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像话妖孽王爷不要跑-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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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应候王,此刻却站在街头跟一个孩子大眼瞪小眼。
这么一来一去看着他心中冷名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似曾相识一般,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的眉眼有些熟悉。
谁料这时,之前被压在地上的男子突然“噌”一下跳了起来,他二话不说拽过男孩手中的玉牌就跑,那速度简直比离弦的箭还要快上许多。
男孩一见当即就急了,连踢带打地在应墨隐手里挣扎着,口中嚷嚷:“坏人坏人,你把那个小偷放走了!那玉牌可是小爹才买给我的呢,你赔你赔!”
心中一滞,应墨隐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说好的横行霸市呢,说好的欺凌弱小呢,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小偷为什么要表现的比受害者还要受害者啊!这江月城里的人演技能不能别这么好啊!
由于男孩嚷嚷得太过厉害,很快周围就聚起了一圈人。见此情景人们下意识便觉得是小孩受了委屈,再加上他此刻满身冷寒与那孩子的娇弱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快就见有壮汉按捺不住,准备上前来替那孩子讨个公道。
这时,就见人群中再度挤进了几人,很快便窜到了最前面。待看清发生的事情后几人顿时面色古怪,却是纷纷上前,站到了应墨隐身边。为首的自然是流若,他抽了抽嘴角,不自然道:“阿隐你别啊,你不能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吧!”
这可算不上什么劝人的好话,然而应墨隐却破天荒地没找流若麻烦,只继续跟男孩比眼力。
男孩见此情景,眼珠子突然一转,扯着嗓子就喊:“来人啊,救命啊,光天化日大人组团欺负小孩了!”
这声音一出,连带着流若几人都不由愣住,没想到这小子说话竟如此之黑。
果然就见围观的百姓再也忍不住,好几人走过去拉开了架势,显然如果应墨隐再不放下小孩,他们也要组团欺负人了。
就在局面越发紧张的时候,一声“住手”响彻半空。所有人包括正在对视的一大一小也全都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身着墨袍的男子缓步而出,双手后背,满面笑容。
“这位公子,可不可以请你把我家少爷放下来了?”他笑问道。
男子长相平凡,唯的亮点就是那副笑脸,。他的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温和之气,可不知怎地却叫人感觉不到丁点温暖。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脸上带着张假面具样,颦笑皆是假象,而真正属于他的,是那种从骨子里都透出来的阴凉。
见状,应墨隐眼微眯,不动声色只微微松了手。
旁的随从赶紧上前接住了自家主子,谁料那小子跳起来就挣脱了出去,溜烟跑到墨袍男子面前,蹲下来就抱着男子大腿喊道:“你还有心思笑,没看到我都没人欺负成狗了吗?”
男子慢条斯理地扯了扯袍角:“小少爷,那你叫两声听听。”
男孩愣,随即做了哭脸:“嘤嘤嘤,你们欺负人,这世界太可怕了我要回去。”
男子无奈叹了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重新看向应墨隐他们。那眸底的温柔转瞬即逝,他依旧换上刚才的笑
脸,淡淡道:“是公子做错在先,不赔礼道歉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让我家少爷当街出丑?”
应墨隐脸高深回望过去,没吭声。
见状,男子脸上笑意更浓:“公子错把我家少爷当成了横行霸市的土匪,虽然他平日里的确如此,但这次却是你间接导致真正的罪人逃走的。如此行为连普通人做了都会觉得羞耻,看几位身份贵重,难道不觉得脸袖?”
微微眯眼,应墨隐竟冷名觉得有趣。
“孩子没教好就别让他随便往外跑,影响市容是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就事大了。”
“哦?那不知何为不该得罪的人呢?”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应墨隐冷哼声不准备继续跟这人嘴仗,他稍沉吟后,顺手就从流若身上拽了下挂坠。上好的羊脂白玉的坠子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他走上前去微微俯身,伸出手在男孩面前晃了晃。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你不要妄想用这种东西就能收买我!”
应墨隐越发觉得好笑,抬手就在男孩脑门上弹。
“记得下回再说这种话的时候把口水擦擦,不然太丢人了。”说着,他将玉坠放在了男孩面前。
做完这些以后应墨隐重新直起身子,他冷眸深望了墨袍男子眼,面无表情地绕过他径直离开此地。
流若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他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然后道:“那……你刚才拿得玉坠好像是我的?”
“是吗?不记得了。”
你的脸呢,这样本正经的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你是不要你的脸了吗!它也很可怜的好吗!
流若简直欲哭无泪,每次在这种事上他都只能落牙齿活血吞。无奈地埋着头跟着应墨隐走了好会儿,快到客栈门口的时候他猛地停了下来,抬头道:“啊,有件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眼见应墨隐望了过来,流若压低声道:“你……难道不觉得那孩子长得有点像你吗?”
应墨隐默默看着他,眸底似有千情万绪反转而过,。良久,他缓缓吐出口气,抬手给了流若头上巴掌。
“本王才没那么丑。”
“阿嚏!”就在他话落下的同时,那头仍旧留在原地的男孩猛地了喷嚏。
墨袍男子见状神情越发无奈,俯身将他抱起,然后抽出帕子擦了擦他的鼻子。
“大公子最近很忙不能陪你玩儿,但你自己也不要随便乱跑。江月城最近会有很多外族人过来,你总是这样胡闹,迟早要吃亏的。”
“吃亏就吃亏,你没听说过吗,吃亏是福。再说了,有小爹在啊,我有什么可担心的。”男孩底气十足的刚说完,顿时想起了刚才那幕,不由忿忿道,“当然,除了类似刚才那种变态大叔。”
闻言不由失笑,墨袍男子点了点男孩的鼻子,将他手中的玉坠拿了过来。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似乎随着他们的动作那内里的光泽都会流动样,如此上等的东西绝非普通人能够拥有,由此可见刚才行人的身份绝对不同寻常。
不过相比带着玉坠的男子,他更好的是那蓝袍男人的身份。对方眉宇之间的阴森之气绝不可能是寻常贵族,那种只有在地狱边缘摸爬滚过的人才会有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看错。
想到这儿,墨袍男子唇角微微翘起,他仰头看了看天,觉得之后的日子应当会越发热闹了。
江月城的白天很长,约冷快要到戌时的时候天色才渐渐暗下去。
这时候整城里面的男女老少全都涌上了街道来到了河边,他们人人手中拿着五颜六色的河灯,内里的烛火在晚风清徐下微微摇晃,派灯火通明的壮观景象只叫人觉得颇感震撼。
由于直身处西北境内,是以流若他们看到此情此景后都十分兴奋。强压五年的阴郁在这刻似乎有所缓解,他们几人成群也纷纷涌上了街道玩乐,到最后只剩应墨隐人站在街头,脸清淡,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曾几何时,他也如这周围的人样,满面笑容,内心温暖,只因那时有她还在身边。
可是五年过去了,关于他们之间的很多过往他似乎都已经记不太清,唯铭记于心的,是那日袖光之内,她笑着留下最后吻,
然后跟他说,好好活着。
应墨隐的心口微微有些痛,这五年来每每想到此事时都是这样子。无数深夜他会被这句话所惊醒,唇边似乎还留有她的香气,指尖似乎还带着她的温度,可是结果,满室空寂,独留她人。
他垂首默默抬起双手,唇角微扬,笑容却是无比难过。
你看,我还活着,好好活着,可是,你又在哪里?
很快,在河灯放过之后,整江月城都开始了狂欢。家家户户搬出了水桶,瓢接着瓢的水挥洒在空中,每人虽然被淋得浑身湿透,却浇不灭他们脸上的笑容。偶尔似乎能听到小孩子被挤到的哭声,还有女子被吃了豆腐的尖叫声,当然还有些在埋怨某混球浇了热水下来,期间嘈杂跟热闹汇聚团,将整江月城的气氛推上了**。
应墨隐觉得有些烦躁,他皱着眉缓步离开这方热闹的场景。就这样人沿着海边独行,最后竟冷名走到了处竹亭外,袅袅香气从里面飘散而出,却没想到与他身上的味道模样。
是兰花的气味。
“这位公子,要进来小坐会儿吗?”这时,就听里面有人说道。
对于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应墨隐其实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原本平静的心因为那浓郁的兰花香气而有了些微触动。这种冷名跟自己贴合的气味原来只是他平日里所用比较习惯的一种香氛,是后来那人说了喜欢,他才吩咐下人以后独用兰花香。
就这样一个习惯维持了很多年,从她还在的时候开始,到她走了以后继续保持,日子久了,连他自己都闻不出来那股味道了。
谁料,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竟这样冷名被撩拨了心弦。
“这位公子,前面狂欢的人更多,你若此刻过去一定会被淋湿,我家主子说见你似乎不是很喜欢这种气氛,倒不如在此小坐一会儿,等人群散了再走吧。”正在应墨隐出神的时候,就听里面的人又说道。
他微微抬首,视线顺着倾泻而下的月色望了过去。竹亭内里已经被隔成了两半,随着晚风清徐,那遮挡所用的帘帐正随风飘扬,透出几分萧瑟之意。被挡住的那一边似有好几个人影在晃动,位于正中的那一位从始至终都没有吭声,唯有从动作跟身形能分辨的出是一个女子。
身为一个女子却这般热情……
“公子,我家主子是看你一个人可怜才让你进来的,你若心有怀疑,还是早早离开吧。”
应墨隐万万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个刹那间的念头竟然会被对方洞悉,看来那帘帐后的人当真不能小觑。他侧目向着远处望了望,少顷收回目光,然后抬腿走了上去。
没想到啊,他堂堂应候王竟然也有需要被人可怜的一天。
应墨隐刚一落座,就见对面有侍女走出,手中呈着托盘,上面摆放的茶盅正缓缓散发出茶香。白茶的甘甜跟微涩在此刻品起来不禁会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哀凉,应墨隐端起来放在鼻下一闻,最后却还是放了下去。
“多谢款待,只是我并不喜欢饮茶。”
他说完很久都没见对面有动静,见此也不愿计较,只把头侧向了外面。
“白茶味醇,性凉,可有解火之作用。我看公子似乎心事重重,气虚且肝火旺盛,所以才请你喝一点。”这时,就听对面的人终于开口,声音飘渺甚至还有些虚幻,却是一字一句都刺进了应墨隐的心里。
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他重新回望过去,然后端起茶盅,轻呷一口。果不其然,是与对方所说一样的醇香甘甜,却在流淌中让人觉得心中有些落寞。
对面的人没有再说话,应墨隐也不继续探究,只双手握着茶盅,敛眸沉思。气氛在这冷名和谐的沉默中竟变得像是有了默契,如此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将竹亭笼罩在了里面。外面的欢声笑语只是独属于那些人的狂欢,而这一方静谧却成了最温馨的乐土。
“不知公子是从哪里来的?”少顷,对面女子再度问道。
应墨隐动了动手指,淡淡回道:“我想,这似乎不关姑娘的事。”
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似乎一怔,应墨隐唇角微微翘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情竟也突然变得愉悦起来。他再度轻呷一口白茶,这才又道:“这位姑娘,对什么事都太过好奇可不是好事,容易引火上身的。”
果然就听里面的人慢慢放下手里茶盅,似乎饶有兴趣道:“那……公子便是火了?”
面对如此饱含挑逗性的话语,应墨隐眼微眯,表情渐冷:“姑娘多虑,我做不了火,顶多是块冰。”
这样的回答未免太过于直接,应墨隐在说完后便立马察觉到里面人的情绪似乎变了变。然而对此已经没了探究的兴趣,他想或许是他多心,毕竟这世上能如她一样的女子有几个?不过都是些空有皮囊的家伙罢了。
因着这一段并不算愉快的谈话,之后很久,应墨隐跟对面女子都不再有任何交流。就这样彼此沉默又坐了一个时辰,直到街头巷尾的人发出最后一道欢呼散去后,江月城的夜才终于又重归平静,明月高挂,满城寂寥,唯有那遍地水迹才证明过适才有过的狂欢。
“多谢姑娘招待,在下就先告辞了。”应墨隐起身有礼说道。
里面的人闻言并没有回应,应墨隐也不计较,转身下了竹亭。当那充斥鼻尖的兰花香逐渐在身后消散的时候,他心底竟冷名生出几分怅然,应墨隐按了按心口只觉得不舒服,他深吸口气缓步上前,头颅低垂,是以压根没察觉到正前方突然多出的那一个“危险物品”。
“咚!”不过转瞬,那“危险物品”一头撞了过来,应墨隐倒是无恙,反而见对方被弹了出去,一边躺在地上抱着头打滚,一边道:“啊要死要死要死,哪个不长眼的敢撞小爷我!”
这语气太过叫人熟悉,即便如应墨隐此刻情绪低落,却也忍俊不禁起来。
“小鬼,咱们还真是有缘。”一向不喜欢主动的应候王忽然开口说道。
这时,就见对面的“危险物品”突然停止了滚动,口中谩骂也瞬时换成了呻吟。他抱着头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道:“嘤嘤嘤,光天化日……”
“是夜黑风高。”应墨隐提醒道。
男孩一愣,随即道:“嘤嘤嘤,夜黑风高又见变态杀小孩啦,苍天啊,大地啊,快来人救救我啊!”
男孩如此卖力的表演在应墨隐眼睛里简直是作死,他见状,双手后背踱步上前走到了男孩身边,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对上他从指缝里露出的两只眼睛。
“小鬼,知道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吗?”
果然就见那男孩浑身一紧,突然结巴道:“谁、谁、谁说谎了。”
“我没说你,你紧张什么。”
“我、我才没有……”
“知道吞下针以后会怎么样吗?那些针啊会刺破你的喉咙,进入你的器官,让你喘不过气,然后另一部分渐渐下滑,落在你的腹部上下,刺穿你的五脏六腑,让血液回流,最后全部从你的五官冒出来。那时候你就会变成一个血人,然后呢,想喊喊不了,想动动不得,你说多惨啊……”
应墨隐一边说着,修长指尖隔空在男孩身上比划,没多会儿就见男孩脸色惨白,像是完全信了一样。他虽然一向不耻做这种戏弄孩子的事,但这小鬼实在太放肆,他总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这位公子,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跟他如此计较?”这时,忽听一道声音从前方响了起来。
来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其中隐约透着几分凉意。不过听他的语气并不是在质问,只是类似于很寻常聊天的感觉,应墨隐微微抬首向着那处望去,就见一个身着石青长袍的男子缓步而来。
他一手后背一手前放,在月色的映射下,全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他束发的高冠镶嵌着一颗明珠,龙眼大小,熠熠生辉;他衣袍的料子是上等的冰蚕丝所制,一年只得几匹;他前放的那只手在大拇指的位置上套着一个碧玉扳指,通体碧色倒是跟他的衣袍颜色十分搭配,只是出处却要比冰蚕丝的长袍名贵太多。
这样一个打扮阔绰的男子,难得的竟是浑身上下没有丁点铜臭气息,有的只有那独属于贵族的傲气跟威严,还有一种冷名的疏离。
总觉得这疏离来的有些奇怪,应墨隐微微挑眉,道:“我若真跟他计较,阁下觉得他还能蹲在这里抱你大腿?”
早就知道这小鬼一向喜欢先发制人,是以在男子出声的时候就见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