁县令一眼,点点头,依旧安排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来救火的不是张家亲朋好友就是花钱雇来的,竟没有人听县令大人的话,再说,不让救人,这是一个父母官该说的话么?所以,人们都闷头干活,不理会衙门里的人。

县令见他的命令根本不管用,没有人听他的,气得倒仰,对着张槐大喝道:“张槐,尔敢弃大局于不顾?若火焚小青山,致使生灵涂炭,令弟亦难逃责罚。”

张槐只是忙碌奔走,根本不理他。

袁县令大怒,喝令手下拦截众乡汉,让他们统统去东西两边山上救火,若敢抗命,一律抓捕。

这时,葫芦纵马过来,大喝道:“谁敢?”

青山和黄瓜跟在一旁,三个小娃儿紧绷小脸,一字排开,拦住那些衙役,那拼命的架势,仿佛在说,若要过去,先杀了我们再说。

众差役傻眼,倒不是他们怕了几个小娃儿,而是他们不敢如平常般嚣张,这儿可是有几百人,若是惹恼了这些乡下人,会有什么后果,谁也难以预料。

袁县令见几个黄口小儿也敢跟自己顶撞,真是气晕了头,怒道:“竖子不知死活,敢阻衙门办差?”

葫芦高声问道:“请问大人,我等是否犯了国法?”

袁县令一怔道:“不曾。不过……”

葫芦质问道:“既然不曾犯了国法,这些人都是我家下人和亲朋好友,还有花钱雇佣来的帮工,让他们干啥活计是我郑家的事。难道大人要管我家事?”

有差役急忙断喝,叱他无礼。

葫芦傲然坐于马上,小脸满是寒霜,根本不理他。

袁县令见他没有如一般小儿那般胡搅蛮缠,居然跟自己讲道理起来,他自持是为大局着想,因此也不怕人说他,于是一整衣衫,肃然道:“本官虽不能管你家事,然非常时刻,宜以大局为重……”

黄瓜立即问道:“大人是说,张家人烧死就算了?橡园里一百多雇工烧死也不要紧,是不是?”

袁县令可不敢承认他有这样的意思,气道:“大火如此猖獗,那些人焉有命在?瞧那些尸体……”

葫芦再次打断他话道:“大人亲眼见到所有人都烧死了?”

袁县令怒睁双眼道:“虽未曾亲眼见到,难道推测不出来?你可见到有一人逃出来?”

青山道:“正是没有人逃出来,说明他们在里面等我们去救。”

县令道:“若是都烧死了呢?如此耽搁岂不延误时机?”

葫芦道:“若是没烧死呢?县令大人下令不救他们,岂不是草菅人命?”

县令大怒道:“若是火势蔓延……”

黄瓜道:“火势还没蔓延,我爹跟姑父早已经派人在隔离了。”

就跟姑姑说的,要是等你来再隔离的话,怕是花儿都谢了。

一大三小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在一群川流不息、紧张救火的挑土和挑水大军中,显得那么突兀。

张槐虽然没搭理县令,心里却怒火熊熊:这狗官分明是害怕火势扩大,连累他乌纱不保。还有,听他那话的意思是说菊花他们早就烧死了?

呸!狗东西!乌鸦嘴……感谢亲们对丑菊的支持

第五百四十四章所谓神童

青木见他满脸狰狞,低声道:“甭生气。白气坏了身子不划算。咱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哩。让葫芦他们跟他扯正好,小娃儿口没遮拦的,说啥也不算冒犯。我已经让人回去叫黄豆了。对付这样的人,连葫芦出马都嫌大了,就得让黄豆跟他掰扯。”

张槐听了觉得好笑,可是这会儿哪能笑得出来,若是平常的话,怕是要笑弯了腰吧!

郑家院子里来了一大群人,菊花大舅家是全部出动,还捎带上了刘家塘的村民,个个跑得满头大汗。

杨得发问清大概情况,喝住哭泣的媳妇们,立即带领众人去救火,只留下刘云岚的娘张氏照顾闺女。

这时候,来叫黄豆的人也回来了,是马小六的弟弟马小七,如此这般跟小娃儿说了一通。

黄豆听说县令大人不让救姑姑家人,让人都去山上救火,气得直跳脚,又听说爹特意让马小七来叫他,让他去跟这狗官掰扯,只管胡扯一气,不用顾忌,顿时斗志昂扬。

他嘱咐外婆照顾好娘,看好家,然后让马小七背着他就往橡园跑。

他到达的时候,正赶上县令被三个小娃儿堵得不耐烦,威胁葫芦道:“若是这小青山烧起来,你们郑家和张家能担当的起吗?”

他也不文绉绉地说话了,主要怕小娃儿听不懂。

葫芦刚要回答,就听一个清脆的童声叫道:“这不是还没烧起来么,你就慌成这样?这么大人了,一点也不老成,亏你还长了胡子哩。我姑父早就派了人去山上救火,所以才没烧起来。要等你来再弄这事,那花儿都要谢了。”

说话的正是黄豆,他将黄瓜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袁县令听了这话一呆,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憨实的乡下少年背着一个豆丁似的小娃娃来到近前。一矮身子将小娃儿小心地放下地。

小娃儿站稳后,整了整身上绛红色小棉袄,一手扯下头上尖尖的小红帽塞进怀里――想是离火近了,觉得有些热――露出黑黢黢一块杩子盖头,比眼前三个娃儿更小,哟莫四五岁的样子,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一脸鄙视地仰头瞧他。

不说袁县令听了这话郁闷生气,方靖宇也差点笑出声。他当然不会亲自去挑土了,而是指挥下人们干活,因此一直站在附近。也就听见了黄豆的话。

葫芦见三弟来了,心里一喜,忙对青山和黄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都不要出声,只管让三弟跟这狗官掰扯。

县令见人都瞧他,气坏了,怒道:“若是待会烧了起来,那时悔之晚矣!”

黄豆一愣,因为后面一句话他听不懂啊。

葫芦马上接道:“若是不先把人救出来。那我们才要后悔呢。”

这下黄豆听明白了,跟着就道:“我姑姑他们还在里面,不救人咋成哩?人是最重要的。有了人才能种田、养鸡、喂猪,没人啥也干不成。”――这是姑姑常说的话。

县令吹胡子瞪眼道:“那里面的人分明已经烧死了……”

黄豆立即不依了,他跳脚嚷道:“你瞎说。咒我姑姑,你是个大坏蛋。你是咋当上官儿的?我姑姑说当官的就要为老百姓办事,你不是个好官。”

衙役们先前见老爷跟三个小娃儿斗口。本就觉得奇异,不过双方好歹还在说理,如今来了个更小的,说话完全没有顾忌,全都听呆了,也忘了上前呵斥,或者根本就是装忘了,想看好戏。

县令听黄豆说他不是好官。脸都黑了,也不想想对方只是个小豆丁,愤而甩出一句话:“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本官一片赤心为民,天日可表!”

黄豆哪里能听得懂这话,可是他不用听懂。比背书,谁不会,他比先时可又多学了好些句子哩,如今不用背“学而时习之”了。

说君子,是吧?他也会。

小娃儿们吵架争论从来都坚持一条:输人不输场。黄豆一向是坚定地贯彻执行这点,跟人争论时,争得过就争,争不过就扯。

“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子贡曰:‘夫子自道也。’”

这是姑姑教的,说一个真正的君子做事应该讲良心(仁)、要聪明(智)、要厉害(勇),这官儿不救人,太没良心了,咋能算君子哩?

他摇头晃脑地背完,见县令脸胀成猪肝色,不知自己这话歪打正着地讽刺他根本够不上君子标准,下令众人去山上救火分明有私心作怪,还以为县令跟柳儿娘似的,被他震住了哩,于是得意之下,张口又背了一段君子的修身之道――

“子路问君子。子曰:‘修己以敬。’曰:‘如斯而已乎?’子曰:‘修己以安人。’曰:‘如斯而已乎?’子曰:‘修己以安百姓。修己以安百姓,尧、舜其犹病诸!’”

县令如同被人打了个耳光,见鬼一样瞅着这个小娃儿,难道他碰上了传说中的神童?

方靖宇也诧异了:这娃儿真的那么厉害,小小年纪就能引经据典地反驳人?

其实,这根本就是个巧合,黄豆可没学全《论语》。

张郑两家的小娃儿没去学堂之前,玩闹聚会之时,菊花会很随意地教他们,把那些常见的诗词、名句、典故,在谈话说事的时候,应景地说一些。

小娃儿记性好,肚子里就攒了不少东西。这县令偏要说君子,他又恰好学了这两段,这不就撞上了。

袁县令见方靖宇也用异样的目光看他,觉得这脸丢大了,一定要搬回这面子,不然今天的事要成为笑谈。

他深吸了口气,心道这小子这么点大,不可能懂那么多,没准是蒙人的,他便不再说古文,转而用大白话跟黄豆辩论起来。

他学聪明了,也不说不救人了。也不说张家人已经烧死了,却板脸吓唬道:“要是不好生防火,把旁边的山都烧了起来,害得书院办不成,皇上可是要怪罪的。”

黄豆背了两段书,正搜肠刮肚地想别的“子曰”,准备这老头要是再说别的,他要背哪段出来应付。猛地听了这大白话,不禁一愣――咋不背书了哩?

要在小青山办书院的事黄豆也是知道的,可是一来他也不懂,二来他怎会好好地跟县令掰扯这个?他只会说自个的。

“皇上就能随便怪人了?那也不能乱怪人哩。我只要没干坏事。我娘都不打我的,也不骂我。皇上那样厉害,总不能比不过我娘吧?要是皇上的爹娘在山上,皇上也不救,随他们烧死算了?要是你爹跟你娘在山上,你也不管他们了?”

他用十分怀疑的眼光瞧着这老头,那神情分明在说,你还是人嘛?

袁县令吓得一哆嗦,再一看小娃儿那神情。心里直叫苦,勉强喝道:“胡说,皇上怎会来这?也没不让你们救人,不过是要分些人过去,防止火势扩大。若是烧了更多的山,会影响办书院,还让清南村的人受损失。”

他说话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

黄豆忽然鄙夷地对县令道:“我说你咋这么笨哩?一点眼色都不懂。我爹要是不救火。让人去山上干啥?你当去掐花儿哩,还是去摘果子哩,还是去撵兔子哩?大晚上的,不睡觉去干这个,那不是脑袋叫驴踢了么?人肯定说他有病哩。火要救,人也要救。都要救,先捡那要紧的先救,不能瞎抓一气。没个头绪,要一样一样地来。人是最要紧的,当然先救人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小话痨说着还拉过青山,向听得目瞪口呆的众人引见:“我小叔就叫青山。姓郑;我爹叫青木,也姓郑,是我小叔的哥哥;我是我小叔的侄子,是老三,我小名叫黄豆。”

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偏离话题了,赶紧把话头拉回来,继续鄙视袁县令:“你这么大人了,长了眼睛不会自己瞧?还要人来教你?就晓得在这干嚎,胡搅蛮缠让人家没心情干活,这不是耽误事么?”

葫芦先听他说“姓郑”的话,好险没从马上掉下来,生怕他又扯得没边了,把自己兄弟几个都跟人引见一番,后来见他又绕回去了,这才松了口气;青山还没怎样,黄瓜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方靖宇等人很想大笑,只是这场合实在不适合笑,忍了又忍,最后转头面向大火,想想还在大火中挣扎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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