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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世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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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估计是最后一次了,老夫人已经在给三姑娘物色婆家了,依照大姑奶奶来看,她很快就要出嫁了,到时候眼不见为净,府里就安生了。”

“三姑娘要许人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冬雪姐姐说的,指不定这会儿都挑好了呢……”

听到这里,清韵心跳的厉害。

冬雪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说这话,那绝对不是说笑的。

一想到大姐沐清凌嫁给定国公府中风偏瘫的大少爷,清韵就脸色惨白。

她脚步有些凌乱,但依然朝正堂走去,她没有后腿的余地。

迈步进屋,往左走了几步,便瞧见一紫檀木梅兰竹菊四折屏风,双面绣的图案,栩栩如生。

这扇屏风是沐清凌绣的,花了大半年时间。

老夫人喜欢的不行,当时还赏赐了沐清凌一套上等头饰,可是侯府被贬,为了恢复侯爵,老夫人可没有半点怜惜,就将她推进了火坑。

清韵手在屏风上划过,嘴角一抹浓浓的讥笑。

老夫人库房里宝贝多,这里又是她会客的地方,摆的东西都是最精致的,代表着伯府的脸面。

这屏风,美则美矣,可惜,她做的事,太叫人寒心了。

清韵走了一愣的神,那边就有询问声传来,“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满。

小丫鬟忙道,“三姑娘走的太慢,奴婢催了好多回了。”

清韵寻声望去,便见一个三十一二岁的夫人,身着绣金丝牡丹的暗紫裙裳,配同色襦裙,珠翠钗环缀于乌发云鬃间。

她面容姣好,鬓若堆鸦,眉横丹凤,可惜嘴唇偏薄,硬生生的破坏了三分美感。

眼神沉稳,透着光芒,只是看着清韵的瞬间,那眼神就跟尖刀一般犀利毒辣。

就在清韵心悸,眨眼间,又恢复如初,毒辣褪去,那三分嫌弃,倒是留着。

她摆摆手,小丫鬟赶紧俯身告退。

她就是安定伯府大夫人,清韵的继母王氏。

老夫人端坐在紫檀木罗汉榻上,她一身深色松鹤绵延上衣,偏青色六幅裙,衣襟上缀着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据说是老太爷送的,老夫人从未离身过。

她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珠环翠绕,看起来慈眉善目,富态安祥。

可惜,只是看起来。

她跟前两溜嵌螺钿紫檀椅排开,上面搭着石青弹墨菊花纹靠背,垫着同色坐垫。

大夫人坐在右边,她对面坐着个夫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位就是沐尚书府大太太了。

她年纪要比大夫人大上两岁,穿着一身四喜如意云纹锦裙,梳着盘桓髻,头上戴着景福长绵簪,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胜大夫人三分。

屋子里,有些静谧。

她手里端着的青花瓷寒梅喜鹊纹茶盏,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那声音倏然响起,让老夫人的脸色变了一变。

清韵有种想转身便走的冲动,但还是上前,乖顺的福身请安。

只是她还没有起身,老夫人就一脸阴沉道,“是三姑娘不小心推了染儿一把,错在她,我伯府不会推脱,是打是罚,随你。”

清韵的心,瞬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第三章赔偿

沐大太太看了老夫人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嘲弄的笑。

她望着清韵。

清韵穿着一身七成新的紫衣白裙,裙摆上绣着栖枝飞莺。

衣裳布料还凑合,只是她病了半个月,又常年住在佛堂,吃的菜极少有荤腥,所以身形消瘦,撑不起衣裳来。

沐大太太往下看,眼神凝了一下。

她瞧见了清韵的绣花鞋。

她以为这衣裳做的偏大,谁想竟是偏小,都露出了绣鞋了。

清韵站在那里,有些忐忑不安,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渴望早些听到沐大太太说话,她不喜欢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到底要将她怎么样,速度点说啊!

沐大太太多看了清韵脚两眼,老夫人也注意到了。

她的脸又沉了三分,竟然穿这么不合身的衣裳出来,这不是存心的丢伯府的脸吗?!

老夫人这辈子最无法忍受就是伯府在沐尚书府跟前跌份。

见清韵还一脸无知的站在那里,不由得气拍了桌子道,“还不跪下来认错!”

清韵紧咬了下牙关,她长这么大,前世连父母都没有跪过,如今倒是要跪一个毫无干系的老妇人了。

清韵心里窝囊,却又不能不照做,她已经“做错”了事了,再忤逆长辈,不听话,只怕惩罚会更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清韵跪了下去,屋子里铺着锦毯,不冷,就是跪的难受。

没跪,挨骂。

跪着不说话,还是挨骂。

大夫人催她,“还不敢紧给婶娘赔罪认错!”

清韵牙关紧咬,气的胸口有些起伏不定,嘴角有冷笑,赔罪认错?

她倒是喊的出口,该赔罪的不是我,是你的女儿!

她没有说话,那边老夫人又拍桌子了。

清韵没辄,嘴微微张开,“不是我……”

才吐了三个字,好了,喉咙发痒,当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咳的她跪都跪不住,身子一揪一揪的,看的人心疼。

一屋子人都看着她。

老夫人额头有青筋暴起,大夫人则赶紧吩咐丫鬟道,“赶紧的,给三姑娘倒被茶。”

不是她有那个好心,而是清韵咳的她实在心慌。

还有,清韵疼成这样,她关心她,最是能体现她这个做嫡母的宽厚大度。

丫鬟赶紧端了茶来,清韵跪在地上接了,小心的喝着。

老夫人见了就来气,还得忍着,对沐大太太道,“染儿的事,她知道错了,三天前,竟一时想不开,要以死赔罪,就着馒头,咽下半根绣花针,所幸是命大,被人发现救了回来,只是伤了嗓子,现在还说不得话。”

清韵惊呆了。

这等颠倒黑白的本事,她两世仅见啊。

明明是有人把绣花针塞馒头里,要害她性命,到她嘴里,怎么就成了以死赔罪了?

清韵低着头,掩去眸底的鄙夷之色。

就冲她那薄脸皮,在伯府铁定是混不开了。

她没看见沐大太太的脸,原本就愤怒了,这会儿愤怒之色又深了三分。

老夫人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她啊!

幸好清韵没事,要是真有什么好歹,不就是她尚书府逼死她的了?!

想到女儿下颚的伤疤,伤心的整日以泪洗面,她就怒不可抑。

她哪里不知道清韵是被人栽赃,替人背黑锅的,可是伯府一口咬定就是她推的,你要算账,伯府不会偏袒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清韵受罚,她并不心疼,她可是伯府正儿八经的嫡女,老夫人的亲孙女,她都不心疼,还轮着她一个远堂婶娘来心疼?

况且,把她女儿推倒的,确实是清韵。

只不过清韵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人推了一把,要没有清韵背后一双手,她女儿能摔破了相?!

清韵要罚,罪魁祸首更要罚!

想到方才进来,五姑娘沐清柔迎接她时,一脸关心的问她,“婶娘,千染姐姐的脸好些了没有?”

明着是关心,谁不知道她心里在偷着乐。

在她面前假意关怀,惺惺作态,把谁当傻子糊弄呢。

当时看着她那娇艳如牡丹的脸,她都差点没忍住心里那股要抬手扇过去的冲动。

可她是长辈,能随便打小辈吗,忍无可忍,也要忍了,这笔账她记着呢。

这会儿,再听老夫人把清韵喉咙受伤说不出话的错,强加在她身上,那股怒气再平息不了了。

今儿不赶紧把事情解决了,赶明儿清韵真出什么事了,她就是对的,也变成错的了。

她拳头攒紧,先冷呵一声,方才道,“染儿伤了下巴,我只要她能完好如初,清韵就是赔了一条命,又能怎么样,能将染儿的伤疤抹去吗?”

说完,她又望了眼清韵,然后对老夫人道,“老夫人可得看好了清韵,她可不比府里其他姑娘,死了伤心两日也就罢了,伯爷这辈子最钟情的就是清韵的娘了,她长的又有七分像清娘,伯爷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要是他办差回来,知道清韵出事了,知道老夫人和大夫人没把她看好,让她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母子离心,夫妻离心可就不妙了。”

要比说话最伤人,一屋子人,没人比得过沐大太太了。

她是捏了人痛楚说,那一字一句,哪里是话啊,分明就是盐巴,洒人家心口上呢。

因为侯府被贬,老夫人和伯爷离了心,伯爷在家,和她也说不了几句话,要不是请安,估计连面都难见上。

还有大夫人,清韵的娘江氏都死了快十五年了,还叫伯爷心心念念,这对大夫人来说是最大的耻辱。

她陪着伯爷十五年,还没能挤掉江氏在伯爷心底的地位,一个大活人,连个死人都争不过,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这脸皮还真是够厚实的。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沐大太太这一巴掌,打的大夫人脸隐隐泛青。

还有沐清柔她们,沐大太太说的更直白,清韵要是死了,伯爷会伤心欲绝,她们死了,不过伤心两日,孰轻孰重,当即立见。

沐大太太嘴上爽了,看到老夫人和大夫人变了脸色,她更是爽到骨子里去了。

可清韵却脸色泛白,她感觉到有好几道凌厉的眼神望着她,恨不得将她剥皮卸骨了。

清韵苦笑,沐大太太好心计,不过三言两语,就帮她拉了一手的好仇恨。

一会儿你是拍拍屁股就走了,我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老夫人气的嘴皮哆嗦,孙妈妈赶紧端上来一杯茶,让老夫人喝着平息怒气。

老夫人喝了半盏茶,方才望着沐大太太,咬了牙道,“事已至此,你想怎么样?”

沐大太太坐正了,脸色不愠,什么叫她想怎么样,说的好似她胡搅蛮缠一般,“我只要染儿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恢复如初!

说来说去,就这四个字。

可伤了下巴,如何恢复如初?!

看着沐大太太油盐不进的态度,老夫人扫过清韵的眼神就跟冰刀似地,清韵都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多了许多冰窟窿。

大夫人坐在一旁,眸底有冷笑,许是被气大了,她说话也直的厉害,“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银子吗?”

嘴角划过一抹讥笑,好像在讽刺沐大太太掉进了钱眼里。

沐大太太笑了,笑容像是开在冰山的花。

沐大太太就这点好,她就算再气,嘴上也带着笑,“我尚书府是没有封爵,但好歹也是一品官邸,怎么在堂嫂眼里,就穷的连治病的钱都没了?”

说着,她心底一叹,“也怪清娘去的早,没把清韵教好,要是她在,早带着清韵去给我赔不是了,哪用的着我巴巴的登门,可不像是上门讨债的么?”

说到最后,竟是一抹自嘲的笑,她又扫了大夫人一眼,用眸底余光补充了一句:做嫡母的这么不懂事,难怪得不了伯爷的欢心了。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大夫人的脸上。

清韵觉得大夫人的脸都被打肿了。

在她记忆中,大夫人是无往而不利的,只是伯爷和她娘是她的死穴,伯府里没人敢掐,但是沐大太太敢啊,她又不求她什么,不用看大夫人的脸色过日子,所以没有顾忌,一掐一个准。

清韵注意到大夫人掐着自己的手,那狠劲,估计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可见心里有多气愤了。

她觉得,大夫人是想掐她。

大夫人没有表露出来,她解释了,不是她不带清韵去尚书府赔罪,而是清韵推沐千染,老夫人和她依照家规罚了她。

沐大太太她还是那话,罚有用吗,要是罚有用,当初她就不会让清韵回伯府了,直接乱棍打死了了事。

话题饶啊饶,最后还是绕到赔偿问题上。

沐千染被清韵推到,所受的苦且不说了,算她倒霉,但这去疤用的药膏……谁买可是个大问题了。

她是尚书府长媳,用公中的钱给沐千染买药,一堆人有意见呢,都说要她来找伯府,她不愿意,但也得来啊。

老夫人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睁着眼睛把人当傻子糊弄的话,就不耐烦,想反驳,又不占理。

人是清韵推的,赔偿她医药费也应当。

老夫人拨弄着手里的佛珠,问道,“清韵害染儿伤了下巴,留了疤,清韵是有义务帮她医治,御医可说了,治好要多少银子?”

沐大太太没说话,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嘴快道,“太医说了,最少要两万两呢。”

此言一出,饶是老夫人也倒抽了一口气。

第四章陪嫁

虽然早料到沐大太太提起赔偿,会狮子大开口。

却没想到会这么的狠,简直叫吃人不吐骨头了。

当初沐清凌嫁给定国公府大少爷,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陪嫁也不过三万两啊。

偏沐大太太话说的好听,她压根就不稀罕这些钱,这钱也不是给她的,是给她女儿买药的。

而且,两万两是最少的数了,她还是看在两府的情分上,没有多要。

沐大太太话的轻巧漂亮,却是噎的老夫人和大夫人双眸喷火。

倒霉的清韵就跪在那里,接受怒火的洗礼,身心备受煎熬。

赔偿,伯府认。

但是赔偿的数目太大,伯府可不会认了。

沐大太太也不强求,她只道,“数目是大了些,可这数是太医开的,我可没有要占伯府半分便宜,要是伯府觉得我是狮子大开口,那我不要银钱便是,往后染儿治伤,需要什么药,我叫人来说一声,伯府买好了送去就行,伤疤就在染儿下颚上,长眼睛的都瞧的见。”

清韵盯着地毯上的牡丹,嘴撇了撇。

别看沐大太太话说的通情达理,实则满是威胁。

伯府不给钱可以,那就给药。

可这治病的药,可有千万种呢,还不是每一种都对症下药。

要是她捡贵的挑,只怕伯府多付一倍都打不住。

清韵跪在那里,手捏着裙摆,她很想说话。

她精通医术,不就是祛疤么,又不是什么难事,给我一万两,我帮她恢复如初。

可她到底忍着没说,一来是嗓子疼,不便说话,二来,就是她该如何解释她会医术这事?

她可是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伯府被贬之后,就常住佛堂,不是抄经书,就是抄家规女诫。

佛堂,除了佛经就没别的书了。

她能从佛经里学到医术,这么诡异的事,简直骇人听闻,以伯府上下对她的态度,肯定会被当成是妖孽直接乱棍打死。

且看看吧,这会儿她们还是内斗,还没斗到她头上来,一会儿再见招拆招了。

说到见招拆招,清韵心底就腾起一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窝囊感来,她嗓子疼,说不了话,人家要是为难她,她连最基本的辩白都做不到!

想着,大夫人一句话,就把火烧到她身上来了。

大夫人眼神狠辣的瞥了清韵一眼,道,“两万两,数目太大,若是从公中拿,指不定就助长了府里庶子庶女胡闹之心,左右犯了错,有公中替他们担着,挨顿板子,被罚抄家规,惩罚太轻,我看这赔偿就从姐姐当年留下的给清韵的陪嫁里出吧。”

听到大夫人这么说,清韵心中一口老血差点喷薄出来。

还要不要脸了?

府里庶子庶女哪个有胆量胡作非为,只有她生的女儿沐清柔!

骄纵蛮横,又爱攀比,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但凡她有的,不许旁人有,她穿一件新衣裳出府,见到别人穿一样的衣裳,哪怕只是样式相同,那件衣裳她再喜欢,也不会再穿第二回了。

她已经替沐清柔背了黑锅了,她还要她搭上她娘留给她的陪嫁?

虽然她没想过要嫁人的事,甚至她连穿越这件事都还没有坦然接受,可大夫人的做法,叫她打心底里唾弃。

明明犯错的是她女儿,好像在她眼里,她宝贝女儿哪都好,就是不会犯错。

清韵没有贸然说话,她望着老夫人。

她知道,她娘留下的陪嫁,不在大夫人手里捏着,而是在老夫人手里。

大夫人倒是想接手,可是老夫人手紧的很,她想了十五年,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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