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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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如今也算安静下来,既然小柴也在这里,你和舒轩的婚事……”酒足饭饱,季老爷这才开口,季老爷与云王爷年岁差不多,可是看上去,要比云王爷沧桑多许,精明内敛里,总觉得任何人在其面前都无所遁形般。
席间有看向云初几次,虽然温和,不过,云初却刻意躲开,因为,她总觉得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她,倒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而此时,这季老爷这样突然一言,本来正在喝茶的季舒轩动作一顿,空气中,和俞小柴两人对视。
俞小柴当即面色一红,偏开脸,“季伯伯取笑我。”话落,便红着脸跑了下去。
这俞小柴看上去还算是个正常的大家小姐,只因为她之前所见孟良辰和名玲珑都不太正常。
不过,身为十大世家之人,武功不弱,所以,这个俞小柴少了些女子的柔弱,眉目间更多了几分刚烈。
云初朝俞小柴速走的背影看一眼,便倏然收回。
季舒轩要娶妻了?这样陌上人如玉,温润极雅致的男子,俞小柴能驾驭?
……
而此时此刻,同样的阳光温洒的天气下,大晋京城。
御书房。
精瘦而面目威严的皇上正坐在雕花红木桌案后,阳光斜照,却是蹙眉极怒,而他的手中拿着一封信,显然,皇上的怒气是因为手中的那封信。
一旁,近侍公公瞧着皇上这神色,安顺的弯着腰站在一旁,不敢搭腔。
“南齐太子要选太子妃,邀请各国前去。”好久,皇上开口。
近侍公公闻言,面有疑惑,这南齐太子选妃,邀请各国前去,没什么不对,为何皇上……
“襄派竟然想送人去参选。”皇上又道,声音极沉。
这下公公当即明白了,讳莫如深的又弯了弯腰,斟酌细思着语气,“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定夺。”
“自来我大晋与南齐南延拓相安太平,也各自为政,这三国虽比不得大晋广袤,可是根深缔固,盘枝错节,也不容小觑,襄派……朕不喜,也和云初达到共识,意欲毁去,可是如今,这襄派却想和南齐合作……”皇上说到此处,不再说话,眉宇间暗色涌动,眼底一片青影更加明显。
而这时,御书房外有人来报。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闻言,眉宇轻蹙,“她病好了?”这话意有所指,那太监忙低下了头,在这宫里时日久的,都知道皇后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太子下令,禁止范二小姐三不五时的到访和皇后出行的借口而已。
当然,这些个太监也是个聪明的,忙回道,“好像是,近日,好些了。”
“传下去,就说朕累了。”皇上却没有一丝回转的道。
“皇上这么不想见臣妾,难道,关系社稷安危之事,也不想听。”那太监闻言,正要下去回禀,御书房外,便响起皇后中气十足的声音。
……
落县,京家。
在宴厅里所有人,众人还有寒暄交语之时,有一道身影却悄然溜进了季府的厨房。
那道身影轻轻的关上门,直接朝里走去,然后自袖中取出什么东西轻轻打开,作势就要向里面倒去。
动作干脆不带一丝犹豫。
“我以为你是喜欢季舒轩的。”而正在这时,厨房外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屋内,那人影正抬起的手一抖,然后,粉沫一半落入汤中,一半散落桌面。
然后,厨房的大门由外被人推开。
月光洒入,灯光明亮,厨房内,人影的面容暴露以空气中。
俞小柴看着门口云初和季舒轩等人,面色一瞬微惶,随后目光却是有些疑惑的落在云初身上,“是你看穿了?”
云初点头,又摇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季舒轩。
“我曾经听说过,你和我三弟曾有龃龉,一直不合,可是,难得哪此好机会抓到你,她竟还让你活得如此……”季舒轩道,摇头,又止住。
但是,话里意思很明确。
云初也道,“我想,应该不是他把你藏在假山后,而是你一直在等消息,然后听到了前面的风声,跑了来,眼见败局已定,所以才临时生计躲进了假山。”云初道。
俞小柴见此,面色了愤,直接一拂袖子,看着季舒轩,“对啊,我就是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而已,我也没帮季浩云啊,这是你们季家的争斗,和我没有关系,从头到尾我只是想要解除婚约而已。”
果然。
云初了然,之前在青楼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她让俞小柴去找季浩云拿解药,她都不再细问一下,就离开了,虽说当时是派了人回来想灭了她,可是她能理解,这世家小姐出来混,不可能不长个心眼,但是真的爱自己的未婚夫,不会再多详尽的问问解药之事,再多关心几句。
季舒轩不言,此时门外,就他和云初还有秋兰几个人,门内站着俞小柴。
空气中,季舒轩与俞小柴四目对视。
良久。
“你和我的婚约自此解除,但,以你的名义。”季舒轩当先开口,无怒无怨,容颜温润,声音也是一贯的如春水击石。
俞小柴闻言,却是一震,眸光轻闪,掩在袖中的手也轻微的卷了卷,“你说得轻松,我现在你府里,万一你回头就……”
“我不喜你,就如同你不喜我一样,季家不会逼你做任何想做的事。”季舒轩又道。
俞小柴身子一僵,这才豁然看着季舒轩,唇瓣紧紧的抿着,眼底意外的光束如此明显。
不止俞小柴意外,一旁的云初也有些意外,季舒轩这句话很明显,这婚约,俞小柴是自由的,随时可以取消,而且,在这取消前,她在季府,不会受到任何差待,一切以她为先,这看似简单,只是一个男子大度的包容,可是往大了说就不一样了。
季舒轩是季家之人,季家是十大世家之一,说是排名第九,可是其底蕴,有谁可以尽数参透,而季舒轩如今很明显就是季家的下一任家主,而这个家主将自己的地位降低,给一个女子,另一个家族可能的未来家主如此大的让步,这……
“古来光风霁月人少之,大多地位越高者,不是脾性太差,就是难以触及,可是季舒轩轩……”云初此时偏头,冲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景元桀微微笑笑,“世间少之。”
景元桀偏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世间少之?怎么不是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云初不解,而景元桀却已经拉着她离开了。
“哎,我还想再说几句呢。”云初道。
景元桀拽着手中那细细小小的手,不放,声音低了低,“不要打扰别人。”
“我没打扰。”
“睡觉。”
“景元桀你是在吃醋吗?”
景元桀不语,费了老半天劲剪桃枝,她就盯着桃枝看,还世前少之。
云初扁了扁嘴,不语,窃喜,这厮,又吃醋。
然而,云初不语了,景元桀却好像不高兴了,就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月色下,一双如深如瀚海比黑石更亮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她,看得云初心里直发毛。
“好吧,那是别人眼中的世间少之,而你,是我心里的独一无二。”云初妥协。
“嗯。”景元桀点头,面上却没什么特珠的情绪。
“靠,景元桀,你好歹给几分愉悦的神色啊。”云初愤懑。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大婚比较好。”景元桀道。
“呃……这种事,不是要先把毒解……唔……”
好吧,你自己引火烧身,可不关我事儿啊。
满满的万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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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去夜家(一更)
月色深浓,也比不上人更浓。
辗转厮磨,唇齿相依,羞得弯月也隐了脸颊,隐在云层后,露一半朦朦胧胧。
然后,景元桀的唇轻轻的一点一点的移开。
“我要去流芳郡。”好半响,云初依在景元桀的怀里道。
景无桀点头,“我知道。”
“你聪明。”云初嘟嘴,头顶上景元桀却突然笑了,很轻,却足以震动心膛,然后云初听到头顶上的声音轻轻传来,“最开始不明白,可是看着那镯子,去问了奶娘,也就明白了。”
“嗯。”云初点头,抬手圈着景元桀精瘦却有力的腰身,将头使劲的埋在他的怀里,似乎舍不得,似乎,离不得。
“如今,南齐太子要广寻良配,自然会请各国前去,而且,京二也传来消息,襄派竟然要派人去参选……范宁心收到消息,必定会蠢蠢欲动……”云初的声音低低浓浓的在景元桀怀中响起,然后,抬起头,“你回京吧。”话落之时,原本攀附在景元桀腰中的手也松了开去。
景元桀身体一僵,看着云初微微扬起的小脸,月色下,小脸光洁如玉,眉峰细致入骨,唇瓣因为为方才的温情而泛更加润亮的乐泽,明亮的眼底水雾缠绕又带着不舍的坚决,一丝一扣都敲打着他的心。
他曾以为她为她放了整个天下,只要她,后来,却知,她更愿意为他放下一切安然无虞。
抬手,景元桀抚上云初的的头发,头发柔顺,却有着独属于她的光泽。
“我们一起。”他道。
“啊?”云初眸光轻闪。
“我和你一起去流芳郡。”景元桀又道,声音很淡,却很认真。
云实面色隐动,“你和我一起,你……”
“落县到流芳郡快马只需要两日,再由流芳郡走小路往回大晋……与我此时由落县返京走大道是一样的距离。”
云初愣住,虽然景元桀说得如此云淡无清,可是走大道和走小道,是全然不同的概念,而这字字句句看似路程计算,却都透着他,不想和她分开的心情。
两日,两日也好。
以前,不觉得自己会这般粘住一个人,可是一旦爱上了,心轮陷,所行,皆是不可为。
他的毒,她必须解。
范宁心,滚蛋。
“不过,你带银子没。”好半响,云初突然想起来般开口道。
景元桀一愣,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这一路出行,你不会想用我的银子吧,我的银子来得不容易。”云初睁大眼睛,一幅不可能的模样。
一向面无表情的景元桀这一瞬,面皮有些抽,她的银子来得不容易……吞了景知煦那般多财产,还暗暗不动声色的换了所有主事人,每天金银往里进,比起他那国库,估计也不差了,还来得不容易?她这脑袋瓜……
“我没带,用你的。”所以,景元桀道,神色正然,一幅我用你的银子,你应该感恩戴德的模样。
云初眸光闪了闪,她就知道这厮没带,随即哈哈一笑,“可以,不过,以后,都得听我的。”
“好。”
“好,回房睡觉。”云初转身,掩去面上一瞬而起的红意。
景元桀走在其后,同样掩起耳根处一抹红晕,眸光往一旁远处极深的看了一眼,离开,只是,二人的眼底在这一瞬,都同时一瞬红起,又消,只是,本人却不自知。
而暗处,季舒轩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道身影,温润眸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面色暗了暗。
“公子,已经安排好,明早就送俞大小姐回俞家。”一旁,有人来禀。
季舒轩点点头,面色和润,“准备周全些,别让俞大小姐有半丝失色。”
“是。”其身后人应道,须臾又道,“对了,公子,之前后院假山里,你晒的好些药沫好像因为日子久而没打理颜色干涸,与土壤化为了一块,又被俞家大小姐当作灰给洒了……”
“处理了吧。”季舒轩摆摆手,“那药粉本来也就是……”季舒轩又摆了摆手,“算了。”
那人这才退下。
翌日,一大早,季府门口,云初和景元桀走出去时,便发现已经有一辆极其精致的马车在等候,不过,这当然不是给云初和景元桀用的。
而她此地依然一袭男子装扮,一旁景元桀也不再是白生那张脸。
反正事已成,虽说,云初觉得,景无桀戴那人皮面具好像从头到尾没发挥什么太大作用,可是到底也不用戴着了,不过,太子容颜怎可随意露众,所以,软磨硬泡,给太子搞了顶兜帽,而且,这兜帽上面的丝帛还是云初差不多翻遍了季府库房的所有好材料千挑万选给弄出来的。
不然,高大上又极其讲究的太子大人如何会作。
她可不想一路上对着一张陌生的脸亲亲我我。
不过,此时,那马车旁,站着的俞小柴面色有些奇怪,一直朝府里看着。
“俞小姐,时辰不早了,上马车吧。”一旁,季府的家仆在催促。
俞小柴不动,连云初这边都没看一眼,然后对着一旁的家仆面色沉了沉,又夹着一些复杂,“你们季公子就没打算留我。”
那家仆闻言,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是干笑着点头,“我家公子之前吩咐了我等送俞小姐回府,我等一定鞍前马后,请俞小姐上马车。”
“他真的,就没再说别的。”俞小柴又一幅不死心的问道。
那家仆闻言,又很是恭敬的一礼,“俞小姐放心,我家公子有让我等带信给俞家主,就算退了婚约,也绝不连累俞小姐半分。”
“木头。”俞小柴愤声道。
那家仆有些懵,却没答话,须臾,又手一引,“请俞小姐上车。”
“上就上。”俞小柴又朝季府大门处看了眼,好半响,终是很是气愤的一转身,钻进了马车。
帘幕落下然后又被掀起,俞小柴看着云初,“我已经知道你是谁,我不会说,后会有期。”
云初不置可否,“后会有期。”
“走吧。”俞小柴放下帘幕,对外吩咐道。
看着马车远去,云初这才对着一旁远远已经牵马的秋兰招手,同时意有所叹道,“看来,有些事情不是绝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景元桀声音淡淡,除了云初,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那般雪冷不动的神色。
可是,却犀利得一语中的。
不过……
云初看着秋兰牵过来的两匹马又偏头看一眼身后,对着身旁景元桀道,“怎么季舒轩都不来送送我,好歹交情一场。”
身着黑色锦袍,头戴兜帽也不能掩其风彩的景元桀闻言也朝着季府看了看,“可能忙。”话落,便上了马。
忙吗?云初又朝季府看了看,然后,撇了撇嘴,翻身上马,不过却不是上了另一匹马,而是在空中被景元桀一拉,与其共乘一骑。
“你……”
“总共就两匹马。”景元桀道,然后,引着云初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站在地上的秋兰。
好吧……你赢了,不过,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会不会太拉风。
“诶,你昨夜后来好像离开了房间两个时辰,去做什么了?”
“你听墙角。”
云初微窘,“我就是担心你被白骨精拖走而已。”
“去剪了桃枝。”景元桀道。
“剪桃枝?”
……
而此时,季府的书房内。
有人站在门口,“公子,出云公子和那位白生公子已走了。”
“嗯。”季舒轩点头。
那人想来是季舒轩的亲近护卫,犹豫半响,有些疑惑的开口,“公子为何不去送……”看其神色表情,他显然知道出云公子的身份的。
季舒轩此时正盘腿会在屋内软榻上,面色隐在暗影处,对着门口,声音不变,“不急。”
“是。”那人退下,顺便将门关上,而这时,屋内的季舒轩这才抚了抚胸口,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太子,果然手段。”
……
两日后。
两匹一看便知风尘仆仆的马打着响鼻站在了一座极其仆素的府邸门前。
“景元桀,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是夜家,是我娘的娘家,我的外祖父家。”云初上看下看,有些乍舌,这府邸,也太老旧了吧,是落魄了?
不可能啊,之前查过,她外家
祖父家,虽然如今就他舅舅掌着整个家产命脉,可是其人为人正道,乐善好施,所有产业经营得风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