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骄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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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玉骰子,白色温润的玉质,红黑相间的刻点,在有些幽暗的假山洞里,如星子般,乖巧的零落到唐七糖手中。
再接下来的动作,简直如杂耍般的好看。
只见唐七糖将几颗骰子上抛下丢,左甩右投,可那骰子却像连了线般的,总是能在她的两手间!
它们时而如彩虹般划成弧线,时而又在她粉红的掌心排成一列,一眨眼,又嵌在她雪白的手指间,再眨眼,又颤巍巍停在她小小的手指尖。
金耳环从一开始的惊慌,到不解,到满眼星星,只在眨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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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狐狸精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
金耳环人还在唐七糖身下,却硬支起上半身,崇拜而讨好的说:“你怎么弄的?嘿!你教教我呀!哎,让我起来!你让我试试!”
唐七糖一直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此刻也不说话,却忽然把骰子往金耳环手中一塞,猛然伏低身子抱紧了他,一个翻滚,金耳环还在懵懂间,已经变成了他趴在唐七糖身上了!
金耳环有些惊慌,有些不解的半坐起来,继续问道:“哎,你干什么呀?我不怪你了,我也不打回你,你教我怎么玩好不好?”
恰在此时,假山洞口探进来一个圆乎乎的头,看见洞里的情景,先是咋呼了一声“哎哟!”继而头上的镏金錾子在洞门口划过一道光,已经转头向外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快来快来,二爷在这呢!”
金耳环抬头往外看了看,一点也不以为意,却低头继续问着身下的人:“哎,你到底是谁呀?他们找我来了,等会肯定又和母亲告状去了,我不告诉人你打了我!你只告诉我你是谁,以后我好找你教我呀!”
金耳环眼神还是热切着,唐七糖刚才露的那一手太神了,他实在无法从刚才的情景里走出来。
然而,假山外声音嘈杂起来,不一会的,就涌进了好几个人,顿时将个小小的假山洞挤得水泄不通。
只听一个尖利的嗓音,似责骂似传播的说道:“哎哟!我的二爷哎!您这是干什么呀?怎么能在这干这事呢?这这这,要是夫人知道了,不是要奴婢们死吗?哎哟,这是哪个院的小丫头呀,这生生的把爷们给带坏了!到这地方来做这种事哟!哎哟,你们几个快来呀,把二爷扶起来呀,哎哟,这腰带都解下来了!哎哟,这这,二爷,这不是地方啊!”
很快的,假山石洞上人影晃动着,嘈杂着,将金耳环和唐七糖拉出了洞里。
好些个穿青绸衫子的人围着金耳环,拍灰尘的拍灰尘,整衣服的整衣服。
金耳环却一把推开他们,走向站在一边,恢复聋女神情的唐七糖身边,小声说道:“哎!你快说你叫什么呀!我知道你一定听得见!改天我找你呀!说啊!”
一个圆脸圆身材的老妈妈赶紧追过来拉着金耳环,还是那把尖利的嗓音做腔做势:“哎哟我的二爷哎!你这怎么就迷上这么个小狐狸精了?快走吧!这事我还得禀报夫人呢!你到底有没有怎么着她呀?”
金耳环不耐的从老妈妈手里抽出手,正想说什么,那老妈妈却又转头冲着别人喊道:“知道这哪个院里的吗?这哪个院里的小狐狸精?爬爷们的床爬到假山洞里来了!谁认识?啊?谁认识?”
周围的人议论着,指点着唐七糖,远处又走来两个人,正是方婆子和另一个仆妇,见这边嘈杂,便赶紧跑了过来。
方婆子一见唐七糖,立马扑过来就劈头打了她一句,骂道:“死哪里去了?让我好找!不是让你站那树下别动的吗?这……是怎么了?”
方婆子见众人都看着她,总算觉得不对了。
她身后的仆妇正和刚才那圆脸圆身材的妈妈说着话:“哟!吴妈妈怎么在这呢?这是怎么啦?”
吴妈妈叉着腰,也不回答,却问她:“李阿毛家的,你认识这小丫头啊?可是你们院里的?”
李阿毛家的看着情形,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干笑着说:“哪能呢!我也不认识这小丫头,就是今日大厨房的方婆子,要带她家丫头进来找份差事,结果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该是她家的!”
说完,眼珠子转着又看了看情形,忐忑不安的问道:“吴妈妈,这是怎么了?”
吴妈妈显然并不想隐瞒,大声的说着:“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好好的爷们都让这些个小狐狸精带坏了!才刚还和我们二爷滚在那假山洞里呢!也不知道成了事没有!哼!等我禀报了夫人再说吧!夫人眼里可揉不进沙子!既然不是你们院里的,那我可把人带走了!”
李阿毛家的左右看看,摸摸自己的袖子,那里面躺着方婆子刚给的一个碎银子,微微坠在袖子口。
李阿毛家的干咳了一声,硬挤了笑和吴妈妈说:“哎呀,不会是误会吧?这方婆子说这丫头是个聋的!话都不会讲,怎么会勾引起主子来?吴妈妈要不……再问问?哎,方婆子你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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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宅院里,什么事都有,不过这些不是主线啊,慢慢来,慢慢来啊……
☆、第十五章 我要了!
李阿毛家的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招呼方婆子过来和吴妈妈分说,自己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好几步。
方婆子惊慌的看着这场景,跺了跺脚,一把拉了唐七糖到吴妈妈身边,捧着唐七糖的头,弯腰弓背的和吴妈妈说道:“哎呀,吴妈妈呀!您看您看,这丫头是个聋的呀!这我才第一次带她进府里来找个差事做,她哪里知道哪个是主子呀?误会!一定是误会!吴妈妈,您不信问问李管事家的,问问后杂院的街坊,这丫头自小就是个聋的!您看您看!”
方婆子摇晃着唐七糖的头,仿佛这样能让人看出她是个聋子似的,又求救般的看着李阿毛家的,谦卑小声地说:“李管事家的!您知道的!是吧?她这第一次进府!您给说说!”
李阿毛家的眼一翻,投给她两颗白眼球,撇撇嘴说道:“谁知道你呀!我不管了!才一会子功夫,这丫头就惹出这祸事来,我这院子里是不敢要了的!你自己说去吧!”说完径自往那红漆月亮门去,走了!
方婆子没办法,又捧着唐七糖的头,看向吴妈妈,求道:“吴妈妈,您行行好!这丫头连话都不会说,她不敢的,她不敢的……”
吴妈妈斜睨着唐七糖,正想说什么,金耳环却突然跑过来一把拉了唐七糖的手,挺着小胸脯说:“干什么!小爷我就喜欢她了!怎么着?!她不是来找差事的吗?我要了!走!跟我回勤学轩去!”
说完也不管众人,拽着唐七糖就走。
“哎哎哎!二爷!这不行啊!哎哎哎……哎哟我的祖宗啊!你们几个,快去禀报夫人去!我先跟回去看看,唉!”吴妈妈指挥着众人,摇着滚圆的身材要追上去。
方婆子又惊慌又担忧的看着,在后面追着喊道:“吴妈妈,这不会有事吧?这不是聋女的事吧?这……这这……”
吴妈妈顿住了脚,滚圆的身子刚跑几步就有些气喘,她眼珠子转了转,皮笑肉不笑的对方婆子说:“是啊!既然是个聋的,不会说话的,想来不是她勾引的主子,那……就是……啊?这二爷就是这样的,哪能和小公爷比呢?是吧?”
吴妈妈冲方婆子翘了翘大拇指,意有所指的,又像教唆又像说笑:“只要大家都这么想,那肯定不是你那聋女的事!你说是不是?”
方婆子看着那大拇指,似懂非懂的干笑着,不知道怎么答话。
吴妈妈见她这样,不屑的哼了一声,低骂了一句:“蠢货!”转身走了。
方婆子站在路上,走也不是,追也不是,为难得直转圈圈。
承恩公府中轴线上,全府最豪华的丰景堂里,一个婆子正凑在一位贵妇人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也不知是说的事太过好笑,还是说事的人心情太好,总之两个人都面露着无法掩盖的喜气,眉眼里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
贵妇人上身一件大红的对襟满绣褙子,下身一条十二幅的白底挑线裙,那裙摆上一圈儿的牡丹花富贵逼真,与贵妇人头上的两支牡丹金钗相映成趣,她形容不过三十出头,容长脸儿,一对丹凤眼有点上挑,不管怎么笑着,总带着丝凶相。
此刻她拿手里的白绫子绣帕半掩着嘴,丹凤眼里是十二分的不屑和十二分的算计,轻声嘱咐道:“既然他喜欢,那就给他!狐媚子生的小杂种就是上不了台面!这样也好,省得我花心思了!吴婆子这事做得好!开我的小妆匣子,赏她!”
说事的婆子也不过四十不到的年纪,一身青绸裙衫,看着比一般的仆妇格外好料些,头上插了支金嵌宝的簪子,又厚又粗,那红宝石虽小如米珠,但在仆妇间是极难得了。
她身材高挑,容貌端正,很有气势,若不是身上的仆妇服饰,倒像是哪家的当家主妇呢。
此刻她听着话,赶紧跑到里间去,不一会儿抱了个红漆匣子过来,解下裙腰间的钥匙开了匣子,将匣子抱到贵妇人眼前说:“听说还是个聋的,话都不会说!显见是下作得将人拖进去的!夫人您说,公爷要是知道的话会怎么罚他!嘿嘿!咱们就等着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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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成全他
贵妇人随手在匣子里翻了翻,挑出一对金耳环来看了看,又挑出一对镶宝的耳环拿在手里,冲婆子挥挥手,婆子明了的收了匣子。
贵妇人将手里的镶宝耳环丢进婆子手里说:“你也办得不错!总算没看错人!我有你,可省心不少!拿着吧!”说完将另外一幅金耳环冲婆子甩了甩也丢给她说:“和吴婆子说,先别咋呼了!这次……我要一次解决了!”
婆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赶紧捏着耳环屈膝谢赏,眼神一丝不落的看着贵妇人等吩咐。
贵妇人凤眼中皆是算计,一张脸更加的凶相,薄薄的嘴唇掀了掀说:“梅妈妈,你说,他这到底没成事呢,公爷要是知道了,最多不是禁足几天?说不定又说是我挑事?我呀,这次就让他去闹!反正是他自己要将人拉回去的,我干脆做趟好人!
你等会就安排让那聋女给他上夜!哼!他不是喜欢么?小小年纪就想人事了?成全他!
你再和那方婆子说,让她好好教教她那个聋女,最好……能大了肚子……嘿嘿!那……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公爷还有什么话说?哼,一个庶子,疼得跟什么似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梅妈妈听完,赶紧奉承道:“是是是!到底是夫人看得远!正是这么说!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又是个聋的,世家公子也没有这样糟蹋人的!到时候放出风声去,庆京城有头脸的人家谁还会愿意和他结亲?一上二下的,还怎么和我们小公爷比?”
“哼!和小公爷比?如今他都比不上!瞧你说的!”贵妇人闻言,不禁有些恼怒的撇了眼梅妈妈。
梅妈妈自知失言,赶紧想法弥补:“可不是!但凡有眼睛的谁不知道!可不是还有那一位,总使狐媚子手段么!我们明白,可公爷不是那什么嘛……”
梅妈妈这火引得好,贵妇人顿时柳眉倒竖着,那话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哼!成日里宿在那院里,能不觉得她儿子好吗?!这次我倒要看看,她还有脸求情!好好的去办!就算不能弄大了肚子,只要能成了事,也是她儿子造的孽!去吧!”
梅妈妈感同身受似的,也跟着咬牙切齿的答应着:“夫人放心!我亲自去,一定会好好教教那丫头!”
勤学轩,在承恩公府的东南角,处在内外院的交界线上,两进两厢,还连着一排倒座房,四周种了许多松树,尤其是勤学轩正房前面的院子里,一棵高大的雪松挺拔而苍翠。
金耳环拉着唐七糖,一路没松手,直接进了挂着勤学轩三字匾额的正房正厅,才松开她,自己跑到桌子上倒了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一眼不眨的再次打量站在厅堂门口的唐七糖。
唐七糖见左右没人,抬起头就是一个眼刀,狠狠的飞过去。
金耳环却一点也不恼,还‘噗哧’一声笑了,乌黑的大眼睛里兴奋极了。
他又站起来,靠近唐七糖,几乎贴着她耳朵说:“哎!你真有意思!这么的吧,你也别装了,只要你把刚才露的一手教了我,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我也不说出去你是装的,不是好过你去别的院当差吃苦?”
唐七糖毫不客气地一掌推开他,冲他扬了扬自己粉嫩的小拳头。
金耳环鼓起脸,有些讪讪的:“你也太凶了!我长这么大,连我爹都没打过我呢!行行行,我不过来,不过,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你刚才突然翻身她们就进来了,我看你应该能听见吧?哎,你倒是说话啊!急死我了!”
金耳环不敢靠近过去,但这个问题实在太让他纠结了,便还是一个劲地问着。
屋外却开始有脚步声传来,刚才跟着的一行人都进来了。
金耳环皱着眉,往椅子里一坐,看着丫头仆妇们一个个跟进来。
屋子里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倒水,有的帮金耳环整理,最后喘着气进来的是吴妈妈。
她嘴唇都有些发紫,呼呼的干脆在高高的门槛上坐了,拿袖子拭着额角的汗和金耳环讲话:“哎哟……我的二爷,您这……您跑什么……呀!累死老奴了!爷啊,您不能这样,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个小丫头带回来呢?您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老奴还活不活了……”
☆、第十七章 我叫你坏!
吴妈妈絮絮叨叨的说着,金耳环忽然脱了脚下的鞋子扔过去,那鞋子竟然也是红色的,镶了黄色的边,绣着白色的鹤和不知名的花,做工极好,鞋底子又厚,啪的一声就打在吴妈妈额头上,又掉落到她怀里。
吴妈妈立马闭嘴,可神情却极其不忿。
她揉着额头,怀里抱着那鞋,忽然撇见唐七糖站在一旁,眼睛里喷着火就走了过去,一把拽了她胳膊就往屋外拉去,嘴里还拉三扯四的骂着:
“我把你个教坏爷们的小妖精!爷们脏的臭的往屋里拉咱管不了,你我还管得了!我叫你坏!我叫你坏!”竟然直接拿了那鞋当起了武器,往唐七糖身上劈头盖脸的乱招呼。
金耳环先还着急的站了起来,旋即却笑着坐下了,闲闲的靠着椅背,一只穿了雪白袜子的脚搁在另一只上面,摇晃着十分得意,嘿嘿!爷倒要看看,这小聋女会怎么对这老虔婆!
唐七糖没有让他失望,只见她抱着头,看起来是在躲避,却身形略动,等到过厅堂里高高的门槛时,金耳环还没有看清楚她怎么出的招,那吴妈妈便拎着鞋子,嘴里“哎哎哎”的叫着,人却背朝外的往门槛外头倒去。
吴妈妈人胖,又是向后倒,她拼命抓着门槛,最终还是跌坐在门槛外面,哎哟哎哟的起不来了。
唐七糖却还是一张茫然的聋女脸,懵逼着站在门槛旁装无辜。
金耳环看看吴妈妈,再看看小聋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四周也有仆妇丫头们忍不住,偷偷笑着的,也有摇着头去扶吴妈妈的,奈何吴妈妈人胖,又摔得实在不轻,扶起来又坐倒,坐倒了又骂,一时间勤学轩热闹非常。
梅妈妈恰在此时,带着几个小丫头来了,她高挑的身材往门口一站,所有的丫头仆妇们都安静了下来,纷纷屈膝给她见礼。
连金耳环也站了起来,没穿鞋的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摇摇晃晃的微点着头说:“梅妈妈怎么来了?有什么事还要劳烦梅妈妈亲自来的?母亲有什么吩咐?”
梅妈妈的脸,和在丰景堂面对贵妇人时完全不一样了,端正而肃穆着,十分有公府当家主母身边最有权力管事的谱。
她向金耳环屈了屈膝,行了个标准的下人礼,却很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