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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王妃不像话妖孽王爷不要跑-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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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应墨隐冷怒的视线所慑,再加上那块令人恐怖的疤痕,孙玉冰吞了吞口水不自觉地后退,用明显弱了三分之二的声音继续叫嚣道:“因为、因为你嫉妒我二哥!”

“没错,你一定是嫉妒他!”也不知怎地,孙玉冰忽然又有了自信,喊道,“你嫉妒他长得比你好看!”

“噗”,此话一出,在场很多人都没有憋住,闷声笑了起来,其中尤以齐澜楠更甚。应墨隐很是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后,重新将目光放回孙玉冰身上。他居高临下的架势颇有往昔王爷的风范,周身散发的寒气更是冰冷袭人。

看着孙玉冰冻得哆嗦的狼狈样,他忽然唇角一扬:“孙小姐,在场这么多人各个都比我长得好看,我若真的嫉妒,不是更应该嫉妒太子殿下吗?”

“依你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长得还不如你二哥?”

应墨隐最是喜欢将白的说成是黑的,这一点几乎得了古颜夕真传。很快就见孙家众人大惊失色的表情以及齐澜云冷怒不发的强忍,他嘲讽一笑,不予理睬。

古颜夕站在后面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面的感受越发复杂。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当真是像极了那个人,那般不可一世又魅力十足,当真没有人能抵挡的料。可仔细分辨起来,他的表现中却含着几分肆意跟不管不顾,这根她记忆中的应墨隐比起来又有些区别。

他们都是一样的潇洒狂妄,可应墨隐却因为身份跟地位而倍添隐忍。

微叹一声按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古颜夕看着众人,忽然扬声道:“若我没看错,二公子所中的是疆北奇毒——莫欢。

此药无色无味,只会在入体半个时辰之后发作,引起全身器官破损,造成内里出血,发出血包。”

“这又能说明什么?”齐澜云心中一紧,皱眉问道。

“巧的是,就在莫欢发挥作用的这段时间里,只要是摸过它的人,手上都会留下合欢花的味道。”她说着,眸底一亮,“所以凶手是谁,不是很明显了吗?”

-154-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随着她面上诡异笑容的出现,齐澜云心里一紧,僵直着身子慢慢转过身去。

而众人见他如此心里也不由七上八下起来,顺着齐澜云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之前一直跟随着孙玉非的仆从正站在那儿,满面惊慌。

“不是我……不是我啊……”他急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忙不迭地解释起来射。

他一边说一边挥着手,阵阵淡香瞬间充斥在这不大不小的正厅内。齐澜云脸色更是难看,眼微眯甚至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矾。

“哎呀呀,我说什么来着。”这时,就见齐澜楠不遗余力地补刀道,“殿下你宅心仁厚,但也免不了被小人利用嘛!瞧瞧,这不是应验了!”

瞧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齐澜云脑袋“嗡”的一声,强压的怒火终于爆炸了。他愤而上前死命踢踹着那个仆从,一边用尽全力,一边骂道:“混账东西,你竟敢戏弄本宫!”

越踢越狠,古颜夕站在远处,几乎可以看到那个仆从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而齐澜云即便连长袍下摆被弄污了,也不见他停下来半刻。他这般怒极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为了孙玉非而在抱不平,他只是……懊恼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货色坏了他的大事。

好歹算是有惊无险,古颜夕慢慢侧目看回棺材内,却在此刻烛火一闪的映射中,瞥见了另外一样东西。趁着周围无人注意,她不动声色地伸手探进棺材内。而这时就听齐澜楠轻咳一声,向着孙家众人道:“既然事情已经证明跟这两位无关,那我便将人带走了。”

孙玉楼脸色也不好看,面对齐澜云此时的自暴自弃,他知道对方已然放弃追究此事。尽管也有些许不忿,但他却很有涵养地点了点头,甚至还冲古颜夕他们道:“今日之事毕竟是个误会,还望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能在此时还保持如此镇定,果然这孙玉楼也不是个善茬。

古颜夕与应墨隐跟着齐澜楠离开了孙家,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待到入了宫分道扬镳以后,古颜夕站在冗长的甬道上,默默抬起头,望着天际那一轮明月。

“阿碧,人死如灯灭,希望你可以安息了。”她长叹出声,静默良久后,才悄然离去。

殊不知就在她走远没多久后,一个人影缓缓从暗处走出。艾青色的长袍将他的身形拉的很长,他望着古颜夕离开的方向,呵了口气暖了暖冰凉的手心。

“景兄,你觉得今日孙家这一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清蓝此刻正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听到段洛凡这么问,他冷笑一声道:“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呵呵……”闻言倒是很快低笑出声,段洛凡吸了吸鼻子,“我们是习惯了,可那一位,明显还没习惯啊。”

“他总会习惯的。”景清蓝不假思索答道,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你看着吧,这齐宣皇宫的风浪,很快就要开始了。”

古颜夕原以为御医坊众人已经睡了,可当她走到门边,才发现如豆灯火正映在窗户纸上,虚虚晃晃。她推开门走进去,就见李梦泉正单手托腮坐在窗边打盹儿,在听到她入门的声音后,猛地抬起头来。

“你……回来了。”自那日的纷争后,这还是她们第一次面对面说话。

古颜夕并未做声,只双臂环胸慢慢靠在门边,侧目看着她。

李梦泉被她盯得很是不自在,她急忙起身,却险些将油灯撞倒。匆忙去扶的时候又差点被灯油烫伤,古颜夕挑眉无奈看着她一系列举动,直到房中彻底恢复安静时,她才淡淡道:“你在发抖。



“我……”李梦泉低垂着头,声音略含哽咽,“今儿个是阿碧头七。”

心中一紧,古颜夕原本冷清的态度也软化了几分。她慢慢站直身子,看着李梦泉强忍痛苦的样子,她叹了口气,道:“孙玉非死了。”

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李梦泉并没有表现半分诧异,只是那本就僵直的后背再度一紧,然后转过头,冲古颜夕笑了笑。然而这个笑容当真是太过难看,古颜夕偏过头,就听她道:“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阿碧还那么小,就被那个禽兽活生生折磨死了。那孙玉非虽然偿了命,可我恨啊,我恨他为何死的那般轻松,为何还能摆放在棺材里出殡!可我的阿碧呢……除去被人抬到乱

tang葬岗外,死后竟是连一个安身之地都没有!”

她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她快步走到古颜夕面前,瞪大了双眼死死看着她道:“你不是说要给阿碧报仇吗,你不是说不会放过那个姓孙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古颜夕平静看着李梦泉近乎疯癫的样子,虽然可怜,却也算是……自作自受。

阿碧当日死的那么痛苦,她身为管事人理应有责任要求宫中查明真相,可是为了宣帝,为了她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执念,她放弃了阿碧,却在此刻对着自己撒泼。

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眼见李梦泉拽着自己质问个不停,古颜夕心烦之下,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声清脆,古颜夕力道之大,竟在挥手的瞬间将烛火熄灭。黑暗的房间中再也没有一点声音,皎洁的月色映照其中,越显空旷,更徒增一抹悲凉。

李梦泉呆呆站在那儿,她看着古颜夕,圆瞪的双眼留下泪水,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清醒了吗?”古颜夕淡淡出声,“清醒了就回去你的房间,做你该做的事。”

“没有人会怪你,即便如阿碧,在每一次你责罚她过后,她都会跑来跟我说,让我不要生气,让我理解你。李梦泉,其实在我看来,你根本不配拥有这种理解,但,这多少也是阿碧的遗言,所以我会遵照,但不代表我是赞同的。”

“你的地位跟处境决定了你的做法,既然如此,就不要回头,更不要心软。你也说了,这皇宫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可以为一个人牺牲无数人,那就不要心存愧疚,更不要……在事后流下这种类似鳄鱼的眼泪。”

“我没有……”李梦泉一听她这么说,急忙想要辩解。

“不管你有没有,回去吧,只有那儿才是你真正的归宿。”古颜夕强硬打断她的话,她走到门边长臂一伸,拉开大门,然后看着李梦泉。

李梦泉一脸苍白的看着古颜夕想要再说什么,却已经什么都说不出口。她低着头缓缓挪至门边,迈腿向外的同时,却突然又道:“无论如何……我替阿碧,谢谢你了。”

心口一紧,古颜夕转身关上了房门。

她从不是什么为了旁人而付出的英雄,她所做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坐回床头,古颜夕映着月色缓缓摊开右手。右手的掌心中此刻正摆放着两根穗子,一红一黄,配之那青绿色的月光,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事实上这东西的确算不得什么吉物,这玩意儿正是她刚刚从孙玉非的尸体上拿下来的。

由于当时穗子被压在孙玉非的胳膊底下,是以最开始谁都没能发现。后来她之所以察觉到不对劲,也是因为烛火照射的缘故,如此鲜艳的颜色出现在灵堂本就不合时宜,更不要说上面传出来一股奇异的香味。

正是与孙玉非所中的莫欢一个味道。

古颜夕有很大把握觉得这东西一定是凶手留下的,之所以说是凶手,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觉得这件事是那个随从会做的。先不说对方有本有那个本事,光是胆子就不见有这能力。而他身上出现合欢花的气味也不过是巧合,那家伙跟着孙玉非在花楼待了一夜,身上肯定会有味道,而她当时为了脱身,也不过是灵机一动找了个替死鬼。

目光重新回到那两根穗子上,古颜夕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躺靠在床上手中把玩着这个证物,少顷却突然坐起身来,明显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一夜过去,第二日大清早,古颜夕便借口去药房取药,而匆匆离开了御医坊。

虽然她与叶萧依旧不算相熟,但好歹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更何况古颜夕眼下也找不到其他人商量,是以她一边想着一边小跑而来,却意外发现往日里恨不得粘死自己的人竟然不在。

这大清早的,能去哪儿啊……

古颜夕一边想着一边百无聊赖地拉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这才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药房。除却正中间放了一个小石桌跟两个凳子外,周围但凡有空地的地方,全都种植了各种药材跟花草。

独属于植物的清香充斥在整个院子里,不叫人觉得呛鼻,反倒很是清香怡人。内里的药房她虽然从没进去过,但从这里看过去,大概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简单的桌椅摆设,周围全都堆满了书籍,凉风清徐,内里

散出的竟然是跟外面丝毫不同的兰花香气,那般浓密,竟叫古颜夕莫名产生几分幻觉。

原本,她就对叶萧的身份有所怀疑的。那么眼下他正好不在,她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进去打探一番?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古颜夕深吸口气,少顷,起身走了过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

还没等她迈出去一步,周围突然传来一道喊叫的声音。音调高扬,声音嘶哑,那般急切的样子并不像是假装。古颜夕有些惋惜地回眸望了望药房又看了看外面,最后懊恼地跺了跺脚,急忙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她定睛一看,就见是两个太监扶着一个男人,三人正瘫坐在地,情况并不是很好。

被太监扶着的男人年约四、五十岁,身着棕黄长袍,虽然此刻眼睛紧闭,但周身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威严蔓延而出。

心上一跳,她似乎知道了面前这人的身份。

并不愿意在此刻再添上任何麻烦,古颜夕想了想正要走,却见那太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急切地招了招手。这下子,倒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去了。

“你、你是御医坊的人对不对!”眼见古颜夕走过去,其中一个年轻太监急道,“陛下、陛下他又晕倒了,你快点让李女官过来看看啊!”

古颜夕巴不得只当个传话的,她点点头正要走,却听另一个年长的太监道:“都什么时候了,找李女官有什么用!你不也是御医坊的医士吗,还不赶紧过来帮陛下瞧瞧?若是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咱们有几个脑袋都负担不起!”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古颜夕不高兴地撇了撇嘴,重新转过身蹲下了身子。

扫了眼宣帝此刻的面色,苍白如纸,尽管依然昏厥,但豆大的汗珠却仍旧止不住地往下滴。古颜夕在老太监的授意下拿过一块黄布盖在了宣帝的手腕,她修长指尖按了上去,却在半刻后,拧起了眉头。

“陛下这是……病了?”少顷,她抬眸问道。

那老太监见她脸色难看,便忽然意识到她可能是个新来的,所以才在看到宣帝情况的时候露出如此表情。然而事态紧急他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只皱着眉想了想,道:“也不算病,只是从最近几个月开始,陛下经常会觉得浑身剧痛。李女官早前便每三日来帮陛下施针止痛,过了一段时间,看着倒也好了很多。”

“可谁想到,今日又严重了……”那老太监表情沉重地叹了声,“明明距离施针才过去一天啊……”

古颜夕没有接话,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到了宣帝身上。

如果她没有判断错误,宣帝的病并非是什么难以治疗的绝症,他之所以会感觉到痛苦,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老头儿跟李梦泉可能什么都知道,但却很好的瞒住了众人的眼睛啊……

-155-你适才替朕瞧病,看出了什么没

由于两个当事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尚不在这里,古颜夕稍一沉吟便觉得眼下还是先把人弄醒,免得到时真出个三长两短,自己东西没找到,还要落个弑君的罪名。

无视那仍旧还在絮絮叨叨的老太监,古颜夕从锦囊中翻出针包平铺在地,然后托起宣帝的一只胳膊,拿起一根银针一点一点扎进他右手的户口处射。

果然就听宣帝痛吟出声,虽然眼睛没有睁开,那眉宇间的痛苦却叫人看着心惊。一旁的老太监见状当即拉下脸,他一边斥责古颜夕“你干什么吃的”一边准备伸手将她推开。

而这时,古颜夕微微抬头,阴森的目光夹杂了几分冷意投射过去,顿时就见那老太监浑身一个激灵,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匆匆埋头,捂住了胸口。

并未被这个小插曲所干扰,古颜夕继续施针。在宣帝的右胳膊上遍布银针后,她忽然抽出一根比银针长了两倍的金针,摸索至宣帝的头部,准备扎下去矾。

“你……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那老太监看着她的手法,瑟缩道。

“非礼勿言你没听过吗?”没好气地出声,古颜夕皱眉,“倘若你再出声,这针扎错了地方伤了陛下,到时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顿时被古颜夕吓住,老太监往后一缩不再吭声。古颜夕重新提起一口气,眉头微拧,伸手按住宣帝的头部,动作缓慢地将金针扎进了对方头顶。

“呼……”少顷,就听宣帝长呼出声,眉宇之间的痛苦之色不再,整个人的表情都缓和了下来。

在场三人纷纷松了口气,而古颜夕盘腿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开始收针。这时候她终于有时间可以思考面前的宣帝到底做着什么打算,明明身体内里亏空的厉害,却发了疯似的给自己下猛药,那所谓的浑身剧痛根本就不是什么病症,而是吃多了毒药所致!

凝神散……仅一副就能调动起全身机能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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