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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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的脸色因为琅少的这一席话再次阴沉了下去,“那你的意思是……”是说秦楚衣吗?
见此情形,谢小桃赶忙从琅少的身后闪了出来,准备去做和事老,“嬷嬷,我师姐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说……”可惜还没等说完,就被琅少的声音打断了。
“我的意思是除了我师妹外,难道就不可能是秦姑娘吗?”琅少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秦姑娘的身份原本就很尊贵,加上又是太妃内定的荣王妃。说不定昨夜她们遇见的那些歹人就是冲着她这个荣王妃的名号来的。”
顺着琅少的话音,秋月陷入了沉思,觉得对方这样说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那位荣王爷在边陲待了那么长时间,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与人结下什么仇怨呢?说不定人家就是过来寻仇滋事的。”琅少依旧喋喋不休着,肆意编排着他的那位好兄弟。这模样倒真是跟长东有几分相似,不过呢,长东终归是个下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外人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秋月震惊,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谢小桃在一旁看着,明白秋月这是被琅少拐到沟里去了,却是无法向对方多说什么。
“四小姐,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秋月又一次追问道。
谢小桃只得把昨夜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从秦楚衣遇见了瑞王爷储沂烨说起,说到了她不小心泼了对方一竹筛的黄豆,又从街上有马匹意外受惊说到了她们在郊外遇见歹徒的事情,每一件都说得分外详细。当然,这其中也有琅少的功劳,没有他在一旁添油加醋,谢小桃恐怕就不会把储沂烨的事情说出来。
“这就是了。依我看,肯定是那个瑞王爷心眼小,见不得别人对他无理,所以才会对你们痛下杀手的!”在谢小桃说完以后,琅少又立刻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就算琅少不说这样的话,秋月也不由自主的往这方面想了,特别是当她拿着这些话去向秦楚衣求证的时候,更是益发肯定昨夜谢小桃她们遇袭一事与那位瑞王爷脱不了干系,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见着秋月陷入了沉思,谢小桃委实是没有什么底气,“师姐,无凭无据的不可瞎说。”
“切!”琅少不以为意地扭过了头,“我这是帮你,你这丫头从小就嘴笨木讷的,被人说了也不知道还嘴!是不是非得等你被人杀了,别人才会念着你的好啊?”
尖锐的声音顺着轻柔的风息飘入了秋月的耳朵。她有些尴尬地看着谢小桃,“四小姐,之前是老奴错怪了你,希望不要放在心上。”原本,她是以为秦楚衣是因为谢小桃而受伤的,可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又怎么能把全部过错都怪罪到谢小桃的身上呢?
这样的道歉反倒是叫谢小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嬷嬷千万别这样说……”
误会解除,琅少的脸上适才浮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对了,我给秦姑娘带了一些药。”说着,取下背在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了一瓶白色的小药瓶,“这药啊,治疗跌打损伤最为有效,涂上两天便可以消肿了。”
这时,秋月和谢小桃才注意到琅少所带着的那一包袱的衣物。
“师姐,你这是要出远门吗?”谢小桃试探着问。
琅少微笑着回答:“不是出远门,而是决定住进来。”说话间,又是看向了秋月,“既然锦儿称你为嬷嬷,那我也叫你嬷嬷好了。嬷嬷,我们师姐妹有好几年都没有见过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相信你也不会狠心拒绝我,再次将我们师姐妹拆散的,是吧?”
256死皮赖脸
这样的口气听上去虽然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但实质上则是施压。
秋月无法拒绝,只得选择同意。她道:“你们师姐妹好不容易才见面,谁又忍心叫你们再次分开呢?只是,该如何称呼你呢?”
琅少略一沉吟,“叫我凤飞飞吧。”
凤飞飞?谢小桃恶寒,这人到底给自己取了一个什么鸟名字啊!
不过不管琅少称呼自己为凤飞飞,还是鸟飞飞,都已经成功地住了进来。
趁着秋月去帮着秦楚衣上药的空档,谢小桃向琅少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跑过来了?”
琅少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想你了,自然就是跑过来了。”
这样的回答虽然听上去很好听,但谢小桃自认为还没有和琅少熟悉到这种地步,又怎么可能会信呢?“你少来。谁会放着那么大的一间宅子不住,跑到这里吃苦受罪?”
“没有吗?”琅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看,我不就是一个吗?”拍完,他才想到了自己胸前填的那两个馒头,都是软的,可禁不住他这般猛烈地拍打。
见着琅少一副打死也不肯说的样子,谢小桃也不愿意再同他多说什么,拿起刚刚摘下的那一竹篓的药,准备进行处理。“好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打算问了,一会儿我就同嬷嬷说,你临时有事,马上就要离开了。”
琅少笑了,心道:如果我不打算走,你又能奈我何?想着,一屁股坐在了不远处的藤椅上,“可我想不到有什么事可以忙,所以不会走的。小桃花,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样,要知道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长着嘴巴。”
谢小桃也笑了起来,“是,你也长着一张嘴巴,而且还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说话间,她扭过头,看向了琅少,对着对方展出一道柔美的笑容,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突兀,甚至可以说有些诡异。
琅少被她笑得心里有些发毛,耸起眉梢问:“你打算干吗?”
“我打算替你把不方便说的话说出来。”挂在谢小桃的脸上笑容越来越盛。
“什么不能说出来的话?”琅少不解,心里却明白能叫谢小桃笑成这样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谢小桃对着琅少眨了眨眼睛,“一会儿,我就去对嬷嬷说,说你身上有隐疾,不方便同外人一起住。”
琅少无语,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道:“隐疾?什么隐疾啊?本少健康得很!”
谢小桃却是用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而且还是那样的肆无忌惮,“健康吗?如果健康的话,那不妨就叫秋月当场验验,看看到底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琅少这才明白谢小桃所要表达的意思。所谓隐疾自然是看不见的病,如果想要证明自己没病,最好的办法的就是脱光衣服叫秋月好好检查一番,可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女扮男装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其结果不用想也能知道——秋月自然不会同意一个大男人和她们三个女人就这样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的。
果然够阴险!琅少不由得甘拜下风,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面上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讨好谢小桃的谄媚相,“小桃花,好歹咱们也是朋友一场,没必要做的如此绝情吧?”
“那你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谢小桃乘胜追击。
无奈之下,琅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道:“其实,我是一个人太过无聊了,而且刚巧昨夜又撞见了你和秦姑娘遇险,考虑到你们的安全,就想着搬过来暂时小住一段时间。”
听闻此言,谢小桃皱着的眉头不见有松动的迹象,反而是皱得越发的紧了。
琅少一直注视着谢小桃,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惶恐她又想出了什么其他的幺蛾子,连忙开口道:“呐!这可是真话了,如假包换的大实话!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鬼心思,同你继续周周转转。”事实上,他的确还是有别的鬼心思的,比如调查一下谢小桃的身份背景,顺道再检查检查她手腕上的暗纹是不是他想要找的东西。
谢小桃却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同他争辩这个答案究竟是对是错。她看向琅少,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你的意思是昨天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你觉得呢?”琅少耸了耸肩道。
的确,一旦有人将她们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昨夜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派过来的?”谢小桃又问。她隐约记得昨夜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好像提到了一个“王”字。会是“王爷”的“王”字吗?
“这个暂时还查不出来。”
“真的是没有查出来吗?”谢小桃可不相信,“还有你刚刚一直逼我把所有罪名都安放到瑞王爷的身上,莫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什么?”
“小桃花,你当我是算命先生不成吗?”琅少哭笑不得,“昨天的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就算是查也需要一些时间啊。不过你放心,我真的已经派人去查了,一旦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谢小桃又把琅少的行为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可疑。“不对,你一定是有事情瞒着我!”像琅少这种人虽然顽劣了些,但还不至于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就随便诬赖一个人,除非他与储沂烨有什么深仇大恨!
看着谢小桃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自己,琅少只好再一次妥协,“好了好了,那我告诉你好了。黑衣人的事情我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马匹受惊一事却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是我亲眼看见他对马匹动手脚的!”
这个败类,果然就会在背后使这些见不得光的小伎俩!谢小桃忍不住啐道,然后再一次将目光移到了琅少的身上,挑眉问:“那你打算以什么身份住进来呢?”
琅少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是以你师姐的身份啊。”他伸出手摸了摸谢小桃的脑袋,“小师妹,你放心好了,师姐可是会武功的。”
谢小桃连忙躲闪,在发髻被对方弄乱以前,及时地散躲开来。“呐!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切!”琅少讪讪地收回了手,“小刺丫头!由本少亲自来保护你们,你非但没有好酒好肉地款待,还端出这样一副欠扁的态度,委实是叫人好伤心啊。”
谢小桃白了他一眼,“伤心你就走啊。”说话的口吻里已然尽是玩笑的意味。不管琅少为何会执意住进来,但有句话说的没有错,在这个院子里的的确确是缺少一个会武功的人。
如果说昨夜的马匹受惊的事情已经确定是储沂烨所做的无疑,那依照谢小桃对他的了解,那后来所遇见的那两个黑衣人也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人渣派来的。
昨夜,储沂烨一定认为杀掉她们俩像捏死两只蚂蚁一般轻松,却怎料会在半路杀出来一个琅少,搅了他的计划。
这一次,她们算是躲过了一劫,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就算谢小桃不为自己考虑,也总得为了秦楚衣想想吧?毕竟人家是特意为了陪自己才会跑到这荒凉的地方吃苦来的。
想到这里,谢小桃便是已经默许了琅少住进来的想法。
“切!心没碎以前,打死我,我也不走!”琅少没皮没脸地回答。
听得谢小桃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还能再无赖一点吗?“要住进来可以,不过要约法三章。”
“哪三章?”
“第一,不许将我会医术的事情说出去,哪怕只是一个字!”
“为什么啊?”琅少不明白谢小桃为何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这一身医术。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谢小桃一字一句都咬得分外用力。
“好吧好吧,我不说,我一个字都不说。”琅少拧不过谢小桃,索性也就同意了。“第二点呢?”
“第二,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可以随便对别人动手动脚的,特别是不能对楚衣!”秦楚衣与她终归是不同的,而且又不知道琅少其实是个男人,万一发生了什么事,那可就不好了。
死丫头,你把我琅少想成了什么人了啊?琅少甚是无语地想,然后对着谢小桃笑了起来,“放心好了,她就算真的投怀送抱,我也会不带犹豫的躲闪开来,绝对不会叫她占我一点便宜的!”说话间,已经将他那恬不知耻的顽劣性格完完全全暴露无遗。
谢小桃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他一下,“你少臭美了!就算楚衣知道你是个男人,她也不会看上像你这样的无赖的!”在秦楚衣的心中已经住下了一位貌若神祗的男人,又怎么能看得上其他凡夫俗子呢?
那一脚可谓是狠上加狠,痛得琅少差一些就要流出眼泪了。他刚想叫,却是被一只小手及时地堵住了嘴巴。
“敢叫,我现在去跟嬷嬷告发你!”谢小桃毫不留情地威胁道,见着琅少不说话了,她又道,“至于第三点呢,暂时还没有想到,姑且就先放你一马好了。还有,这个院子比较小,没有预备多余的房间,你要是真的想住进来,就把西面的杂物房收拾收拾吧。”说完,适才放开了堵在琅少嘴上的小手,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然后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
257大难不死
看着那越走越远的小小背影,琅少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了。这一次,他算是棋逢对手,碰见了谢小桃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孩。明明是他顾念着她们的安危才会男扮女装跑过来的,熟知对方非但不领情,还警告他不许对秦楚衣动手动脚,真把他想成了登徒浪子了不成?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更关键的是居然狠心叫他住杂物房。她,她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呢?
这样一番比较下来,到底谁更无赖一些呢?
虽然琅少心中多有怨言,但还是乖乖地住进了那间杂物房。
时间飞快而逝,一眨眼便是已经过了一年有余,很快,太妃的第二个忌日又要如期而至。
铜镜前,秋月正在为秦楚衣梳妆,每一下都分外用心,“楚衣生得是越来越漂亮了。”她说的是事实,经过两年的沉淀,在秦楚衣的脸上已经褪去了昔日的娇贵,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份沉着,就是这样一份沉着,才使得她看上去更为美丽了。
“这样子下去,恐怕王爷见了都要欢喜得不得了的。”秋月替秦楚衣绾好了发髻,夸赞声却是一句接着一句响个不停。
这样的夸赞把秦楚衣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润,“嬷嬷,瞧你又在胡说八道呢。”说话间,她想要伸手去夺秋月手里的木梳,“这种事情还是由我自己来吧。”她在这里已经快两年了,已经完全可以应付梳妆打扮,洗衣打扫等日常事务了。
“不行,你终归是个大家闺秀,就应该叫人服侍才对。”秋月不肯依从。这两年来虽然她们一直都在过苦日子,但在她心里始终把秦楚衣当个名门小姐对待,凡事能帮着做的,就一定不会叫秦楚衣插手。
秦楚衣执拗不得,只好继续让秋月帮自己梳妆。
“再有一年,三年孝期便结束了,到时候你与王爷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夸完秦楚衣,秋月自然是要把重点落在荣王爷的婚事上,都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再这样耽误下去,恐怕会遭人笑话的。
秦楚衣又怎么会不懂秋月的担忧呢?只是,她与荣王储沂轩见面的次数太少,每一次就算勉强见到了也怕是难以说上一两句话。就比如去年,储沂轩只是祭拜了太妃,为其的坟冢添了捧新土,便是匆匆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有来得及打,不知道今年又会怎样。
“嬷嬷,我当真是太妃选给他的妻子吗?”或许是荣王爷的冷淡使得秦楚衣原本坚定的心产生了动摇。
“当然啊,如果你不是,那谁是呢?”秋月认真地说,旋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开口问,“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这样问?”
“啊?”秦楚衣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其实,我是觉得我们根本就不了解,只怕以后……”说实话,她真的怕自己的婚姻会不幸福。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得不到夫君的宠爱更为可悲的事情了。
“傻孩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