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深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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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父亲怎么就去了…”
太后老泪纵横的说道,镇国公随着太后的眼泪眼眶也红了起来。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太后节哀…”
镇国公安慰着,虽然他认为老国公去的蹊跷,可请了太医和民间医术高超的大夫都说老国公因为旧疾才如此,也只能相信。
太后搭着国公夫人的手快步走进灵堂,一下就跪在了蒲团上。 “父亲…”
太后清楚的知道,老国公去了,镇国公看似依旧繁花似锦,可永远比不上自个父亲在的时候,那些依靠镇国公府的不少人,更多是仰仗父亲,而不是自己的哥哥。
国公府偌大的灵堂里,白布飘飘,哭声阵阵,由于景德帝特意下了圣旨哀悼,朝中的文武官员,公卿贵戚,今日全部来到了国公府。
景德帝一行人进府,景德帝给老国公上了一柱清香后被迎进了招待男眷的偏厅,太后则是去了女眷待着的偏厅。
偏厅里人很多,参加丧礼的人一律穿的素色衣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压低了声音说话,显出一片愁云惨淡的模样。
景德帝坐到一旁端着茶杯,轻轻拂开杯里的茶末,看着殿内说话的大臣,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中午用过午膳,景德帝与太后回宫,一路上,景德帝想着国公府内大臣云集,声势堪比国宴。景德帝闭着眼,双手握成拳。
景德帝不信,老国公如今没了,自己还不能将陆家拉下马,就算一次不行,也要一口一口的将他们的肉咬下来。
回到宫里,太后一进寝殿就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太后这一晕,宫里一下人仰马翻,长信宫随时有两名太医待命,景德帝亦是每日前往探视。
太后这次病的来势汹汹,太医言,太后年纪大了,此次忧伤过度,郁结于心,唯有好好调养才是正理。
且此次病后,身子已大不如前,不能再有过多的情绪波动,静心调养还能再活个三五年,如若再怒急攻心,怕是一年都熬不住。
太医这话说的直白,这是要随时准备太后的身后事。景德帝知道后沉默一会,让太医仔细照顾,务必让太后身子好转。
太医离去,景德帝心中轻声叹息,原本掌握了现任镇国公买官卖官的证据,想着过几日在朝堂上让心腹提出来。
太后这一病这事便做不得了,若太后因此病情加重,镇国公府受不到太大的损失不说,自个还要背起不孝之名。
太后病重,叶舒云便下令让嫔妃侍疾,可侍疾的嫔妃亦不是人人都有份,九嫔以上才有资格,其他嫔妃每日去宝华殿为太后诵经祈福。
叶舒云安排好了一应事务来到长信宫,就见到陆贤妃与陆昭媛在寝殿守着,二人难得一次没有争锋相对,都露出了忧心的神色。
陆贤妃与陆昭媛都知道,自己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少不了镇国公府与太后的扶持,如今宫里最大的依靠倒了,就算自己位列高位,对起从前,差的便不是一星半点。
老国公没了,镇国公府断了重要的一臂,太后这一病,更是让陆家乌云罩顶,皆惶惶不安。
叶舒云心里冷笑,从叶昌珉那听到风声,有大臣准备开始弹劾镇国公,陆家少了两个最能支撑的人,不怪要忧心了。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陆家百年大厦怕是要倾倒了。叶舒云为此乐见其成,没了镇国公府,陆家女子再想为后已是不可能,十皇子没了镇国公府这个强有力的母族之力,太子?皇位?痴心妄想。
“太后娘娘还没醒么?” 叶舒云走到陆贤妃身侧轻声问道。
不管叶舒云怎么想,此时也不能让人抓到把柄。陆贤妃瞧着叶舒云面上的忧色,轻轻一叹
“老国公没了,太后娘娘心内郁结,几天都没睡好。方才喂了些安神的汤药,怕是要到晚上才能醒了。”
陆贤妃忧心忡忡,她是真的关心太后。虽然太后当她是陆家的棋子,可这么多年的相处照顾也是有几分真心。
“唉…也罢,好好睡一觉,醒来有你和昭媛妹妹两个亲人在身边,也算是个安慰。”
叶舒云说完陆昭媛挑了挑眉,没有开口。陆贤妃看了一眼陆昭媛,虽心中不快亦没有反对,此时不是内斗的时候。
叶舒云又问了几句太后的身子情况,得了答案后便将太后交由陆家姐妹照顾退了出去,毕竟亲人,总会用心些。
叶舒云离去,陆贤妃与陆昭媛脸色都冷了下来,陆贤妃淡淡开口
“堂妹,咱们这些日子可要已太后为重,陆家为重,从前种种咱们不说,至少现在,咱们得互相扶持,莫给旁人可趁之机。”
陆昭媛听完冷冷一哼,不屑的说道
“这个自然,姑母病重,自然要同心协力,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不用堂姐费心了。”
陆昭媛说完一甩手中的帕子,走到太后床前侍奉。陆贤妃眉头一皱,亦走到床榻前,坐在凳子上喝着茶等候太后苏醒。
宫内宫外此时都是一片惨淡,晚膳时宇文浩回到承乾宫,见到叶舒云正抱着十一皇子,上前行了一礼 “母妃。”
说完宇文浩走上前,捏了捏十一皇子的白嫩的小手,坐到叶舒云身旁。
叶舒云看着自己初露风华的长子欣慰的笑了笑 “今日这么早?可是做完功课了?”
宇文浩继续捏着十一皇子的小手,十一皇子不堪被自己哥哥的骚扰,在叶舒云怀里拱了拱,宇文浩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嗯,皇祖母病重,太傅今日下学的早,布置的功课做好了,儿臣想着晚上去皇祖母那瞧瞧。”
叶舒云听完宇文浩的话点了点头
“是该去一趟。你身为皇上的长子,太后长孙,虽平日要去书房上学,可孝道亦不能放松,以免被人抓到了把柄。”
宇文浩点了点头,应道 “正是,儿臣亦是这么想。”
叶舒云见宇文浩如此懂事也放心不少,今日在长信宫那,瞧着四皇子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叶舒云便心生不喜,也不知赫修仪如何教导的,养成四皇子那番模样
“一会用过膳就去吧,母妃让人准备了些药材补品,你一会带过去。太后如今还在昏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叶舒云感叹道,宇文浩略有所思,见殿内并无他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母妃,儿臣听闻皇祖母身子怕是不好,镇国公为此想上奏立后以宽慰皇祖母。”
叶舒云闻言神色一变,疑惑的看着宇文浩,露出一抹深思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母妃并未听闻。”
宇文浩这时皱起眉头,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叶舒云真话
“今儿下学后,儿臣出了书房拐角处,听到两个小太监议论的。”
宇文浩说完叶舒云神色更为慎重 “此时莫要声张,皇上前段时间才压下此事,且本宫觉得这事不可能,你就当不知道这事,莫露出马脚。”
宇文浩见叶舒云如此慎重点了点头应下。自己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书房上学的几年,宇文浩早已明白朝堂水深。
母子二人默契的略过这个话题,说起了日常琐事,直到春禧进来说晚膳已准备好了,叶舒云才将十一皇子交给奶娘,与宇文浩一起用膳。
晚膳后,宇文浩带着药材补品去了长信宫,见太后依旧未醒,当着太后身边的许嬷嬷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见天色不早了才离去。
宇文浩不知道,自己离去后,陆贤妃那满含凌厉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背影,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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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野种
太后在昏迷第三日醒来,看到身边守着的陆贤妃与陆昭媛,才有些安慰。太医为太后把脉,调整了药方,嘱咐了几句不能动肝火,必须静养后才带着药箱离去。
宫里的沉闷气氛在太后醒来的第二日终于消散了些,景德帝因此也踏入了后宫,只是不知为何,第一个传去侍寝的竟然是失宠多年的兆选侍,这让罗婕妤气的打碎了不少瓷器。
罗婕妤很是不甘,在兆选侍侍寝过后,给敬事房和景德帝身边伺候的人塞足了银子,兆选侍因罗婕妤的干预,一次侍寝后又再不见龙颜。
“主子,何必跟一个选侍过不去?您如今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怀上皇嗣,还是多用心思在皇上身上。”
罗婕妤的贴身宫女灵月劝慰道。可罗婕妤听到只是叹了口气,有些茫然的说道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你瞧瞧,我一个月见着皇上不过一两回,身子又因为上次小产虚弱了下去,再有孕谈何容易。如今是有父亲在皇上对我还有一两分关注,若不是申氏跟兆氏两个贱人,我那孩儿如今……”
罗婕妤说完眼里冒出冷光,身上戾气横生。灵月见自家主子如此只能继续安慰,罗婕妤觉得烦闷,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带着灵月出门散心。
天色如泼墨,无星无月,与罗婕妤那并不美好的心情相衬。罗婕妤并未在花园行走,反而走到了偏角处的河流。
此处河流与护城河为一体,流水衍至宫外。旁边的小路皆由鹅卵石铺成,亦有绿树匆匆,清风拂来,别有一番风景。
虽天色已晚,四周灯火阑珊,罗婕妤坐到一旁的石头上,把玩着手上的镯子,眼里露出一抹哀伤。
灵月看着自家主子,虽有心安慰却无从说起,只能将手上的披风搭在罗婕妤身上,生怕临近冬日的寒气让罗婕妤原本不好的身子更加孱弱。
罗婕妤坐了许久,直到墨色更浓,灵月看着时辰,再不回去怕有风言风语,上前劝道
“主子,咱们回吧?再不回去被人瞧见了,对主子名声不好。”
罗婕妤听到这话长长舒了口气,在灵月搀扶下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正准备转身离去,却不想看到一个小宫女提着一个篮子往水里放。
罗婕妤顿住脚步,向灵月努了努嘴,二人一同看去,灵月看清了那宫女的容貌,惊讶道
“那不是温才人身边的白鹭吗?”
罗婕妤听到是温才人的人皱了皱眉,想着温才人失宠已久这宫女跑到这做什么。
罗婕妤原本不想理会转身离去,却不料听到了婴儿啼哭。罗婕妤一愣,看向灵月,二人对视,在对方眼里同样看到了惊讶与不解。
罗婕妤寻声看去,正是白鹭刚放入水中的篮子发出的声音。那方白鹭有些惊慌,温才人此时冲了过来,狠狠打了白鹭一巴掌。
温才人将孩子从篮子里抱出来小心哄着,这下罗婕妤就不只是惊讶了,而是震惊。
事已至此,罗婕妤明白,这孩子是温才人所生,还是见不得光的野种。罗婕妤本因为兆选侍的事心情不大好,如今撞上了这一出,颇有拿温才人撒气的意味。
要知道,温才人从前是陆贤妃的人,跟死去的申才人和如今的兆选侍一样。罗婕妤阴毒的目光看向温才人,侧耳吩咐灵月,让她去喊附近值夜的太监宫女一起过去拿人。
灵月不负罗婕妤所托,一盏茶后带了十个人过来,罗婕妤冷冷一哼,快步走过去,对着温才人冷笑道
“温妹妹这是做什么?这怀里的孩子可否给姐姐我瞧瞧?”
温才人听到动静想把孩子藏好已经晚了,见到罗婕妤带了这么多人杀过来,身子一软,抱着孩子跌倒在地,心道,完了……
罗婕妤不费吹灰之力让人押着温才人和白鹭,带着孩子来到承乾宫。此时,叶舒云才刚刚睡下,春禧面色凝重的进殿唤醒叶舒云,将罗婕妤抓到温才人一事禀报,叶舒云顿时脸色一黑,忙起身穿上衣服,吩咐道
“今晚皇上在建章宫,赶紧去给皇上递个话,这事拖不得。”
春禧忙让陆明去通知景德帝,回了寝殿服侍了叶舒云更衣。准备好后,叶舒云才来到正殿,看着跪在地上的温才人和一个宫女手中抱着的孩子,叶舒云顿时觉得有些眩晕。
叶舒云坐下后罗婕妤想开口说出此事的来龙去脉,叶舒云挥挥手打住
“这事本宫已经通知了皇上,等皇上来了你说给皇上听,一切由皇上定夺。”
罗婕妤听到这话收了声,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而跪在地上的温才人本就还在月子里,此时地板上传来的刺骨凉意,再有叶舒云的话,慌慌张张爬到叶舒云脚边,痛哭流涕道
“娘娘,娘娘,您救救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娘娘…求求您了!怎么发作我都无所谓,求娘娘保住我的孩子……”
温才人心里后悔极了,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偏要今日送走孩子,还被人抓到现行。温才人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可孩子是她与他的血脉延续,她舍不得!
叶舒云淡淡看了一眼温才人,眼里有着不一样的冷漠 “温才人,你该知道,按宫规,你与你的孩子都保不住。本宫劝你,一会皇上来了你老实交代,说不准能给你一个痛快。”
叶舒云垂下眼睑,继续喝着茶,罗婕妤则在一旁冷笑。罗婕妤入宫时,温才人正当盛宠,那风头压过了多少人,罗婕妤为此几个月独守空房,今日能见到温才人的惨状,不知道有多欢喜。
温才人听到叶舒云的话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知道宫规,叶舒云根本不可能保下他。温才人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到孩子身边紧紧的将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默默垂泪。
叶舒云见着温才人的模样有些怜悯,可也不曾改变初衷。待景德帝进来时就看到这副景象,从来的路上就听到陆明说了事情经过,此时更是怒火中烧,快步上前,一脚踢飞了温才人,厉声呵斥道 “贱人!”
温才人被踢到一旁的桌子下,景德帝力道之大,让温才人吐出一大口鲜血。怀里的孩子受到冲击哇哇大哭起来。
温才人大惊,不顾自己的身子,将孩子紧紧抱着,景德帝为此更为恼怒,一甩衣袍坐到叶舒云身旁的椅子上,吩咐随行进来的侍卫
“将那野种给朕溺毙。”
景德帝话音一落,侍卫领命上前将温才人与孩子分开,温才人被景德帝踢了一脚,哪里敌得过侍卫的力气,挣扎不过片刻功夫,孩子被抱走了。
温才人看着孩子远去的方向,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不……”
侍卫不见人影,温才人如同没了魂魄,双眼空洞。半柱香的功夫,侍卫回来禀报 “启禀皇上,孩子已死。”
温才人听到侍卫的话回过神来,狠狠的盯着侍卫半晌,又转头看向景德帝
“皇上,您何其狠心,孩子无辜,为何不放他一条生路…”
景德帝冷冷一哼,对着侍卫说道 “将尸体丢给温氏,让她看看背叛朕的下场。”
景德帝说完侍卫立刻去办,不一会一句湿漉漉的冰冷尸身摆在了温才人面前,温才人受不住刺激,双眼惊恐,捂着头不停晃动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怎么可以死…不………”
温才人撕心裂肺的吼叫让叶舒云微微抬了抬眼皮子,又快速掩了下去。
罗婕妤看到温才人的失态亦低着头玩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仿佛怎么玩也玩不腻。
“温氏,奸夫是谁?” 景德帝不带感情的问道。
可温才人依旧沉溺在丧子之痛里,根本不理会景德帝的问话。景德帝对此十分不耐烦,指了指一旁颤抖的白鹭,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这回温才人听见了,恶狠狠的看着白鹭,吼道 “不许说…你以为你说了就不用死了吗!不许说…”
景德帝听到温才人的话怒火更甚,一张脸仿佛能滴出墨来。景德帝冷冷看着白鹭,周身那冰冷的气场让殿内所有人不寒而栗。
“拖下去杖责,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停下。”
景德帝说完白鹭身子抖得更厉害,眼见侍卫要来抓自己出去打板子,立马跪着爬上前,磕着头开口
“不,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