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嫡-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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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准备好了。”林喜恭敬地站在马车的旁边。
从门内走出一个青衣蒙面女子。
“谢谢林喜大哥。”这女子正是传闻已死元善嘉。
“小姐不用客气。您不用带些东西吗?”林喜看着她背着的一个小包裹,外加抱着的一把琴。
元善嘉似是流连地望了一眼红楼的院子,摇摇头,“不用了。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除了这把琴是师傅送给我的外,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好带的。”
林喜接过古琴,把琴放入了靠门的一个箱子里。
他心里有些纳闷,往常看其他女子出行,哪个不是带着一两个箱子,元家大小姐去郊外春游都是带了五六个箱子的。
元善嘉却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毕竟她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再说她的东西大都没有带过来,在红楼的,只有属于“红莲”的东西。她不想带上。
江州城外十五里的地方,一个车队慢慢地前行着。队伍周围都是高头大马加上良兵,一个个都是双目精光毕露。
一辆不起眼的小车,悄然地并入了车队,其余人都是被打了招呼,谁也没有说些什么。
只有都尉徐俊昌看着这辆朴素的小车,有些皱眉。
也不知道这林先生弄了什么人进来,也不说清楚,说得糊里糊涂的。万一到时候出了事情怎么办。再说这么多的的粮食税银,他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先生,已经来了。”林喜行到林子聪的车架旁边,敲了敲车壁。
“嗯。”林子聪轻声应到。
从江城到云都的距离很远,走官路要走一个半月。这还是赶路的情况下。
在这种慢慢地行进速度下,一般没有两个月是到不了的。
路上的风景对于那些很少出门的人来说也许是极其美丽的。但是对于这些常年在外守卫的人来说,还不如安安逸逸地躺在屋里暖香满怀。
就这样行驶了半个月,路程才走了一半。
一路上,元善嘉的饭食都是林喜送上去的。除了住宿的时候出来一会儿,基本上没有给队伍添什么麻烦。因此徐俊昌倒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太阳疯狂地与人们做对,野外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草的声音,偶尔还有些蛐蛐懒懒的声音。
押着车队的士兵都有些无精打采。身上厚重的盔甲并没有给他带来一点点的冰凉。
“呼”地一声从一旁的草丛的窜出一个东西,冲着林子聪的车架而去。
仔细一看却是一只利箭。
徐俊昌听到破空的声音,眼睛一瞪,提醒道,“停车戒备!”
一声令下,车队便停了下来。
众士兵纷纷背对着税银车,或拔剑警惕地望着来箭的方向,或一手扶住座下的良马,一手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看着四周。
外面一停,林子聪便除了车子,站在车台子上,目露出锐利的光芒。“去保护小姐。”
林喜应声连忙驱马到了元善嘉的车旁,边走还边四顾。
“怎么了?”车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
“小姐稍安勿躁,只需待在车内即可。”林喜安抚道,说着敲了敲车壁。
车内的人听了这几声便泰然自诺地坐着了。
众人警惕了半晌,敌人却是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了。
“大虎,去看看。小心点。其余人准备。”徐俊昌眯眼,一招手,让一个彪形大汉上前查看。
大虎应声上前,其余面对着射箭方向的人从马的一侧抽出一把弓弩,纷纷跟着大虎的走向动。
只见大虎只身走近草丛,一边走,一边用手中的剑扫着草丛。
啪!大虎打到了一个东西。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向后趴下!”林子聪站在高处眼尖的看到一点亮光。
大虎反射性地趴下,在此瞬间,一把泛着绿光的箭几乎与他擦肩而过。
他身后的人,一步上前将毒箭斩下。
却见草丛拨开处是一个弓弩,正对着官道,阳光打在上面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一根银丝与弓弩机关处连接,延伸至远处的一颗树上。
大虎一个跃起,往树上而去。树上早已没有了人,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全体戒备!有人来袭。”林子聪一个闪身跳下车子,衣袂飘起,帅气十足。
林子聪将腰间的扇子拿出,一打开便露出里面的钢针,很是锋利。
四个人从草丛中忽然窜出来,每人手里都握了一把淬毒的匕首,几个窜身便靠了上来。
“注意防护。”徐俊昌大喝,将剑横在身前,率先加入战局。
☆、第十一章 路上遇袭
一队人马有序地挡在税银前面,随时防备着有人劫银。一队人马则是在一旁一边关注四周一边两两为伴,与来者战斗起来。
林子聪眼观四周,一边小心防护,一边提醒:“小心!有埋伏!甲队加强防护!”
果不出所料,话音刚落,便有一队人马从侧面冲了出来。这队人马专门冲着林子聪而去。
徐俊昌连忙喊道:“林先生小心!保护林先生!”
他只听说过林先生智计了得,却没有听说过他的武力了得。
听令后,在林子聪附近的人马连忙上前围住林子聪。
“不用管我,护住税银是真!”林子聪自觉实力不差,怎么就被人小看了呢?
听到他这么说,围着他的士兵却是没有动的。
他们虽然没有次次都来运送税银,但是也来过几次的。也是有些经验的。因此对这些来劫税银的匪寇却是没有惧怕的,所以保护一个人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林子聪一边与来者缠斗,一边关注着元善嘉所乘的马车,颇为担心,神色都毕露无遗。
果然那些匪寇都在若有若无地向着她的马车靠近,因为税银也在附近,因此倒不明显。
林子聪不着痕迹的扫视全场,心道:这里果然有她的人,竟然将车在那个位置都摸清了,看来这次回云都必须要让元兄加强自身的防护了,这女人的势力似乎有些过大了,也不知道想要干些什么。
士兵的人数占了优势,而且又是良兵好马,因此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匪寇便被歼灭了大半。只剩下几个人还在抵抗。
正当众人有些松懈的时候,剩余的几人竟然纷纷将几枚黑色的东西扔向了马车方向,一枚更是向着林子聪的方向而来。
“躲开!”林子聪心中一跳,顿觉危险万分,下意识地闪开,向着元善嘉的方向而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黑色的正是震天雷,一接触到东西便轰地爆炸了。将所有人都惊吓到了,兵将座下的马匹更是惊得嘶嘶直叫,不停地乱蹦,怎么驱使也不停下。
林子聪虽然躲了一下,但是毕竟还是血肉之躯,震天雷落在他的旁边,硬生生地炸出一个大坑。他更是被爆炸冲起的气流震得内伤吐血,若不是他身上穿着从家里面带来的金丝细甲,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元善嘉所在的马车接触到震天雷便嘭地炸了,只见木屑纷飞。虽然有着车壁的阻挡,但是整个车子却是被炸得整个都散成碎木。
更别说里面的人了,没有人的保护,直接变成了一块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
不只是元善嘉所在的马车爆炸了,附近的税银车也是纷纷爆炸了,碎银如同冰雹一样在空中纷纷落下哗哗地崩开。
林喜在旁边也受到了波及,只来得及躲开,根本来不及救援车内的人。
他这时看到林子聪受伤了,更是快步到了林子聪的边上,从怀中拿出药瓶,倒出一枚黑色药丸,迅速为林子聪吃下。
林子聪吃下药丸后,呕了一大口黑色的淤血,精神便好了一些。“小姐怎么样了?”
林喜神色不明,有些迟疑,“小姐可能……”
林子聪一听,连忙挣扎站起来,林喜挡不住,只好扶着他到了马车旁边。
可是到了马车旁边,却只看到一具的生死不明的人影躺在碎木渣子里面。
她的手被炸断,一节埋在土里,一节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脸上的肉被马车形成的碎木渣打在肉里,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来;眼睛里更是插着一根长长的木签;嘴巴大张着,似是在呼救。
“看看还活着没有。”林子聪的声音有些嘶哑,猛地又咳了起来,手上透出一丝血迹。
林喜有些不忍,以他的内力,自然是可以感觉到这里躺着的人已经是一具尸体,没有了呼吸了。
但是他还是放开林子聪的手,走到碎木渣子旁,小心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林子聪听了,神色一阵变幻,似是遗憾,似是愤怒,又似是愧疚,反正不像平常一样镇定了。
徐俊昌带着一部分在清理迸溅的税银,都没有时间看这边的事情,
他一边吩咐人警戒四周,一边让人整理马车,忙得晕头转向。
守在一旁警戒一人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看着元善嘉血肉模糊的尸体,似是松了一口气。这些都被一直暗中观察的林喜逮了个正着。
整理完税银,将丢失的税银仔细地核算了一下,徐俊昌才平复了心情。
幸而没有丢失太多,只是迸溅出去以后有些碎银太过细碎,没有找到。但是大抵上都是没有问题的。他想。
“徐大人,这次损失如何?有没有伤亡?”林子聪的声音虚弱。
“林先生,所幸这次丢失的税银数额不大。但是站在被炸的车旁的士兵却是死了一个,伤了三个。”徐俊昌皱眉,“林先生身体如何?是否有大碍?”
这带着的人也不知是什么人,希望身份不大才好。
“咳咳咳!没有大碍,只是旧伤又犯了。徐大人记得让人给伤者上药,让他们注意养伤。至于死者,就先就地掩埋,做好标记,记好位置。带等到回了云都,再让人前来敛尸。毕竟我们这一路都是尽量绕着城池再走,若是带着,这六月的天气,实在是不易保存。抚恤的事,就按照军中的安排便是。”林子聪咳了咳,面色又是白了白,嘱咐道,“至于我带的人。林喜,将她火化了,骨灰带上,带回给她的家人。”
徐俊昌和林喜两人均是点头。
从遇袭之后,路上不断地又遭到了几次袭击,税银更是有一次被抢走了一车,幸好林喜功夫了得,带人追上去,缴了所有匪寇,将税银又截回来了。
可是却说林子聪,自从遇袭之后,便是每日面色苍白,病怏怏的,一日只在晚上宿营或者遇袭的时候下车,其余时候都是在车上待着养伤。
徐俊昌有意将他留下,让他慢慢跟来,但是又碍于上面的命令,不能实行。
也因为如此,一直到了云都,林子聪的伤势都还没有大好。一进了云都,更是吐血陷入昏迷之中,和旁人连一句交代都来不及。
林喜将他送入将军府,元天连忙让人请了几波御医前来,御医不是摇头,便是叹气,纷纷道:震天雷的威力过大,再加上怒急攻心,导致林先生旧伤复发,能不能醒来都要看他的造化。
林喜每日都去城外张贴告示请人来治疗林子聪,又一直守在他的床前,可是脸色一日更比一日难看,一日比一日颓废。
这事就连圣上都被惊动,又派了好几个圣手前来确认,都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谁也不知道,与此同时,在元将军府的后门,一抬小轿悄悄进了元老夫人的院子。
☆、第十二章 与亲相认
“这是?”元老夫人激动得声音打颤。
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颤颤巍巍地抚摸这元善嘉的脸庞,眼里蓄满泪水,几乎落下。
“和地儿一样,简直是一模一样!”元老夫人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旁边,元老太爷站在一旁,眼里都是满满的激动,嘴里也不断地应着元老夫人的话,“是啊,老婆子。”
“要是当初地儿没有去战场上,怕是她的女儿也有这么大了。”元老夫人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冤孽啊!要不是他硬要追着老大去了,如今老大也多一份的助力,不会像这样孤立无援了。”
“老夫人您别哭了。”元善嘉有些不知所措地给元老夫人擦眼泪。
虽然前世已经经历过一遭,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
前世她回来时只顾着惊慌失措,对于这个将军府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感,是老夫人让她放下了心中的戒心,过了人生中最舒畅、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元老夫人听了她的话,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眼泪更是漱漱地往下落。
她抱着元善嘉,拍着她的背,“好孩子,好孩子。”
元老夫人曾经是户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惜被内宅算计,被匪寇虏去,幸而遇到了元希,也就是元老太爷,被救了出来。
但是仍然被家人认为失了清白,一个小包袱便被打发着去了乡下的破烂老宅。后来又因为因缘际会而嫁给了元老太爷这个山里找食的猎户。
但是她毕竟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自身也读过一些书,因此对于孩子的教养更是伤心,两个儿子都是教的十分地优秀,文武都是不弱。
可是没想到,大儿小儿都先后上了战场,大儿幸运地回来了,但是小儿却是之留下一枚人头,尸身却是被豺狼叼走了。
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再次看到了小儿这张秀气的脸庞,她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她想这一定是小儿看她对他甚是思念,因此重新回来了。
终于,元老夫人不再抹眼泪,停止哭泣,放开元善嘉的手。
“老夫人,这是我家先生给您留的信。”林生递给元老夫人一封盖了红戳的密信。
他粗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伤悲,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对于林子聪生病昏迷的担忧。
元老夫人知道林子聪昏迷着,她之前还去探望过,对此也很是担忧。却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了信。“瑜达都昏迷了,怎么还留了信?”
“老夫人不要担心。我家先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以我家先生的聪明才智,即使是昏迷了,老天爷也不会收他的。”林生对于自己先生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过他心里不免腹诽:何况先生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就算有事,老天爷才不会收他这么奸诈的人呢。
元老夫人听了,点点头,她虽然是内宅妇女,但是对于外界的了解也是不少的。更是知道自家儿子被皇上的忌惮,所以便不再多问。
她低头仔细地将信看了一遍,里面也就是讲了他在江城遇到一个与元地特别相像的女子,一时间想到元将军丢失的幼女,发现岁数竟是有些相同。虽然担心招了人的目光,但是还是不忍她流落在外,所以带了回来。也好看看是不是元家之女。
“瑜达的美意我已经知晓了,只希望他的身体快点好起来。”元老夫人放下书信,递给元老太爷,让他看看。
“这是自然。”林生连忙点头,然后又道:“那小子就先下去了。”
“嗯。”元老夫人应到,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元善嘉。
元善嘉一直垂着头站在椅子的前面,元老夫人的角度只能够看到她的头顶以及半张侧脸。
“你过来,让我再看看。”元老夫人摆摆手示意,脸色温和。
元善嘉迟疑了一下,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心里的感情一直翻腾,不知道该如何动作,竟然不由地同手同脚了。
元老夫人看到此态,一笑,又说道:“乖孩子,不要害怕,虽然没有滴血认亲,但是我肯定你就是我的孙女的。再说,就算不是,你也莫要害怕,我自当收你为干孙女,庇护你长大。”
“是,老夫人。”元善嘉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了一句话。
她默默地低头,心中暗道:祖奶奶,我这次一定会保护你们的。不会让你们重复上一辈子的惨事。
听着元善嘉这一声老夫人,元老夫人的心里不由地一酸,更是觉得她受了委屈,才养得这般谨慎微小的态度。
旁边的元老太爷一直磕着烟斗灰,心里有些烦乱。
“好孩子,现在天也晚了,舟车劳顿这么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