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探遇见法医-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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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甲虎打了一个寒颤，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似乎觉得特别冷，从他的表现上看得出来，他似乎真的不知道的样子，高诺华一愣，“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

林甲虎艰难的吞着口水，“警察叔叔，这房子我一年就去住一个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会有这种东西。”

“那暗室呢？”

“哦，这个我知道，这是我三年前重新装修房子的时候，顺便做的。你知道的，我一个人，还没结婚，多少都会有那方面的需要，又不想被人知道，我就改装了这么一个地方，有需要的时候，就去那里看看片子，发泄一下。警察叔叔，不是这样都不行吧？”

高诺华将之前他们看到的一段瑶瑶跟男子的视频截图出来，丢在桌面上，“这女孩，你又怎么解释？”

“这…”林甲虎立刻转了态度，“我要坦白的话，你们不会告我吧？”

“那就要看你的坦白程度了。”

林甲虎犹豫了一下，“这些照片，是我在酒店的房间里偷拍的。”

“怎么拍的？”

“把酒店的电线盒拆了，把针孔摄像头装进去，然后再线盒装回去。”林甲虎说完嘿嘿了两声，“本来我就是装着好玩，没想到拍到了这些，我当然要将视频刻成光盘，慢慢欣赏了。”

林甲虎带着他们绕圈子，这是他们早就想到了的，因为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他就是这个案子的杀人犯。

“警察叔叔，我已经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了。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坐着吧。”高诺华拿着文件夹离开审讯室，来到监控室找麦俊禹他们，他一看见范诗颖，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半，“小范美女，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太感动了，感动得……”

“行了行了，这么浮夸的表演可以到此结束了。”麦俊禹直接打断，“诗颖，你怎么看？”

“真假参半，不可以全信，也不可以都不信。”范诗颖顿了顿，才道：“首先，以他的收入，不可能有这么大一笔钱装修房子，甚至是安装家庭影院。其次，瑞士银行的那几笔汇款……”

大家听得正入迷的时候，范诗颖忽然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麦俊禹问道：“怎么了？“

“诺华哥，给我一份汇款时间。“

“嗯？“高诺华愣了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去拿。“

范诗颖点头，“我怀疑…算了，还是等诺华哥过来了再说吧。“

高诺华很快就回来了，范诗颖看了好一会儿，才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你们看。第一笔汇款是在三年前的七月，而我们目前发现的这八具尸体中，时间最长的也是三年前。你们再看接下来的几次汇款，两年前的二月、八月还有十一月，再接下来的汇款时间，越来越密集，前前后后一共七次。这些汇款时间跟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不是很接近？“

“七次汇款，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只是拿钱替人消灾？“麦俊禹试探的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范诗颖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开了口，“第八具尸体，有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我们发现了，钱嘛，他也很自然的没有收到。“

曾毅彬沉默了半晌，“还有一个问题，一直被我们忽略掉了。林甲虎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哪里？“

“这……“高诺华也跟着沉默了下来，“我们查了很久，最终只知道，发生那个惨案之后，林甲虎还没有年满十八岁，不能抚养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那孩子被送进了福利院，后来被一对父母收养，再后来，我们就查不到了。“

“查不到？“麦俊禹的脸色黑了下来，“查不到是什么意思？“

范诗颖帮高诺华解了围，“收养他的是什么人？“

“我们只知道是一对有钱的夫妇，至于是谁，院长也说他不知道。“

“很显然，他们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曾毅彬道，“估计，就算我们继续查下去，也不可能查得到。那现在只能期待童队可以查出视频里的男人是谁了。“

☆、21线索中断

童诚瀚总不负所望，将视频里的男子带了回来，“说吧，你跟这瑶瑶，是什么关系！“

“警官，我就只见过她一次，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女孩。

这女孩就是我在网上认识的，她问我，需不需要特别的服务，你知道的，是男人都会有那方面的，既然她都主动提出了，我怎么可能拒绝？当然说好啊。然后，我们就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再然后就……你知道的。“朱润星尴尬一笑，把头低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这是她主动的？“

“当然啊，我…我后来给了这女孩两百块。警官，这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犯法吧？“

童诚瀚冷笑，“这女孩未满十八岁，你知不知道？她的父母随时可以控告你！“

“啊？警察同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才……“朱润星咽了口水，灵机一动，立刻转了态度，“我怎么知道这女孩未满十八岁？她的穿着打扮那么潮，加上又化了妆。总不能让我去看人家身份证吧？“

“行了，废话少说。你看一下这份口供，要是没问题，就在上面签名。“童诚瀚低眉，看来这个案子的线索又中断了。

“警察同志，那……“

童诚瀚冷吭，“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

朱润星耸了耸肩，“好吧，那我可以走了吗？“

“嗯，最近不要去外地，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随时找你回来问话，明白了吗？“

“懂，懂…“朱润星嘿嘿了两声，把笔一扔，大摇大摆的离开警队。

李炜看他愁眉紧锁的走出来，不禁沉了脸，其实，在他们将人抓回来问话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男的，就是一个混混，整天不是泡在网吧里打游戏，就是到处去蹭饭吃，没钱用了，就回家找他的父母要钱，根本就不像是那种心思缜密，又可以顾人埋尸的男人。作为好友，他还是安慰了一句：“没关系，我们再继续找，一定会找到线索的。“

童诚瀚点了点头，“我去天台抽根烟，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李炜目送着他离开，立刻回了办公室，拍了拍手，“大家振作起来，把所有的文件找出来，再看一次，看看有没有疏漏。“

“是。“大家一个人拿着一份文件，又重新开始看。

高诺华敲了麦俊禹办公室的门，“麦队，距离放人时间就只剩下四个小时了，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怎么办？“

麦俊禹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先去一趟法证部，看看那边的情况再说吧。“

现在他只希望范诗颖那边会有新的发现。

范诗颖一整天都在曾毅彬的办公室里，协助他化验，那八张保鲜袋，就只剩下最后一张了，除了死者自己的唾液DNA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发现。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张保鲜袋上。

等待是最漫长的，也是最难熬的。

“怎么样？“麦俊禹走了进来，范诗颖正在看着电脑发呆，电脑屏幕上，停留的是一个进度条，这个进度条已经69％了。

“最后一张。“

“还需要多久？“

范诗颖看了手表，“半小时左右。“

麦俊禹自己也看了时间，这种事，他急也急不来，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陪范诗颖一起等。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只听得到他们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范诗颖才反应过来，“你…队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距离放林甲虎的时间还有三个半小时，我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麦俊禹长嘘一声，“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毅彬呢？“

“哦，他家里有点事，我让他先回去了。这边的东西，我都可以处理。“范诗颖浅笑，验了这么多都毫无线索，最后一张，他们已经不报任何的希望了，两个人是守，一个人也是守，何必呢？

范诗颖自己也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这是她进队里三年来，第一次遇到真的棘手的案子。

麦俊禹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看了一脸憔悴的范诗颖，喃喃的说道：“辛苦了。“

这句话倒是让范诗颖一愣，不过很快就笑了，“从你嘴里说出这句话，还真是奇怪。“

“我说了，这五年来，我变了很多。“

“呵呵。“

麦俊禹皱眉，他完全听不出范诗颖这两个字背后有什么意思，范诗颖似乎也不愿意回答，拿出手机刷信息。

“怎么，在等男朋友的信息？“

“哦，这个点…他应该在飞机上，不会给我发信息的。“范诗颖回答得很顺口，一个多小时前，她就收到了陆凯威发过来的信息，说是要F市那边出了一些事，需要立刻出差，这会儿，他应该还没下机。

说的人无心，听的人有意，“哼，这么说，你还真是跟他情投意合。“

范诗颖也没有意识到麦俊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他真的还在乎自己？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自己压下去了，即使是在遇到陆凯威，听了他一番话之后，决定彻底放下，然而，她其实还有一丝的期待，那就是麦俊禹曾经爱过自己。

“不过怎么说，他现在都我男朋友，认真爱他，难道不应该？“范诗颖冷静一笑，“我才二十六岁，我应该好好享受生活，可以爱人，也应该有被爱的权利，不是吗？“

“我没有这么说，只不过，我只是希望……“

“不是就可以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就先过去吧，有结果了，我会立刻通知你们的。“

麦俊禹看了屏幕进度条已经92％了，“不急我等出来了再过去，也还来得及。“

“也是，你在队里也没有什么工作，想等就等吧。“

“你放心，我会做出成绩来给你看的。“麦俊禹的这句话，是说给范诗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一定会做出成绩的，等他有了成绩，才有追回范诗颖的资本。

至于五年前的那个下雨天，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一定会凭着自己的本事查出来的。

看到范诗颖没回应，麦俊禹又补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年之内，我可以升到督查的位置，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一年？“范诗颖眨着眼睛看着麦俊禹，她知道爷爷的力量，要让他当中队长，有多难？

麦俊禹清了清嗓子，“靠我自己的本事，升到中队长。“

“到时候再说吧。“

麦俊禹怎么不知道这是范诗颖的敷衍，还想争辩两句的，但是电脑滴答了一声，吸引了他们所有的注意力。

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已经达到100％，范诗颖飞快在键盘上输入着，一个回车，跳转了电脑界面，电脑屏幕就慢慢出现了保鲜膜上的印子。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印子应该是属于瑶瑶的。

☆、22结案

范诗颖将图片放大了三百倍，一个方格、一个方格的确定信息。

即使他们已经觉得没有可能性了，对检验的样本认真负责，是他们作为法证，必须要有的责任。

“咦？“

“怎么了？有发现？“

范诗颖没有回答，将图片继续放大到五百倍，以确定自己的发现。

麦俊禹的目光从范诗颖的侧脸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他能够模糊的看到保鲜袋上的粉色印子。

为了确定自己的发现，范诗颖将保鲜膜从机子里取出来，认真的对比了电脑的图和保鲜膜，确定了位置之后，立刻拿进化验室里做化验。

麦俊禹不停的看着时间，距离放林甲虎的时间仅剩下不足两个小时了，他无法确定范诗颖的这个化验需要多久，可他必须要为范诗颖争取时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童诚瀚，对方一接电话，他就直接开了口，“诗颖好像在保鲜膜上发现了什么，可是距离放人的时间……“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提审林甲虎，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的。“

“好。“麦俊禹挂了电话，往前有了几步，透过门上的小窗看着里面忙碌的范诗颖，嘴里微微上扬，认真工作的范诗颖，让他的目光根本就没办法依移开。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实验的门忽然打开了，范诗颖一头撞进了麦俊禹的怀里，本来时间就紧张了，这么一撞，差点把手里的器皿也打翻了。

如果打翻了这东西，重做的话，那就肯定会错过放人时间，向来不太动怒的范诗颖，吼了一声：“麦俊禹，你发什么神经！“

“对不起，你没事吧？“

范诗颖看了手里的东西确定没有问题，缓了一口气问：“距离放林甲虎的时间，还有多久？“

“五十分钟。“

范诗颖点了点头，将自己刚才在实验室里提取到的DNA放入机器里。

现在她只需要确定DNA与林甲虎的吻合，那么他们就有证据继续扣留林甲虎，甚至是可以证明杀害这些女孩的凶手是谁。

然而，这个时间……范诗颖并不确定自己可以抢在这个时间之内，将化验结果赶做出来。

她将这些数据全部输入电脑里，剩下的，又是等待。

这一次的等待，他们都明显的着急了，现在只希望童诚瀚能够帮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麦俊禹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捏紧了。

滴……一声长响。

“出来了。“范诗颖兴奋的叫着，“现在只需要将两组DNA进行比对，就可以了。通知童队，我还需要十分钟。“

“知道了。“

索性，一切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两组DNA是吻合的，当然，在提取血液样本的时候，范诗颖还发现了一个模糊的指纹，指纹与林甲虎的右手食指，完全吻合。

他们已经有确着的证据证明，这个连环杀人案与林甲虎有脱不开的关系！

拿到化验结果，麦俊禹一边打电话，一边小跑着回刑警队。

“你说你不知道家里那几具尸体的事，好，那你看一下这份报告，上面不仅有你的指纹，还有属于你的血液样本，你怎么解释？“

“不，不可能的，我已经把血擦掉了，你们，不可能，这份报告是假的！“

林甲虎说完，立刻后悔了，不过，他的后悔明显太晚了，他已经不打自招了。

童诚瀚示意李炜准备开始做笔录，坦然的说，“报告的真假性，你就不需要担心了。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说的每一句话，将会成为呈堂证供。我们将正式向法院提出控告，控告你杀人、埋尸。“

林甲虎嘿嘿的笑着，笑声特别的恐怖，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那么小心，还是百密一疏！“

“这么说，你承认那几个女孩，都是你杀的了？“李炜的火气腾腾腾的冒了上来，“她们都还是孩子，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为什么？“林甲虎冷笑，“你们真以为她们都是省油的灯？那你们就错了！说得好听点，她们是朵娇际花，说的难听点，她们就是一只会咯咯叫的母鸡！

靠得就是在网上构达构达男人，骗骗他们的钱，用这些钱去购买奢侈品，名牌包，名牌手机，又或者是要求这些男人给她们买，只要你答应给她们买，你想做什么，怎么做，她们都会答应你。“

童诚瀚与李炜对视了一眼，他们并不确定林甲虎说的这些，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林甲虎也看出来了他们的不相信，轻蔑的一笑，抢过李炜的笔，沙沙的在上面写一行字，“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李炜接过纸笔看了一眼，又推过去给童诚瀚看，“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调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把他们骗到你凤阳山小屋，然后把她们杀害的！“

“要怪，就怪她们贪得无厌！“

林甲虎冷笑，态度也从之前的害怕，直到此刻完全的变了样，那是一种让人读不出的冷静，“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每个月我都会收到一大笔从国外银行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