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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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在出事以前,一直都在寝宫里好好呆着,若说接触过什么,也就是屋子里的这些小摆件……”宝翠也在一旁解释道。
“只有这些小摆件吗?”谢小桃有些不敢相信。
宝翠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只有这些小摆件。”
“那你还能否记得,大姐姐都碰过哪些东西?”谢小桃追问。她相信谢倾容绝对不是突然间就昏倒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为了不落下任何一个细节,她便是采取了这么一种看起来很笨,但实则有效的法子。
宝翠想了想,旋即点了头,“能。”说着,她便是领着谢小桃在这间房间里走了一圈,回忆着谢倾容从起床到出门前都做过什么,然后说给谢小桃听。
谢小桃听得也是十分地认真,每当听宝翠说到谢倾容碰到过什么的时候,她便会停下来仔仔细细地检查。
一圈下来,竟然也是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可惜依然是一无所获。
“接着,奴婢就和娘娘出门了。”宝翠道,说完,落寞地垂下了头,似乎是又想到了谢倾容刚刚小产的事情。
“这其中还有没有遗漏?”谢小桃不甘心地问,总觉得是她们忽略了什么。
宝翠又是努力回忆了一遍,觉得自己已经跟谢小桃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了,便是摇头道:“奴婢能想起来的就只有这些了。”
“难道是我多想了吗?”谢小桃不由得疑惑出声,余光刚好瞥见了不远处的琴案,想到谢倾容总是喜欢靠弹琴来排解寂寞,她便也是下意识地走了过去,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
不曾想,这一番不经意的举动,竟然也是叫宝翠想到了一些事情,“对了,在出门以前,小姐也是这样拨弄琴弦的。”
谢倾容喜欢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谢小桃并不觉得诧异。她没有打断宝翠,只是静静地听着。
“小姐说,最近她害喜害得有些厉害,总是无法静下心来弹奏,所以每当路过琴案的时候,总是用手指随意拨弄两下就离开了。”宝翠解释着,可事实上却是明白谢倾容之所以很久都没有弹琴,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因为谢雨烟。
谢倾容觉得,谢雨烟之所以会落得如此田地,责任全在自己。如果当时没有那么早弹奏给皇上听,或许皇上就不会认为谢雨烟是个有心计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怪罪了。
自从得知了谢雨烟被降罪的真正原因以后,谢倾容便是没有再好好弹奏过琴了,最多也就是在经过的时候,随意拨弄那么一两下,久而之久,便好像是养成了习惯。
会是琴上出的问题吗?谢小桃默默的在心里问。或许是想得太过专注,竟是在转身的时候,碰到了琴案的案腿儿,害得那把琴差一些就从琴案上摔了下去。
谢小桃赶忙出手去扶,扶的时候,竟是发现琴案下面多了一个精巧的荷包,遂捡了起来,满是好奇地问:“这里怎么会有一只荷包?”
宝翠看了一眼,摇了摇脑袋,“奴婢不知道……”惶恐看错了,她又仔细地瞧了瞧,“这个荷包,奴婢好像并没有见过……好像不是我们宫里的东西……”
这一番话惹来了谢小桃的注意,她将荷包打开,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并没有闻出任何味道。她又不甘心地捻了一些,用食指和拇指反复搓捻起来,待动作停止以后,才发现了奇怪的地方——拇指的指腹上没有任何的异样,而食指却是染上了一层灰黑的颜色。
谢小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稍稍迟疑了片刻,便是明白了为何只有自己的食指指腹会变黑的原因……
730荷包之谜
“怎么会这样?”当见到谢小桃的食指指腹变黑以后,站在一边的宝翠被吓傻了眼。她就是再如何的愚笨,也隐约猜到了什么——荷包有毒!一定是荷包里的那些粉末有毒!
宝琴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地看向了谢小桃,才发现那个弱弱小小的女孩子脸上的神情已然变得十分严肃了,严肃到令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这……现在该怎么办……”
“最近可有谁来过大姐姐的房间?”谢小桃问。
“能进这间房间的人,除了奴婢之外,就只有月柳和月云了。”宝翠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还有皇上,可谁也不敢怀疑当今的九五之尊。
谢小桃犹豫了片刻,终归还是缓声道:“那就把她们给叫过来。”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盘问别人,可是如今关系到谢倾容、关系到谢倾容腹中已经消失的孩子,她便是不得不这样做了。
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也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绝对不可能说没就没了。谢小桃一定要为那个孩子讨个说法,抓出幕后的真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谢倾容以后的安全,不是吗?
宝翠不敢迟疑,便是微微点了头,向着外面走了起来。不消多时,便是带着两个宫娥重新走了回来。这便是前些日子,新来的两个人了。
才一进门,月柳和月云便是看见了谢小桃写满凝重神情的脸,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恐怕是要来盘问自己了,立刻跪倒在地。
谢小桃也没有开口阻止,就是任由她们那样跪着,看上去是一种很卑微的姿势。“平日里,都是谁来负责打扫大姐姐的房间?”
月柳和月云迟疑了片刻,然后由月柳做出了回答,她说:“回荣王妃,平日里都是由着我们姐妹二人轮流打扫的。”她们是一人负责一天的。
“打扫?是房间里所有的地方都会打扫到吗?”谢小桃追问。
月柳点了点头,“娘娘一直都喜欢干净,所有的地方奴婢们都会打扫。”
“胡说!”谢小桃突然一喝,将原本就惶惶不安的两个女子震慑得身躯一颤,“如果是真的打扫过了,为何大姐姐的琴案上还是落下了一层灰?”
“啊?”月柳和月云几乎同时出声,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琴案,并没有发现有灰尘。
“你们现在看了也是没用,方才宝翠已经擦过了,但……”说着,谢小桃重新走回到了琴案前,抬起手,满是随意地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将手抬了起来,露出了那一只已然变黑的手指头,“看见了吗?如果真的有打扫过了,这琴弦上也不会这样脏。”
月柳和月云惶惶不安起来,完全不明白这琴弦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妃,这把琴是娘娘的心爱之物,别说是去擦琴弦了,平日里就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就怕把那娇贵的琴弦给碰断了。”月柳如实说,说得也全都是事实。若是真的不小心把琴弦跟弄断了,就算是有十几条小命恐怕也不够赔的。所以,也没有人敢轻易去尝试。
听见了月柳这样说,谢小桃不觉轻轻笑出了声,笑得是那样的讥讽,“这么说,你们是承认自己的玩忽职守了?”这话并非是强行把罪名加在两人的身上。如果这两人真的如她们所说的一样尽职尽责,恐怕早就会发现了那只被藏在琴案下的荷包了,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谢倾容小产的事情呢?
宝翠都说了,谢倾容几乎已经很少碰琴了,每次经过的时候,也都是随意撩拨两下,就离开。所以,这毒必定是日积月累才有的效果。
“告诉你们,不但是琴案这里不干净,还有别的地方。”就在两个宫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谢小桃便是再次开了口。
这样的话语使得原本就惊慌失措的两个宫娥更是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真的还有别的地方吗?
想到谢倾容才刚刚小产,两人便是认为谢小桃这是把心中的火气全都要发泄到自己身上,谁都不敢去接那个茬。
谢小桃从怀中掏出来那只荷包,很是随意地丢在了地上,“这只荷包是我在桌子底下发现的,拿起来的时候,也是落了一层灰。如果你们真的有认真打扫过的话,相信就不会有它的存在了。说说吧,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这难道不是娘娘的吗?”在看了荷包以后,月云疑惑地问,“之前奴婢在地上捡起来的,以为是娘娘的东西就和那些小挂件放在了一起。”当时,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放好了的,怎么还会跑到桌子底下去呢?更何况,桌子周围,她们真的是每天都有打扫的,断然不可能看不见这么大的一个物件。
在月云说完这一番话后,月柳好像想到了什么,摇头否定道:“不对,这不是娘娘的东西……”
谢小桃的心弦紧了一下,表面上却依然端着方才的沉静,并没有抢着询问。
“这个荷包,奴婢之前在雨烟那边见过……”果然,不待谢小桃盘问,月柳就是说出了答案,“当时奴婢只是想去通知她,饭已经好了,可以去吃了,结果就看见她正拿着一只荷包发着呆。”
“你肯定这只荷包是雨烟的?”这一次问话的是宝翠。她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会和那个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弱女子有任何关系。
月柳却是点了点头,“嗯,肯定。因为觉得奇怪,一直都不喜欢打扮的雨烟为何也会对这些小玩意感兴趣,便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说话间,月柳也是又认认真真地看了那躺在地上的荷包好一番,然后才更加肯定地说,“没错,就是这一只!”
如果这个真的是雨烟的东西,那么问题来了。已经被贬为粗使的雨烟,是没有机会接触谢倾容的,更别说她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间房间里了。
月云道:“月柳,你是不是看错了。雨烟根本没有机会来这间房间的。”
……
“你先等一等,我有话问你。”谢小桃是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谢雨烟的,看见对方的时候,其正在挥动着扫把打扫庭院。
听见有人叫自己,谢雨烟手中的动作便是停了下来,不知道谢小桃过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谢小桃径自走到了谢雨烟面前,问:“大姐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她?”
“害?”谢雨烟不解,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小桃,“我……我……什么时候害她了?”
“还说没有吗?”谢小桃从怀中掏出了那一只荷包来,“这只荷包是不是你的东西?”
谢雨烟顺势看了过去,一下子便认出了那一只荷包,之前她曾经放在手里反反复复地把玩,又岂会不认识?
“是你把这只荷包藏在了琴案下面,对不对?”谢小桃逼问。
谢雨烟摇头。当时,她是想偷偷把它偷偷放在谢倾容能随时都经过的地方,可因为突然听见了有人来了,便是因为害怕,快速逃离开来。此后那只荷包便是再也找不到了。
谢小桃只把谢雨烟的沉默,当做是默认时的无言以对,“你为何要如此狠心,加害大姐姐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我没有……”谢雨烟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吗?知不知道这只荷包里装着的是什么?”谢小桃定定地看着谢雨烟。
谢雨烟犹豫了片刻,才是开口道:“是……是头发……”之前,她拆开过的,里面确实是头发而已。
“是头发?”谢小桃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自己看看。”
谢雨烟有些迟疑,却是将荷包打开了,发现里面已经不再是什么头发了,而是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粉末,“这……这是什么?”
“这是毒药,是害得大姐姐小产的毒药。”谢小桃回答,若是她推测不错的话,这毒药应该是和另外一种药混在一起才有效果的。那下毒之人一定也在琴弦上涂了一些,要不怎么只有她接触过琴弦的那一只手指的指腹才会变黑呢?
“毒药……”谢雨烟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你将荷包放在了琴案下面的,对不对?”
“不,不是我……这只荷包也不是我的东西!”谢雨烟赶忙解释,要她承认自己是害得谢倾容小产的罪魁祸首,她绝对不认。虽然平日里谢倾容对自己并不算好,可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害对方,“我的那一只荷包里面是头发!”
“谁的头发!?”
“灵嫔娘娘的……”一时情急,谢雨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说完才觉得后悔。方才,她实在是太过着急了,以至于竟然不小心说错了话。
“灵嫔?”谢小桃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会把那个来自民间的妃子牵扯进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雨烟犹豫了片刻,终归是决定把整件事情向谢小桃坦白。就算她现在什么都不说,恐怕依照谢小桃的聪明才智,也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查到真相的。
731正面交锋
听过谢雨烟的叙述之后,谢小桃便只剩下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想不明白为何这件事会和那位灵嫔娘娘有关系,但在谢雨烟不小心说漏了嘴以后,她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那个来自民间的女子的影像来,不知不觉竟然是想起了那一次无意间在御花园里遇见对方时的情形。那个背影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还有那一只荷包也是存在诸多疑问的,比如荷包里明明是白色粉末,可为何谢雨烟竟然会说里面是灵嫔娘娘的头发?
还有谢雨烟那个故事,虽然听上去很离奇,但谢小桃相信都到了这个时候,谢雨烟也没有道理再欺骗自己,更何况一个一直不太擅长与人沟通的女子,是断然做不出那种说谎都不眨眼的事情的。
这样想着,谢小桃便是蹙眉,看着谢雨烟,“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可以去帮助一个几乎是不认识的外人吗?”
谢雨烟兀自垂下了头,“也许你觉得……灵嫔娘娘和我……我没有什么交集……但事实上……事实上,她是这个后宫里……最为关心我的人……”
接下来,谢雨烟便是把她与灵嫔娘娘是怎么样相识,对方是怎么样关心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或许真的是旁观者清,在听完以后,谢小桃并没有觉得灵嫔娘娘真的有谢雨烟说得那么的好,相反,给她的感觉是一种心机——处心积虑想要接近谢雨烟。若非如此的话,好端端的一个后宫妃嫔怎么会出现在鸽子小楼里?那个小楼别说来自民间的她了,怕是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宫娥太监都鲜少会去。这不是处心积虑,是什么?
当然,这一番话谢小桃并没有对谢雨烟说。
谢雨烟看着谢小桃,再一次向谢小桃表明,尽管她不喜欢谢倾容,但也从来没有想过做出任何伤害其及腹中胎儿的事情。
面对着谢雨烟那似哀求般的解释,谢小桃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这件事要怎么样处理,全要问过大姐姐那边。”
倘若谢雨烟说得句句属实,即便她真的没有想过要害谢倾容及其腹中胎儿,但在谢倾容意外小产的事情上,她也有着推卸不开的责任。
谢小桃并不愿意越俎代庖,她相信在谢倾容那边一定会做出一个合理的处理。
现在,她只想弄明白一件事,那便是那位灵嫔娘娘,为何要布下这么一盘棋。
……
“娘娘,是荣王妃……”在御花园里,远远的,环儿便是看见了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谢小桃,向着悦灵提醒道。
悦灵却是不慌不忙,目光仍是逗留在那开得正艳的菊花上面,好像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都无法打搅到她赏菊的好心情。
“灵嫔娘娘……”不消多时,谢小桃已然走到了她们面前,而此时的悦灵也在她到达之间,就是将视线收了回来,做出一副惶惶焦虑的样子。
“荣王妃,庄妃娘娘那边怎么样了?本宫正准备过去看望她呢。”悦灵的脸上早就已经被担忧占据,浓浓的化不开。
谢小桃垂头浅笑,笑容里尽是无奈,细细辨识,还能在其中发现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嘲讽,“大姐姐已经小产了。”
“小产……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就那么没了吗?”悦灵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可事实上,她也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