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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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1姨娘身份
“那位新姨娘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瑞王府里,管家向储沂烨汇报自己所查出来的结果,“王爷,侍郎府的那位新姨娘秦柳儿,其实就是之前陌上画舫里的雅伶拂绾。”
“陌上画舫的雅伶拂绾?”听到这个消息后,储沂烨挺拔的剑眉动了动,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正是。”管家笃定地附和着,复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爷,陌上画舫虽然表面上一直都由乔四娘进行打理,但幕后正主却是荣王爷。”
储沂烨没有做声。
管家明白这是储沂烨打算听下去的一贯做法,便是继续道:“苏大人早不纳妾,晚不纳妾,偏偏在王爷被贱人所害,潦倒之际纳了一名小妾,而那名小妾又偏偏是陌上画舫的雅伶。王爷,只怕这不是一件巧合啊。”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的事情?这不摆明了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难怪苏绍会一直隐瞒秦柳儿的真实身份。在这一刻,困扰了储沂烨多时的问题也终于是得到了答案,虽然还没有十分的把握。他猜想,苏绍一定是见着自己已经失势,再无翻身之力,才会转身投奔于荣王爷储沂轩麾下。
怪就怪他太过亲信于苏绍,以至于连自己被卖了都不清楚。想到这里,储沂烨的心口便是堆起一口恶气,气自己的马虎大意,又气苏绍脚踏两只船!
只看储沂烨的反应,管家就是清楚对方已经把所有的话听了进去,一直不说话,也是在计较着什么,“王爷,今后侍郎府那边怕是指望不上了,咱们要怎么办?”
“哼,一个小小的侍郎府还不足以阻止本王的雄图霸业!”储沂烨口出狂言道,他想,既然苏绍已经不看好他了,那么他就偏偏要崛起,叫那些看轻自己的人为自己的鼠目寸光而感到惭愧!“还真以为没有他,本王就不能翻身了吗?”
这一点,管家比谁都更为心知肚明。在储沂烨失势的这段时间里,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作为的,但只有管家一人清楚,他家王爷都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只要一切都能按部就班地进行,离他家王爷东山再起之日便不再遥远。
储沂烨看向了管家,“听说现在苏景坤还在闭门思过?”
“是,还在思过中。”
“那家伙也是个目中无人的主儿,不如叫他趁此机会好好反省反省。”说着,储沂烨对着管家耳语了几句,唇角绽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
几日后,陈玉珍这边也是查到了秦柳儿的身份,在听习秋汇报之后,竟是有些不能接受。
一向都以名门闺秀自居的她又怎么能接受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出身卑微的贱人抢了夫君的爱?光是出身卑微也就算了,可那秦柳儿竟然还是一个从风尘之地走出来的女人!
“好你个苏绍,难怪你一直瞒着我,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居然把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接了进来!”陈玉珍又是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恶气?特别是想到苏绍的刻意隐瞒。
见着自家主子是真的动了肝火,习秋也只好站在一旁静默不语,耐心地等待着陈玉珍将那愤怒慢慢消化掉。
待陈玉珍渐渐恢复了平静,她又是开口道:“夫人,奴婢还查出来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这个时候还藏着掖着干什么?!”陈玉珍喝问道,语气里全是那强烈且浓厚的恨意。
习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奴婢还查出来,年前的那段日子,少爷之所以天天看不见人影,其实一直都是在画舫里消遣。”
“画舫里?”依照对习秋的了解,陈玉珍知道习秋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些的,便是多了几分警觉,“你是想说,给大少爷取乐儿的就是那贱人?”
习秋犹豫地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昏地暗,陈玉珍真的是怔在了原地。自己的夫君娶了一个风尘女子回来已经够叫她震惊的了,可她却偏偏没有想过,当初那个令自己的儿子连家都不回的女人竟然也是同一人。
怪不得珠云会是用那样一种心事重重的态度和自己说起那位新姨娘的呢!陈玉珍抬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却是越揉越痛,“这件事老爷知道吗?”
这还真是把习秋给问住了。她又不是苏绍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清楚苏绍到底知道不知道呢?她大胆揣测着,“夫人,奴婢觉得老爷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苏绍真的知道秦柳儿与苏景坤之间曾经有过如此的风流韵事,是断断不可能将那人接进府的。
陈玉珍也是这样想的。待头没有那么痛了,她又道:“这件事万万不可到处声张,特别是少夫人那边,一个字都别给我走漏出去。”
“奴婢明白。”习秋颔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夫人,那柳姨娘那边呢?”
“先派人给我观察着。他日,找个机会,我再好好会会她。”陈玉珍有气无力道,只因为这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无休无止。但凡她觉得好一些了,一定会去东院好好瞧瞧。她倒是要看看秦柳儿是什么东西变的,居然能同时迷住苏绍和苏景坤两父子的心窍!
……
而在房间的另一角——绣禾居。
苏云绣正捧着绣花绷子,一针一线在繁复的花样间来回穿梭,看起来好像很是闲逸的在绣着花,可唯有她自己清楚,因为难以塌下心来的缘故,使得原本精通于刺绣的她频频绣错了针脚。
这个时候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未等站稳脚跟,就是见着苏云绣猛地站起了身子,开口询问道:“今天王府里有没有什么客人来?”
丫鬟放下刚刚从浣衣处收来的衣服,“没有啊,最近府上可是清净的很,别说是人了,就是苍蝇也没有见到。”自从苏景坤被皇上下令革职查办以后,侍郎府上倒是清净了不少。
听闻对方说完这一番话后,苏云绣的脸上便是现出了好一阵子的失望,“这样啊。”
丫鬟却是觉得困惑,“小姐,最近你好像总是问这样的问题,你是在等什么人吗?”
可不就是在等人么!都已经把身子给了人家,她苏云绣就是再豁达,也还做不到一直都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特别是当她满心期待着那位姓段的公子哥能带着媒人与聘礼来侍郎府堂堂正正地说要娶自己时。
苏云绣摇头,“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咱们府上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了。”她虽然这样说的,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在那素雪纷飞的寒夜与段寒之的温存,以及那满满的担心与忧虑。
段公子,不是说过你就离开一个月吗?如今一个月早就已经过去了,怎么还迟迟不见你来侍郎府提亲呢?难道说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想法才一被说出来,就立刻遭到了苏云绣的否定,那样强烈,强烈到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不,不可能,段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是不可能出事的。一定是因为其他事情所以才耽误了。我要耐心等待,等着他用八抬大轿娶我过门,带我离开这个冷冰冰的庭院!
苏云绣不断安慰着自己,又是苦苦等了很多天,仍是不见有人带着聘礼来侍郎府。
不知是不是因为终日都处于忧虑的状态下,害得苏云绣食欲不振,不管是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下去,就是勉强吃了,也会立刻就吐出来,整个人便一下子消瘦了不少,害得别人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不好治愈的病呢。
花园里,耐不住寂寞的花儿纷纷绽放,才不过几日的光景已然有了早春的迹象。
难得的好天气,又逢大病初愈的陈玉珍心情舒畅,便是叫了府上的几位小姐以及那才怀了身子的萧绾绾到凉亭里小聚,一边品茶,一边谈天说地。
只是,陈玉珍断断没有想到那最不受欢迎的秦柳儿也会出现在这次小聚的阵仗中,纵然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陈玉珍的面上仍是一副笑盈盈的和善模样,甚至主动拉扯着对方到自己身边来坐。
秦柳儿也不是寻常女子,竟然真的坐到了陈玉珍的身边,与之有说有笑地聊起天来,好像之前她并没有收到过这位当家主母的警告一般。
看着那面和心不合的两个女人,谢小桃只是静静地品着手中的茶盏,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一般。她说过不想叫秦柳儿卷入自己的复仇纷争中,同样的对于秦柳儿的事情她也不会去干预。她与秦柳儿之间最好的结果便是这样类似于陌生人般的相处。
聊着聊着,不知道是谁说到了怀孕这件事,自然免不了要说到怀了身子的两位女子。
陈玉珍耐不住关切地问:“绾绾,最近可是害喜害得厉害?”
“还好吧,就是觉得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哪怕是吃了,也会吐出来。”萧绾绾如实回答。
陈玉珍拉起了萧绾绾的手,“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我们苏家的子嗣延续,叫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苏云绣的心思却不在上面,似乎在听见萧绾绾说到自己害喜的症状后,她的意识就已经飞到别的地方上面去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了回来,试探着问:“是所有怀孕的女子都会吃不下去东西吗?”方才萧绾绾说的症状,她也有。
秦柳儿笑了,“这要看人,有的人反应大,有的人反应小。不过,不来月事倒是所有怀孕的女子都有的特征。”
不来月事?苏云绣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太自然了。说到月事,这个月她好像还没有来过……
592游街示众
在等等,说不定只是延迟了而已,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苏云绣偷偷宽慰着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很有可能怀上自己与段寒之的孩子,惊喜便渐渐盖过了惊讶。杨姨娘还在的时候就曾说过,女人最有利的资本就是尽快生下孩子,最好是一举得男。
想到自己,苏云绣便是控制不住地摸起了自己的肚子,仿佛里面真的有了孩子一般。在她窃喜之余,却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当初杨姨娘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建立在明媒正娶之上,就算不是也总应该有个名分,而她苏云绣显然还没有。
苏云绣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却是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反常。
看着苏云绣偷偷抚摸肚子的举动,谢小桃不禁生出几分疑惑来,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
日复一日,日月轮回,眨眼之间就到了清明,是一年当中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对于祖先,人们总有那最虔诚的敬畏,侍郎府里的人也不例外,但因为萧绾绾怀着身子,陈玉珍不免会多出几分担心来,生怕会有什么闪失,因此今年的清明就过得极为简单,说是简单,可该有的礼数、礼节一样都没有少。从这一点上看,倒是不难看出陈玉珍的面面俱到。
祭拜过后,众人便是随着陈玉珍打道回府,一共三辆马车,为首的那辆里面坐着的是苏绍与苏景坤,其次是陈玉珍、萧绾绾与苏婉怡,最后则是苏云绣、苏云轻和谢小桃。
或许是因为少了那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谢小桃只觉得这个清明过得极为顺利,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只是在进了上京的主街时遇到了一些小状况——有罪犯在游街。
着了土灰色长衫的官吏押解着一名佩戴着手铐脚镣的犯人游街示众,所到之处,便会有百姓抄起手里的烂菜叶、臭鸡蛋砸向那个被枷锁紧紧禁锢的罪犯,口中还骂出了很多难听的话。
顺着声音,苏云绣将视线移了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委实是被吓了一跳,极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会是他?
惶恐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苏云绣又是仔细地看了好一阵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同一个人,在看到第五遍的时候,也就再也没有了不相信的理由。刹那间,她的心凉了一半,眼前的景物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
“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在察觉到苏云绣的异样后,谢小桃忍不住关切地询问道。
开始,苏云绣并没有回应,谢小桃只好再叫,一连叫了三四声,对方才缓缓回过了神儿,反应却是有些迟钝。
“啊?”苏云绣脑袋仿佛是被什么给掏空了一般,根本就不知道方才谢小桃都说过什么。
谢小桃又将视线移到了窗子外面,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正在被官吏押着走的犯人,虽然已经被折磨得蓬头垢面,但透过那混着蛋汁和菜叶子的乌黑蓬发,还是不难看出对方的相貌,是一个并不难看的人,但至于犯了什么罪,就不了了之了。
“二姐姐一直都在看他,莫不是你们认识?”谢小桃试探着问。
这样的话才一被问出来就遭到了苏云绣的否定,那么强烈,强烈到恨不得立刻就与那人撇清关系,“怎……怎么会?我一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囚犯呢?”
“那你方才为何一直看着他呢?”谢小桃又问。
“我只是好奇是什么人被游街了而已,说起来,咱们这个上京城已经很久没有什么罪犯游街了。”苏云绣扯谎道,但也不全是在说谎。的确,这个上京城已经很久都没有被判游街的犯人了,因为很多罪行都是被下令斩立决。
“这样啊,看来是我多想了。”谢小桃闷闷地笑了笑,便是将注意力移到了别的地方。
见着谢小桃终于不再注意自己了,苏云绣适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看似毫不在意的她其实早就已经是心乱如麻了。
……
翌日,从早上开始,苏云绣就在房间里来回踱着碎步,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啊?苏云绣一边用手绞着帕子,一边焦急地想着。一大清早,她就是派了身边的丫鬟去打探情况了,这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却是不见回来的人影,叫她又是如何能够不担心?
就在苏云绣快要把绣鞋走烂了的时候,紧紧闭合着的门终于是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清晨她所派出去的那个丫鬟。
未等对方站稳脚跟,苏云绣便是快速迎了上去,满是急切地问:“怎么样?打探来了吗?”
丫鬟重重地点了点头,奈何口干舌燥的她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结果如何?”
丫鬟吞了吞口水,勉强滋润了已经干涸的喉咙,觉得稍稍舒服了一些,才开口回答:“那人叫曾大勇,原本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了,就开始做起了骗人的勾当。这些年来,被他骗了的人已经多得数不清了。这一次,要不是他不长眼骗了某位朝廷大官的一户远房亲戚,只怕还没有那么快被绳之以法呢。”在这个丫鬟看来,被游街示众简直是太过便宜那个叫曾大勇的家伙了。
“曾大勇?你确定?”苏云绣不太敢相信,总以为是面前的这个丫鬟打探错了,“我问的是昨天那个被游街示众的犯人,不是别人。”
“对啊,奴婢说的就是昨天那个被游街示众的犯人,不是其他人。”丫鬟并不知道苏云绣为何会不相信自己,却也只能再次强调一遍。
曾大勇?不是应该是段寒之段大人吗?苏云绣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相信,哪曾想这个时候面前的这个丫鬟却是又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二小姐。奴婢还打探来一件事,跟咱们侍郎府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吧,您就随便一听就完了。听说,那个曾大勇在牢房里为了能减轻刑罚,竟然跟官老爷说认识侍郎府的嫡出五小姐,还说什么与五小姐曾经私定终身。”说着说着,丫鬟便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直认为这是世上最为好笑的事情,“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咱们的五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别说私定终身了,就是连提鞋,恐怕都是会被嫌弃的。”的确,一向心高气傲的苏婉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
丫鬟只当笑话来说,却把苏云绣说得不自然了,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