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骄妃-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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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一个对十二个?一人打四桌?可能吗?
众人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只听坐在一旁的慎王爷便开口了:“不早了,众位把自己的身家都拿出来,赢得了本王派的人,便是十万两;输光了,便早早回去吧。”
十万两!
即便都是京里的贵人,可一副牌,便可以赢十万两!这,这还用想吗?
很快的,便有那些觉得自己个技艺惊人的爱赌之辈坐到了赌桌上。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人开始争,很快的,四张桌子,十二个座位,都坐满了人。
麻将,是新鲜玩意,在庆京城传开来才两个月不到呢,如此奇怪的赌局,自然从未有人见过,一时间,别的桌也无心开赌了,纷纷跑过来围观。
唐七糖幼细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面前的骨牌,嘴角钩起一抹优美的弧度,轻轻地呢喃:“多日不见!来吧,宝贝们!”
每张桌子上的三个人还没摸到几张牌,但见那些牌在她的轻抚下,转眼间围成四方城,她人在鼓凳上轻转,四张桌子便堆砌起了同样的四方城。
骰子一甩,刚刚停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各自抓了十几张牌在手,有人面露喜色,有人愁眉苦脸,也有人还在捏着牌左看右看。
却听见四张桌子中间的女子开口:
“南庄,天胡!万字清一色!
西闲,天胡,十三幺!
北闲,天胡,对对碰!
东庄,天胡,大四喜!
留下赌注,走人!
还有人么?快些,不服来战!”
四张桌子上的人,愣愣的看着各自桌上那摊开了的牌,惊得不会说话了。
原来,真的有天胡这样的事!
原来十三幺是这样的!
原来这便叫大四喜!
所有人一个样子,张着嘴看着牌不说话,然后慢慢的抬头看向唐七糖,那眼神,有惊艳,有疑惑,有崇拜,有垂涎……
卫曦之原本还在满眼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小丫头,见此情景,却立马冷了脸,眼睛里积起风暴,人瞬间冷若冰霜,开口说话如带刀锋:“来人!收下赌注!再有乱看的,挖眼睛,再有不走的,砍腿!”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留下自己荷包,钱袋子,锦囊等等一应物事,赶紧走开了。
倒有一个不怕死的,眼珠转了转,冲唐七糖说道:“姑娘,我把我的黑貂短氅押下,可否再赌一局?”
唐七糖抱胸撇了眼说话的人,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酒糟鼻子,眼光轻浮。
她大眼睛眨了眨,不禁笑道:“你若是把你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押下,便让你再赌一局!”
年轻男子眼光里闪过一抹猥琐的光,嬉笑着说:“无妨。姑娘是想在下此时便押,还是等会儿再押?”
唐七糖还没开口说话,卫曦之却在一旁冷笑了问:“这是谁?”
卫曦之身后的随从里,一个蓝缎袍子、师爷模样的中年男子马上出列,毕恭毕敬回着话:“回王爷!这是张太师的嫡幼孙,张郁和,现年二十有二,娶訾臣相的嫡六女为妻室,育有一子两女。”
卫曦之嘴里念叨了两遍‘张郁和’,那张郁和便回头对他拱了拱手,眼神很是不屑。
世上总有些人是喜欢特特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张郁和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他因是家中幼子,自小到大便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只有他欺负别人,还没有碰到敢欺负他的呢!虽说时有耳闻慎王爷的疯名,可他自恃后台够硬,只要自己没有明着招惹疯爷,想必疯爷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况且如今可是赌局,自古赌桌上无大小,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
他想得挺好,却听见卫曦之冷冷的说道:“你若是现在就押下,那若是输了,便把你裤裆里的东西一起输了吧!”
所谓无知者无畏,张郁和听见卫曦之这么说,不禁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说道:“慎王爷这是何意?”
“听不懂?那直接把你裤裆里的东西割了,你便懂了!”卫曦之斜靠在一旁的椅子里,俊美的脸一派平静,实在看不出他说的是玩笑还是真话。
或许正是卫曦之的这副样子这样,张郁和愈发气恼了,说道:“慎王爷欺人太甚!赌钱而已,何必威吓我等!我若真现在便脱了衣服押下,你若敢让你的丫头赢我,那也要问问我裤裆里的东西答应不答应!”
“哈!哈哈哈哈!好!有种!”卫曦之大笑着,忽然冲四周看了看,问道:“有没有和他一样有种的呢?来,凑够了人,好让这么有种的东西知道知道本王敢不敢!”
牌桌中央,是一脸明媚的美丽女子,扬着厚厚的银票在招手,四周,是心怀侥幸跃跃欲试的赌徒,各处门口,据说已经守满了慎王爷的人,不输完了别想走!
既然这样,还不如大家团结些,把银子赢了再说!刚才第一轮的几个人,倒是轻敌了,我等便这样这样……
私下里,好几个人这么窃窃私语一番,一脸英勇的坐上牌桌,很快又凑满了四桌。
卫曦之冲张郁和挑了挑眉,张郁和冷哼了一声,他本就是个纨绔,这会儿赌兴上来,不管不顾,当真快速的解了自己的衣袍,刷刷刷脱起了衣裳。
脱到那仅剩的大红亵裤时,他总算抬起头,原想挑衅的看卫曦之一眼,可是,他却对上了一双如千年冰封深潭般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绪,却是冰冷彻骨,见之胆寒……
张郁和愣了愣,刹那间觉得自己全身冷得不行。
他抖了抖身子,披上一旁的黑貂短氅,掩饰的调笑道:“真冷!我还是留着这裤子吧!姑娘,你若有本事赢了去,我再脱给你啊!到时候,可是热乎的呢!”
唐七糖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一眼卫曦之,笑得跟一只小狐狸一般:“好说!只怕你也热乎不了多久了!权当我发个善心吧!别废话了,赌还是不赌?”
牌局很快再来,只这次,四桌的人都发了话,不许唐七糖再动手砌牌,唐七糖无所谓的笑,在一旁抱着手臂看几个人很快砌起四座方城。
骰子撒开,十三张牌就手,同桌的人相互对个眼色,有人第一张牌出手:“九万!”
却听唐七糖一声娇叱:“胡了!清一色!放下银票,走人!”
这桌的人还没有看清自己的牌,人家已经胡了?
而另外三桌几乎同样的命运,很快,每桌各有一人被淘汰出局。
卫曦之冲身后的蓝袍师爷点点头,师爷举起一块牌子冲人群里晃了晃,“不服来战!”四个大字明晃晃的扎人眼睛,十分骄横的挑衅着,让人热血沸腾。
可是,这婢女的牌技,也太离谱了!坐上去,不容易赢啊!
四周有片刻的安静。
后院的戏班子也已经停了,周围玩乐的人都拥在了卫曦之他们所在的这处正厅。卫通头疼的看着这架势,眉头紧皱,他到底是不是来寻仇的啊?
卫曦之却像看见他心里想什么似的招呼他:“郡王叔,难得新春玩一会,怎么都这么胆小了?本王原想散几个钱给大家乐和乐和的,怎么都不来了?既然这么着,那便都把银子留下了,早些回去吧!”
卫通的心又放下了,冲四周众人拱着手说:“慎王爷说的是,只是玩几把,难道还真没有人比那位姑娘手气更好的了?说不定赢个万两银子呢!”
重赏之下,必有蠢夫!
好几个人脑子发热,填补上空座,很快新的一轮方城又起。
这次,时运不济的轮到了张郁和。
他手里紧紧攥着本该轮到的一张牌不放,眼睛死死盯着唐七糖已经摊开的大四喜牌面,脸都涨红了。
唐七糖细嫩嫩的手指如跳舞般在牌上跳过,粉色樱唇吐出两个字:“放下!”
张郁和却不甘心的抓起那张牌往自己的牌面上一放,耍赖道:“我先胡的!对对碰!”
“嗯……真是不要脸啊……”唐七糖低叹,往左右看了看问:“众位觉得呢?”
众人面面相觑着,倒还有一个说实话了,道:“张三爷!你这已经点了炮啦!还摸什么呀?!”
张郁和咬了咬牙,忽然把桌面上的牌全部推倒了说:“再来!”
众人愣愣的看着他,又齐唰唰转头看向卫曦之。
“呵!哈哈哈!呵呵呵!这便是张太师的孙子?!来人!先把他裤裆里的东西摘了喂狗!”卫曦之张扬肆意的笑声乍起,旋即便是冰寒的大喝。
转眼就有两个黑衣大汉过来如拎小鸡般的把张郁和拎下牌桌,丢在卫曦之脚下。他的黑貂短氅早就滑落在地,男人一身养尊处优的白嫩皮肉上,只剩条大红亵裤松垮跨的包裹着。
室内虽有暖炉,但到底新春时节,这个样子,还是很冷的,张郁和紧抱着胸膛,抖着身子冲卫曦之发狠:“你,你敢!我,我只是,输,输了,你敢!”
卫曦之连正眼也没有看他,低头理了理自己腰带上的一根流苏,漫不经心地吩咐:“黑狼!拖出去,别脏了郡王爷家的地!”
卫曦之身后的随从里,其中一个黑衣大汉赶紧上来恭敬的行了礼,一把拎了张郁和便出了门,很快,门外响起惊恐的求饶声。
屋里的人惊得都不敢出声,卫通到底是主人,走过来拱拱手求情道:“曦侄儿,不,慎王爷啊!这,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到底是在我的府上做客,你看……”
卫曦之这才抬起头,冲卫通展颜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俊美和善。
正当卫通以为有戏时,却听他说道:“那郡王爷的意思是,你帮他输这个赌注?”
“呃……我,我,慎王爷,这,到底是张太师的孙子!”
“对!就是因为是张太师的孙子,就该言出必行!郡王爷说的对!”卫曦之笑颜依旧,讲的话却让人心塞得完全回旋的余地。
卫通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他到底是来闹场子的,我到底还是得罪他了!
忽然,室外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如杀猪般的让人寒栗。
下一息,那个叫黑狼的黑衣大汉进来禀报道:“回禀王爷!属下们要收赌注,那人死命捂住不放,只割下了三根手指。还请王爷示下!”
卫曦之懒洋洋的轻哼了声,头都没抬,说道:“唉,张太师的家风,就是小气,说好了的事,临时便变卦了!输不起便别来么!三根手指头啊……终究便宜了他,罢了,收下他的衣袍,好好送他回去,总要让人知道知道,他可是输光银子又耍赖的人!”
黑狼应着是,快速的出了门。
厅里的人却都惊得个个脸色大变,这转眼的功夫,三根手指没了,还要这么光着膀子回去?!这么冷的天,不流血而死,也快冻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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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出来了,奖励已发出啦!没答对的亲不要伤心哟,下次我们还玩哈。
本来想问大家,卫曦之给卫行之胸前刺了哪五个大字捏,后来想想,万一新年第一天,满屏的“吾乃采花贼”,我该怎么办哟!
哈哈哈!就是和大家乐和乐和,列列实在不是个好人,你们要习惯偶的不着调啊,嘿嘿嘿……
☆、第二十四章 一妃十八妾
这么个阵仗,卫通在一旁看得脸也白了,心底里转了好几圈,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想着,自己虽和他同出一脉,按着辈分还是他的长辈,可常川江说的对,别和疯子较劲!况且皇上还护着他呢!看来他绝对是来闹场子的了,那还是趁着事情没有闹大以前,早早先让客人们走了吧,自己也好弯个腰认个错便完了。
卫通便咬了牙站起来,冲众人拱手道:“众位,新春本是想邀大家热闹一回的,想不到出了这样的事,这真是让本郡王汗颜,实在招待不周啊!不如今日大家请先回去,改日本郡王再给大家压惊!啊?再给大家压惊!”
他自以为,自己是主人,这么说没什么错,可谁曾想他话音刚落,众人还不及离开,卫曦之却开口了:“郡王爷说的有理!那大家赶紧的,排好了队,快点把银子输完了,便回去吧!改日再来让郡王爷给你们压惊!请吧!”
卫通闻言,只觉得自己脚软了软,这,这,敢情自己说了一大通,等于没有说,他还非要让所有人都那么惊吓一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本来呢,人群里和张郁和一样想法的人不少。
福山郡王府的迎春宴,能来的,自然都是皇亲国戚,权臣贵客。虽对慎王爷的疯癫之症有所耳闻,可以往,他到底从不出来招惹人,这些客人心底里,也并没怎么太在意,最多不招惹他不就完了嘛!
可现在,疯爷真是太敢做敢当了,转眼功夫,张太师的孙子,訾丞相的女婿,就这么被割了三根手指,差点没变成太监,还得脱光了走回去……这,谁丢得起这个人啊?!
人群里有软弱些的,便直接留下银袋子,冲卫通拱拱手说道:“郡王爷,我这技不如人,即便上了牌桌也是输,我认输!我这便告辞了!”
可是,人家还不要!
只听卫曦之在那正中位置上自言自语道:“若是有人以为本王缺银子,来讹诈的,那可真是误会了,不不不,那么做,可是不敬皇族啊!唔……该当何罪呢?”
那留下银钱袋子的人脚还没有垮出门,便赶紧苦着脸又回来将袋子收上来,脸色难看的躲进人群里。
此时,坐在桌子上的人不敢站起来,站在四周的人不敢坐下来,室内压抑而沉闷。
而坐在牌桌中间唐七糖,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定格在卫曦之身上,心里不断的吐槽:又玩什么?!说好的让我来报仇,如今倒好,这是让我来结仇的呀?一次过,我就把庆京城所有的权贵都得罪了?!腹黑死妖孽!得!我反正早晚得逃走,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如得罪的彻底点,让你自己受着去吧!
唐七糖便在此时轻笑了一声,扬声说道:“哎,打牌罢了,总是有输有赢的么!慎王爷可是把赌注都放在此处了,各位既然不走,何不来碰碰运气呢?还是各位想要慎王爷亲自出手呢?”
女子的声音清脆婉转,听起来轻松得很,可众人却不禁抹了把汗,如今,都知道慎王爷已经买下了财神楼,都知道神王爷赌技极好,这一个婢女都这么厉害,要是换他亲自上场,谁知道下一个割了手指头的是不是自己呢?
唉,早死早超生!
想明白的人赶紧坐上了牌桌,那空出来的四个座位很快填补,新的一局方城又起,新的人淘汰出局。
只如今没人敢再耍赖施横,输清了口袋,赶紧的,麻溜的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很快,厅堂里的客人都走了,留下堆成小山似的银票钱物,和脸色越来越白的主人——卫通。
唐七糖还坐在那四方位置里,冲卫通笑:“郡王爷,该您啦!”
卫通皱着眉,撇她一眼,转头看向卫曦之说:“慎王爷,难得来府上,牌便不赌了罢,我们先去用些东西,再去府里走一走,您看怎么样?”
卫曦之却不说话,冲唐七糖招招手。
唐七糖不情不愿的从四角位置里跳出来,走到他面前。
卫曦之一脸的宠溺模样,温柔的问着面前的人:“糖儿,听说上次在宫里,郡王爷给你吃了好东西啦?”
卫通只听那碧衣婢女回道:“嗯哼!是啊!我还亲耳听见郡王爷说,他有的是好药呢。”
卫曦之一把拉过唐七糖抱在怀里,转头问卫通:“郡王爷,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卫通闻言,虽知道卫曦之今日这般行事,必是那日的事情已经让他知道了,可他这么直接说出来,卫通还是不禁身子抖了抖,唉!看来自己真错了。
卫通咬了咬牙,努力陪上笑脸,拱手赔罪:“慎王爷恕罪!这事,这事吧,的确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给这位姑娘赔罪!呃,慎王爷啊,曦侄儿啊,看在我们这都是宗族至亲的份上,这次……就,就算了,再没有下次,再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