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第3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婉婷挣扎,可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没有能够摆脱那个恶毒妇人的桎梏,“救……救命啊……”
“还敢喊救命?你出来偷汉子,居然还腆着脸,喊救命?!”恶毒妇人越说越气,揪着苏婉婷的头发,迫使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贱蹄子,有没有告诉过你,就凭你这丑八怪的脸,别说是男人了,就连猪也看不上你!”
“毒妇!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张口一句闭口一句贱蹄子?你说我是丑八怪,那你又是什么?是不是自己没有男人要了,所以就见不得别人好了?你口口声声说我偷汉子,那汉子呢?”苏婉婷一股脑地发泄着。
“汉子?你想要汉子?好啊,老娘这就带你去!”说着,恶毒妇人揪着苏婉婷的头发便向着前面走,很快就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农舍。
那是一间外表上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农舍,应该是多年都没有修葺过的结果。若不是由着恶毒妇人亲自领路,只怕谁都不会料想到郊外还有这么一间农舍在。
苏婉婷被生生拽了进去,才一进去,一股令人恶心的霉味就是扑面而来。
然而,苏婉婷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个恶毒妇人甩了出去,狠狠撞到了墙上,她便如同一只失去了支撑的小虫,软软地滑了下去。
她跌坐在了地上,双手在努力抓着什么,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只有站起来,她才有机会逃出去。
猛然间,她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便是下意识地拿了起来,不想竟然是一只人的头盖骨,登时就被骇得不轻,连忙丢得远远的。
“贱蹄子,你不是想看男人吗?你手里的不就是男人吗?怎么就丢了呢?”恶毒女人叫嚣着问。
苏婉婷缓了缓神,惊慌未定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在这个小小的农舍里不止有一具白色的骸骨,便是惊讶得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想男人吗?好,今天老娘就成全了你!”说话间,恶毒妇人从身后的桌子上抓起了菜刀,向着苏婉婷就劈了过去。
686恩恩怨怨
陌上画舫里,谢小桃与乔四娘的手中各自拿着一只青瓷盏,品尝着那浓香醇厚的香茗。
谢小桃细细呷了一口,然后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乔四娘,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那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乔四娘也是抿过了茶水,向着那个已经出落得绝世脱俗的俏丽女孩子投上一道温柔的笑容,“三小姐,不知道你是否害得当初的春香?”
“春香?”谢小桃疑惑,但在脑海里却是已经浮现出了那个女子的模样来,只是不知道那个春香与她所想要知道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春雨的身份吗?那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春雨和春香是姐妹。”说到这里,乔四娘的声音便是戛然而止,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这样的答案着实是叫谢小桃吃了一惊,她没有想到春雨和春香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在她的印象中,当初春香是因为苏婉婷才会死的,难道说……
“难不成春雨是为了给春香报仇,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谢小桃反问,心中却是已然有了答案。
乔四娘笑笑,“三小姐是个聪明人,想必是在明知故问吧。当时,春雨是一直都想要给春香报仇,才会来到侍郎府的,可一直都没有机会。我想当初她之所以会接近你,就是希望能从你那边得到依靠,抑或说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谢小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到依靠,她并没有给春雨什么实质上的帮助,她唯一为春雨做过的便是答应由其来照顾苏婉婷。
想到苏婉婷,谢小桃蓦地一怔,“糟糕,春雨不会对苏婉婷动手吧?”在大越,杀人是要偿命的,若是春雨为了给姐妹报仇,就动手杀了苏婉婷,只怕自己也难逃法网啊。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谢小桃便是吩咐身边之人去安放苏婉婷的小院子里看看情况。
一个时辰后,被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院子里已经找不到苏婉婷的人影了,甚至连春雨也不见了。
在听闻这样的消息以后,谢小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暗忖道:看来春雨真的要打算对苏婉婷动手了,我该不该去阻止她呢?
想到当初是春雨冒死通知她,绿屏被苏婉怡欺辱的消息,那份恩情,直到现在,谢小桃都还是牢牢记在心上呢。当时,她看见的只是一个心地善良,有些小聪明的小丫鬟,如今却……
不行,一定要把春雨找到,绝对不可以叫她误入歧途。谢小桃是这样想的,便是又吩咐人,四处去找,却不曾想过,这一找竟是一连找了很多天。
直到三日后,有樵夫在城郊的草丛里发现了被豺狼撕咬过的半截手臂,被吓得去衙门报了案,他们才顺藤摸瓜,在那间破破烂烂的农舍里发现了苏婉婷的尸体。
其实,谢小桃也只是能从衣着上断定是苏婉婷,因为那具尸体的脸早就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具尸体竟然没有了手掌和脚掌,看起来就好像上一世她被强行砍断了手脚时的样子。
谢小桃骇然,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苏婉婷的身上,难道真是报应不爽吗?
瞧着谢小桃那有些反常的模样,储沂轩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去询问谢小桃的情况,只是开口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属下也不知道……”衙役支支吾吾着。他们也是刚刚才得到了消息的,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一定要好好查清楚了。”储沂轩又是吩咐道。不管死者是谁,在大越,在上京城的周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保不会惹得人心惶惶,若是不及时处理掉,只怕会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这时候,有另外一名衙役凑了过来,“王爷,这件事恐怕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
“此话怎讲?”储沂轩有些听不懂了。
就在储沂轩询问之际,谢小桃也是从惊诧中缓缓回过了神,看着他们,依旧没有开口。
“王爷有所不知,这间农舍之前住着的是一对夫妻,原本感情一直都很好的,可是没有想到有一天,那位女主人看见了她的夫君怀拥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动作甚是亲昵。当下就拿起了菜刀,生生将那对奸夫砍死了。”那名衙役如实回答道。
“还有这样的事情?”储沂轩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那名衙役点了点头,“嗯。”
“那后来,那个女人呢?”谢小桃忍不住开口问。
“那个女人在杀了人以后,就跑了,很难再找到她的下落。这些年来,倒是有人反映说,在这附近曾经看见过她,却是疯疯癫癫的。可当人们找来帮手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又是不见了。”衙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低下头,看了看苏婉婷残破不堪的尸体,“听说,当年勾引她夫君的那个女子死的时候就是如此,手掌脚掌全都被人砍下来了。”
谢小桃更是震惊,“真没有想到在上京城的郊外竟然还有这样可怕的人的存在……”虽然她并不清楚苏婉婷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农舍里,但直觉却是告诉她,这件事与春雨绝对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这一切全都是春雨设下的局呢!
“不管怎样,务必要把那个疯女人找到,本王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人存在,来祸害大越的百姓!”储沂轩又是向衙役们下达起命令来。
谢小桃明白,一旦他们把那个疯女人抓住,等待对方的一定是被处死的命运。她的心情变得极为沉重,看了看四周,发现地上除了苏婉婷的尸体外,还有至少四具的尸体残骸,皆是清一色的被砍断了手脚。
看样子那个疯女人好像很不喜欢手脚健全的啊?谢小桃疑惑地想着,却是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疯女人为何会把所有人的手脚都砍断。
……
山岗上,一座不起眼的坟堆前,着了一身素色衣衫的春雨站在墓碑前,面上挂着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姐姐,我终于帮你报了仇,而且没有弄脏我的手。”
看来谢小桃猜测得并没有错,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春雨设下的局,“姐姐,你应该想不到吧,你妹妹我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了这个郊外住着一个疯疯癫癫的蠢女人,最是见不得的就是人在自己面前甩袖跳舞,因为她的夫君就是被一个喜欢跳舞的女人给勾引走的。”
“当时,我欺骗了苏婉婷那个贱女人,说城郊有一位绝世神医,可以帮她治疗已经溃烂的脸。开始她是不相信的,但想到自己的脸,她还是被我成功的说服了。”说着说着,春雨的脸上便是荡漾起那得意的笑容,看起来益发的诡异,“姐姐,你说可笑不可笑?当初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尊贵小姐,居然会跑到那荒郊野外跳舞,而且一跳就跳了那么长时间。”
在春雨眼中,苏婉婷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大笨蛋,居然为了医治好自己的脸做出了那样荒唐的事情,如果苏绍和陈玉珍夫妇泉下有知的话,只怕会被生生给气活了!
后面的事情,春雨便是没有再同春香说了,只是蹲下了身子,在那孤零零的坟冢前烧起了纸钱来,以便寄托着自己对姐姐的无限哀思。
……
是夜,凉风习习,已经有了秋的微凉。
只着了单薄衣衫的谢小桃依靠在窗子前,凝望着那一轮狡黠的月,心里却是五味陈杂。陈玉珍、苏绍、储沂烨、苏婉婷都已经相继死掉了,说起来一直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仇也终于是可以放下了。
和上一世相比较,所有的一切都快了,快了差不多两年,也幸亏是快了两年,否则谢小桃还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呢。
一股疲惫漫上了谢小桃的眼眶,她微微闭上了眼睛,不想脑海里却是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一座由浅金色装饰着的富丽堂皇的寝宫里,躺着一双男女,是储沂烨和苏婉婷,但显然苏婉婷并没有睡熟,抑或是被身旁男子的呓语声惊醒。
“锦儿……锦儿……”储沂烨的口中呢喃着的竟然是谢小桃的名字。
听着那浅浅的声音,苏婉婷只觉得格外刺耳,也不管什么礼仪规矩,当即就摇醒了身边之人,“你已经有了我,为何还要一直记挂着那个野丫头?都已经过了三年了,你还忘不掉她吗?”
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储沂烨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微红的脸颊说明他是酗了酒的。他看着面前撒泼的女人,忽的冷冷一笑,“是啊,三年过去了,朕仍是忘不掉她。”
“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苏婉婷满是哀戚地说。
“不公平?早在你狠心砍断她的双手双脚时,可有想过那样对她而言也是不公平的?”储沂烨反问。
“可我才是你的皇后。为了能叫你得到天下,我们苏家可是付出了不少辛苦!”苏婉婷又道。
“对,正是因为如此,朕才会把皇后的位置留给你,你已经母仪天下了,就不要再袭击能把锦儿从朕的心里赶走……”
……
看到这里,谢小桃猛地晃了晃脑袋,晃乱了那一片奇怪的画面,好像不愿意再行理睬那些恩恩怨怨。不管画面中的情形有没有发生过,不如叫它们全都随风而去吧。所有的仇怨,就随着这微微夜风散了好了……
687无言以对
“小姐,您这大半夜的,怎么又在窗子旁边站着了呢?”连翘从远处走了过来,刚好看见了谢小桃伫立在窗户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顿时觉得十分恼火,恼她的不爱惜自己,“站着也就罢了,居然还是只穿成这样的单薄,是不是非要把自己弄病了,才开心?”
就在连翘如连珠炮似的发问之际,谢小桃也是从沉思中缓缓回过了神儿,循声而去,看见的是一张写满了愤懑的脸,不知怎的,竟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才睡着有些热了,就想站在窗子这边透透气。”谢小桃做出解释,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站在窗子这边的,只觉得方才好像是梦游一般,整个人的感觉都和这个世界是脱离的。
“要是觉得热了,就更不应该在窗子这边呆着了,万一被风拍成了风寒,那可如何是好?”连翘不免又多了几分担忧。
“哪有那么容易就生病的?”谢小桃却是不以为然,“你家小姐的身子骨可硬朗呢,绝对不可能动不动就生病的。”
“小姐就知道这样说,可事实上,您的身子骨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硬朗。不信的话,您大可算算看,算一算自己从戚川回来以后,到底生过多少次的病,而每一次又是要病上多久!”连翘不依不饶着,只要是与谢小桃有关的事情,她总是会表现出这样强势的一面,似乎是把谢小桃的身体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
一向都牙尖嘴利的谢小桃竟是无言以对,她只是微笑着看着对方,没有表态。可说到戚川,她忽然又想到了那段抛弃了恩怨烦扰的日子,可以说那是她自从生以来,过的最为安心的一段时光了。
那里远离了仇怨,远离了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同秦楚衣那一份相亲相爱的真挚情谊,还有一个人的默默守护。
是,那个人便是那位一直被万千少女迷恋着的荣王爷储沂轩,虽然那个时候对方并没有太过明确地暗示着什么,但谢小桃却是明白,不管自己走到哪里,要去做什么样的事情,对方都会在身后默默支持着自己,守护着自己,那样的爱好似空气,平时的时候很难被注意到,可真的要离开,只怕就会感到莫名的惶恐与不安。
现在,谢小桃居然忍不住思考起一个问题了——如果当时没有选择回到上京城,现在的她会不会更快乐?至少不会有现在大仇得报之后的空虚和寂寥感。
“好了,怕了你了,我这就关上窗子,回去睡觉。”过了良久,谢小桃才是借口道,生怕再晚一些,连翘又要开始叫嚣了。
听见谢小桃这样说了,连翘才收起刚刚的那一脸愤懑,转成微笑,“对嘛,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说着,走到了谢小桃的身边,服侍着对方上床休息。
一夜无梦,也是悠悠然然地睡到了天亮。
在梳洗过后,谢小桃和往常一样,去主母房间给谢夫人请安。不过在去之前,她先去了一趟谢老妇人的院子,只因为今天恰逢初一,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先去给谢老夫人请安的。
其实,按照祖制,身为后辈的他们理应先把谢老夫人放在第一位的,奈何谢老夫人是个怕麻烦的人,最是讨厌那些繁琐的礼节,所以也就规定那些做小辈的,只需要初一、十五这两天来她这边就好了,其余的日子都去谢夫人那里,毕竟现在后宅里做主的还是她的那位好儿媳妇。
或许是有几天没有碰见过了,才一见着谢小桃进来,谢老夫人的脸上便是荡漾起了欢喜的神色,对着其招了招手,“小桃,你快些过来,叫奶奶好好看看你,看看你这个小丫头比以前有没有胖一些?”
就在谢老夫人招呼之际,谢小桃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乖巧得就好像是只有几岁大的小孩。
谢老夫人将谢小桃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好一阵子,面露出些许的不悦神色,“你这丫头是不是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就是不长肉呢?”
“奶奶,孙女可是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啊,其实比之前刚回来时,已经有在长胖了,真的。”谢小桃笑盈盈地说,“不信的话,您大可想一想,当初我刚回来的时候,手腕摸起来的感觉都是硌手的,现在已经比之前柔软了不少了呢。”
听见谢小桃这样说,谢老夫人便是下意识地摸了摸,果然是和之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顿时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这样才乖,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便是把自己的身子调养好了,变得白白胖胖的,这样才显得更有福气。”
在老人的眼中,把孙儿养得白白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