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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小女隐于宅-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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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微微一怔,忐忑不安地回道:“做下人的哪有资格计较这些?”

见她不愿意回答,谢小桃也没有再深究,“罢了,你要是不乐意说,我也就不问了。”

连翘听到了一声叹息,自知自己说错了话,紧紧咬住了下唇,不知该如何解释。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她默默地为谢小桃擦拭身体,轻柔的动作里带着些许的颤抖。看得出来,她在害怕。

谢小桃依旧是闭着眼睛,眉心间却是不经意地多了几条沟壑。她倒是很想问问连翘,自己真的很可怕吗?

沉默了半晌,她又开口问:“那只玉镯对你很重要?”

连翘手下动作一滞,轻轻点了点头,“嗯……”声音很小,如若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出来。

“那就把它收好了吧。”谢小桃淡淡回应道,但凡每个有故事的人的背后,身边都会有一两件可以念想的物件。连翘的是镯子,而她的则是那块玉锁,虽然明知道回谢家无望,但空闲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可以聊表相思……

夜越来越沉了,光秃秃的枝桠上停留着一两只飞倦的鸟儿。它们将头蜷缩进羽翼之下,希望能挨过这寒冷的夜。只要等到太阳出来,它们便又可以向南迁徙。

在它们的眼中,新生的开始便是黎明,可于谢小桃来说,希望的始端究竟在哪里呢?

她又做噩梦了,混乱的梦境里到处都是被血水染过的痕迹。她听见了储沂烨的声音,“谢小桃,凭你一个弱女子也想与本王对着干?别痴人说梦了!你连侍郎府里的人都动不了,更别说是本王了!”

浓烈的恨意在她心底铺陈开来,她好恨,恨得她照着对方就扑了过去,却是扑了一空,旋即,是一片黑暗,“储沂烨,你在哪里?!有本事你出来!”

回应的她却是呜呜咽咽的哭声,声音不大,像是被人刻意压下的结果。

谁?谁在哭?谢小桃疑惑,竟是在此时睁开了眼睛。屋子里没有掌灯,只有一室朦胧的月光,浑浑噩噩中,只听得那哭声还在耳畔转悠。

她蹙眉,侧过了头,却见一名头发披散的白衣女子,正在小凳上抽泣,登时又吓出了一身冷汗,“谁,谁在那!”

128大发雷霆

声音落下,竟也是把正在抽泣地白衣女子吓了一跳。

白衣女子身形一颤,不知是用帕子,还是衣袖擦了擦眼泪,才微微侧过了头,怯懦地说:“小姐,是奴婢……”是连翘。她一边说着,一边跪了下来,“奴婢该死,打扰了小姐休息。”

谢小桃起身,向着连翘走了过去,“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连翘低垂下头,不知如何回答,同时又悄悄把手背到了身后,尽管做得小心翼翼,却还是没有逃得过谢小桃的眼睛。

谢小桃黛眉一竖,严厉地问:“你在身后藏了什么?”

“没……没什么……”连翘支支吾吾地应着,又把背在后面的手紧了紧,显得十分紧张。

“拿出来!”谢小桃的声音又提高了许多,哪里还寻得见以往的温柔可人?

连翘怔了怔,最终还是不敢忤逆了对方的意思,乖乖将手从后面绕了过来,却仍是紧紧攥着,不肯松开。

借着月光,谢小桃依稀可以见到用来包裹着的帕子,冷声命令道:“打开!”看得出,她是真的生气了。

生性胆小的连翘哪里见过谢小桃如此模样?一颗小心肝早已被吓得抖动不停。她紧紧咬住嘴唇,颤巍巍地打开手掌,将手里的物件呈到了谢小桃面前——是几块玉镯的碎块。

谢小桃冷冷一笑,“就因为这些东西,你大半夜的搅合我睡觉?”她将那些碎块连同着手帕一块拿了过来。

手心空了,连翘却觉得在那帕子的下端拴着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另一端系在她的心间。被这么一拽,整颗心就不受控制地提了起来。她惶恐道:“小姐……”

谢小桃哪里会理会她的心思?鄙夷地闷哼出声,“你大半夜的在我房间里嚎丧,就因为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小姐,奴婢没有……奴婢不是故意的……”连翘委委屈屈地解释,“这玉镯是奴婢的娘留给奴婢的,奴婢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娘亲的遗物,才会没有忍住哭的。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谅奴婢吧!”

“你半夜不好好当值,净看着这些死人的物件,是不是存心触我眉头啊?”谢小桃愤怒地指责道,根本就听不进去连翘的解释,“我看你是精力旺盛得可怕!给我出去跪着!”

“小姐……”连翘更是泪水涟涟,“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是因为……”

“够了,出去跪着!”谢小桃呵斥,抬手指向了门外,“等你从外面哭够了再给我进来!”

连翘被吓傻了,仍是不死心地看了眼对方手里的东西,但终归还是没有胆子开口要。她颤抖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外面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像拴着千斤巨石一般,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抬起脚。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却没有想到谢小桃会这般生气,想到那一张凶狠万分的小脸,她便知晓,恐怕连娘亲留下来的唯一的一点念想都保留不住了。

她不敢怨谢小桃,只怪自己没有生得好眼力见,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小姐的房间里哭。

外面风疾,凛冽如寒冬,打在连翘挂着泪痕的脸上,痛如刀割,一刀接着一刀,生生要将她的脸毁容,然这样的痛苦,却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真是该死,为什么不好好地保管好娘亲的遗物呢?

……

夜在连翘的忏悔中慢慢逝去,可惜,狂风依旧。

清晨,醒转过来的绿屏按时去为谢小桃打水,才一走出房间,便看见跪在地上的连翘,不由得生出几分困惑。奇怪,绿屏不是应该在房间里伺候小姐吗?怎么跑到外面跪着来了呢?

看着那身体冷得发颤的女子,绿屏明白,恐怕连翘已经在院子外面跪了很久了。她迈开步子,想要去询问个一二,却是被一旁的崔妈妈拦下。

崔妈妈和颜悦色道:“还不快去打水,可别耽误了小姐梳洗。”

绿屏只好收敛起自己的那份好奇心,听话地向着外面去打热水。

直到走回来时,连翘仍旧是在院子里跪着。她皱了皱眉头,推开门扉,缓步走了进去,迎上来的则是一句责问。

“今儿个,动作怎么那么慢!”严厉的声音着实是把绿屏吓了一跳。

“小姐,您怎么了?”她问。

谢小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些伺候我梳洗!”

绿屏不敢再多言一句,老老实实地帮着谢小桃洗脸,梳妆。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掩好木门,适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负责管教的陈妈妈凑到了她的身边,好奇地问:“四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气?”

绿屏也是委屈,不悦地撅起了小嘴,“多半是没睡好吧。小姐睡不好的时候,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沾火就着,所以啊,你们还是都别惹她,能提着脚尖走,就尽量别发出声响,免得吵到小姐了。”说的时候,她也是十分谨慎。

陈妈妈仍是怀疑着,总觉得谢小桃这火气来得令人费解。她暗自纳闷着:四小姐与人一向友善,待人也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怎么没来由地就发了这么大脾气?

正值思索间,谢小桃却突然打开了窗子,“都闲得没事干了吗,一个个的躲在房檐下面嚼舌根?!”她抬起眼,看向了正在院子里打扫的崔妈妈,吩咐道,“崔妈妈,先来我房间打扫。里面落了那么一厚层的灰,你是没看见吗?”

崔妈妈没有辩解,从如画手里接过用来打扫水盆抹布,恭顺地向着谢小桃房间走了进去。

两扇被漆成朱红色的木门又被关上了,彷如一堵诡异的墙,生生把房间与院子隔绝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绿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老天爷,崔妈妈是个好人,您可别叫她冲撞了小姐,再被调回原处啊。”

“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如画不解。崔妈妈虽然只做着粗使下人的事情,但不难看出来谢小桃对崔妈妈的关心,何况崔妈妈还是谢小桃特意找陈玉珍要来的,好不容易要了过来,又怎么可能轻易遣回去?“小姐只是脾气大了些,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再说了,以前你和红儿跟着小姐那么久,还不曾听说,她看不顺眼,把你们撵走的!”

绿屏伸出手指,在如画面前晃了晃,“以前,小姐身边是无人可用,可现在不一样了,院子里的人多了,干活的人也就多了。现如今,花槿阁里又不是只有崔妈妈一位老妈妈,小姐想赶走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陈妈妈骇然,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四小姐回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以前就没有听说过,她脾气大呢?”

绿屏紧张兮兮地看了看紧紧闭着的木门,将陈妈妈拉远了一些,“那是您没看见!这事,问我就再清楚不过了。以前的时候,小姐比较依赖红儿。我呢,就像是个打杂的,每次小姐发脾气,还不都得硬抗下来?哪怕对方是无理取闹。咱们做下人的,哪里敢怨恨主子?”她无奈道,“再说了,如果我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那我也离着被遣回大厨房做粗使丫鬟的日子不远了。比起在大厨房做粗使丫鬟时的那些活计,挨几句骂根本算不得什么。”

经此提醒,陈妈妈登时茅塞顿开。这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做下人的哪有不挨主子骂的?再者说,被骂两句又少不了两块肉,忍忍便能过去了。她拉住绿屏的手,“真是为难你了,待四小姐气消了以后,我会好好教导她的,哪有大家闺秀胡乱对人发脾气的?!”

我呸!你还真是猪鼻子上插大葱,装哪门子象啊!绿屏在心里啐道,面上却感激地笑了笑,“那就有劳陈妈妈记着这件事了。我也觉得小姐这个脾气是该改改了。”

她们方才议论完,屋子里便传来了谢小桃的声音,“书架上,衣柜门,梳妆台,还有窗户,你看看这灰多得都可以和面了!”声音才刚刚落下,她又补上了一句,“你从那边磨磨蹭蹭做什么!?还不快些!?”

“是,老奴这就紧着时间做。”崔妈妈回答,声音也变得比以往快了一些。

“吱呀——”紧闭着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谢小桃从里面走了出来,才踏出门槛,复又转头,补上了一句,“快些把里面收拾好了,要是叫我发现一点灰尘,别怪我不客气!”

“是,老奴一定尽心尽力。”崔妈妈道。

“还有你们,谁也别进去帮忙,要是叫我知道了,仔细你们的皮!”谢小桃的目光依次从陈妈妈和如画的身上掠过,最终落在了连翘的身上,但也只有两三个眨眼的功夫,又是将目光移到了别处。“绿屏,跟我出去走走。”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陈妈妈下意识地问,才刚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不摆明了是自己撞上去的吗?

谢小桃冷冷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备?”

“不敢,老奴不是这个意思。”陈妈妈辩解道,心里却想着,一会儿趁谢小桃离开的功夫,去找陈玉珍好好汇报一番。

129出来因

谢小桃没有再与她多费唇舌,喊了绿屏,便向着院外走去。她走得极为迅速,而绿屏在后面跟得也是极为吃力。

绿屏想要开口唤住谢小桃,但想到刚刚那张乌云密布的小脸,又是生生压下了这一想法,只是可怜了她的那双小脚,还从没有这般快速地来回倒腾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直行到了很远的地方,谢小桃急驰的步子才稍稍放缓了一些,却仍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绿屏向后看了一眼,侍郎府的黑瓦屋檐早已与其他建筑的屋顶融为一体,适才喘息道:“小姐,可以停下来了,奴婢已经跑不动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连连求饶,说完,竟是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她顿住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喉咙里的水分也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说不出的干涩难耐。

再走两步就是人潮攒动的长街,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谢小桃也是停了下来。她转身走到绿屏身边,柔声问:“还好吗?”

绿屏在原地歇息了片刻,勉强挤出两口唾沫吞了下去,润湿了干得难受的嗓子,“还好。”又粗喘了几口大气,紊乱的气息才慢慢顺畅,她舔了舔唇,立直身子,道,“小姐,您刚刚的样子可是把奴婢都给唬住了,能看见您发怒的机会是不是只有一次?”她笑了起来,声音还是显得有气无力,却没有忘记同自家小姐打趣。

谢小桃斜斜地睨了她一眼,“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但你这么想看,我倒是不介意多来几次。现在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继续走吧。”

“啊?”绿屏张大了嘴巴,大到都快能把鸡蛋塞进去了。“不行,不行,奴婢可是跑不动了!”她抗议着,如果面前有张床,一定会二话不说就倒上去。

“没力气还那么爱臭贫啊?”谢小桃嗔道,瞧着那泛起了红晕的小脸,心底浮出几分疼惜。

绿屏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在缓过劲儿了以后开口问:“小姐,咱们就这样出来了?”

“不然呢?”

“陈妈妈她们可都还在院子里呢。”绿屏有些担忧。昨天,也亏了她在,才不致于别人乱翻谢小桃的东西。现在她们都离开了,崔妈妈一个人能应付吗?“小姐,奴婢担心崔妈妈一人摆不平。”

连你都能应对陈妈妈了,更何况是在府上呆了半辈子的崔妈妈?当然,这话谢小桃并没有对绿屏说,只是莞尔一笑,浅浅的笑容里,两颗小梨窝自那尖尖的唇角绽放。“如果不能,那我的那番戏可就白做了!”

“可是小姐怎么能肯定,这话对陈妈妈能起作用?”绿屏不解,虽说刚刚谢小桃的样子很吓人,但陈妈妈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被这只有十岁大的孩子吓唬到呢?

谢小桃看着她,“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崔妈妈留在房间里的原因了。”她把崔妈妈留下来,不是真的为了打扫,而是要给对方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留下来帮自己看着房间。临行前,她可是对崔妈妈交代过了,一定要在房间里呆着,哪也不能去。

“要是陈妈妈真的敢进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谢小桃淡淡地说,清亮的眼眸里却是多了一丝阴寒。“我的丑话都已经说在前面了,她要是还不听劝阻、执意进去,那这等奴仆,我可就使唤不来了。”

听到这里,绿屏终于听明白谢小桃想干什么了——原来是挖了个陷阱等着陈妈妈跳呢!看样子是想把陈妈妈撵出院子。“但是小姐,如果陈妈妈真的没有进您的房间,您还会留下她吗?”

“没有进,证明她听话,当然要留下了。”谢小桃的回答十分肯定。

绿屏的小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那小姐是打算以后都把陈妈妈留在自己身边吗?”那个陈妈妈可是陈玉珍娘家带过来的人,不说她是不是陈玉珍安插进来的眼线,只说昨日之事,就说明她不老实了。这样的人留在花槿阁,迟早都是个祸害。

谢小桃笑而不语,良久,还是不忍心叫绿屏恍如云里雾里一般瞎担心,又轻轻地安慰道:“放心好了,只要咱们能抓住陈妈妈犯事的把柄,我保证叫她怎么样来的,就怎么样的离开。”

绿屏不知道谢小桃的计划,却是笃定对方有说得出做得到的本事。她用力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支持,“小姐有需要奴婢的地方,奴婢一定会尽全力去办的。”

“噗嗤——”谢小桃不由得笑出了声,就算没有这句话,她也知道绿屏的忠心。以前,她交代下来的事,绿屏哪一次没有尽心尽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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