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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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蓝衫男子变得更加愤怒。
伙计挺了挺腰板,“说什么!说问题多半是出在你们自己的身上!说不定就是你这个所谓的管事——监!守!自!盗!”
这样的话终于惹怒了蓝衫男子,他将剑举了起来,对着对方的小腹便是一剑刺了过去。
伙计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低着头,刚好看见一柄银灿灿的剑已经没入了自己的身体,“你……你居然……”可惜,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以后,站在他身后的侍从不由得看傻了眼,没有想到面前之人会做出这等不理智的事情!纵然那个伙计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可也不能说杀就杀了吧?伙计一死,无异于与陆九爷决裂,若是那陆九爷真的是背叛他家主子的人也就罢了,可万一那些官银的事情根本与陆九爷无关,这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大抵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蓝衫男子转过了头,“怎么?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两个侍从哪里敢有什么想法?其一,蓝衫男子可是他家主子最得力的助手,其二,他们都已经被蓝衫男子那可怕的表情吓住了。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知道蓝衫男子的脾气要比别人来得火爆一些,可还不至于这般不冷静地随随便便的执剑杀人。
见着两人没有说话,蓝衫男子也便不再与他们计较,“咱们走!”说罢,率先迈开了步子,向着外面走了起来。
两名侍从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最后也只得跟着他离开了这里。他们走了,却是将倒在地上的伙计遗弃在了这间四面透风的小屋子里。
他们坚信,过不了多久,这个伙计的尸身便会在时间的冲刷之下,慢慢风干成一具谁也认不出来的白骨。只是,他们却并不知道,方才所发生的那一切已经被躲藏在远处树影里的人看在了眼底。
在确定那三人已经走远了以后,长东才从树影里站起了身子,“好了,他们已经走了。”却没有人回应他,安静得好像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长东皱起了眉头,低下头,看向了还蹲在地上的男子,才发现对方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便是伸出手,推了推,“喂,他们都已经走了,你还不打算站起来啊?”
被推了两下的男子这才缓缓回过了神儿,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还是保持着刚刚的苍白颜色。
“现在你总该相信,那人对你和你家九爷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了吧?”长东认真地问,他停顿了片刻,向着对方说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你还想劝你家九爷不要对那人有异心吗?如果今日不是王爷提前预料到了,并做好部署,只怕中剑之人就是你了!”
这话说的全是事实,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叫听者觉得害怕。真正的伙计在听完这样的话后,几乎已经震惊得说不出来话了。是啊,如果不是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今日他怕是就会凶多吉少了。
“那……那个人还好吗?”伙计支支吾吾地问着。蓝衫男子的身手他是知道的,那么一剑刺下去,对方恐怕是难逃一死了。想着想着,负罪之感便是漫上心头。要是他不是那么执着,乖乖地接受储沂轩的好意,接受他们的保护,就不会有今日的这一幕发生了。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而且完全是为了他而死的,而原因就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卖命了很多年的主子竟然会这样的心狠手辣!
长东没有回答,迈开步子,朝着那间破屋子走去。
伙计难过极了,但也是跟着他,走了起来。
很快,两人便是来到了那具尸体前。伙计慢慢地蹲下了身子,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臂,“我们把他埋了可好?”说着,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放在了那人的身上,才一放上,就感觉那尸身好像动了。
“埋?埋你奶奶个大头鬼!小爷我还没死呢!”尸体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坐了起来,对着伙计劈头就骂,这般粗俗的言语,这般放荡不羁的做派,除了琅少,还能有谁?
伙计被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三魂七魄都被吓去了一半,“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鬼?睁开你的瞎猫眼,给小爷看清楚了!看看小爷我究竟是人是鬼!”琅少气哄哄地说着,因为过于激动,竟是忍不住咳了起来。方才的那一剑虽然不至于伤到要害,但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好。刚刚又说了那么多的话,伤了元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你没事吧?我给你请个大夫去!”不知是出于焦急,还是出于愧疚,伙计赶忙上前去搀扶琅少,想尽快送他去医治。
琅少摇头拒绝,“你就别管我了,这点小伤还不至于怎样。”他看向伙计,“如果这一剑能叫你及时醒悟,我也算欣慰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你都已经看见了吧?现在你还打算继续维护那人吗?”
都快出人命了,还维护个屁啊!伙计又不是傻蛋,怎么可能还继续执迷不悟啊。“不维护了,以后我会好好听九爷的话,尊重他做的每一个决定!”现在,他真的相信陆九爷弃暗投明绝对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352深夜生疑
听见伙计这样说,琅少的唇角浮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可以确定自己腹部所中的这一剑没有白受。
“我先扶你离开这里吧。”看着从琅少伤口里不断涌出的鲜血,伙计真的是急了。明明是琅少救了他一命,如果对方因为同自己说话而耽误了医治,那他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你的伤需要处理!”
琅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褐色的药丸放入了自己嘴里,对着满脸担忧的伙计,笑着宽慰道:“放心,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
长东看着琅少,虽然明白这一剑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这样耽误着也不是个事情。他对着琅少道:“我先扶你回去,若是你就这么死在这荒郊野岭的,我也无法同主子交代。”
琅少抽了抽嘴角,他也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怎么就跟“死”扯上关系了呢?“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能不能念我点好啊?”
长东甚是嫌弃地瞥了琅少一眼,也不管对方到底愿不愿意,便是架起了琅少的身体,将对方强行带出了这间小破屋子。
动作之快是琅少始料未及的,原本不是很痛的伤口也因为长东这没轻没重的动作而被扯痛了。他闷闷地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喂,你能不能轻点?”
“你不是说是小伤吗?”长东反问着,这一招是阿夏最常用的,每一次他被这样问了以后,都会被问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每一次都无一例外。
正如长东预想的那样,一时之间,琅少也是说不出话来了。他尴尬地眨了眨眼睛,“小伤也禁不起你这样粗鲁的对待啊!”
粗鲁?长东不由得陷入了深思,回忆了好半晌,也没觉得自己的动作真的如琅少说的那般粗鲁啊,“那怎样做才不粗鲁啊?”
“温柔,温柔!”琅少对着长东挤眉弄眼,怎料到换来的却是一阵剧痛。
看着琅少益发难看的脸色,长东仍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学着琅少那股挤眉弄眼的样子,一脸谄媚地问:“这样够不够温柔呢?”女里女气的声音,和琅少扮做女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琅少倒抽一口冷气,内心里早已是一片波涛汹涌。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不该叫一个平日里习惯舞刀弄枪的精壮汉子学什么狗屁温柔,而且还是一个如同长东这样不可雕琢的榆木脑袋,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着那阴不阴,阳不阳的,不停对自己抛媚眼的长东,琅少的胃中又是一阵抽搐。他嫌弃地用手推开了那张只能用猥琐来形容的脸,“好了好了,温柔是用行动的,你这样子跟温柔八竿子都打不着。”
“那怎样做才算温柔啊?不是你刚刚告诉我的吗?”长东忽然较起真来。
“我教你?我什么时候教你这样做了?”琅少哭笑不得地问,转念便是想起自己同长东说话的时候,的确是不停地挤眉弄眼来着。霎时,他的头顶就出现了三条黑线,“呃……这种高深的东西,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到其中的精髓的。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长东拽了拽琅少的胳膊,其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嘶——”琅少深吸一口气,痛得恨不得抓起长东的胳膊,狠狠咬上一口!
……
一路跌跌撞撞,一路冷气倒抽,不知坚持了多久,长东总算是把琅少“完完好好”地送回了医馆。
长东本欲敲门进去,却遭到了琅少的拒绝,“不能走正门,如今我满身是血,若是被她们那一群女人看见,还不得吓死啊?”更何况,他又是男人的装扮,这样贸贸然走进去,只怕会遭来非议。
“那要怎样?”长东疑惑。
“往右边走。”琅少指挥着。在他的指挥下,长东扶着琅少来到了医馆西侧的小巷里。这条狭窄的小巷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比别处要黑暗许多。
看着那足足有两人高的高墙,长东后知后觉地问:“你该不会想着翻墙进去吧?”
“不这样,还能怎么做?”琅少笑着反问。
“那我背你翻过去。”长东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将琅少背起来。
吓得琅少一连向后退了数步,一直退到了墙根脚下,“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来吧。”都已经挨了一路、受了一路了,好不容易熬出来了,怎么可能还要在临了临了再受一次呢?
“可你受伤了。”
“放心,我已经吃了止血的药。”琅少故作轻松地说,好说歹说,才叫那固执要死的长东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念头已经被打消了,但长东仍是觉得不太放心,“那我看着你翻过去再走。”
这又不是男女幽会,搞得这么情意绵绵干什么?琅少十分郁闷地想着,“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别忘了,你还得回铺子确认一下那伙计的安全。如果去晚了,说不定人家就都睡了。”
“可是,那也……”
“好了,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再墨迹下去,天就要亮了,到时候叫别人看见了我这样子,只怕真的要惹出麻烦呢。”
见琅少又一次催促自己离开,长东也只好听话地回去了。
直到他走,琅少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绵软无力地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肆无忌惮。
在假扮伙计以前,他就料到自己会受伤,虽然已经在事先做好了准备,可也是生生挨了那蓝衫男子一剑,加上一路被长东的粗鲁折磨着,说不恶化,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稍作休息,琅少舔了舔发干的唇瓣,使足了全身力气,翻过了围墙。
这一跃并不优雅,落地时,差一些摔倒。琅少却不敢在原地停留,只能拖着那残破的身体,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被任何人看见。奈何事与愿违,在他穿过游廊的时候,还是被恰好路过的秦楚衣看了一个正着。
当时的秦楚衣只想着快些回房间,却不想余光刚好瞥见了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的影子。
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暗忖着:刚刚那是什么?是人?
是人!
这样一想,秦楚衣便是惊讶地瞪起了眼睛,一个念头也从不知名的地方冒了出来——医馆好像遭贼了。
顺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秦楚衣定定地看了半晌儿,才想起去追,穿过游廊,一直走到琅少的房门前。
这里除了凤姐的房间外,就没有别的了,难道说刚刚那贼人是钻进了凤姐的房间?秦楚衣琢磨着,担心那贼人真的就在里面,便是抬手叩响了门扉。
这一串轻叩房门的声响着实是把琅少吓了一跳。
“凤姐,你睡了吗?”秦楚衣尝试着问。
原来是楚衣,吓死我了!琅少松了一口气,装出一副睡意朦胧的声音道:“睡了,已经睡了有一阵子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可是有什么事情?”
“啊……是这样的……”秦楚衣刚想倒出实情,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琅少的声音好像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便是立刻打消了那个念头,“我睡不着,我能进去坐坐吗?”
“还是……别了吧。我是困得要死,可没有那个精力陪你,你先回去睡觉,等明早,我再去找你。”
“凤姐……”秦楚衣欲言又止,对方都已经这样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凤姐的声音听上去好奇怪,一定是有事发生,否则,她才不会这样拒绝我呢!秦楚衣在心中计较着,想着要如何做,才能帮助琅少。
不行我就直接推门进去!这样一想,秦楚衣就又一次开了口,“既然凤姐要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故意踩重了脚步,装出慢慢离开的样子。
在走了很远一段距离以后,秦楚衣又偷偷折了回去,正准备撞门而入的时候,却是被一双粗糙的大手强行拉到了一旁。
鬼影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举动奇怪的秦楚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若不是被他刚好看见了,是不是秦楚衣就直接闯进去了?一个姑娘家家强行闯进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成何体统?
鬼影的声音并不大,但出于心虚,秦楚衣还是下意思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小点声,咱们医馆好像来贼了。”
“来贼?什么贼?”鬼影也是紧张起来。
“不知道,刚刚从游廊里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我寻思着可能是进了凤姐的房间。”秦楚衣如实解释着,“正好你也来了,不如帮我一起去确认一下。”
“怎么确认?”鬼影满是不解地问。
秦楚衣只好又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我打算闯进去看看!你不知道凤姐的声音有多么的奇怪,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可疑。”
瞧着秦楚衣那一张写满了认真的小脸,鬼影不由得问道:“这样不太好吧?万一是你看错了怎么办?再说了,凤小姐也会武功,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小贼随便闯进她的房间呢?”
“可……”秦楚衣不知怎样回答,“话是这样时候的,但今晚我一定要确认她没有事情才能放下心来,否则我睡不着。”
353依旧执着
在秦楚衣明确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以后,鬼影便是将目光重新移回到了琅少的那间房间,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一探究竟。可直觉却告诉他,千万不可以这样做,还是那一句话,依照琅少的身手,绝对不可能允许莫名其妙的人随便进出自己的房间的。如果一切当真如秦楚衣说的一样,真的有贼人进了琅少房间,只怕到现在里面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可那间房间里却是静得出奇,哪里像有事情的样子?
“影,我们进去看看吧。”见着鬼影迟迟都没有做出回应,秦楚衣只得再次开了口,想要说服对方同自己一起去看看。
“你确定你真的看见有人进去了吗?”稳妥起见,鬼影还是又问了一遍。
秦楚衣略显迟疑地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但我可以确定我真的看见有人从游廊里跑过去了。”
听到这样的话,鬼影便是怀疑秦楚衣所看见的那个人会不会是琅少。说不定他在执行什么任务,原本打算趁着夜深人静大伙都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回房间,哪曾想会被秦楚衣发现。
“我觉得你可能是看错了。”鬼影尝试着引导秦楚衣打消心底的那一份担心。可秦楚衣也是一个固执的女子,特别是对待关心之人的时候,更是倔强得像一头小倔牛,不管谁劝都没有用。
“不,我想凤姐一定是出事了。”秦楚衣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刚刚她的声音好奇怪,跟平时的一点都不一样。”
不一样?应该是他那边出了一些问题吧?鬼影暗暗猜测着,更加觉得他们不可以这样贸然闯进去。
大抵是看出了对方的心思,秦楚衣便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