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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徐娘恨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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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得之也展颜一笑,抱来了厚厚的毯子,方道:“我这屋里既没有床榻也没有高凳,夫人想怎么坐都行,无需介意。”

一副“我很了解你,坐没坐相”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不让我把你当做男人吗?”徐昭星故意损他道。

“我倒是觉得夫人还真是从没有将我当做过男人,在我的面前凶相毕露,却从不见小女儿姿态。”

章得之摇头叹息,表情像是在说“这是一件很令人伤心的事情”,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出卖了他的表情。

徐昭星接过了毯子,铺在蒲席上,席地而坐。

他这屋子不大,却仅有一床,一桌,一书柜,显得很是空荡。

她环视了一圈,怀疑他就只有身上穿的这一身衣裳,只因这屋里根本就没有放衣物的地方。

章得之与她隔了一个桌案,吹燃了炭炉,又取了瓮中之水,准备用来泡茶,还道:“这是明知去祁山上带回来的雪水,用来煮去岁的茶,倒是刚刚好。你来的突然,如果提前差人来报,我便能有时间将今夏在荷叶上收集的露水从老梅树下挖出来,用露水煮茶,才更清洌。”

徐昭星一脸“卧槽,你好闲”,试想,收集了一整个夏天的露水,了不得也就只够煮一次茶,好不好喝?别说好不好喝了,先说麻不麻烦,她觉得说好喝的有80%的心理作用。

至于雪水煮茶,古人觉得雪洁白无瑕,其实那才真是哔了狗,还不如来一桶正儿八经的山泉。

她本就不是个能有诗情画意的人,现代快节奏的生活过了二十几年,慢节奏的生活也就过了这半年,总觉得自己已经半颓废。

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还得她自己来调整心理落差。现在,她只是指着那雪水意有所指地道:“你觉得雪很干净?”

“祁山之上少有人烟,这个时节也更无人会去登高望远,这雪自是干净。”

“白,就不脏吗?200多年前,武帝登基,在那之前,谁能想到会赢的是他!我老家有句老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越是沉默的越有实力也越凶狠。所以,雪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干净!”

“夫人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茶你煮不煮都行,反正我不喝。”

“若夫人觉得雪水脏,那我去换过井水!”

“不,我不喝茶是因为晚上喝了茶会睡不着。”

这茶自然是没能喝成,徐昭星并没有坐多久,她没问什么即使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答案的问题,这好像已经成了他们两个的默契。

就好像章得之什么都不说,却仍旧骑着马跟在她的马车后,亲眼看着她进了家门,再调转了马头。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长长的青石街上,只能听见他的马蹄声音。

一回了自己家,方叔给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吱唔着问他:“那位夫人……”

章得之拧了布巾,擦掉了一日的风霜,才道:“日后…见她如见我。”

方叔一怔,颔首应下。

章得之没像往日一样在桌案边坐上许久,他洗漱后就上了床。

晚间并没有饮茶,可这睡意竟迟迟不上头,他躺在床上,就像烙饼一样,烙完了这一面,翻另一面。

到底是无法入眠,还是无心睡眠?

他也说不清楚。

第二日,章得之收到了徐昭星让人送来的帐本和两千两的银票。

一座茶山,还有茶山下的田庄,一年的进项竟只有两千两。

章得之随意翻了下帐本,已是明白她大概猜到了点什么,并且想让他做什么。

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呢!

章得之寻思了好一会儿,陡然看见桌案上的那本手稿。

其实手稿的封面并没有注明里头的内容,只有“杂记”两字。

若徐昭星因此便猜到了里头的内容,只能证明她还真是了解蒋福。

冷不丁,一大清早就灌了碗醋。

章得之险些被自己酸死的同时,却并不承认自己是喝了醋。

他有些恼,恼怒的原因,竟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自言自语道:“也就是想让我背锅的时候……”才会对着他笑。

——

宣平侯府,中院。

蒋瑶笙知道昨晚她娘出了趟门,却并不知道去见了何人做了什么。

只知,今日一早,她娘便同她道:“瑶笙,你是不是想离开长安了?如果当真如此,咱们便等天再暖一些的时候,去洛阳…你表哥那里小住。”

蒋瑶笙夹了一筷子荠菜,停顿在半空,忘记了放到自己的碗里。

其实离开长安也不是不行,她在这里唯一的牵挂不过是…那一人而已。

可那个人着实牵心。

徐昭星看了她一眼,了然于心,道:“若有人告诉你他很仰慕你,但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和你在一起,像那样的屁话,不许相信。”

蒋瑶笙惊讶地张大了小嘴,转而去看立在她娘身后的慧珠。

徐昭星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又道:“不用怀疑任何人,谁都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我不过是偶然看见慧珠给你传信。不用看信的内容,也不用问是谁,我也知道是谁。你只需记住我的话,若有什么东西凌驾在你之上,你就死心,若不然就做好了心痛的准备。”

语毕,她扫了一眼慧珠。

慧珠只觉心惊,慌忙跪下请罪。“二夫人,请二夫人责罚奴婢。”

徐昭星什么都没有说,只看了慧珠一眼,意味深长。

说不好是埋怨还是失望,但她心里知道,真的要去洛阳了,有很多事情都得从长计议。

譬如,带谁去,又不带谁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多写点……

☆、第四十四章

就像后世人的择城而居是一个道理,章得之起事,必先得,有一个根据地。

徐昭星在他的桌案上看见了那本蒋福的洛阳杂记,为何她只看了一眼封面便知里头的内容?

只因那封面的右下角,缺的那一点点的小口,还是她抠下来的。

自古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

废王那一脉自出了长安,便到了陈留郡。

陈留在哪?

大概就是后世的开封。

上辈子旅游,她去过开封和洛阳,两地也就是相距2到3个小时的车程,也就是约摸200公里的距离。

说古行军的标准是日行300里,那其实有点儿扯,徐昭星觉得那得是骑军的速度。像三国志中的司马懿,为偷袭敌人,让三军偃旗息鼓,分为八队齐头并进,昼夜兼程,1200里地八天就赶到了。

1200里跑了8天,一天也就是行军150里。

就按照这个速度,从陈留到洛阳两天半也能赶到。

她这种算法不一定对,但想法不会错。

说洛阳是军事重镇,不好攻克,可先克永宁、 宜阳、新安等城池,对洛阳形成包围之势。想当年李自成攻破洛阳,玩的好像就是这招。

若她是章得之,也必定会先坐稳了中原,再图谋其他。

她能如此想,真不是因为她有多聪明,这还得感谢那些年她上过的历史课。

虽然历史一向是她的痛,就没考及格过,可她一到了这里,还是立马就知道这个东颜朝,并没有在她学过的历史上出现过。但这也并不妨碍她的推测,因为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不得不多想。

既下不了贼船,那就得趁早占位,占据有利的位置,才能彰显出自己的重要性。

若将章得之比作秦始皇,当然这比喻肯定不成立,也就是假装一下,反正她肯定不愿做阿房女,而是做巴寡妇清。

据说,巴寡妇清可是最早的女企业家,传说家财之多约合白银八亿万两、又赤金五百八十万两等,曾出巨资修长城,还为秦始皇陵提供大量水银。晚年被接进宫,封为“贞妇”。

反正,女人不管是到了哪儿,自己手里有银子才是王道,不止不看男人的脸色,就连皇帝的脸色她也不看。

这便是她不能留在长安的原因之一。

况且,再过不了多久,长安便要成为是非之地。

更别说,那个时时都想弄死她的蒋恩会盯她多紧。

与其做事缚手缚脚,倒不如换一片天地。

帐本她已经给了章得之,如今只等他发难了。

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得有一个众人皆知的理由。

徐昭星没有严惩慧珠,只不过让她象征性地跪了半个多时辰。

想想她也有这么万恶的一天,唉,她可是连学生都没有体罚过的好老师。

就因为慧珠的受罚,这几日,六月莉的气氛一直都很微妙。

她们几人交好,共同进退,就因为这个,慧玉在她跟前有两日不肯说笑。

她瞅着,小丫头们就和闺女一样,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再说她那真正的闺女啊,这几日都蔫蔫的,她心里想的啥,徐昭星八成能猜得到,就是不想猜罢了,就等着她自己来说。

又等了两天,一大清早,蒋瑶笙的面上便是不吐不快的表情了,徐昭星就是假装没有看到。

蒋瑶笙硬生生忍到晚上,和她道:“娘,我晚上和你睡行不行?”

徐昭星抿了口消食茶,道:“按理说是不行的,但你要是有话要说……嗯,可以破例。”

蒋瑶笙让雪刹抱来了她的小枕头,脱了绣鞋钻进了被子里。

待油灯熄灭,她吱吱唔唔了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娘,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徐昭星半眯着眼睛。

“这世上的女子其实就没有嫁的很是顺心顺意的,像那赵映珍,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娘说,她可顺心?全天下,除了太后,她就是地位最高的女人,可若是圣上因着宰相,对她不喜,叫我说,还不如嫁一个身份没有那么高的。”

“所以呢?”徐昭星轻声问。

小姑娘说的那些道理,徐昭星自然比她更明白,更清楚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是以,她干脆自问自答:“所以,你想告诉我你认定了姜高良?即使会受伤,也不怕!”

只听蒋瑶笙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在这厢叹了口气。

蒋瑶笙有些慌,道:“娘,你别生气!”

徐昭星翻了翻眼睛,心道,她还真不是生气!

就是想吐槽蒋瑶笙的眼光可真好,于万千人中,一眼就相中了,很有可能的、未来的皇上。

可有些话,现在不好说。

徐昭星思了一会儿,才道:“按理说,喜欢这事儿啊,不到最后还真不知道谁喜欢谁更多。这样吧!若你着实想好了,我教教你怎么…嗯哼…”

她清了清嗓子,趴在了蒋瑶笙耳边道:“怎么让他喜欢你。”

说的是女追男隔层纱,“追”也得分方法,他不是理智清醒嘛,那就时不时让他晕眩一下,总有一天,他会着迷,追着她跑。

“……切记,一定要让他吃不着,想的心慌。”

“什么吃不着呀?看娘说的什么话。”蒋瑶笙羞红了脸。

徐昭星不以为然道:“见面的时候一定给我罩着面纱,不许他看脸,手也别让他碰着一下。”

“我就是和他通信……”

“那就回信的速度慢一点,篇幅短一点……”

两人一直说到三更。

第二天一早,蒋瑶笙再一次换上了丫头衣裳,按照她娘的话说是实践出真知,还说她们就快要离开长安了,让她抓紧时间行动,好叫他忘不了她。

蒋瑶笙也不知她娘说的法子行是不行,反正她娘总不至于会害了她。

按照慧珠说的,她一早就到了藏书房,那姜高良果然和牢元勋来的最早。

两人四目相对,她不经意地低头道:“二位公子早!”

便拿了墨块,开始研磨。

她娘说的第一条:切记,不要慌张,一日只能和他对看一次。

这一日,便是早上与他对看了一眼,剩余的时间,她要不是在看书,要不就是在记录。

他来借书还有还书时,她也是眼皮都没有抬过一下。

他一共来了三次,可是不巧,他来之前,她这儿还不曾有人,他一来,便有人跟着过来排队。

其实就是没有人,她也不准备和他搭话。

她娘说的第二条:切记,一定不能让他觉得,她来这儿就是为了他。

她在心里默念着:我是来看书的。

她娘给她下了任务,今日她得背下《周礼》的前三篇,所以她总在看书,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有事情在忙,便显的时间过得很快。

很快就是申时,太学生们陆陆续续过来还书。

因着她还没有全部背下,心里想着,等太学生都走光了,她要再多留一会儿,也就没有留意藏书房内的情形,反正来一个她记录一个就行了。

她又将前三篇默读一遍,还在心里默背了一遍,这才合上了书。

就是这时,她的面前又多了本书。

她道:“公子怎么才走?”

姜高良微微红了脸说:“哦,我看的一时忘了时间。”

蒋瑶笙听见他的声音,强忍着没有抬头。

姜高良又道:“姑娘在看《周礼》?”

“嗯。”

“原来姑娘喜欢这样的书!”

“不,我不爱,我娘让我背的。”

蒋瑶笙说完了又道:“公子请回吧,我要锁门了。”

她娘说的第三条:切记,不要说谎话,更不要因为想要讨好他而说谎话。

那《周礼》看起来颇费脑子,不知她娘为何要让她背。

蒋瑶笙并不知道姜高良走时,一步三回头。

反正,她往后院去的脚步是轻快的。

她也说不好是为什么,原先她总觉得自己在姜高良的面前低了一头,可现在倒是没有这种感觉了。

蒋瑶笙在回后院的路上碰见了蒋肆,同行的慧珠问蒋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肆多看了她一眼,方和慧珠道:“哦,我已经报给二夫人听了。”

如此,蒋瑶笙的心里便多了一件事情。

原打算回去问一问她娘,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的慧玉高声道:“那姜公子的父亲,也太欺人太甚!”

蒋瑶笙的心一惊,忙跨了进去问:“哪个姜公子?”

慧玉气愤道:“就是那个姜高良,夫人老早就让人把两千两银票和帐本送到了姜府,可是那姜公子的父亲说……”

“他说什么?”蒋瑶笙急问。

慧玉道:“他说咱们的帐目不对,说那茶山的进项怎么可能一年才两千两!闹的许多人都知道了,樊爷找人替咱们说话,说即使是账目错了,也是底下的人胡弄咱们,可他不相信,还想闹上门来呢!”

蒋瑶笙红了眼问:“娘,慧玉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不是,她想借着查帐的名义,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还不想让人知道嘛!这才让专业背锅户闹了那么一场。

徐昭星默了又默,还是点下了头。

蒋瑶笙的眼眶又一热,显些落泪了。

徐昭星就只敢看了一眼,便没敢去看蒋瑶笙闪着水光的眼睛。

热恋中的人啊,可是连针尖大的伤害都受不了。

她这个算不算强行给他们增加了难度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八点!

☆、第四十五章

姜高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十天前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变了脸?

蒋瑶笙原打算今日不到藏书房去,她娘半真半假地说:“你躲在屋子里生闷气,莫不是惹了你的人是我?我同你说,谁惹的你,你就到谁的面前拉了脸狠瞪他。我今日许你多瞪他几次,就是他瞧见了也没关系,你只管用眼睛瞪他剜他就对了。这男人啊,一个一个自命不凡,别管什么夫子,什么大儒,其实都笨的可以,如果女人不说,没哪个男人知道女人为什么生气了。再说了,忍怒不发,往后可有你气的,到时你觉得他得寸进尺,他还觉得你莫名其妙。”

蒋瑶笙倒是听话,也是真的生气,怒目圆睁,瞪来瞪去。

瞪的姜高良莫名很心虚,低头不是,抬头也不是,他想找个机会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机会哪有那么好寻!

今年的课程太紧,除了这十日一次的旬假,他便没有时间出来。

今日若问不明,那就得等十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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