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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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对方按了那狐媚子那啥啥啥,她身上的毒传给谁去?
就算在那人身上摸了两把,但没当场弄死,任务就不能算成功,她回去只有讨骂的份,哪还能讨赏?
当她看清正把酒轻饮的男子,眼里笑意凝住,虽然有面具遮去面容,看不见长相,但光是这身影,就已经让她失去魂魄。
蛇侯极美,那种妖孽的美,只要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浑身酥软,所有沉睡的肉/欲都被唤醒,恨不得与他紧紧缠作一堆,淋漓于床榻之上。
但眼前这个男子,无需他有任何表示,就让人渴望俯倒他身下,为他献出一切,只求换他温柔一眸。
滚打在男人堆里的她,头一回知道什么叫爱慕。
然而,一瞬间就勾去她心魂的男子,似水的眼波只温和地看着面前的侍儿十一,美玉雕出来一般的手指持着酒杯,递到十一面前,“倒酒。”
声音如静水幽泉水般轻柔低沉,好听得让人无需饮酒,就已经醉去。
珍儿自认,方才出水,是凝聚了她浑身的美,可是他却连眼角都不曾向她扫上一扫,眼里只有低眉垂眼的十一。
她嫉妒得发狂,不过她不担心,因为今天她才是主角。
虽然她没有十一那么绝色的脸蛋,但她相信到了男人身下,以她的床-上功夫,足以让任何男人沉沦迷恋。
这不是那丫头能比的。
十一被他眼也不眨着瞅着,连搞点小动作的机会都没有。
有苦难言,他看见了她,会不会对珍儿有所怀疑,她不能肯定。
他不揭穿,她也不敢胡乱出声暴露珍儿的身份。
看着珍儿一步步走近,只有干着急的分。
战战兢兢地为他重新满上酒,转动着眼珠子,准备开溜。
打扰人家抱美人,是很煞风景的,她要‘识趣’……‘识趣’……
膝盖还没离地,突然听头顶传来他轻柔的声音,“杀掉,别碰她的身子。”
十一惊得睁大了眼,回头望去。
光影晃过,珍儿还没回神,已经被人割断咽喉,倒在血泊之中,迷茫地睁着眼,到死也没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接着,只见侍卫手掌划过,一团白色粉沫撒在珍儿的尸身上,片刻间珍儿的尸身就化成灰烬,连地上的血水也随之蒸发,只剩下空气中凝着的血腥味,被风一吹,那抹血腥味,也散得无影无踪。
一个大活人只在眨眼间,就完全在世间消失。
如非亲眼所见,绝不能相信,世上有这样恐怖,诡异的手法。
十一心脏象是停止跳动,浑身上下无处不冷,那日硕大的一场屠杀,消失得无声无迹,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也是被他这么处理的?
脑中嗡嗡地响,乱成一团,或许下一刻,她也会如珍儿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怜还等着她的母亲……
想到如果她不回去,会有各种最残忍的死法等着母亲,一直压抑着恨意翻涌上来。
手掌一翻,藏在袖中的匕首滑到掌中。
为了母亲,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
(这文下个月会入V,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订阅追文,甚担忧……)
032无赖丫头
然这一刹,十一的心脏撕裂一般的痛,刺杀灭她满门的仇人,心脏竟会痛,她感到惭愧,也不解。
咬咬牙,不容自己有丝毫犹豫,横刀向他刺去。
他随意地抬手,指尖在刀身上轻轻一弹。
巨大的力道震得十一虎口发麻,手中匕首再也握不住,飞了出去,跌落在一旁。
他指尖顺着她的手滑下,在她手背上留下一道痒痕,继而握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
十一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进他怀中。
一系列动作,看似缓慢,其实快如闪电,快得不容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她与他的实力悬殊太大,大得她与他无法对峙。
这个人实在太可怕。
十一抬头看向他的眼,冷静而固执,“你想怎么样?”
被他紧抱在怀里,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脯,他的如墨的发丝滑下来,拂过她颈项的肌肤,耳边中他温热的呼吸。
这样的拥抱绝不同于在她不能动弹和害怕时,夜给她的拥抱,是属于男女之间的异样暧昧。
陌生,而又如一汪春江软水,在心尖上轻漾,荡人心魂。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十一微微失神。
他将她圈在怀中,把她的头按向自己肩膀一侧,侧脸过来,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均匀的呼吸轻轻吹拂着她的耳,低柔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我说过,你杀不了我,这么快就忘了?”
十一当然不会忘,只是从来没见过他出手,没想到位高权重,被人小心保护着的人,竟能有这样可怕的身手。
温热柔软的唇轻贴上来,含了她的耳垂于口中,轻轻咬弄,湿热的舌尖舔了上来,“我们的约定,是不是可以就此结束?”
十一的身体刹时间僵住,他们的约定……
她说过,在她没向他动手前,他不杀她,但现在她动手了,他们之间的约定,自然解除。
这么说,他是要向她出手了?
一出手,就被他制住,他们的实力相差太远。
十一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她不是老实受死的人。
硬来,只会死得更快。
她眼珠子一转,竟捂了脸,哭了起来,连哭边骂,声音还大,把附近的虫虫鸟鸟都惊得到处乱跳,“我只是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本事,怎么可能伤得了你?我不过是学了点手脚功夫,想试试身手……你如果对我怎么,就是欺负人。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姑娘,说出去,你好有脸吗?”
他怔了。
这是什么鬼话?
她刺杀他在先,他把她怎么了,倒成了欺负人?
这翻鬼话,谁听了,都会觉得这丫头失心病狂。
但那声音夸张得……连两个侍卫也转头看来。
偏偏她又哭得梨花乱颤,忽视掉她先动手的事,真象他把她怎么了。
伤她,平阳侯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开她,也是不愿意。
这两个属下,他们跟了平阳侯多年,知道平阳侯是多冷血无情的一个人,绝不是什么惜香怜玉的多情种子。
但这个这丫头不同,当初这丫头拿毒刺扎了他,他屁没放一个,还巴巴地赶着叫人四处打听她的生死。
他们更没忘记,这丫头掉下悬崖后,他那象是要吃人的可怕神情,直到得知她活着,才恢复正常。
所以他们知道,不管他跟这丫头怎么斗,怎么玩,跟他们都没有半点关系。
那次,她随母逃亡,虽然狼狈,但那神情,却不失名门闺秀的高雅贵气。
而现在,这小丫头竟如此混账,如此无赖,简直比街头的泼皮更不要脸。
他们的侯爷,少年成名,俊美无匹,与他的俊美同样出名的,就是冷血无情,他们几时见过自家侯爷被女人弄得手足无措。
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小丫头。
想笑,又不敢笑,眼角不住地往这边瞟,想看看他家侯爷到底拿这个无赖丫头怎么办。
被十一突然一闹,平阳侯见下属憋着笑,他平时竖立起来的威信荡然无存,好不尴尬。
瞪了又再偷偷看来的属下一眼,脸上的愕然化成浅笑。
好整以暇地近距离瞧着她,似乎她每个神情都十分有趣。
等属下别开脸,不再往这边看,才笑盈盈地柔声道:“还装?”
十一扁着小嘴,既然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说明使混还是有效,“谁装了?”
“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都咽进肚子里了。”
十一不放开捂着眼睛的手,她拿不准对方现在打的什么算盘,只能试图拖延时间,看有没有机会脱身。
他摇头轻笑,这丫头……
“你再不把手拿下来,我要亲你了。”
十一突然想起,刚才耳垂被他咬在口中的那种奇怪的痒麻,似难受,却又舒服。
更揪心的是那种叫人面红的异样情悸。
脸色微变,老实地把手垂了下来。
他是她的仇人,他们之间不能有那样的亲昵,哪怕是做戏也不能。
怔怔地看过咫前的青獠鬼面,望进他黑不见底的眼,眼角尚噙着一抹戏谑的柔笑。
鼻子突然一酸,眼圈竟真红了。
他做什么要屠杀她的家人,做什么害她和母亲坠入蛇国,做什么害她要沦为死奴,毫无尊严地求生存,做什么害得她至今都不知能不能保住母亲的性命。
这个温润如玉一般一样的人,做什么要这么坏……
“让我离开。”一个刺客对被行刺的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不可理喻,但她没有筹码。
“如果我说不呢?”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笑意敛去。
“这么说,是要杀我了?”装疯卖傻已经没有用处,倒不如知道结果。
“我床榻上少一个有趣的女人,杀了你,谁来陪我打发那寂寞的玩意?”他的指节轻刮过她细滑的面颊,轻漫地笑了笑。
十一整个人僵住,甚至无法呼吸。
这话……这调调……
和把她从黄泉弄出来的混蛋一般无二,是巧合?
还是他就是那个混蛋?
伸手去揭他脸上的青獠鬼面具。
手被他抓住,“揭我面具的女人,有两条路可走。”
十一耐着性子,“哪两条?”
“第一,死!”他的眼眸黑没有一丝杂色,无尽的黑里微漾着一丝玩味的浅浅笑意。
十一心想,真老套,“第二呢?”
“成为我的妻子。”他口气漫漫,没半点诚意。
这年代,十四五岁,就娶妻生子。
十一的一双眼在他脸上转了又转,他好看的面部轮廓被面具遮了半边,从眼睛和裸在外面的半边脸,能看得出,他很年轻。
但能与蛇国斗上几年,再怎么年轻,也不可能只得十四五岁,一个皇家贵族,老大不小了,还能是孤身一人?
十一打死也不相信,不过死了老婆,还没续弦到是有可能,“那么,一定有很多女人想揭这块面具。”他长得好,家世好,想嫁他的女人怕是能排上好几条街。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娶,我不愿意,也是个死。”他把玩着手中握着的小手,这双手并没因为玩刀弄枪变得粗糙,细嫩得如同剥了皮的鸡蛋。
十一被手上的异样吸引注意,斜眼过去,他居然在吃她的豆腐,黑了脸,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他低头闷笑,一只手而已,她现在整个人都在他怀中,等她察觉,不知做何反应,“这面具,你是揭,还是不揭?”
他是她的仇人,按理他们见面,应该分外眼红,起码她看着他,就该象斗红眼的公鸡。
但他们之间的相处却十分怪异。
她不是不恨他,但总能被他几句话,就把本该刀锋相对的气氛改变。
十一对这种处境很无奈,同时又觉得庆幸,起码在她没能力杀他的这段时间,能暂时和睦相处。
板了脸,“不揭了。”
什么一条路,两条路,其实只有一条路,死路。
她不想死。
风云变幻,将将还阳光明媚,突然间乌云密布,头顶滚过震耳雷鸣。
不受十一控制的恐惧瞬间袭来,脸色煞白。
平阳侯突然出手,扣住十一的手,将她按倒下去,眼角略抬,飞快地扫了眼不远处一丛花树,对侍卫道:“搭帐。”
十一拼命挣扎,被他摁得死死地,完全无法脱身出来,又惊又怒,然此时能做的除了挣扎,还是挣扎。
在外人看来,就象是十一去揭他的面具,将他惹恼,他愤怒之下对她出了手,用占有她肉/体,来对她进行惩罚。
侍卫飞身过去,转眼间,就搭出个帐篷,将二人叠在一起的身影罩上。
大雨倾盆,天色暗了下来,帐中灯光将二人扭在一起的身影投在帐篷上,影影卓卓,不住晃动。
他摁着她,直到她再累得气喘嘘嘘,再无力动弹,才俯下身,贴着她的耳,低声道:“怕打雷,只怕是成不了死士。”
“与你无关。”
十一后背顿时僵住,帐外滚滚雷声没停,但她此时却感觉雷声离她越来越远,内心被另一种恐惧占据。
她的弱点被对方发现了,而这个人还是她的头号敌人……
也就意味着,他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可要放出一点风声,不用他动手,她就能死在蛇国的人手中。
C
033可怕的人
夜提醒过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这个弱点,这些日子,她极力控制,在避无所避的时候,就会独自寻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躲缩起来,试着一点点克服这个不该有的恐惧。
经过这些日子,她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对雷声的恐惧,已经渐渐地能够掩饰。
但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太过震惊,加上这场雨来得太突然,才会让她再次失态。
“如果被蛇国的人,知道你怕打雷,会如何?”他语调一如平时的低缓柔和,但话中之意,却如一把利刀,直接刺进十一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不劳先生操心。”她冷冷地瞪视着他,与他视线一对,忙将脸别开,“你怎么知道珍儿身上毒?”
明明知道了他就是平阳侯,却仍习惯性地叫他先生。
“身上有毒的人,指甲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正常人相同。寻常人湿了水,指甲过光仍是通透,但毒体之人的指甲,却浑浊无光。她染了红甲,倒不见得能被人发现,偏偏她到水里去过一遭,就算是染有红甲,却再也掩饰不了。”他很爽快地满足了十一的好奇心。
十一恍然大悟,暗暗佩服,这些道理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只凭着一点眼角的余光,就能观察到这么细小的细节,心思是何等的细密。
与这样的人为敌,真的很可怕。
可偏偏,他是她的敌人。
十一眉心慢慢敛起,自从醒来,就注定与他为敌,实在是自己的不幸。
他看着正渐渐掩饰住内心恐惧的十一,他紧绷着的面庞随之舒展开。
这场雷雨,来势凶猛,去得也快。
乌云散去,只剩下星星落落的几点雨,而天空雷鸣也微弱得可以忽视。
平阳侯突然翻身而起,握着十一的胳膊,将她掷出帐篷。
十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身形,虽然不怎么疼痛,但身上裹满地上的雨水,十分狼狈。
平阳侯揭帘出来,欣长的身影立在帐前,斜睨着十一,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只有高高在上的冷漠。
声音也不再象刚才那样轻柔,只得他们二人能够听见,扬声道:“回去告诉那个蛇妖,他送来的礼物实在次了些。一个矫饰做作,令人作哎,另一个更是木讷呆滞,全无情趣。下次要送,就送些象样的来。”
十一知道,被当众羞辱,哪怕只是他的两个属下,仍感到难堪。
她真是恨死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更恼自己,竟然奢望在一些事情弄明白之前,能与这个披着人皮的狼君子之交。
十一拾起地上匕首,冷冷地深看了他一眼,挺直腰板,毅然转身,稳稳地从来路离去。
他不杀她,她当然要活下去。
脚下如灌了铅一样重,他说的对,他们之间的约定是结束了。
仇人就是仇人,能有什么约定?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花丛后,凌风如鬼魅一般飘落在平阳侯身后,低声道:“侯爷,就这么放了她们?”
平阳侯望着十一离开的方向,散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她就是你说的紫云?”
凌风点头,“属下想不明白,照她的身手,远在锦娘之上,为什么会在二门?”
平阳侯眼底无波,“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象一个人?”
凌风愣了,他奉命暗中盯着暗随在十一身后的女子,为了不被对方发现,一直藏身女子身后方向,虽然也看见了女子的长相,但他只全神关注着对方的举动,对她的相貌却没去多想,这时听平敢侯问起,回头想去,果然隐约觉得有些熟悉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回头再看向刚才紫云藏身的地方,突然想到什么,惊了一下,难道是……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