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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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眨巴眼睛去瞧,银盘儿在林子那头不知嗅什么,丝毫没注意他们这边。连珏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悄悄走开,看它能找到不……”
怎么跟只狗儿玩开捉迷藏了?绿竹忍着笑,叫连珏牵着手悄声躲到一棵树后。两人挤在一处,他几乎贴到连珏怀里,不由呼吸急促,心神不宁。
银盘儿自顾自玩了一会儿,回头一瞧没了人,傻乎乎地呜了一声,又闻着气味往过走,汪了好几声却不见人出来,小跑着寻过来,眼见着要找到连珏他们了。
绿竹只顾听耳边的心跳声,不防连珏突然揪了他的手,“咱们快跑,银盘儿要追来了!”
说罢拉了人大步跑起来,银盘儿傻乎乎地汪一声,也撒腿儿追在后头。
绿竹跑得气喘吁吁的,问她,“主,主子……我们为什么……要躲着……银盘儿……”
连珏见他跑不动了,停下将人打横抱起,笑意粲然,“别叫它破坏了我们二人世界!”
绿竹的心湖里似砸落一块巨石,激起涟漪阵阵。痴痴瞧着她俊美面庞,红晕蔓过面颊。
由着他抱着自己跑到溪边,下了地又见她身后背着个大包袱,不禁莞尔,“主子这是要逃家不成?”
连珏道,“若是呢,你愿跟着我走么?”
绿竹心跳如雷,知道她是玩笑话,却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捏着披风的角揉搓,“奴才自然跟着伺候您……”
连珏揉他的发,眸中满是笑意,“我记下了,你亲口说要伺候我呢,再忘不了!”
绿竹面红耳赤,又喜又羞,连珏叫他转过身去,神秘兮兮的,“一会子我叫你转身才能转!”
他乖乖背过身去,等了一会儿便听她拍手笑道,“成了,绿竹你转过来。”
绿竹疑惑地转过身来,暗淡的天幕中那人站在溪边,她身后的溪流中亮起一盏盏河灯,浮在河流上,随着水波慢慢向下飘去。
他也不知是因着这流光溢彩的河流,还是因着这河边的人失了魂魄,怔然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连珏笑道,“我昨儿去城里才知道丹阳城有九月放河灯祈福的风俗,到底你在那儿出生的,想必小时候也瞧过吧。我想着你必定喜欢,买了几盏带来了。”
绿竹心口又涨又甜,想到她亲自背了大包袱过来,又是披风又是河灯,是心里念着自己呢。她这番情意叫他欣喜若狂,自己心里的情意也如汹涌的浪潮,再压制不住了。
郎主待他不薄,会准了他的念想么?许是他想岔了,郎主待连主子向来不一般,孩子似得疼宠着,以往也多有亲昵的举动,万一只是他多想呢?待回去了试着向主子求一回吧。
连珏见他发呆,上前曲指轻轻弹在他额头上。绿竹恍然回神,红着脸低了头,“多谢主子……奴才真是天大的福分……”
连珏不声不响地瞧着他,绿竹微微抬了头,撞上她深邃多情的眼,一瞬叫夺了魂魄似的,一动不动的。
两人间还隔着些距离,连珏正要低头,银盘儿汪汪地叫着奔了过来,欢喜地扑向绿竹,绿竹吓了一跳,又被它一扑径自倒在连珏怀里。
连珏身子不稳,也往后跟着一倒坐在了草地上。一时绿竹落到她怀里,身子倾了过来,她挺起身子,见他近在咫尺,鬼使神差地揽过他的脖颈,吻上那柔软的唇。
银盘儿见二人纠缠不休,它在水边等了一会儿只听得绿竹喘息低叫,还以为他叫欺负了,上来哼哼地咬连珏裤腿。
连珏这才松开绿竹,推推银盘儿的狗头,笑道,“你这回好容易做了回好事,做什么又来破坏?叫我亲够不成么?”
绿竹一听羞得抬不起头来。连珏见天色已晚,惋惜地抱了绿竹起身,抚他发烫的脸,“过几日我得了闲再来瞧你……”
绿竹低低嗯了一声,叫她送回宗祠,倚在门边瞧着她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绿竹这酸甜口味好适合夏天!银盘儿助攻得好啊,它也好可爱对不对,这狗儿。
下一话后天,四千多字的大章,猜猜我写啥!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这一日连珏回了西厢,才进院门便瞧见了梨花树下的眉儿,穿了身玉兰色的沙缎袍子,眉眼温婉,唇角含笑,端正地坐在竹椅上绣着双袜子。
门上的小童蹲身请了安,眉儿听见声音就放下了活计,起了身笑盈盈地瞧着她。
“才绣好了斗篷,怎么又绣开袜子了?我早得了你好几双了。”连珏往旁边的竹椅上坐了,接过他手里的袜子细看,绣着蝶恋花的纹样,一针一线巧夺天工。
眉儿笑着打趣,“只许我给主子一人做么?奴才这是为别人绣的。”
连珏拧了眉,竟也起了醋意,“谁这么大的福分?绣得这般好,我都想藏起来不叫人看了。”
眉儿笑个不住,“那怎么成?这是给郎主大人的,再过几日就要送上去了,您收去了奴才拿什么做“赏贺”的礼啊?”
“竟是给郎主的么?这般精巧,他定会喜欢的。”连珏喜笑颜开,横竖不是给什么不相干的女人就成,就算是给他家小妹她恐怕也会醋的。
这边的婚俗连珏先前也读过了,这是拜堂后第二天拜谢尊长时要送的,也有回礼,到时郎主该是要赏一匹绸缎的。
她将眉儿往怀里抱,少年却罕见地窘迫起来,“主子,今儿奴才不敢往您身上坐,这会子身上脏呢。”
连珏一听就明白了,她原先在男尊世界里就知道古人把女人的经血看做世间最污秽之物,产房更是不该涉足,当时就犯恶心,女人遭罪不说,还得受这番折辱。
到了这儿竟也一样,心里都替这些个男人们难受,径直将眉儿抱到腿上,往额上亲了亲,“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有什么脏的,我最厌恶这些个荒唐的说辞,你也不必当回事儿。”
说着便抚了抚他的小腹,“疼么?我下午叫人送来的凉粉没吃吧?我算着还不是时候……”
眉儿羞红了脸,“不疼。凉粉还未动,奴才想等您回来一起用呢。”
连珏点点头,“那就好,这时候别吃凉的,回头赏了瑞儿寿儿。叫柳先生来看看吧,怎么突然提前了?”
眉儿贴在她怀里嗫嚅,“早上柳先生来正房诊脉,奴才就候在外头请了他来瞧过了。”
“先生怎么说?”
眉儿羞得藏起了脸,声音低低娇媚,“说……阴阳交合本就通气活血,早来几日也属正常。”
连珏听了脸上也是一热,这么贴着便又想起夜里销魂的景致,忙转了话头,“明儿就要往玉痕馆搬了,你身上不舒坦便轻省些,只在西厢这头坐着吧。待那边都收拾妥当了我带你过去瞧瞧红妆阁,以后那便是你的院落了,就在玉痕馆西边。”
眉儿一怔,抬起头来,双瞳如剪水,只这般瞧着她也觉出脉脉的情意,“奴才不住抱厦了?”
连珏亲在他眼角,“嗯,红妆阁景致好,开了窗能瞧见后头的沉香湖,湖上还建了水榭,你夏日里能往里头去消夏。”
眉儿轻笑; “难为主子想得这般周到,奴才住哪儿都行,只要……”
他绯红了脸,眸子里情意浓浓,“只要您常来瞧瞧奴才。”
初四这日清晨叶家的人便到了,叶大娘并着叶家当家女郎即眉儿的母亲叶瑾,其女叶珊,又有眉儿的舅父舅母,并着三位全福的亲戚都坐了连珏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到了连府,从偏门进了,径直被带去了红妆阁。
一路行来只看园里美景便惊叹万分,再到了红妆阁,已是布置妥当,处处挂红绸,檐下都悬了红灯笼。
眉儿已在院门外候着了,叶大娘含泪牵了孙儿的手在手心里抚着。两月不见他倒丰润了几分,面颊红润,眉眼带笑,显见过得极好的。
她心里便是一松,又瞧他通身打扮更觉惊异。这身杏色刻丝葫芦纹样的褙子便是极好的料子做的,头上插了翡翠簪子,耳上戴了翡翠的银杏耳环,腕上更戴着琉璃翠镯子。
这哪里是通房的打扮,分明是主子了。再到屋里去瞧,满屋子黄花梨的家居摆设,各个儿看得嗔目结舌,哪个能不艳羡。
江城的人还只道孟府富贵,却不知这郊外避世而居的连府才真是神仙洞府,贵不可言。
众人安置好了便有小童来报,说是连主子已到了红妆阁,忙行出去拜见。
到了厅堂里只见一位俊俏女郎朝他们笑着作揖,生得眉目如画,皓齿鲜唇,身穿浅青色销金云纹团花袍子,腰上系了羊脂玉,脚蹬着珍珠锦缎鞋,气质高华,容貌惊人。
叶珊揪了眉儿的大袖在他耳边悄声说,“嫂子真好看。”眉儿红了脸,唇角却忍不住轻轻扬起,满眼缠绵的情意。
众人都还了礼各自坐了,叶大娘搓了手腼腆道,“感您的恩德竟要为眉儿办礼,只我们八月中旬才得了信儿,您信里不叫备嫁妆,穷人却也有穷人嫁儿郎的讲究,紧赶慢赶地叫了全福的来绣喜被子,好容易做出四床来,又备了喜果子子孙盆,连着喜帐子帘子也都绣好了。”
“劳您费心了,今儿忙完了铺床便在阁里好生歇着吧,明儿一大早就要忙活,辛苦诸位了。”
又说了明日的安排,碍着众人在便也只握了握眉儿的手便辞去了。
几个全福的先挂了百子帐,垂了流苏,缀着枣,栗子,花生。又将床铺了,边铺边唱,“蒿青草,稂草黄,奴替新人来铺床。两头铺得高高的,中间铺个女孙塘。”
眉儿听得羞红了脸,他那小妹却嬉笑着瞧他的肚子,“都进府好些时候了,怕不是肚里早有小娃娃了吧?”
眉儿抬手点她的额头,嗔怪道,“你个小促狭鬼,还不去挂帘子?妻主备了二两银子的红包与你,可是不想拿了?”
叶珊吐吐舌头,忙将绣了鸳鸯戏水的大红帘子挂好,屋里候着的童儿便递了红包过来,她眉开眼笑地收了,偷偷往里头瞧,果真是二两银子。
第二日眉儿早早起了床,净了脸叫全福的开脸,用棉线将鬓边和脸上的细微汗毛绞了,又修细了眉毛。
那全福的手上不停嘴上也不住说着吉祥话,以往也给人开过脸,倒是头一回在这般富贵的人家里,到底是亲戚,虽隔得远也觉面上有光,“眉儿嫁得一等一的好人家,这般富贵不说,还是少见的美女郎,叫人羡煞了……”
开了脸便要穿嫁衣,昨儿就有人拿托盘托了送过来了,大红通袖的袍子,竟是织金缎子做的,再披上团花云纹霞帔,上头还垂了金银坠脚。
之后便是上妆梳头,抹粉擦脂,盘起了发髻,上插一只金镶玉牡丹顶簪,两边一对蝴蝶采花的鬓钗,两三对短簪子,真是满头珠翠。
耳环镯子也戴齐了,额心上又贴了翠钿。平日里总素净着脸,这回盛装打扮了往镜子前一站,真是袅娜娉婷,娇艳异常。
到了下午外头便锣鼓喧天,那请来的音班跟着迎亲的队伍来了。连珏骑了马,后头跟了轿子一路行来。
明枫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候着,只想着远远瞧一眼便走。到底他这样的身世背景不宜露脸,被有心人见了少不得在背后说道,若是传到眉儿亲人那儿终归叫他们不受用。
喧嚣的鼓乐声里,那人的身影渐近,小茶瞪圆了眼睛赞叹,“明叔,咱们主子可真俊啊!”
明枫原本垂着眸子,这会子恍惚着瞧了过去,只见连珏穿了大红深衣,头发用掠儿挽了,也插了支镶金嵌玉的簪子,眉若远山,目若点漆,大红深衣的袖子叫风吹着鼓动起来,直如神女一般。
明枫痴痴瞧着,目光落在那支簪子上,抿了唇,眼神似喜似悲。这一支还是他从库房里挑出来的,隔得远瞧不清细节,他却记得这上头錾刻一尾戏珠蛟龙,又点缀三朵雕出来的莲花,与她再相衬不过的。
红妆阁里,全福的将红盖头替眉儿盖了,又将宝瓶与他叫他抱了。连珏进来以后两家各拿出一块大红缎子,挽了个同心结,各搭在手上,连珏便将新郎牵了,一路引了他出去,坐上花轿往玉痕馆去。
外头音班不停歇地奏乐,离尘轩远远地也听见了声响,那些个童儿得了主子恩典,连门上的小童也跑去看热闹拿喜糖吃。
入了九月便凉快下来了,苏瑶卿歇了午觉起来,懒怠弹琴,又没心思下棋,只歪在罗汉榻上烦闷地翻着话本,没看两页就啪地合上了,叫红蕊端了清心茶,嘟哝道,“可吵闹死了,真是要宠到天上去了,给个通房办这般大的礼,不成体统……”
红蕊瞧着他饮了茶起身到窗前,院里头连个伺候的童儿都没有,那乐声传来越发显得寂寥了。
他自个儿也想去瞧热闹,素兰也巴巴瞧着外头,府里八年来头一回这般喜庆,哪个不爱看啊?索性壮了胆子道,“主子可要去瞧瞧热闹?连主子必定欢喜。”
苏瑶卿轻哼一声,“我才不去,昨儿没听她说么,叫我在屋里好生歇息。再者我去了拜堂时还得受他们二人的礼,倒一气儿成了公公了。”
撇了嘴走到窗边,捡起枕边的布老虎瞧一眼,没好气地丢到床里头去了,“自去娶你的美娇郎,我可不受你们的礼。”
瞥见日头不大,索性叫素兰拿了件掐金丝牡丹暗纹的对襟褂子披了,换了双云头鞋便往外走,“我要到僻静的地方走走去,谁愿去凑那个热闹尽管去吧。”
红蕊和素兰哪敢啊,一个留在屋里,另一个忙撑了伞拿了绣帕香盒跟出去了。
到了玉痕馆大门外轿子一停,连珏亲自掀了帘子伸手牵眉儿出来,他怀里抱了宝瓶,被她牵着跨了门槛上的马鞍,这是取“平安”之意。
连珏早没了父母,郎主又因体弱不来观礼,连珏也不愿他来,没的成了眉儿的公公多叫人难受。拜过天地妻夫对拜过后便先送入洞房。
外头的喜宴也开始了,除开叶家的亲戚,这回还请了连府各庄子的管事及其亲人,热热闹闹排开十桌。乐安乐容们也在,见连珏出来纷纷道了喜便要灌酒,乐音却神色郁郁,本就寡言少语,这会子更是闷头喝酒。
郎主却只一门心思想寻个清净地儿,红蕊跟着他走走歇歇,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宗祠。
“主子您是来瞧绿竹的么?怎么到这儿僻静地儿来了?”
苏瑶卿一怔,勾了唇角浅淡一笑,“可不是么,许久不见绿竹,倒是可以好生叙叙旧,今儿我便歇这儿了。”
红蕊欲哭无泪,这热闹的好日子偏要来宗祠。回头再去瞧,那音班子奏的乐声都听不真切了。
也不知素兰这傻子会不会跑出去抢些糖果子喜饼来吃,也给他留一份,叫他也分一分喜气啊。
门上的小童见郎主来了忙躬腰引进去,另有伺候的小厮领了在抱厦里坐了,送上茶果点心,又去唤绿竹。
绿竹知晓今日是连主子办喜事的日子,早上起来便心里闷闷的,好在自己离得远,要不亲见了又不知要吃多少闷醋了,倒是不曾想郎主会来这儿寻他。
见了却恍然,主子这也是吃醋了。闷闷不乐地寻了来,说是要找个僻静的地儿,怕也只是不愿见着那边喜庆热闹吧。
苏瑶卿见红蕊魂不守舍的,便放了恩典叫他去看热闹吃喜宴,横竖这边有绿竹伺候着。
玉痕馆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连珏脱不开身,一桌一桌得喝过去,早有几分醉意了。还以为撑不住,幸而这些人识趣并不敢狠灌了她。
入了夜外头的宴席散了她才进了新房,叫人送了醒酒汤来,面色仍酡红着。
“主子怎么样?喝了不少酒吧?难受么?”眉儿这会子还盖着盖头,只中途少吃了些糕点。
连珏捏住他的手指往脸上贴,触手一片热烫,声儿都低哑了,“我无事,叫你饿着了吧,把这些个礼做完了便叫他们上热菜,我让厨房的备着呢。”
拿秤杆挑了盖头,露出底下娇美的小郎。连珏本就饮了酒,这会子身子正燥热,好容易压制下去,靠右坐了,撒帐的礼便开始了。
观礼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