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像话妖孽王爷不要跑-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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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这一日大清早太监便找了过来,给了她一张清单,让她出宫去替宣帝置办一些小玩意儿。面对这种返老还童的心态,古颜夕内心是鄙视的,然而一想到能够出宫,她却还是有些雀跃。
由于眼下身份不同,她最近跟宫外凌薇两人的交流全靠书信,日子一长,难免显露出这种不能及时见面的弊端。书信来往需要时间,有时候往往对方才接到信,这头已经解决了事情,长此以往,她甚至连写信的***都没了。
换了一身便装出宫,古颜夕不假思索,直奔客栈。
或许由于是大清早的缘故,街道四周来往的人并没有几个。店老板们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店门,准备开始新一天的生意,小贩们也担起了扁担,行走街头以此谋生。家家户户的烟囱里纷纷冒起了炊烟,阵阵饭香自门内飘散而出,虽未有多余的声音,却显得相当美满。
这样自给自足又充满平静的生活让古颜夕瞧着不由生出几分羡慕,她站在原地观望了好久,这才转身离开。
阿晴嫂的客栈算是珉合城内开的早的铺子了,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将桌椅摆放好,正担着一条抹布,打扫擦拭灰尘。对方见她驾轻熟路地走进门时正想说话,古颜夕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时候,示意他不要吭声。那店小二有些诧异,然而细想之下便觉得她眼熟,倒也没有多话,只任由她一人上了二层。
古颜夕一边往上走一边竖起耳朵倾听,似乎此刻二层正有几个人在那儿闲聊吹水。没想到这么一大早就有了客人,古颜夕正奇怪时,就听一阵“咯咯”的笑声响起,正是阿晴嫂无疑。
“公子啊,没想到你一表人才,竟然还会看面相呢!”很快,就听阿晴嫂如此笑说道。
古颜夕垂首笑了笑,心道这阿晴嫂当真是勤快,这么一大清早就起来招呼客人,说的话更是中听的不得了。她正打算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偷摸走开时,忽然就听另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轻转如水,温顿如玉,明明和煦如春却叫古颜夕仿若如遭雷击般,立在了原地。
“我这三脚猫的本事,也就阿晴嫂你肯当回事。”男子说着,淡淡一笑,“不过眼下,我怕是没时间再帮你继续看了。”
“怎么?”
“有客人来了。”男子说着,侧目看向楼梯拐角。
阿晴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并不见有任何一人。
她笑着埋怨男子故弄玄虚,脚下却耐不住生意人的本性开始往楼梯处挪。待到站定一望看到古颜夕那张苍白的脸时,阿晴嫂“哎呀”一声,像是受了惊吓般往后一缩,随后才道:“这不是小古吗,你怎么大清早的就过来,被宫里面赶出来了啊?”
然而古颜夕此刻却一点儿顾不上阿晴嫂,她整个人都还在刚才那一抹温润声音中深陷,直到耳边传来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接着就见一个绢白身影缓缓步入眼帘。
“上来吧,”折扇轻摇,他淡笑道,“等你很久了。”
阿晴嫂若是还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那这几年生意可算白做了。她笑盈盈地伸手拉过古颜夕推了过去,一边往下走,一边说“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饭”。虽然有她的助攻,古颜夕却仍旧杵在原地不动,看着那人走过去落座后缓缓看了过来,她急忙低头,嗡声道:“表哥……”
范御熙默不作声,只看着古颜夕,眉宇间添了几分愁色。
他的小表妹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谁知不过两月未见,她竟然变得像只兔子一样温顺。
然而对范御熙来说,他并不喜欢古颜夕这副样子。抬手倒了杯温水放在对面,他目
不斜视,只扬声道:“你做都做了,怎么还担心被我责骂吗?”
身子一震,古颜夕想想似乎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于是撇了撇嘴上前,谁料刚一坐下,头上就挨了范御熙一记折扇攻击。
“这一下,是打你不告而别。”他说着,扬起手又是一下。
“这一下,是打你故自承担。”说完,又是一下。
“这一下,是打你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好了表哥……”急忙捂住头,古颜夕往后缩着,“别打了,本来就脖子短,再打光剩头了……”
听她开起玩笑,范御熙心知她是放开了,慢慢放下折扇,他目光丝毫未动钉在古颜夕身上,良久,只柔声道:“怎么那么傻,明明说过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心上一酸,这些日子的委屈跟难过顿时涌上心头。古颜夕低头掩去眸底异色,她深吸口气平复情绪,脸上依旧挂着笑。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呀,总不能一辈子都靠你跟范家。表哥,我有手有脚有本事,可以自给自足的。”说完这话,古颜夕突然想起在咏化城所做的事,顿时面上一僵,仿佛有一种无形中“啪啪啪”打了自己脸的感觉。
范御熙一脸无奈看着她犹如走马灯一样变幻莫测的表情,最后,轻声道:“事情我已经听凌薇说过了,阿夕,这一次,的确是你太过冲动。”
早在应候王府被烧当天,他便已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却奈何琐事缠身,压根无暇亲自去找古颜夕的下落。索性因为她在咏化城里的举动而让当地范家的人传了消息来,范御熙在解决事情后急忙赶了过去,谁料还是错过了。
因为了解了当日在咏化城发生的一切,加之他本身就清楚有关肖洛凡的一些事,是以在判断古颜夕一定会来齐宣的时候,他反倒没那么着急,在吩咐珉合城内的范家人帮他盯梢的时候,自己则抓紧时间掌握了一些齐宣目前的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哪知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古颜夕此刻不淡定的性子,是以就在他忙着掌握情报的时候,珉合城内传来的消息却是古颜夕乔装打扮入了宫,成了医士。
“我虽明白你内心焦灼想要很快找到答案,但是你在应召生活了那么久,不会不懂要打一场无把握之仗有多困难。更别说眼下齐宣皇宫的情况错综复杂,只要你不小心走错一步,很可能会因此丧命的!”
这还是第一次听范御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古颜夕自知理亏只一味低着头不吭声,垂着的手却已经快要将衣带给扯烂。瞧着她闷头怂包的样子,范御熙原本的火气再也发不出来,他微叹一声,伸手如往昔般,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很担心你的,你知道吗?”他说着,心有余悸道,“阿夕,若是没有你,表哥只怕会疯掉。”
-160-我什么时候烧过王府
范御熙的意外表白让古颜夕整个人都愣在当场,几乎忘记要怎么说话。她看着他眸底潜藏的温柔跟担忧,那般真切,却又带了几分患得患失的卑微。心中一痛,她竟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然造孽如此,她对范御熙亏欠太多,终究……是还不了了佐。
看着她越发闪躲的视线,范御熙心中虽然难过,却装作没事人似的将手收回。心中叹气表面平和,他看着古颜夕,淡淡道:“不说其他了,你且先说,最近你在宫里的情况如何?”
见他很是体贴地将话题岔开,古颜夕心头愧疚更甚,却也选择了闭口不答刚才的话。她想了想便将最近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去,就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稻草般,那些齐宣皇宫的秘密、隐闻以及几家之间的纷争,一点不落的全部告诉了范御熙。
范御熙的表情从最初的清淡最后变为严肃,当听到最后古颜夕说她已经成为宣帝贴身服侍的医士后,更显沉重。孙家跟纪家的反应多少也在他意料之中,只不过对方表现太过急躁跟明显,一时之间竟让他觉得像是有人在赶着去做什么似的。
“颜夕,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事看起来像是为了谋权篡位,但实际好像都是针对你来的?”少顷,范御熙皱眉道,“似乎有人……希望你死。”
心中一紧,古颜夕没吱声,事实上她也隐约有这种感觉渤。
但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她的死会给什么人带来利益,不管是以前的应候王妃,还是现在的古医士,她的身份很简单,背后也没什么人撑腰,除却跟皇亲贵族扯了那么一丢丢关系以外,她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非要她死?
“眼下敌方在暗我在明,倒也实在不好去做部署,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良久,古颜夕叹了口气,“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帮洛凡找回记忆。”
范御熙自然很早就知道古颜夕跟肖洛凡之间的事,听了这话他眉峰微拧,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从凌薇口中他知道古颜夕正是因为应墨隐在肖洛凡这件事上骗了她才负气离开,而眼下见她这么为肖洛凡上心的样子,是否说明……她其实压根都不相信?
“表哥,其实我帮洛凡找回记忆也是想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古颜夕察觉到范御熙的异样,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并非不信你们,也并非对他信心十足,我只想知道在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又为何要那么做。”
古颜夕不是分不清事态的人,到时如果一切真的跟肖洛凡脱不了关系,她会第一个杀了他,以慰藉那些将士的在天之灵。
范御熙必然是相信古颜夕的,只是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态度,他想了想,又道:“可是颜夕,事情已经过了一年多了,你确定,你所见到的这个人,还是肖洛凡吗?我打听过来,眼下这齐宣国的洛王爷,可是与肖洛凡的性子没有半分关系的。”
古颜夕怎么会不清楚,肖洛凡性子跳脱没个正行,但段洛凡却温文尔雅添了几分稳重。的确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种极端,可她却是一心认定,这两人便是同一个人。
眼见她虽然垂了眸,但是眉宇之间的坚定却十分显眼。范御熙深吸口气缓缓叹出,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小表妹的确是长大了,而他这个表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彻底遗忘。
“其实你走以后,洛阳城内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沉默了很久很久,范御熙望着面前茶盅,柔声道,“流烟跟姨父知道你出走的消息后都急的不得了,姨父因为有要事缠身不能赶过来,而青怡却是不管不周就要跟我一起。若不是她身子情况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只怕你此刻就得跪在长姐面前磕头认错了。”
被这番话引得闷笑出声,然而很快内疚便又袭满了心头。身为家中儿女,上不能替父敬孝,下不能为姐排忧,想想也真是失败。
然而抛开古家跟范府不提,古颜夕其实最想知道的还是应候王府的情况,只是坐在面前的人是范御熙啊,她又怎么好再给他流血的心头再添一把盐?
“至于应墨隐那边,过的也并不是很好,我听说,自打那日你烧了王府负气出走以后,他们就……”
“我烧了王府?”古颜夕猛地抬头,“我什么时候烧过王府?”
范御熙微微一愣,随即道:“你不是太过生气所以打伤了王府阻拦你的一众暗卫,又一怒之下烧了卧房,然后才出走的吗?”
简直是匪夷所思,古颜夕竟是直接被莫名其妙搞得笑道:“表哥,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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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有火,只会冲着当事人而不会伤及无辜,更不要说做出火烧王府这种幼稚的事情了。”说到这儿,古颜夕心底莫名涌上一股不安,她突然停下来,微微皱起了眉。
“所以我可以理解,是有人故意想要挑拨我与应墨隐,然后彻底断了我回去的后路吗?”这时她再度开口,看着范御熙问道。
范御熙没有回答,事实如此,已经很明显了。
齐宣国的百般针对,容召国的后路被断,这一切都是冲古颜夕而来,却叫人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范御熙顿了顿正准备继续说应墨隐的情况时,忽然就见他们身后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身影翩然飞至古颜夕身前,然后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真好啊,古公子,终于又见到了你了。”女子娇俏的声音让古颜夕一愣,侧目看过去,却听另一个声音响起道:“笨死了,都说了几百遍了要叫古姑娘!”
抑扬顿挫,语气虽凶却满含无奈。古颜夕定睛一看,就见一男一女出现在面前,男子身姿挺拔,女子娇小可爱,一个板着脸一个含着笑,不正是水宣城的周家两兄妹?
“看来古姑娘似乎不太喜欢看到我们。”没等古颜夕开口,周念首先道。
瞧着他那副傲娇的死样子,古颜夕眼微眯,突然起身,抬手就给了对方头上一巴掌。
“长本事了你,见面不叫师傅,还敢用这种语气。”
周念疼得急忙捂住头,眉头紧锁憋着嘴瞪着古颜夕。古颜夕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完全不知这小子在发什么疯。一旁的周暖左看看古颜夕,右看看周念,最后“噗嗤”一声笑出来,解释道:“古姑娘别误会,哥哥他只是太过思念你才会这样的。”
“你闭嘴!”完全没想到自己妹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周念顿时急了,伸手就要去捂周暖的嘴。
哪知古颜夕却先他一步将周暖拉了过来,她一边挡着身后张牙舞爪的周念,一边似笑非笑看着周暖道:“阿暖,说说看你哥哥他有多思念我?”
阿暖瞥了眼身后涨红了脸的周念,清脆的笑声接连响起,引得在场几人心里都不禁温暖起来。她急忙摇摇头表示自己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她看着古颜夕解释道:“因为古姑娘之前隐瞒了身份,导致哥哥觉得很没有面子。”
“哦?为何?”
“因为哥哥觉得你是个女人啊,却事事都比他强,还总是遛着他的鼻子到处走,让他觉得自己跟狗似的。”阿暖说到这儿还是没忍住,大笑出声直到肚子都笑疼了。
周念此时此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着阿暖,最后却只能忿忿道:“你、你别听她乱讲,我才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瞧不起女人?”古颜夕白了他一眼,道,“周念你就承认吧,我就是比你强,而且我还是个女人,而且你还跪在我跟前喊过我师傅。”
说完,古颜夕大笑出声,好不得意。
周念痴痴望着她的笑脸,那般明媚,比之刚才阴沉的样子要耀眼许多。他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灌注了一汪暖泉,微甜,温暖,从心尖慢慢渗透进入四肢百骸,最后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周念急忙将视线移开,却不料自己此番的所有表现都落在了另一个人的眼里。范御熙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敛眸不语。
都是可怜人啊……
“好好好,你说的都好,你做的都对。”稳了稳心神,无奈之下,周念如此说道。
“本来就是。”古颜夕得意一笑,拉过二人坐下道,“怎么样,后来他们有没有带你去周明山找药?”
一提到周明山,周念几乎两个眼睛都在发光。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有些欣喜道:“你们离开以后第二天,他们便派人来领我入山,说是给我的奖励。我原先以为进入周明山定当凶险万分,谁料安全的入口竟然就在我家后面不远处。”
闻言没有做声,古颜夕稍一沉吟,这才道:“那也就是说,即便没有人领路,寻常人其实也是可以入山的?”
不知她为何会问起这事,周念点了点头,随即又很快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古颜夕望着他瞬间三变的模样无语,周念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觉得没人领路也可以进去啦,不过那些人好像不这么觉得。他们里面有一位蒙着面的高人,有他经过的地方,周明山的瘴气会自动消散,周围毒
物也会避让。”
“我听说,寻常毒物见到比自己还要毒的东西,一向是退避三舍的。”这时,就听范御熙突然插嘴道。
周念闻言一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道:“说起来那人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身上似乎总有一股很是难闻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