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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重生名媛望族-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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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言官官职虽小但权力却大,皇帝所发勒令他们若觉不妥都敢将勒令退后,雍王的外祖父乃言官之首,分量举足轻重,七皇子的外家王老将军又掌控着虎旅营兵马,倘使皇上真支持雍王,那领大军在外的安远侯定也是一心拥戴雍王的。这样一瞧,其势不小足以和太子抗衡啊……”

“你说这些我皆有所感,只是我总觉这其中不会就这般简单。”完颜宗泽沉声道。他沉吟一声,方才又道,“倘使皇上培植禹王多年都是为了给他真正中意的储君竖保护屏障的话,那会有第一个禹王便可能会出现第二个。和禹王缠斗多年已使我们势力有所折损,倘使再来一个禹王,等我们两败俱伤时,他再杀出来一劳永逸,岂不更有胜算。”

完颜宗泽所忧也正是锦瑟所想,倘若皇帝欲扶雍王上位,此刻便将雍王推出来是不是过早了一些,皇帝连番对国公府下手,如今东宫又受挫这些虽是都叫朝臣们心中有所偏移,折损了太子一派的势力,可金氏在燕国势力盘综错节,并非一日能够撼动,太子亦为储君数十年,一向没有过错且以仁厚之名得百姓之爱戴,此刻雍王即便得多方支持也未必便能必胜。

也许雍王皇帝所抛出来的烟幕弹,更何况,皇帝近来抬举雍王和容妃的举动太频繁张扬了些,若说皇帝是在为雍王造势,那他这是不是也太过刻意了些?更有,容妃近来也恃宠而骄,倘使皇帝真有心辅雍王上位,容妃她隐忍这么多些,没道理到此关键时候却反而沉不住气了啊。

若雍王也是皇上抛出来的烟幕弹,那便只剩下翼王了……翼王虽是卑贱宫女所出,然而他从小便养在太后身边,这一点便足以抵消其出身上的不足,他又得朝廷中清流大臣的好感,因编撰典籍在民间百姓中也多得威望,若皇帝真属意于他,那安远侯左氏支持的便并非雍王,实是一直隐在众人视线后的翼王,左丽欣嫁了七皇子,七皇子只怕也并非站在雍王身后,彼时雍王和太子一系斗个两败俱伤,皇帝下诏翼王继位,没了大皇子,太子和禹王,翼王倒是最为年长,又得安远侯和王家的兵马,翼王登基倒是顺理成章。

这些她能想到,只怕完颜宗泽早也都已想的清楚,故而他才会心疑,锦瑟念着这些便道:“相比雍王,翼王毕竟是在左太后身边长大的,安远侯左氏支持翼王的可能性倒更高一些。毕竟支持雍王,雍王一旦登基,有容妃的娘家御史中丞魏府在,安远侯府照样是要靠边站的。倒是翼王登基,必定要倚重于太后,倚重于安远侯府才能稳坐皇位。”

锦瑟说着声音一顿,微微侧身瞧向完颜宗泽,才又道:“而且……今日我到东平侯府去,发现这东平侯府着实有趣的紧。”

见完颜宗泽扬眉,锦瑟才道:“东平侯夫人多半在用虎狼之药方能保持娇美容颜,因此她才会多年不孕,如今虽生下小郡主可却保不住未足月便已早产。倘使东平侯夫妻真恩爱不移,这点便怎么都说不通了。而且我察觉到东平侯府之间妻妾争宠之心不足,妒忌之心更是不够,若东平侯夫妻当真鹣鲽情深,也万不会如此啊。东平侯夫人是出了名的好强之人,可当年却是左家率先提亲东平侯府的,也就是说,东平侯夫人自己看上了东平侯,这才成就了这场婚事,然而东平侯相貌只属一般,能力更是平庸,整个人都看不出什么英伟引女子爱慕之处,而侯府门第已然在东平侯陈之河这一辈败落了,以东平侯夫人好强的性子,当年她又是如何瞧上陈之河的?!还有一点更为奇怪,东平侯夫人此胎非男婴,无子嗣的东平侯竟然半点不快之心都没有,若说他中年得女也是爱极,乐极倒是有的,可怎会半点遗憾和惋惜之情都没呢?今日我在侯府门前特意用东平侯祖上之荣光去激东平侯,是个血性男儿都该表现出些许遗憾来才是,可他非但没有,瞧着倒像是真心希望东平侯夫人此胎生下女儿来,他好从族中过继一子来延续血脉一般。”

完颜宗泽听闻锦瑟这些话沉吟两声,方道:“东平侯夫人早年曾有过一子,只可惜产下便是个死胎,你是否在怀疑这其中另有蹊跷?”

锦瑟点头,道:“我听闻东平侯夫人每月都要进宫陪伴太后礼佛,而翼王的容貌竟比皇上更肖似太后,而且皇上也不像是会酒后乱性之人,翼王倘若真是东平侯夫人所出,那其那位貌丑的生母便多半是掩人耳目,皇上和太后一心要将翼王扶上皇位,不惜隐忍多年,且手段用尽便都有了道理……”

左氏做为皇帝的母族却被金氏压制多年,太后好容易熬出头,自己的儿子登基成了皇帝,她按理说没道理这样深居简出,隐忍委屈才是,可她偏偏就这样低调地活了多年,这难道不奇怪吗?

以当年形势,皇帝倘若想登基便必须要倚重金氏的力量,必须册立金氏女为皇后,其后他坐稳皇位,却又肩负着一统下的重任,他的雄心壮志都还需要国公府,且他对金家动手便要掀起内斗,势必会削弱燕国的国力,故他隐忍不发,可却意欲在储君上不动声色地铲除了金氏扶其中意的皇子继位,这都不是不可能的啊。

更何况,东平侯夫人和皇帝到底是表兄妹的关系,两人也许早便互生爱慕了,这便叫锦瑟想起了早前在圣城宫宴后所遇到的事,那夜她站在黑处,瞧见那一男一女相扶而行,那男人的声音极似皇帝,她当时只以为是精神紧张生了幻觉,便未曾放在心上,之后更是因备嫁等事将此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会子因心中生疑想起此事来,倒越想越觉那就是皇帝。

锦瑟将此事告诉完颜宗泽,见他面色阴沉,便道:“倘若我当真没有听错,只怕当时东平侯夫人才刚刚怀上小郡主,故而皇上会处处体贴,扶着她,还令她小心慢走。若真是如此,东平侯夫人注重容貌,不惜伤害自己个儿的身子也要青春永驻便也有了答案,东平侯府的一切蹊跷不处更皆不稀奇了。”

若真是这样,后宫美人众多,东平侯夫人又不能日日陪伴皇帝身侧,她为了抓牢皇帝的心不得不服食虎狼之药来保持娇美容貌那便再正常不过了。锦瑟想着便又道:“我已令宋尚宫想法子去弄东平侯夫人每日服食驻颜汤药的药渣,若能证实此点,那只需细查当年翼王出生之事便必定能寻到蛛丝马迹的。”

完颜宗泽听罢却道:“你好生养胎,此事我自会安排。”

锦瑟见他目光担忧,便乖巧地点头,不再坚持,身子刚柔软起来,便又想到了被带去永露宫的完颜廷文,一个激灵又僵起腰肢来,忙道:“倘使翼王才是皇上钟爱的皇子,那文儿可就危险了!”

完颜廷文虽被容妃带走,锦瑟原本却并不担心,容妃此刻照顾不好完颜廷文,使得他出一丁点的差池便会被世人怀疑谋害太子之人也是她,容妃不敢将完颜廷文怎样的。更何况永露宫到底在后宫之中,后宫还没易主,还是皇后的下。

可若她和完颜宗泽方才所猜想都对了,那皇帝令容妃带走完颜廷文,便是打了叫容妃雍王和太子一系河蚌相争的算盘,完颜廷文倘使在永露宫出了事,何愁两派势力不成不死不休,冰火难容的死敌?!

二百一八章

完颜宗泽自明锦瑟之意,闻言却只抚着她僵直的背脊道:“我送你回府便进宫。”

锦瑟心中担忧欲再言,完颜宗泽却强行按了她在怀中,又道:“闭上眼睛休息,莫再费神了,我心里有数。”

皇帝如今已不折手段,如今色已晚,只怕完颜宗泽是担忧她自行回府会有危险,总不放心,这才非坚持送她回去,锦瑟听他声音沉肃便不再多言,窝在他怀中闭目养神起来。

待完颜宗泽将她送回琴瑟院他才又匆匆离府,锦瑟一早出府直至此刻才回到王府,午膳更是因东宫之事耽搁,大半日滴水未进,王嬷嬷给她准备了几样简单而可口的小菜,她却毫无胃口,只用了小半碗白粥便又害起喜来,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筋疲力尽地早早躺下,却又因担心于完颜廷文而辗转反侧。

翻了几翻,倒折腾出一身的大汗来。因气转冷,屋中早因锦瑟怕冷之故而笼起了地龙,这会子锦瑟倒觉闷热的紧,她便索性又起了身,令王嬷嬷将窗户打开些透气,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她坐在床上耐着性子看了会书这才算心平气和下来。

却于此时,白蕊从外面进来禀道:“王妃,宋尚宫来了,说是有要事禀王妃。”

锦瑟听罢放下书册,片刻宋尚宫便躬身而入,锦瑟赐了座,宋尚宫在锦墩上侧身坐了,才道:“王妃令奴婢盯着半月院的四个姑娘,奴婢不敢有丝毫怠慢,今日在东平侯府中,奴婢见那姿茹姑娘迟迟不归,便心有忧虑,后瞧她一直心思沉沉的模样,回府之后便偷偷叫来伺候她的泉儿丫鬟打听了下,据泉儿说,王妃大婚那日姿茹姑娘曾和恩义侯府的三姨奶奶见过面,这三姨奶奶也是皇上所赐,两人私聊了许久,恩义侯府的三姨奶奶还给了。姑娘一封信,却不知是什么书信,姿茹姑娘看过之后便每日都心思沉沉的,有时候还偷偷拿出那信来看,看着看着便会流泪。她问起此事,姿茹姑娘却只说那是一封家书,说她母亲得了重病,只怕时日无多,这才睹信悲伤。泉儿信以为真,便没再多留心,可这回王妃带几个姑娘到东平侯府去,姿茹姑娘到了侯府便寻借口打发了泉儿,不叫她跟随在身边,泉儿留了个心眼,远远跟着姿茹姑娘,就看见她和恩义侯府的三姨奶奶两人又躲在侯府的假山里头说了许久话,像是在密谋什么,可后来姿茹姑娘回来却说她是贪恋侯府的风景迷路了,才耽搁了时辰。泉儿觉着姿茹姑娘不大对劲,生恐被连累,奴婢一问,她一害怕便将这些都交代了出来。奴婢听了泉儿的话,觉出这姿茹姑娘不妥来,就吩咐泉儿赶紧回去盯紧了姿茹姑娘,谁料泉儿回去本在屋中休息的姿茹却不见了,王妃看这事该如何,是否奴婢这便带人去寻她,好细细查问……”

恩义侯府正是雍王妃的娘家,锦瑟当时不愿处置了这几个北罕姑娘,一来因为她们到底是皇帝所赐,没有犯下大过错,贸然处置后难免会给完颜宗泽添麻烦,再来便是觉着这些姑娘还有用处。当初北罕进贡了那么多的美女,这些女子被分赐给了各府,武英王府被护卫的铁桶一般,想要动手脚并不容易,而这些胡女们原就是异族人,又不得完颜宗泽宠爱,年轻又貌美的姑娘们怎能安于现状?她们原便是极好被人利用的,如今形势如此,有她们在便能做个饵,能不能钓上鱼来且不说,左右养着她们并无碍什么,锦瑟便也就容了她们。

她叫宋尚宫盯着几人也是以防万一,倒是没想到她的未雨绸缪竟真派上了用场,而且还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她闻言却摇头,道:“且先莫惊动她,只叫人暗中盯着便是,我倒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此刻的永露宫中正乱成一团,容妃正焦虑地在殿中走来走去,见太医从内殿出来,她忙迎上前去,道:“皇孙怎么样了,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闻言躬身回道:“容妃娘娘不必惊慌,皇孙不过是同时食用了笋蓉糕和羊肝,因两种食物相克,这才引起腹痛不止,现下经过下臣施针小皇孙已无大碍,只要再服用两剂汤药便可痊愈了。”

今日容妃将完颜廷文带回宫中,不过是想在后宫中立威,此刻皇帝将东宫皇孙交给她来照看,那也是皇上对她和雍王的偌大恩宠和信任,朝臣们知晓此事,对雍王自能更高看一眼,更有所倾斜。她自然不是如完颜宗泽和锦瑟所料,根本不敢也不会对完颜廷文使坏的,可谁承想,她刚将孩子带回来没一个时辰,完颜廷文便出了意外,竟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直喊着肚子疼。

她岂能不惊慌,忙就请了太医来为完颜廷文诊治,她已认定是有人给完颜廷文下了毒要陷害于她,可她就不明白,她明明事事小心,皆派了心腹之人照看完颜廷文,怎还是出了纰漏,她正惊忧不已,暗悔自己不该为了些虚名而沾染麻烦,以至于一着不慎落入陷阱,谁知太医竟说完颜廷文只是吃错了东西,并非中毒,她闻言愣了下,接着才大松一口气,喜的连声道:“这便好,这便好……”

“皇后娘娘,武英王到。”此刻外头已响起了宫人的通禀声,容妃原便知皇后势必要来兴师问罪,这会子已知完颜廷文无碍,她便也不怕了,整了整神色便转身相迎。

完颜宗泽刚进宫面见皇后将他和锦瑟在马车中的猜想禀告,皇后惊地正欲赶往永露宫中设法带回完颜廷文,谁知便在此时传来了完颜廷文出事的消息,皇后和完颜宗泽都以为晚了一步,忙赶了过来,此刻已是心急如焚。

完颜宗泽扶着皇后进殿,皇后面色早已煞白,进了殿也顾不上发怒于容妃,便紧盯太医,颤声道:“小皇孙怎样了?!”

太医将方才的话又禀了一遍,皇后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虚惊一场,双腿一软靠在了完颜宗泽身上,容妃见此忙上前道:“皇后娘娘莫急,小皇孙经过太医施针如今已无大碍,臣妾已吩咐了宫人去煎药,小皇孙服用了药一准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皇后这才怒目盯着容妃厉声道:“容妃你给皇孙食用相克的食物,到底是何居心!竟还不认罪!”

若是有人欲陷害于她和雍王,一准不会下手这么轻,只叫小皇孙服食相克的食物,容妃此刻心中已认定,必是皇后为接回小皇孙用了苦肉计,此刻见皇后问罪她岂能心服,却是冷笑着道:“臣妾今日宫中是从御膳房领了两碟笋蓉糕,可臣妾给小皇孙准备的晚膳中却并没这道糕点,臣妾实不知小皇孙是怎么吃下此糕点的!再者说,倘若臣妾真有坏心,小皇孙此刻又岂能安然无恙?可到底小皇孙是在臣妾宫中出了意外,臣妾疏于防范,臣妾认了。皇后娘娘欲加罪于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话,但请皇后娘娘处置便是。只是臣妾没有想到,太子妃刚刚殁世,皇后娘娘为给臣妾按个罪名,竟连可怜的小皇孙都狠得下心利用,若是叫太子知晓该如何寒心,难道武英王也相信本宫会傻到给小皇孙吃相克食物等着皇后和皇上来问责的地步吗?。”

完颜宗泽和皇后母子感情不好,容妃这分明是挑拨离间,闻言完颜宗泽却双眸一眯,冷声道:“服食了相克的食物情形严重亦会致命,这点容妃娘娘不会不知道吧?兴许小皇孙是有太子妃在之灵庇护这才安然无恙的!”

容妃闻言气结,皇后便又道:“容妃是否冤枉都无法掩盖小皇孙在永露宫中出事的事实,容妃难逃罪责,来人,将永露宫看管起来!”

皇后言罢再不看容妃一眼便进了内殿,完颜廷文正虚弱地躺在榻上,一双眼睛早因哭泣而红肿如核桃,小脸煞白,嘴唇发青,皇后瞧的眼眶一红,忙上前拉了他的手唤了两声,完颜廷文睁开瞧清祖母便道:“皇祖母带文儿走,文儿不要在这里,文儿肚子好疼,好难受……”

皇后忙连声应下,完颜宗泽上前给完颜廷文裹上大氅,亲自将他抱了起来,到了外殿,他瞧见容妃便是一抖,一脸惊惧模样往完颜宗泽的怀中钻,一旁几位太医瞧在眼中,自然心有所想。

待完颜宗泽抱着完颜廷文登上凤辇,皇后也上了马车,马车启动出了永露宫,皇后才沉声道:“你告诉皇祖母,那笋蓉糕可是你自己偷着吃下的?!”

容妃的话虽说的嚣张,可却没说假话,她并不傻,又怎会做出给完颜廷文吃相克食物这样百害而无一利的蠢事来?皇后方才听闻完颜廷文无碍便有所料,后又见他刻意做出畏惧容妃的模样来给太医们看便更确定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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