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嫁-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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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岂不是要乱?
有些生意做大,不会招惹上皇家,最多只是惹几个权贵眼红,可是粮食,关乎江山社稷,江家生意越大,就代表着危险越大啊。
这不是在做生意了,这是再给自己找了把刀啊,做什么都要适可而止啊。
青莺扶着江家丫鬟过来。
江家丫鬟跪下,求清韵救她家姑娘。
清韵有些为难,她不过是帮江疏影说了两句好话,就被逸郡王说吃饱了撑着了,她要是救江疏影,还不知道人家说她什么呢。
不过,楚北和江家二少爷有往来,江姑娘是江家人,逸郡王就算胡闹了些,也不会一点分寸都没有。
再说了,他都扬言要江家脱两层皮了,他不会杀了江姑娘的,她性命无忧。
清韵让青莺送江家丫鬟去献王府找江姑娘。
她坐下,继续帮人治病。
一忙,就是三个时辰。
连续赠医施药了十天,最后一天,病人少了许多。
最后一个时辰,只有两三个病人了。
清韵大松了一口气,很快,她就开好了药方,喜鹊笑道,“总算是没人了,这些天,姑娘和周大夫都累坏了。”
周大夫摇头笑道,“能有幸跟三姑娘学习医术,就是没日没夜的给人诊脉,我也愿意啊,倒是三姑娘,白日要赠医施药,夜里还有学舞,实在疲乏。”
清韵揉着脖子,笑道,“今儿好好歇歇,明儿再学舞了。”
几个丫鬟双手赞同。
清韵起了身,丫鬟把银针什么的收好,小厮要过来抬桌子。
那边,有骑马声过来。
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一二的男子骑马过来,在侯府门前勒紧缰绳,绵长的吁了一声。
男子面容刚毅,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他翻身下马,有些拘谨道,“三姑娘不给人看病了吗?”
清韵挑眉,看了眼时辰。
这会儿离她诊脉四个时辰,还有一会儿。
清韵又坐了下来。
几个丫鬟不高兴了,这都要收摊了,要治病,就不能早点来吗?!
那男子摇头道,“我没有病,我是替家父来问诊的。”
清韵两眼一翻,自打江姑娘开了先例,越来越多的人替人问诊了……
一个下午,清韵觉得自己的医术经受了非一般的考验。
男子不知道清韵的为难,他坐下来,道,“家父久病缠身,痛苦不已,我离乡在外,一直记挂着,之前就听闻三姑娘赠医施药的事,只是家父不在跟前,只觉得惋惜,却没想过来,听闻有人找三姑娘,也是带人看病,三姑娘能治的都开药方,所以才快马加鞭的赶来……”
他语气和眼神都带着渴求。
清韵笑道,“治病多要诊脉,要是能治,我就开药方。”
男子连连点头,然后把他父亲的病症一一道来。
他说了一半,清韵就断定他父亲是坐骨神经痛。
这样的病,最磨人啊。
很难治愈,只能尽量缓解病情。
清韵提笔沾墨,很快就写了一张药方,递给男子道,“抓一副药,用药酒浸泡,埋地下七天,然后每日服用两回,一次一两,对你父亲的病情有所帮助。”
男子接了药方,连连道谢。
清韵轻轻一笑。
男子再次作揖后,拿了药方,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男子进了春风楼。
他是跳窗进的屋。
屋内,有水哗哗声,有女子在沐浴。
女子模样娇媚,风情万种,顾盼间,碧波荡漾。
她的声音更软嚅,“风哥哥就是会挑时候来。”
男子朝屏风看了一眼,只见朦胧中,女子抬起手腕,白皙如玉的胳膊上还带了几片娇艳花瓣。
男子撇过头去,从怀里把药方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声音带着疏离和淡漠,道,“尽快传给主子。”
说完,他纵身一跃,便出了屋子。
女子朝桌子看了一眼,有些不满道,“溜的这么快,我会吃了他不成?!”
她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姑娘,安郡王来了。”
女子没好气道,“让他等着!”
第三百二十八章笨蛋
走在九曲回廊上,清韵揉着颈脖子,一边往前走。
回廊转角,挂着鸟笼,有一只鹦鹉,羽毛艳丽,绿儿正逗它说话呢,她道,“跟我叫,姑娘吉祥!”
鹦鹉东张西望不搭理她。
绿儿不死心,继续重复。
鹦鹉还是不说话,傲娇的张开翅膀。
香兰见了忍不住捂嘴笑,“绿儿,你都逗它说了多久的话了,它还没学会呢?”
绿儿有些泄气,她一有时间就来教鹦鹉说话,可是她口干舌燥了,鹦鹉却一个字不说,亏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她能教会,现在被香兰笑话,绿儿脸皮有些挂不住了,瞪了鹦鹉道,“这只鹦鹉是笨蛋!”
清韵也笑了,“你小心,它骂你是笨蛋。”
好么,清韵刚说完,鹦鹉就道,“你是笨蛋!你是笨蛋!”
清韵,“……”
鹦鹉是对着绿儿骂的,绿儿气红了脸,和鹦鹉对骂起来,“你才是笨蛋!”
教你好的,死活不学。
骂你,你就会了,这不是欠揍吗?
香兰站在一旁,笑的肚子都发疼了,她道,“我们可是打赌了,现在你输了。”
绿儿觉得她能教会鹦鹉说话,香兰几个不信,然后她们就打赌了。
赌注不重,如果香兰几个输了,每人给香兰买一串糖葫芦,外加给她洗一天的衣服。
如果绿儿输了,要给她们每人买一串糖葫芦,外加给她们洗一天的衣服。
绿儿觉得她赢定了,因为春晖院也有过一只鹦鹉,就是她教会它说话的。只是有一回阳哥儿要逗鹦鹉完,结果不小心放跑了鹦鹉。
谁想到教了这么多天,她没教会,姑娘一句话,它就学会了。
绿儿愿赌服输。
香兰几个就催道,“快去买吧,我要最大的!”
绿儿朝鹦鹉一阵张牙舞爪。然后鼓着腮帮子出府了。
清韵看着鹦鹉。让丫鬟把鹦鹉拎着,一并去了春晖院。
看见她拎着鹦鹉进屋,周梓婷就笑道。“三表妹,这鹦鹉又不会说话,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她刚说完,鹦鹉就骂道。“你是笨蛋!”
周梓婷被骂的一怔,听着四下传来的笑声。她脸不由得一红,她没想到竟然被一只鹦鹉给鄙视了。
鹦鹉骂人,老夫人也忍俊不禁。
周梓婷望着清韵了,“绿儿怎么教它骂人啊?”
清韵把鸟笼放下。笑道,“绿儿教它好些天,它也学不会。忍不住骂了它一句笨蛋,就被它给记住了。这只鹦鹉小心眼的很。”
周梓婷点头,表示赞同,“真是个小心眼。”
鹦鹉不说话。
清韵让丫鬟把鹦鹉挂起来,老夫人笑道,“你还是带回去玩吧,这几日侯府宾客多,要是鹦鹉骂了客人是笨蛋,岂不叫人尴尬。”
清韵想想也是,就让秋荷把鹦鹉先送回去。
她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再跟周梓婷说她歇一晚,明天再学舞,然后就回泠雪苑了。
还没进门呢,就听鹦鹉骂人道,“小心眼!小心眼!”
再然后,是楚北愤怒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她骂我不算,居然还教鹦鹉骂我!”
清韵,“……”
天可怜见,她从未教过鹦鹉骂他啊,不要随便对号入座啊,这不是让她给鹦鹉背黑锅吗?
这只破鹦鹉,好的怎么教都学不会,坏话一教一个准。
青莺几个跟在身后,憋笑憋的脸抽筋,肩膀都快抖脱臼了。
清韵恨恨的回头扫了一眼。
几个丫鬟立时把脸绷紧了,然后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可是走远了,一个个就扑笑出了声。
清韵头大了,她觉得脚像是被定住了,有些迈不动步子,因为屋子里鹦鹉还在骂小心眼。
清韵都听不下去了,她骂小心眼,楚北都脸黑了,被鹦鹉骂,还不知道黑成什么样了。
清韵抚额,迈步进屋。
站在珠帘外,就见楚北望着鹦鹉,那眼神之凌厉,要不是这鹦鹉是她的,估计早被杀了。
见清韵进来,楚北眸光一转,射在清韵身上,她都觉察到了愤怒。
清韵大呼冤枉,“我发誓,我没有教他骂过你。”
楚北认定清韵是在狡辩,指着鹦鹉道,“你没教它,那它怎么会骂我?”
这还用问,肯定是它也觉察出你是小心眼了啊。
清韵心道,但是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口,只道,“这鹦鹉笨的很。”
然后,清韵就招鹦鹉骂了,“你是笨蛋!”
清韵走过去,狠狠的拍了下鸟笼,鹦鹉受惊,然后大叫,“小心眼!小心眼!”
清韵磨牙,“说你笨,你还挺聪明,话还接的挺溜。”
说完,清韵望着楚北道,“这回你信不是我教的了吧,这鹦鹉逮谁骂谁。”
楚北脸色这才好转了三分,但是对这只鹦鹉还是没好感。
清韵让丫鬟把鹦鹉取走,然后望着楚北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打她赠医施药后,楚北就没有来过了,因为她没有空见他,再加上晚上要学跳舞,就更没时间了,当然了,和他住进皇宫,出入不便也有关系。
楚北坐下来,解释道,“我去了一趟献王府,顺带来看看你。”
结果,还没见到她人,先受了鹦鹉一通气。
清韵给他倒茶,笑道,“是因为江姑娘?”
楚北点头,“我知道她身份,把她带了出来,交给了江家在京都的负责人。”
清韵睁大眼睛,笑道,“我听江姑娘的丫鬟说,她们此行偷溜出京,是想找到她丢失的一块玉佩,可能在逸郡王那里,我见两人像是一对冤家,还以为……”
清韵话没说完,楚北就笑了,“江家生意遍布大锦,甚至连北晋和南楚都有,嫡姑娘女扮男装偷溜进京,江家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她们?”
清韵眼睛轻眨,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笑道,“你是说江家人是故意把江姑娘送进京的?江姑娘天真烂漫,真不像是有这样心机的人。”
楚北端茶,笑道,“她没有,不代表江家人没有。”
逸郡王和他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他不希望他被人算计,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可能,他也要扼杀在摇篮里。
清韵不大懂,“不是说江家以前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进皇室吗,怎么现在又要……?”
楚北喝了两口茶,把茶盏放下了,才道,“此一时彼一时,江家的事,不比朝堂夺嫡简便到哪里去,江姑娘和江二少爷是江家长房,还有一个嫡长兄,不到十二岁便落水而亡了,四年前,长房老爷病逝,如今掌握江家大权的是江二老爷,有江家老太爷护着,他们兄妹的日子还算不错,只是江老太爷年近古稀,垂垂老矣,只怕他一去,江家二房会对他们兄妹出手。”
清韵听得了然。
江二少爷送嫡妹进京,找逸郡王,是想她能嫁给逸郡王,谋个庇佑。
要是一般商贾之家,自然入不了皇亲贵胄的眼,可太祖皇帝还动过娶江家姑娘为后的心,就凭这一条,江家姑娘可嫁任何权贵,也没人敢多半句闲言。
清韵望着楚北,问道,“你打断江二少爷的计划,他还会帮你吗?”
朝廷要和北晋打仗,粮食是大问题,多少战争,不是拼将士,而是拼粮草。
楚北笑了,“他会。”
每一次,楚北这么镇定和仔细的说话时,清韵总会听得心底扑通乱跳,好像天下事都难不住他一般。
这样过于自信,清韵忍不住打击他道,“你也太自信了些吧?”
楚北就是很自信,“现在江二老爷的势力,连江家老太爷都压制不了了,何况是他?只有我能给他想要的。”
清韵听得一笑。
看来江家二老爷搭上的是兴国公府的势力,不然江二少爷不会没有选择的余地。
清韵望着楚北,笑道,“江二少爷怎么没有帮嫡妹选择你?”
楚北看着清韵,他还以为清韵吃醋了,结果清韵双眸清澈明媚,只是纯粹的好奇,他有些小失望,道,“我有夺嫡失败的可能,献王府没有。”
对此,清韵赞道,“好哥哥。”
楚北抬手,轻拍了下清韵的额头,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宫了。”
清韵轻嗯一声,还未说话呢,楚北就道,“成亲之前,别让卫驰找我。”
“为什么?”清韵不解。
这么多天,她也没找过他,但是他好像预料到她会找他一般?
楚北低笑,声音醇厚如酒,听得醉人,也很气人,“因为我帮不了你。”
清韵,“……”
“谁稀罕你帮我了?!”清韵磨牙。
她很想问问为什么楚北笃定帮不了她,但是人家都说帮不了了,她还有问的必要吗?
非但不问,清韵还轰人了。
把楚北轰走之后,清韵一直在琢磨,为什么楚北断定帮不了她。
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
直到第二天上午,宫里派人送凤冠霞帔来。
清韵就疯了。
那凤冠比她之前那一顶要重两倍不止!
清韵当时就想找楚北了,结果想到他的话,气的直跺脚。
姥姥的,不嫁了!
这哪里是出嫁啊,分明是想乘机要她小命!
第三百二十九章冰锻
宫里送凤冠来,直接送到春晖院。
老夫人看到那凤冠,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凤冠富丽堂皇,上面金龙赤凤,雕刻精细,珠光宝气交相辉映。
凤冠上金龙升腾奔跃在赤云之上,凤凰展翅飞翔在珠宝花叶之中,额间一溜红玉吊坠,水滴红宝石正缀额间,鬓发两边,是精细的流苏,细细看,竟然是寓意百年好合的百合花。
细细观赏过后,老夫人眸光凝了下,惊讶道,“这凤冠不是当年皇后出嫁的那顶凤冠吗?”
这顶凤冠当年可是轰动整个京都,过去二十年了,每回议论哪家姑娘出嫁的凤冠最美,总会捎带一句,所以老夫人印象深刻。
负责送凤冠霞帔来的公公点头,笑道,“老夫人好眼力,这凤冠正是当年皇后出嫁的凤冠,宫里御制坊倒也准备了凤冠,只是那原是给大皇子迎娶周二姑娘准备的,皇后觉得给三姑娘戴不适合,只是一顶凤冠,御制坊要准备好,日夜赶工,至少也要两个月,时间上赶不及,所以皇后就将这顶凤冠赏赐给三姑娘了。”
听公公这么说,一屋子人都羡慕妒忌的望着清韵。
清韵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笑来,那样子看起来高兴极了。
但是没人知道她心底的苦,简直就跟吃了几斤黄连一般,苦不堪言啊。
这凤冠是美,美的叫人惊叹。
可是美的背后代表着沉甸甸的份量啊。
她也知道皇后把她出嫁的凤冠赏赐给她,是对她的看重和喜欢,可在清韵看来,出嫁不过就是个形式,她宁愿简单点,少受点罪啊啊啊!
忍着心中不能说的苦闷,清韵道,“皇后厚爱了。”
公公连忙奉承道,“当年皇后戴着这顶凤冠出嫁。艳冠群芳,三姑娘原就貌美惊人,戴上凤冠,定惊艳世人。”
清韵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带着苦涩之气。
老夫人见了,忍不住嗔瞪了她一眼,她知道清韵的性子,之前就抱怨说凤冠太沉,差点把脖子给压断。这凤冠更沉,就算再美,她估计也难喜欢。
制衣坊的嬷嬷端着喜服上前,笑道,“制衣坊紧赶慢赶,总算把嫁衣准备妥了,三姑娘快试试,看合不合身,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老夫人点点头,望向清韵道。“到东暖阁试试喜服。”
还不等清韵点头,喜鹊早迫不及待的就朝嬷嬷走去,接过她手里捧着的托盘,她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家姑娘穿喜服的样子了。
清韵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就迈步出了屋。
约莫一盏茶后,清韵就将喜服换上,走进屋来。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从阳光中走来,一袭喜服,上面金丝银线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衬托的她白皙如玉的皮肤好似一朵娇艳芙蓉,明眸生辉,貌若王嫱,颜如楚女。绣着凤穿牡丹的束腰勾出盈盈一握的柳腰,更显玲珑奷细的身姿。
这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