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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太子出没之嫡妃就寝-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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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墨月此时押着走出来人的竟然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墨月此时一脸肃严,脸上没有半丝表情,高挽发髻加上一袭紧衣束装,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南容凌一声命令,她便会立马手刃此时拿捏住的人。

是青月,云初识得。

而青月此时面色冷傲,并没有因为被制住而出一丝一毫惊慌的模样。

让云初微微心惊的却不是这两个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女子,而是在二人周围围荡的气息,真的是如景元桀方才所说,视彼此为至深仇人。

双胞胎姐妹因何会如此的的彼此仇恨?

在云初打量思忖间,墨月已经押着青月走近,径直站在了南容凌身旁。

景元桀和玉无洛都没有开口,看着出现的青月,面色竟然也没有半丝波澜。

“这颗子安排得真好,这般多年了,才被发现。”南容凌看一眼好似一脸傲骨的青月,对着景元桀笑,同时,眼角余光又瞄一眼玉无洛,“这般多年了,墨月寻了她这般多年,却没曾想,还真是越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竟然一直藏在墨月的眼皮子底下。”

“南太子又怎知不是我更恨墨月在先,分分秒秒想让她死呢。”青月竟然当先接话,那语气里对墨月的仇恨,让在场之人无法忽视。

墨月接受到南容凌的眼神示意,话倒是没多说,只是,抵着青月脖了上的匕首倒是又近了近,顿时,一条极细的血线就这般自青月雪白的脖子流了出来。

下手果断狠,没有半丝犹豫。

云初看着,竟有种恍惚错觉的感觉,好像这一幕似曾相识般,而且,云初之前不觉得,此时这般陡然间看着青月与墨月站在同一处,心头,竟然有些奇异的触感,好像有什么画面可以很快的贴合在一处了,可是再待静下心想去寻时,心头又什么情绪和感觉都消失了。

但是,无疑的,现在青月在南容凌手里。

“青月从在南齐隐藏那一天,就知道她的使命。”云初在思忖,一旁景元桀的声音顿时响在脑中。

云初一怔,脑中突然电光火石的,偏眸看着景元桀,“青月有什么使命。”

“找一个人,护一个人,藏一个人。”景元桀看着云初的眼睛,轻轻缓缓的声音,好像沉淀至她的心里。

而景元桀的眼底,不知是不是错觉,云初好像看到了一丝心慌。

一定是错觉。

云初这般想着,明亮的眸子却闪得极快,不管如何,眼下都不是寻求答案的时候。

“南容凌,你觉得,是青月一人重要呢,还是你南齐二十万将士的命重要?”云初偏头,对着南容凌横眉冷视,“你以青月来要挟,于我们而言是不是有些不太划算。”

“不太划算吗?”南容凌笑。

“南容凌,今夜,你这些弓箭手拦不住我?”景元桀此时紧了紧云初的手,声音似山巅厚雪般响起。

南容凌闻言,突然偏头,目光向远处一眺,“景元桀,这里是南齐皇宫,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多大的号召力,多少的人手,可是,他们能公然闯进南齐皇宫来救你?要知道,于外人而言,我大可以说是,景太子带人公然擅闯南齐皇宫,意欲动摇邦交之时,吞并南齐。”

“哦,如你所说,那我们今夜还真只能束手待毙了?”云初挑眉,冷言相对。

南容凌看着云初,语态到底温和几分,“云初,我不会伤害你。”

“嗯,你放我们走,我也不会伤害你。”云初微笑。

南容凌看着面前女子明妍的模样,流光逸转的眸子里,突然好像陷入沉思,一瞬又如山石上翻涌成海,不过一瞬,却又平静下来,好似方才那剑拔驽张与暗处的森寒气息也不再般。

“云初,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南容凌说。

云初眉心微蹙,正要说什么,却觉得身旁,那紧握着她的那只手的大掌,竟,轻微的一颤,一瞬,如电流般也瞬间传遍她的全身。

偏眸,景元桀精致立体的五官沐浴在月色下,光冷的挺拔如玉。

而一旁,玉无洛站在那里,没有看向这边,一双温淡的眸子而是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墨月和青月。

一点点血线,加之青月又不是寻常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以,除了面色有些发白外,并无别的异样。

倒也,相安无事。

云初将此时情形初初一扫,权恨利弊这下,这才看着南容凌,“洗耳恭听。”

闻言,南容凌竟然像是有些高兴样子,看着云初的眼睛都蓦然的亮了亮,不过,声音,却没有任何急促,娓娓道来,“以前,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他们的关系,很要好,女孩天天为男子执笔磨磨,为他冲锋陷阵,为他闯祸快乐……”南容凌在说,一瞬间,好像也回到了个那个年少无猜春风吹拂的时月。

“女孩是在很小的时候送到男孩身边的,那时候,她还是躺在襁褓中的幼娃娃,有人告诉那个男孩,这个女孩,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他们注定,将永生永世在一起,男孩也很喜欢这名女孩,女孩三个月时就会说话,半岁时便会走路,一岁时,便会诗词歌赋,一岁半时,便已经心狠手辣,把一切逼于男孩危险的人都果断干脆的置诛死地,那时候,男孩的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对他不好,女孩不怕,直接大刀阔斧,披襟斩棘,不过几岁的小孩,硬是让比她大几岁,十几岁的男孩女孩对她磕头认错,一路路血色在她脚下开出美丽的花,也让小男孩的人生从此无论何处,都是锦上添花……”南容凌语气不急不缓,说到这里又顿了下,看了云初一眼,声音继续在风中响起。

“传奇的兵书,别人看不懂,她看得懂,朝臣们烦恼的问题,她一句中的,外敌入侵,她小小年纪,在背后出谋划策,三言两语可以让入侵的蛮族自相残杀,南齐所有人都说,她是天纵奇才,是南齐未来的福份……”

云初听着,安静的听着,身子紧紧的靠着景元桀,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手指,已经下意识的紧了紧。

可是,景元桀感觉到了,他没说,只是,一贯没有表情的面色,更加面无表情,不过,他没有阻止。

有些既定的事情,总会发生的,他已经阻止了发生的脚步,这一次,便顺其自然吧。

“后来,有一天,那个小女孩竟然回来对那个男孩说,说她,看到一个好师好漂亮的男子,她决定,把她追到手。”南容凌说到这里,似乎也想到那时,春花烟月下,扎着小瓣子的小女孩兴高采烈的,甩着小步子站在她的面前,那般的信誓旦旦,抛去平日里面对坏人时的狡黠模样,满脸的童真,那一瞬的亮光,也灼伤了他的心。

“不行,那时候,五岁的小男孩看着面前才不过两三岁的女孩,从未有过的坚决,她说,不行,你以后要嫁给我的,不能喜欢别人。”南容凌说到这里,似乎当真觉得好笑,面上尽是柔和的笑意,只是,笑意不过一瞬,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股怅然若失。

景元桀默默的听着。

玉无洛也静静的听着。

云初,听着,心里,却空洞着。

夜风卷起几人的衣袂,轻轻作响。

“那时候,总会有一名长相极其温婉端庄的女子暗中前来与那男孩见面,每一次,次,都在有人在时,冲着那男孩笑,可是别人一旦离开,只剩下二人独处时,那女子总是会又恨又恼又无可奈何的看着男孩。”南容凌闭了闭眼睛,声音在此时蓦然沉了些,“后来,小男孩知道,那是小女孩的娘,小男孩觉得,这个娘将来会是自己的威胁,他不喜欢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于是,他带着小女孩出了家门,打算避开,让小女孩的娘找不到他们……很任性的出走……他们走了很久,走了很远……然后……”南容凌说到此处看一眼对面神色平淡无波的景元桀,声音几许沉了沉,“然后,他们遇到了那个小女孩口中那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小女孩看向男孩子的目光真的很亮,是远超于看向他时的那种亮……”

而南齐皇宫巍巍城墙下,长长的宫道上,好听的声音在娓娓叙述,而另一边,夜色下端森严端庄的御书房里。

南齐皇上此时略微有些疲惫的坐在上首,再下首一旁坐着的,俨然就是襄派大长老。

玉树临风中尽是风流蕴藉的美好姿态,只不过,一开口,便知其人必定已过半百之年。

“皇上,就打算和我喝茶喝到天亮?”

此时,御书房里很静,只有二面前浓郁的茶雾轻缭,氤氲得茶香阵阵。

随着大长老开口,上首,南齐皇上的目光,这才此微有些动然。

“你说,今夜,会发生些什么?”南齐皇上轻叹一口气。

闻言,下首的大长老这才微微抬眸,面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皇上,这是已经肯定了?”

“寻常女子不会让容凌如此上心,除了她。”

“是啊……”大长老轻却是笑了,“是啊,越危险的地方,便越安全,明明近在咫尺,你们,这般多年,竟然都没猜到。”

南齐皇上点点头,目光越过窗户,看向外面深黑的天空,静思半响,这才有些郁郁的开口,“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她为了护住自己的女儿,不惜自费武功,断绝一切。”

“是啊,我也没想到。”大长老低头,眼底骤然闪过一抹沉霭之决,只是却不被人察觉的融入面前茶雾之中。

……

而宫道上南容凌的故事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已经被云初冷冷的打断。

“南容凌,要么你让人退下,要么我们鱼死网破,讲故事,不能提高任何效率。”云初恼怒的丢下这句话。

这算个什么事啊。

南容凌没想到会被云初打断,面色一怔,话声也当即一噎。

而一旁,墨月也蹙起了眉,此时看看自家太子,倒像是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可忍般的替自家太子打抱不平,“云初你算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太子为你做了这般多,你……”

“闭嘴。”墨月话没说完,便被南容凌一吼,声音,戛然而止。

而南容凌此时的面色,很可怕。

似地狱里残戾又美丽的妖娆花。

☆、第一百零二章

南容凌此时的面色绝无仅有的难看,他以为,他说了这般多,总能唤起云初对他的……可是,事实是如此的残酷。

“南容凌,你好歹是也是南齐堂堂太子,讲故事这种小儿科就不要卖弄了。”云初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南容凌闻言,面色立时一僵,方才似乎陷入回忆中的丝末情绪一点一点抽由,取而代之的,是怒意自周身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云初,你当真以我不敢对你下手?”南容凌看一眼墨月,目光一冷。

墨月的手上的匕首自然又压了压,顿时,青月脖颈上,方才原本极淡而已隐隐干涸的血线,又有殷红的鲜血顺着衣领流出来。

云初面色清寒,“南容齐,看来二十万大军在你眼里,当真不算什么。”

“如果能留下你,四十万大军又如何。”

“南容凌,你特么脑子有病,你当真觉得我是那种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人?你之前在大晋就没把我调查清楚?而且,景元桀在,玉无洛在,就算是拼死一搏,我们会逃不出你的南齐皇宫。”云初声音厉沉,直击挑明。

而一旁,青月的面色依然没有半丝动然,墨月只是看了眼手里的青月,冷冷的笑了声,“看到没有,如此视人命如草介的,值得你跟随。”

“你懂什么?”沉默的青月却在这时候开口了,面上泛起冷却坚定的神色,“这世界上有些东西,你从来就不懂,不,你永远不会懂。”

“呵呵……”墨月冷笑,不说话了。

一旁云初听着二人细微的对话,目光微微紧了一下。

“云初,我知道你不会,你看似心狠手辣,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善良。”而南容凌看着气冲冲的云初,突然答道。

云初直接气急失语,“南容凌,你的目光真是独到。”

“我相信你。”南容凌好像还开始的无赖模式。

云初真的要翻白眼。

“不,她会的。”而这时,一旁的景元桀突然开口,清缓的语气,果断却肯定,不容任何人置疑。

“云初,我想问你,我方才说的故事,你心里,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南容凌与景元桀目光对视半响,便移开,目光又定定的落在云初身上。

云初蹙眉,没有任何犹豫,“南容凌,我不知道你说这个故事有何用意,但是,如此情况下,我也真的没有心情听你讲故事,我再问一次,是你主动收手,还是鱼死网破。”

“云初,你从来是干脆果决的人,今夜却问我多次而迟迟不下手,是不是因为……”南容凌说到此处,面上方才那丝戾气陡然消失,明艳流逸的眼底深处竟隐隐期待,“你是不是,心里,还是舍不得我的……”

“对,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云初轻轻应声,话未落,身子已经猛然挣拖景元桀的手,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向着南容凌掠去,与此同时,袖中袖剑握掌心,虚幻雾化中,漫天夜寒中,赫然对准的,是南容凌的心脏。

速度之快,纵然如南容凌开功高强,此时也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一旁的墨月当即睁大了眼睛,千铰一发之际,立马将手中的青月一丢,直向着南容凌面前挡去。

轻风掠浮影,注定月华洒落一空清辉。

有触击身体的沉闷之声传来。

只是……

……

这里在上演生死殊战,而远方,在来向南齐的方向,一条长长的官道上,绿草如茵,苍穹如幕,一匹纯黑色的的快骑如狂风奔腾而过,快得,似乎让人只觉是一道错影晃过,便消失不见。

而马上,极快的奔跑速度中,坐着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当先之人是女子,此时青丝披散,全身是血,其后是一名不过十岁左右的少年,精透的五官,明亮的双眸,嫩红的唇瓣,只是少年此时面色死紧,满是不同于年龄的深沉,而一双养尊处优的小手抱着女子腰的同时,正使命的揪着马缰向着前方狂奔,嘴里还不停的对着坐在她前方的女子愤吼,“孟良辰,你这个臭女人,你争气点,我都要累死了,还拉你狂奔,你要是死了,我不会放过你……还马上就会有别的女人代替你,爬上我爹的床……”

坐在前面的的孟良辰此时气息微弱,全身无力,双眸紧闭,不过,听到身后的话,还是极其怒力的睁开眼睛,微微侧头,“萧……石头……你这个小屁孩子,能不能温柔点,你好歹是救了你……你啊……你这样……以后,找不到老婆……我才不会死,我死了,谁带你去找云初将消息告诉她……不看到你平安,我不……会死……还有,你爹……”

“对啊,我爹……想我爹……”

“我,好累。”

“不能累,想着我爹……你别死,很快,很快我们就到了,我们找到云初娘,一切就都好了……喂,臭女人,你别睡啊,你再睡,我把你衣服拔光……”

没错,马上的两人,正是孟良辰和萧石头。

孟良辰一看就是奄奄一息,而萧石头,浑身上下虽然没伤,可是看上去,形容憔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随着马儿奔跑的路上,隐滴落下几滴血迹在夜幕笼罩下的道路上。

马,依旧在狂奔。

身后,有黑影,无声无息的,如影随形。

……

南齐皇宫,宫道上,此时,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云初骤然失血的面色。

“景元桀,你神经病啊,你……”云初怒急大吼,心痛伴着震惊的看着面前在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在方才她随手挥开欲上前来的墨月而就要直逼向南容凌心肘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景元桀,眼眶都发红了。

而景元桀的胸口处,原本黑色的锦袍,仍然清晰可见,殷红的血迹正一点浸透衣衫流下,触目惊心。

空气中不过只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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