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婚晚爱-第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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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如果大哥的做法让你伤心了,大哥只能说声抱歉。她是你妈妈,可死的那个人是我妈妈。”慕城淡淡看了她一眼后,紧握着安言的手,大步往法庭里走去…………他了解慕稀的心情,却不可能因为顾及她的心情而放弃起诉:这个女人,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害死父亲、杀死母亲的凶手。
两条人命,她这条贱命还真是不够还的!
…………
“二哥,怎么办?我们要没有妈妈了。”慕稀趴在慕允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再恨、再怨,她仍是她的妈妈呀!
“小稀……”慕允轻拍着她的肩膀,看着一脸冷峻淡漠的慕城,只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慕城,他又怎么能责怪呢?
诚如他所说,那是他的母亲。
而自己的母亲,破坏了他的家庭、夺走了他的父亲、杀害了他的母亲,他到最后仍将父亲最重视的企业交给了自己和妹妹!
对于这样的大哥,他还能说什么。
搂着慕稀慢慢的走进被告家属席…………仅仅是站在这里,便已与慕城成了对立的两面:他在原告席,而自己却在被告的家属席。
这样的局面,父亲若见了,该有多伤心呢。
“大哥……”慕允看着慕城,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慕城的眸光从他的脸上轻轻的扫过后,转向原告家属区的王浅、安言、井然、古温、傅斯安、安齐、夏晚,最后停在王浅的脸上,给了他一个笃定的笑容…………这个结果,他们已经等了三十年。
…………
“方稚故意杀人罪成立,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即日执行。”
随着法官的话音刚落,本已苍老不堪的方稚流着泪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妈!”慕稀捂着嘴,忍不住的轻呼出声。
“妈。”慕允拥着慕稀缓缓走到方稚的面前,低低的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阿允,你帮我上诉,这些证人都是被他们买通了的,说的都是假话,我和叶静是闺蜜、是好友,我怎么会害她呢!”
“阿允,我不要死…………”方稚紧紧抓住慕允的手,狂乱的叫着。
在法官的示意下,方稚被警官强制带了下去,慕允举着自己空空的手,心里就像被千斤重锤打过一样,沉闷得无法呼息…………不管怎么样,这是他母亲;不管怎么样,他还做不到大义灭亲。
“别上诉了,结果是一样的。”慕青凉凉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你怎么来了?”慕允收回举在空中的手,转身看着一身狱服、剃着光头的慕青,心里一阵酸涩…………曾经的傲娇少年、曾经的母慈子孝,如今早已是烟消云散。
“听说她今天上庭,让律师申请了假释,过来看看。”慕青轻声说道:“当年那些事是因,今天的结局是果,慕城既然愿意把公司交给你们,你们就好好儿经营,不要再和他站在对立面了。”
“怎么说,都是自家兄弟,为了一个不可能的结果反目,不值得。”慕青的眸光看向方稚被拖离的方向,心里似乎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件事,你知道?”慕允看着慕青,眸色重重的沉了下去。
慕青将目光停留在慕允的脸上,良久,才低声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说完便转身大步往外走去…………在进去多久呢,却觉得这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明媚、空气格外的舒畅。
只是,这些原本属于每一个人的大自然,却已不再属于他。
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自由是多么的可贵、每天能呼吸到自然的空气、闻到自然的花香,是件多么珍贵的事!
…………
在走出法庭后,慕允和慕稀看着走在前面的慕城、安言、王浅、夏晚、安齐、古温、井然、傅斯安,只觉得那些人距自己是那么的遥远…………原来,在没有了慕城以后,她和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二哥,回去吧,找律师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妈咪、在行刑前,我们、我们还可以做些什么。”慕稀从他们的身上收回视线,轻依在慕允的怀里,低低的说道。
“好。”慕允点了点头,在与慕城的视线交织中,终是选择了与慕稀一起离开…………他再有道理、对他们再好,在刚刚宣判的这一刻,他仍无法坦然面对他:一个将自己母亲送上刑场的兄弟。
慕允揽着慕稀的肩,转过身后,步履沉重的朝停车场的另一边走去…………阳光明亮的打在他们的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
当天晚上,慕城与王浅、古温、井然、傅斯安聚在了一起,为这十年的坚持、十年的准备,终于在今天落下的帷幕…………没有了结之后的喜悦,只有完全放下的轻松:没有了仇恨的羁绊,回到单纯的日子,有爱人在身边的日子,想想都让人觉得向往呵。
“大哥,真不喝酒?王叔都喝了这么多呢。”井然看着滴酒不沾的慕城,只觉得不可思议。
“答应安言,再不喝酒了的,你总不希望我回去跪摇控器吧。”慕城举起杯中的矿泉水,与井然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
“老大,你太不男人了,怎么能被嫂子管成这样呢!”古温不依的拿过一只酒杯硬塞时他的手里。
“大哥不喝就算了,一杯酒而已,还是老婆比较重要。”井然是知道他醉酒之后侵犯安言的事情的,所以见他自己下了决心,便也替他将古温拦了下来。
“井然你也转性了?居然同意老大不喝酒?”古温不乐意的嚷了起来。
“你懂什么。来来来,我和你喝,还有斯安,听说你那小妞帮你狠赚了一笔?这么好的身手,来做我的理财顾问如何?”说起这事儿,井然又撇下了古温,拉着傅斯安打听起沈如的消息来…………听说只是玩票性质啊,居然赚了35%的利润!
“她脾气古怪,不过她喜欢玩儿,你把她伺候得高兴了,她免费帮你理财。”提起沈如,傅斯安的头有些大,可对她在金融方面的天份和能力,却仍然赞不绝口。
“玩儿?那好说,就这么说定了,改天介绍我和她认识。”井然说完便与傅斯安重重的碰了下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慕城则坐在旁边与王浅聊了一会儿后,便与他一起提前离开了。
…………
两人站在叶静的墓前,任晚风自脸上轻轻拂过,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以后,还是慕城先开了口,他看着王浅已经显得苍老的面孔,低声劝道:“王叔,这么多年一个人,现在也该找个伴儿了。”
“你也知道王叔这么多年是一个人的,早就习惯了,再找个伴儿,怕是会别扭。”王浅轻轻的说道:“再说,我屋里那些东西,哪个女人能够允许我继续放着?我又怎么能允许别人去动那些属于她的东西?”
“王叔!”慕城叹了一句,却也没有再继续劝他…………对于爱情的执着,他不像父亲慕子岩,反而像这个从小带他如儿子的王浅。
“恩,你先回去吧,我再陪陪你妈。”王浅沉沉的拍了拍慕城的肩,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先走了,王叔也别太晚了。”慕城脱下外套递给王浅,又去旁边慕子岩的墓上看了看后,才离开。
在他的心里,何尝没有想过:若母亲当年嫁的是王浅,这命运又该会不同吧…………他是将她放在手心里疼的男人啊!
只是,姻缘际会,总会有那么些感情被错过、总会有那么些人只能成为生命中的配角。
远远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墓前的王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前走去。
而夜风随着叹息,一并飘远,似乎也在诉说着:这世间,是谁还在爱着谁,又是谁错过了谁;这世间,是谁守护着谁,又是谁忘不了谁;这世间,是谁白首不离?又是谁错过之后便成永远?
夏日的夜空,星子格外的明亮,恒久的照在这安静的墓园里,多少故事都是无法诉说的。
…………
对于方稚的案子,慕允和慕稀终是没有再提出上诉。
“妈,如果那些都是事实,我们再上诉一百次,也是一样的结果。我相信,大哥不会花三十年时间,找来那些假证人、假证据来冤枉你。”慕允在探视的时候,对不死心的方稚深沉的说道…………法律面前,谁也不能存了侥幸的心理。
“我知道了。”方稚直直的站起来,目光呆滞的往探视间的门外走去。
“妈咪,你还有什么愿望,告诉我和二哥,我们帮你完成。”慕稀看着方稚佝偻的背影,心疼的哭出了声。
方稚顿了顿脚步,低着头,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愿望?一个愿望达成了,再生一个新的愿望,她就是在这样永不满足的**推手中,走到了这一步。
方稚终是没有说话,在站了片刻后,便抬起头,慢慢的往牢房方向走去,阳光透过高高的城墙斜斜的打了进来,照在她瘦弱的身上,满是绝望的萧瑟。
原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择手段的得到了,也仍然会失去…………从叶静那里抢来的老公,最终扔下了她;害死叶静得到慕氏,却被她的儿子重新拿了回去;用尽心机让慕青取代了慕城在老爷子心目中继承人的位置,最后慕青被慕城送进了监狱;
到最后,她还陪上这条命…………到最后,女儿纵火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东窗事发,唯一能够安然的,也只有慕允这个儿子了:而这个儿子,这辈子也注定了要活在慕城的阴影之下。
方稚的步子越走越快,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后悔,只看着她那样的速度、逃也似的速度往牢房小跑而去,似乎生怕让儿子女儿再多看她一眼。
“妈咪…………”看着昔日高贵大气的母亲,如今变成一个仓惶不可终日的老妪,慕稀不禁哭倒在慕允的怀里。
“我们,走吧,妈妈她,或许希望这个样子,不要再被任何人看到。”在方稚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后,慕允才慢慢的收回视线,搂紧了慕稀,慢慢往外走去…………这夏日的阳光满满的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却感觉不到暖意。
…………
之后的几天,慕允和慕稀再去探视,方稚便谁也不见了,只到行刑的那一天,他们都再没有见到她。
在去狱所领回尸体,火化安葬后,慕稀便一个人坐在老宅的废墟里发着呆…………曾经那么快乐的童年、曾经热闹的一家人、曾经令人羡慕的公主般的生活,原来,都是妈妈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大哥,走到今天,我们还能好好儿的做兄妹吗?
大哥,其实你早就知道你妈咪是被我妈咪害死的,所以才会那么恨我妈咪吧、所以不论我和二哥如何百般的讨好你,也只换来你冷漠的对待吧。
面对仇人,共同生活三十几年,大哥,在你的心里,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到底算什么?是棋子?还是敌人?
将头埋在膝盖中的慕稀,没有注意到在废墟不远处的小林子里,一双仇恨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那紧撰的双手,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不从那林子里冲出来。
…………
半年后,法国。
安言坐在软软的懒人沙发里,双脚泡在盆子里,慕城正坐在小椅子上帮她捏着脚,而她正和远在中国的妈妈讲电话。
“妈,我知道了,现在不行啊,慕城不让我坐飞机。”
“慕城,按的力度再大点儿,对,就是这样。”
“妈,我在洗脚呢,他现在连澡都不让我洗。”
“恩恩,我知道,你以为我想啊,我现在都没人生自由,求了这么长时间、受了这么大的苦要来个孩子,结果我成了囚犯。”
“知道了,我挂了。”
安言放下电话,将搭在耳边的长发掠到耳后,皱眉看着慕城说道:“慕城,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个废人。”
“我没让你成天躺着不动,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别挑战我的底限。”慕城拿起她的脚,用柔软的毛巾擦干后,以很专业的手法前敲敲后敲敲之后,才将她的脚放到毛绒绒的鞋子里。
“这才两个月呢?我要多久才能动?Leon是不是笑话你了?老婆怀个孕而已,还不让我去学校上课,还减少自己的课时。”安言舒服的叹了口气,看着慕城挽着袖子,好脾气的服侍着她,还要容忍她不停的牢骚,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便也不再闹他。
“叶商说至少要静卧四个月,再看能不能动。”慕城帮她洗好脚后,站起来将她抱进怀里,看着已经长胖不少的她柔声说道:“乖,最多也不过忍9个月。”
“我怎么发现,你比我更紧张这孩子呢?是谁说的不要孩子的?是谁说的孩子好麻烦?是谁说要把我的汤全倒掉?”安言将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又吃起肚子里的孩子的醋来。
“孩子在你肚子里,有什么问题受伤害的都是你,我当然紧张了!”慕城低头在她唇间轻吻了一下,对她偶尔的无理取闹,也显得耐性十足。
“好吧,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安言将头靠进他的肩膀里,这种甜得发腻的生活,都快让她失去生活自主能力了…………甚至失去生活的思考能力了。
“慕城,我怀疑你是别有目的的。”安言看着慕城长长的叹了口气。
慕城将她放到床上后,又细心的拿了靠垫放在她的腰后,调节好厚度后,才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笑眯眯的说道:“你说说看,我有什么目的?”
“你的目的,就是没有底限的宠我,让我再也无法离开你…………因为离开了你,再也找不到一个男人可以这么对待我;因为离开你,我再也无法适应除你之外的男人;对不对?”安言皱着鼻子,语气中带着小小的不满,又带着偷偷的自得。
“难道你还想过离开我?恩?”慕城突然将头凑近她的面前,眼里再不是温柔得能将她化去的暖意…………取而代之的,是严厉的警告。
“呵呵,当然没有了,只是打个比方麻!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安言嘟起嘴,捧起他的脸用力的蹂躏着。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慕城暖暖的笑了,敛起眼底佯装出来的严厉,凑过唇去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下,低声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这样爱你一辈子。”
“当然不愿意,太可怕了,有时候都觉得这不是我自己了!”安言连忙摇了摇头,看着慕城认真的说道:“我不管,等叶商说胎儿稳定后,你再不许这么对我了。”
“好。”慕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扶她躺好后,柔声说道:“在床上等我,我去冲个澡就过来。”
“去吧去吧,我看会儿资料。”安言连连点头,自然的指使着他:“帮我把这周的课堂笔记拿过来。”
慕城将笔记递到她手里,叮嘱着说道:“别看太久,太费心思的事情,也会影响胎儿的稳定性。”
“知道了,你快去吧。”安言无语将头埋进笔记本里,用力的摇了摇头,直到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这才将脸从笔记本里露出来,嘴角轻扯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这样一个男人啊,怎么能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好脾气呢!
“宝宝,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儿的,爸爸妈妈都盼着你出来的那一天呢!”安言低头轻抚着已微微凸起的小腹,满含着期待的和宝宝说着话。
记得上次两个月的时候,还没肚子呢,这次却已经很明显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慕城给养出来的,想到这里,安言不禁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只会做意面的男人,现在除了会煲各式的汤外,还做得一手好菜。
这样幸福的日子,让她只觉得跌进了蜜罐里,粘粘腻腻的爬不出来。
而远在法国,也不会像国内那样,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样那样的担心…………生活简单的让人发指;也幸福得让人发指。
…………
三年后,法国。
“慕城,你快过来,看你女儿把我的图纸都抓烂了。”安言急急的走过去将那个调皮的小丫头给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