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紧逼-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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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最近几年的,越记不得。”
虽然已有猜测,但安玲听到此,仍是大为震惊,怔在那里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这就是你消失两年的原因?”
“可以说是吧。”麦冬不想同她有得没得扯一大堆,催促着问,“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安玲端起水杯喝了口热水润润嗓,继而道:“沐汐原是梁棠的情人,却处处受限,她为了摆脱这种局面想到逃跑,后来你见到我把我认作她,虽然最终误会解开了,我却因此张冠李戴冒名到梁棠身边,至于为什么你欠他一个交代,我只听你说你的钱被扣在梁棠那里,想要拿回钱所以只能帮他找人。”
麦冬两手捧着杯子,滚烫的温度自手心传上来,她啜饮了一口,深深地把一片惊诧压到心底,问道:“那……梁棠是什么身份?”
“他没告诉你?”安玲觉得不能理解,“你们什么时候碰面的?他都没告诉你?”
“他说他是骗子。”
“骗子?”安玲呵笑出声来,“他能骗你什么?钱财?以前拥有梁氏集团时,他就能买下几近半个小镇了,现在听说是在一个更大的公司,会惦记你身上那点钱?若是色,说实话,你这点姿容在他身边接触的女人中还排不上队。”
“但他主动接触我是事实。”
“或许你身上还有什么可让人利用的,毕竟两年前他遭人背叛身世曝光,养育几十年的父亲扛不住打击病逝,公司又还给正主,这一连串的事件都在你突然消失之时。”
麦冬放下杯子,沉重地呼出一口气,这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半会没法消化,只能起身离席又去倒了满满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下压压惊。
沉吟了会儿,麦冬又就着心里的疑问向她讨教了几句,最后问道,“……是我让你冒名顶替的?”纵使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事,但以她对自个的了解,在面对梁棠强大的身份前,是不可能有胆冒这种险。
安玲眼神飘忽,却不愿再多解释,只道:“过去之事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来解答我的疑问。”
麦冬明白她的意思,略显遗憾道:“很抱歉,我前不久才碰到梁棠,对他的事一无所知,便是我自己,因为两年前发生了点意外,很多记忆也一片模糊。”
“那昨晚梁棠抱的那个孩子……”
“是我朋友有事去外省托我照顾的。”
闻此,安玲这才松了口气,她绝不能接受短短两年的时间,梁棠便结婚生子。
“既然如此,我也有工作要做,就不留你了。”这意思就是赶人,安玲虽然脸上不快,但从陈麦冬这里得不到其他的信息,自然也不愿多留。
走到门口时,麦冬忽然叫住她。
安玲不耐烦地回头,麦冬放在身侧的手抓了抓衣角,开口问:“我在梁棠那边的钱有多少?”
“不清楚,从你的身家看,估计也不用指望太多。”
安玲说完抬脚出门,麦冬心里却有所猜测,结合梁棠昨晚说的那些话,她所谓应得的一千六百万差不多就是在梁棠那边的数。
不过,她不能只听安玲的片面之词,她应该亲自问问梁棠。
这么一想,心情便异常压抑,麦冬胃里发酸,身体难受,便和公司告了假,自己一人搭车匆匆回家。
因为路上车子堵得厉害,回到家时也差不多天黑了。
麦冬晚饭都没吃,一番洗漱完毕之后关闭手机爬上床休息,她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心情还缓不过来,只要靠睡觉麻痹自己。
幸好家里没人,手机一关机便没什么人打扰她,浑浑噩噩地睡了一夜又一天,过去的记忆片段不停地在脑中乱转,她在梦境与现实中穿梭,经历数番挣扎,第二天傍晚醒来之时,居然就想起大学毕业后那一两年的事。
那个时候就业形势不大好,她又缺钱缺得紧,一时找不到正经工作便去了梁家当钟点工,虽然已经过去两三年,但此番想起,记忆却十分深刻。
方沐汐和梁棠的关系也在她心里烙下了印痕。
麦冬用近似瘫坐一般的姿势靠在床头,脸上一片颓废,她沉默思忖了几瞬之后,伸手把旁边的手机拿过来,歪着脑袋按开机。
打开手机之后,果然发现有很多打进来的未接电话,这其中有妈妈,公司,向春,以及梁棠。
先回哪个电话呢,这个问题令人烦躁。
麦冬把手机一抛,扔到床侧,身子沉下去后拉过被子蒙住头。
须臾间,便来了阵铃响,她捂住耳朵不想动。
可是声音在她头顶呼过一遍又一遍,听得她有些烦了,最后不得不拿过来看。
屏幕上闪着一个正令她纠结的名字,梁棠。
麦冬犹豫不决,才刚想起的记忆压得她快喘不过气,偏偏对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搅得人心乱。
方沐汐和梁棠之间的爱恨情仇盘踞在她脑海里,麦冬可记得自己在梁棠眼里,根本是个辨不清长相的路人甲乙丙丁。
她一时间甚至不知该以什么身份,什么态度接这个电话。
雇佣的钟点工?算起来已过数年,现在提起似乎有些过时。
钱财交易的旧友?两年前的事还没想起,安玲的话又不能全信,她说出来恐怕没什么底气。
暧昧不清的情人?且不说梁棠从未直接表白,单就情人这个身份,她脑中想的便只有方沐汐,暧昧不清这词用得实在牵强又自恋。
梁棠的来电铃声久响不绝,麦冬叹了叹气,顷刻接起来。
“你在哪?”梁棠第一句话便问她的去向。
麦冬刚回想起一些过往,对他的声音有点陌生,又有点抗拒,便平平答道,“在家里休息。”
“所以都不接电话?”
“不是。”硬邦邦的两个字令电话那头的梁棠眉头紧锁,麦冬继续道:“梁少,”这是她当钟点工那会儿对梁棠习惯性的称呼,“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梁棠虽然难以理解她突然生疏的语气,却仍旧答道:“在医院里。”
“不是这次,是以前,”麦冬强调道:“我忘记那些东西之前。”
电话那边沉吟片刻,梁棠略带试探的声音入耳,“谁告诉你的?”
麦冬既不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模棱两可地道:“我自己想起了一些事。”
梁棠此刻在另一边城市自己家中的花园,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嘴唇抿成一条线,良久才复又开口,“酒吧,我们是在酒吧见第一次面。”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人说,但对于一周没更的恶行我深感自责,为了弥补,明天一定要努力达成万更的志向。
☆、第六十章
麦冬听了梁棠的答案,开始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便觉得有些失望,梁棠根本不记得她在他家那会当钟点工的情形。
更不记得她这个人最初的存在。
换言之,在麦冬的记忆中,梁棠是个对她脸盲的绝对陌生人角色。
麦冬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他,话到嘴边却被他的这个答案硬堵了回去,一想到连第一次见面的时间都错掉,便再也没心情深究其他的了。
她咽下嘴中的苦涩,有气无力道:“我有点不舒服,要休息一下,改天再通电话吧。”
“哪里不舒服?”梁棠直接问。
麦冬发现这借口不好找,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头,头不舒服,昏昏涨涨的。”
“那你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后,她又埋头蒙在被子里,可是睡了一天一夜的麦冬,哪里还闭得上眼。
肚子饿得发慌,麦冬滚身起床,去浴室洗了把脸又刷了个牙出来,拉开窗帘,抬眼见天色暗沉,便转了转头,舒展筋骨,走到衣柜前拿了套衣服出来换。
麦冬点好钱包里的钱,披上外套,出门往超市去买东西。
正在货架前挑泡面时,手机又响了,麦冬掏出来一看,发现是母亲,于是夹在耳边接起来,双手却在货架上忙碌地挑食物。
“麦冬,怎么好几天不给家里打电话?”母亲一上来就带着抱怨的口气质问她。
麦冬想了想,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不孝,忙妥协认错,“对不起,妈,让你这么想我。”
“贫嘴。”周媛嗔怪道:“打你多少个电话都关机,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哦,我在休息,怕吵,就关机了。”
周媛奇怪地问,“你不是出差吗?怎么休息一整天,公司都不管吗?”
“公司……”麦冬恍然大悟,“啊,我忘记多请一天假了。”
“那会怎么样,扣钱吗?还是会被辞退?”周媛紧张地问,转而训斥道,“麦冬,不是我说你,好不容易有了份正经工作,你怎么能这么敷衍应付呢?扣钱事小,若是被辞退,到哪里还能再找这样的工作?”
“我,我……”现在这个时间,估计打电话过去,公司里也不会有人接,麦冬暗叹一口气,“我明天再去解释吧。”
周媛听出女儿的语气不对,便有些担心道:“既然已经这样,你也别想太多,大不了再找份工作,又不是一辈子非得钉死在这个位置上。”
闻此,麦冬这方气叹得更悲凉了,以她现在的病情,找好工作谈何容易,她随便抽了包方便面扔到购物车里,一边拿起手机一边问,“妈,你打这个电话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些吗?”
“啊,那当然不止,”周媛突然急躁起来,“二丫离家出走了。”
麦冬一怔,“离家出走?那只胖猫?”
“是呀,你走后的这几天,我偶尔忙的时候就忘记喂食,二丫一饿就翻箱倒柜,将整个屋子弄得乱糟糟,我气性一上来便忍不住打它,估计是置气,今早起来时已经不在阳台了。”
“家里其他地方也有找吗?”麦冬问。
“里里外外都找了,也问了几个邻居,都说没瞧见。”
“那只狗和老王八呢?”
“还在,”周媛急切地道:“你说这猫能跑哪去呢?找都找不到,可急死我了,会不会被人拐走。”
“急什么,有什么好急的。”麦冬淡定道:“那只猫那么馋,又一点不可爱,谁爱拐这种猫自找麻烦。你放宽心,让它在外面受点罪,到时候自然懂得回家。”
“那要是都不回来怎么办?”养了这么些天,自然养出点感情,周媛一个人在家呆的时候有猫陪着也能少点寂寞。
可是,女儿比她心狠,麦冬无所谓地道:“不回来更好,省了我们家一席地和一大口粮。”
“算了。”周媛见她如此不上心,只好换了个话题问:“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人在那边还习惯吗?要不要妈过去陪你?”
“不用,妈,我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去,只是在这里想起点事要理清一下。”
“什么事?难不成是想起那个恶霸了?”
“恶霸?那倒没有。”母亲没提这茬,麦冬差点都忘了,“就是大学毕业后一两年的事,慢慢想起来了,之后估计还能记起更多。”
周媛听得一脸欣慰,“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凡事过犹不及,总之一切自己小心,妈就先挂了。”
麦冬说了句晚安便挂断电话,她推走购物车去前台付账。
走出超市大门时,外面的风突然刮得特别大,灰蒙蒙的天下起冰凉小雨,麦冬套上帽子,提着购物袋飞奔回去。
到了家中之时,这雨奇迹般地停下,好像嬉戏一场,淋了她一身之后拍拍屁股离开。
麦冬狠命跺脚,脱下湿透的外套,冲进浴室立马冲了个热水澡。
出来之后,她立马去厨房烧开水泡方便面。
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麦冬饿得脑袋发昏,全身微微颤抖,连头发都来不及吹,等着锅里的泡面熟透后,迅速拿大碗盛起来,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捞着吃。
吃到一半已经缓回劲,想起向春的电话,麦冬又立即给她拨了个回去。
“喂?麦冬!你终于舍得给我来电了!”向春自从生完孩子,嗓门都变大了,麦冬几年不接触,对骤变的性格极为不习惯。
“什么事呀?”
“明天不是周末吗?叫你出来一起玩,顺便认识认识我老公。”
“明天周末?”麦冬闻言瞬即查了日历,发现确实是休息日,那么去公司请罪的事大概就要拖后了。
“你虽然在结婚的时候已经见过他,但现在不是失忆吗?那就从头认识。”向春兴奋地邀请,麦冬却提不起多大兴趣,叫她孤家寡人的去充当一家三口幸福的电灯泡,未免显得自己太凄凉了。
“我最近有点累,要在家休息,改天吧。”麦冬一口拒绝。
向春略显失望的语气,“你过不久就要去别的城市了吧,现在不趁着机会多聚聚,以后哪还有什么时间。”
麦冬刚想开口,向春又继续道:“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不方便,我可以多叫几个以前的同学,大家分开好多年,你不想见见彼此如今的模样吗?”
以前的同学?
“那等你叫得出来再说。”
“这个意思是你答应了?”
“姑且算是吧。”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等我好消息。”
向春满足地挂断,麦冬把碗里剩下的泡面吃光。
起身时恍然觉得头晕,她站定身子,匆匆进厨房洗干净锅碗,随即上楼拿了吹风机吹干头发。
一切洗漱妥当后,她仰躺在床,盯着天花板入神,擤着一把鼻涕,渐渐地便陷入睡梦中。
或许是那场春雨作祟的缘故,麦冬一个晚上头晕脑胀,恍恍惚惚睡得不安稳。
晨时天未亮之际,听到一阵细响,半梦半醒的陈麦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在意,依旧在梦中挣扎。
她拉上被子,把整个身子都盖住,呼出的热气憋在被子里,捂得两边脸颊红成一团团。
昏昏沉沉中,似乎是有人拉下被子,把她红扑扑的脸露出来,麦冬眼皮子不由自主地翻了两下,又睡得不省人事。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窗外射进来的强光刺得她眼睛难受,麦冬这才睁开眸子,半眯着眼醒来。
她在床上发了会儿愣,倏然听到浴室里传来洗漱的声响,表情一怔,于是侧耳倾听,几瞬之后,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头皮便开始发麻。
麦冬蹑手蹑脚地下床,在墙角找了根粗细刚刚好的棍子,小心翼翼地移步过去。
前几天看新闻,听说小镇近来治安不太好,小偷猖獗,白日里就能入室偷窃。麦冬想着,自己大概是走了霉运,碰上一个胆大妄为到不讲究作案时间的小偷。
浴室的门半敞着,麦冬从门缝里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心中一疙瘩,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瞬间就垮。
不过,形势容不得她退缩,麦冬迈着沉重的步子靠过去,走到门边,一手搭在门把上,一手举起棍子,便要挥棍破门而入时,拽着的门突然往里打开,猛一个动作,麦冬一时不察,连手带人顺势被拖了进去,弯着的膝盖在地上一阵摩擦,“哐”地巨响,她撞在从墙壁上反弹回来的门上。
胃里一阵痉挛。
“怎么样?”
麦冬正头晕恶心地难受时,听到有人对她说话,于是抬起头,只见梁棠正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万更对我来说是个永远不能企及的梦!没有榜单激发不了我任何潜力!再过一两万字完结,希望我能日更或者至少隔日更到最后。
☆、第六十一章
“怎么是你?”麦冬一边摸着头,一边扔掉棍子倚在门框上挣扎着站起来。
梁棠弯腰扶了她一把,麦冬站直身体,晃了晃脑袋,不安地望向梁棠,“我是不是脑震荡?”
梁棠带她去床上坐着,下楼给她倒了杯热水上来。
麦冬喝完一杯水,缓过了劲,梁棠问她,“现在感觉如何?”
“还行。”麦冬把空杯递出去,转念一想,梁棠还没回答她的问题,于是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梁棠将杯子置于床头柜上,回道:“我昨晚赶飞机,今早到达这里。”
“重点是……你怎么进来的?”麦冬极为困惑:“门我锁了,钥匙在我这,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