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_爱猫咪的小樱-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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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昭仪伸手就掐了她胳膊一下。这会子是半夜二更,大家刚喝完酒醉醺醺地各自回宫,她这条路上也没什么人。她虎着脸与长宁道:“你个丫头懂什么啊!萧家就是你十辈子修来的良配,你还想着嫁给什么亲王郡王之流?母妃和你说,那些人徒有其表,府里内宅盘根错节,乌烟瘴气。你母妃在宫里苦了一辈子,你竟还想在皇室圈子里打转转!”
赵昭仪对萧源这个女婿是越看越喜欢。此前林媛劝慰她的话在她看来就是金玉良言,第一萧家是寒门,手难以伸到后宫来,再不会出现上次西梁王勾结静妃坑害她女儿的事儿了。第二西梁王世子是个短命鬼,调皮捣蛋的萧源一看就能活到一百岁。
还有几条优势林媛没提到,但她却从萧家身上发现了,这导致萧源这个人选大大超越了她的期待。第一萧源他爹是宰相,不论他们家有没有根基底蕴,人家官位摆在那儿。皇帝正要重用萧右丞相,他还进了军机处为内阁,而近来听说军机处揆席杨大人卧病,杨大人年纪那么大,怕是日子不长了。到时候这揆席的人选能落到谁头上?她虽然不懂朝堂,但至少知道绝对落不到左丞相头上。
第二萧源是萧家的独子。独子啊!没有妯娌,人口简单,血腥风雨的内宅斗争大大减少!在赵昭仪眼里,萧源这孩子真是得天独厚啊,萧右丞相一生坎坷,在儿女缘分上也很可怜。他今年五十岁了,三十年前长子夭折,五年前,已经弱冠、被寄予厚望的次子又得了天花去世。如今剩下一个十岁的独苗苗幼子。
对于普通的贵族女孩儿来说,萧家毛病一大堆,并非良配。但对于一个帝姬来说,萧家简直是天造地设。
“我没有,我不在意什么家世。”长宁嘟着嘴巴。
在长宁眼里,家世问题还是其次,首要问题是萧源这人看着不靠谱。恩,她还是更喜欢诚亲王世子那样才华横溢又成熟稳重的……小叔叔。
她母妃果断地再次拧了她一下子:“那你就是嫌弃萧源这个人咯?你你你……母妃告诉你,平日里挑剔饭菜也就罢了,这种事情,你少给我使性子!”想讲出一大堆道理来又觉得长宁不可能听懂,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你懂个啥啊!”
那些看起来“温润如玉”、“才华横溢”的世子郡王们,自小在皇室里长大,鬼知道城府多么深!至少肚子里的弯弯绕不会少了,否则,那贤名是轻易得来的么?还不是争的抢的。
萧源这种……才最让人放心啊。夫妻之间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从他在太后寿宴上的言行就能看出这孩子没啥心眼,反正肯定压不过长宁!
恩!这真是天造地设的良配呀!赵昭仪唇角含笑,拧了长宁第三下:“你给我把心思收起来!方才你父皇已经和我透了话,几日之后就让萧公子进宫给赵王做陪读!你赶紧着回去拾掇东西,准备搬到乾南五所里住,和皇子们念书的乾西离得近!”
长宁帝姬头上三条黑线,一路上默然无语。
如拓跋弘所言,第二日右丞相就被传唤进宫,午后时分皇帝传旨昭告天下,选右丞相独子萧源为驸马。和赵昭仪一样欢喜地走不动路的右丞相声色颤抖着,问皇帝道:“这……这挑喜礼预备在什么时候呢……”
拓跋弘乐呵呵道:“挑喜礼不是已经办过了么?”
右丞相一时愣住。
拓跋弘耐心地和他解释:“那日挑喜上虽然出了些乱子,但长宁已经选择了自己心仪的驸马。那就是贵家的公子,萧源。”
右丞相这才想起来,那天为着选西梁王世子为驸马,自家儿子是被抓去充数当陪衬了。帝姬选驸马是不会当场说出来的,而是日后由皇帝下旨,说是帝姬挑了哪个。那一日因着懋嫔恐怖暴死,耽搁了婚事,一直没能下旨宣召说是长宁选择了西梁王世子。如今正好借这个由头,说长宁本就选择萧源为驸马。
拓跋弘这样做,无非是为着抹去西梁王世子与长宁之间的纠葛,自欺欺人地对天下人说皇室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帝姬嫁给世子。这是有很大效果的,那些平民百姓们对真相一知半解,大半会信以为真。当然王公贵族们是肯定骗不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徐氏(1)
听皇帝这样说,他眼睛睁得老大,嘴唇哆嗦地更厉害了:“那这亲事……这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皇室的帝姬,一旦完成了挑喜,亲事就差不多成了。
挑喜选驸马之后却反悔,就和民间订了婚的女孩儿自行反悔一样,遭人唾弃。
“什么定下来了!”皇帝微怒。
好在右丞相及时恢复了智商,他一拍脑门,忙道:“是是是!微臣这就回去与内人商议……准备聘礼!”
另外还要准备些厚礼悄悄地给昭媛娘娘送过去……唉,自己好似被这个女人拿捏住了啊!前几日听她说什么惊喜,本不以为意,哪里想到竟送了一位帝姬进萧家。
回想起来,太后圣寿时她和自己笑谈了一句说“请贵公子一定要出席太后娘娘的寿宴”,那个时候她就在谋算此事了吧。后来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长宁帝姬的生母赵昭仪。
这份大恩,也不知会索要什么样的回报啊!
右丞相出宫之后不过几日,果然就见萧源被皇帝亲口下旨,作为赵王的伴读进宫来念书了。而长宁也遵母命搬去了乾南五所,赵昭仪的意思是让她闲来无事多出去走动,给萧源留下个好模样。只是长宁性格静谧,整日捧着书本和绣架,偶尔下厨学做汤,自幼就是十足的皇室贤淑女子楷模,对母妃的话当耳旁风。
乾南五所是留着给没有母妃、又不得皇帝看重的皇子皇女们居住,目前里头只住了扇玉一个。长宁这一搬过去,一大群乳母仆从随行而至,拓跋弘疼爱她还命令趁着翻修交泰殿,将乾南五所一并翻修。如此一来,倒是一贯泯然与众人的扇玉帝姬也得了便宜,寝殿里被修葺拓建,方有些皇室帝姬的气势了。
后宫里长宁的婚事再次提上日程。这一遭与上次不同,人人都是笑着恭喜这位年幼的帝姬的,萧源虽然家世不大好,但在这孩子身上却不可能发生西梁王世子那种事,至少这婚事能顺利进行下去。
拓跋弘的心情慢慢变好了,近来承宠的除林媛最多,余下就是华承衣了。九月中旬圣驾启程回京,路途中正好遇上西北传来捷报,道上官大将军在黑水河大败敌军,俘虏十万,又献上匈奴七王子的人头给皇帝。拓跋弘龙心大悦,皇室也一扫乾武九年、十年两年的阴霾。
因着战事传了捷报,皇帝封赏所有西北的守军,包括在幽云二城驻守的楚大将军。
连带着楚华裳在后宫亦承宠颇多。她之前因对皇帝建言受赏识,虽获了恩赏解禁足,但皇帝到底还记着她曾经犯下大罪,甚少宠幸她。这一回看在其父的面子上,竟也开始与她温存。
对于此事,林媛早有预料。皇宫是最缺乏公正、淡薄律法的地方,楚华裳有罪是真,但她重新开始服侍皇帝后,男女床头欢爱,一来二去地,皇帝心里存着情意哪里会再计较她的曾经呢?
林媛并不着恼,如今的楚华裳就和静妃的落魄一样,虽仍有体面,但想做回从前的风光,实在太难。
十月十八的时候京城下了第一场小雪。赵昭仪和林媛二人合计了在清漪苑的明台处设了午宴,请后宫嫔妃们过来投壶、抽花签、扔绣球玩乐。彼时正因西北捷报心绪大好的皇帝也过来凑热闹。
后宫嫔妃们都常日无聊,对于这样的玩乐趋之若鹜,况且还有皇帝在。一群莺莺燕燕们身着厚重的锦缎冬衣,不顾规矩地笑闹,言笑晏晏不绝于耳。席间皇帝与众人道:“趁着今日你们都在,又是第一场瑞雪的好日子,朕有一件事情要与你们说。”
许是心情好了,今日的拓跋弘竟然不以帝王之名传旨,而是如家常闲话一般,和嫔妃们说起“一件事情”。一旁华承衣正端着果子酒给皇帝斟酒,一壁嬉笑道:“皇上可要快一点,那绣球都传到昭仪娘娘手里了,很快就要传到咱们这儿来了。哟,嫔妾瞧着那敲鼓慧昭媛娘娘好似有停的意思啊!若是停在皇上手里,姐妹们可饶不了皇上啦……”
拓跋弘笑道:“还有婉莹替朕接着不是。”
华世英那日被林媛训斥一顿后,去尚宫局的花名册里报的就是婉莹的闺名。她这类贱籍出身连宫女都不如,哪里有人去深究她的家谱看她是否伪造了姓名,何况华家覆灭后家谱祠堂也都不复存在,华氏就算改了姓估计也没人管。
而拓跋弘有一日问她的名儿,知道是这两个字后,还十分赞赏地说是好名字,日后也时常称呼她为婉莹,倒让文贵嫔一众向来被以封号称呼的嫔妃大为嫉恨。
说话间绣球越来越近。皇帝先前说是有事要说,嫔妃们在这种场合下也难认真,关键拓跋弘本人都是不怎么认真的。他轻咳一声,笑着道:“今日早膳时朕与皇后商议了,按着祖制,三年一选秀,乾武十年也该选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他眼睁睁看着这群女人脸上的笑意随风而逝。
选秀这规矩,是新皇登基后连选三年,而后每三年选一次的。上一遭选秀也就是林媛进宫那一茬,正好是乾武七年的冬季。如今到了乾武十年,算算时间,正好该再次选秀。
这个规矩满宫没有不知道的,但身为皇帝的大小老婆们,有哪个会没脑子地凑上去提醒皇帝?还嫌后宫女人不够多么。
而乾武九年的时候,因着朝政的考量,拓跋弘已经礼聘了六位贵女入宫,时隔一年再度选秀,恐有奢淫之嫌,惹御史参奏。更要紧的是西北战事如火如荼,后宫刚因懋嫔暴死之事大兴土木重修交泰殿,又为萧皇后冲喜大办中秋和重阳两个节庆,流水的银子往外花。这个时候皇帝还提选秀,岂不火上浇油,耗尽国库财力。
根据嫔妃们对圣心的揣度,当今皇帝勤政爱民,这个节骨眼儿大约就会舍了这一次的选秀。
而且这都十月份近十一月了。选秀的事……前头大半年都没提,这会子只要再熬过两个月,怕是就要被皇帝淡忘了吧。
没成想还是给提了起来。
众嫔妃手里的绣球都停了,林媛撇撇嘴,暗道这群女人的心理素质太差了,不就选秀么,有什么好怕的啊。害得她刚想把球停在皇帝手里看一出热闹呢,现在都没得玩了。
在重阳节上被晋位的梁贵人神色十分慌张,诺诺和身边姐妹低语着。刚病愈了出来的丽芳仪神情本就恹恹的,如今听了这个噩耗更是脸色青白,一时间捂住胸口好似又要发病一般。倒是皇帝跟前的华婉莹再度笑了起来,道:“皇上!选秀是大喜事啊,您怎么还不当个正经事儿,这么随意地说出来呢!”说罢抱着皇帝的胳膊道:“好啦,今日大家就欢欢喜喜的玩乐,皇上您的话我们都知道了,您明儿就颁下选秀的旨意吧。”
拓跋弘瞧着华氏一副娇嗔的模样,伸手抬了抬她的下颌笑道:“好,就依婉莹所言!今儿不谈正事,咱们好生地玩乐。”
华婉莹笑着去接绣球了。她想她已经从慧昭媛身上学会了,永远不要和皇帝作对,不论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选秀一事,莫说旁人万般不愿,她也是不满的。但再不满,难道敢在皇上面前进谏?最终还不得听从皇帝的心意。
真有那本事,就要让皇帝心甘情愿地听从你的心意,而不是硬碰硬地和皇上顶针。
余下嫔妃们此时早没了玩乐的兴致,不过她们都不蠢,连忙收起那一张苦瓜脸,换了笑脸陪皇帝玩乐。林媛重新敲起鼓来,大家热热闹闹地接绣球,心思被压抑成最深处的苦涩,无从流露。
瞧着这些人强颜欢笑,林媛深感无聊,敲鼓都不怎么用心了。她随意落下鼓点,将槌子一丢,回身看那绣球正好落在文贵嫔怀中。
文贵嫔愣愣地捧着球,眼睛却定在飘渺的地平线上,心思魂游天外。
“文姐姐!”林媛大声道:“姐姐接了球,一炷香之内不能将杆子扔进三丈远的投壶内就要罚酒!姐姐你还不赶紧着啊!”
方回过神的文贵嫔却是“啊”地一声,随即低头,这才堪堪发现手里多了个球。她连忙站起身,胡乱望一眼四周:“啊……这……,这一轮是轮到了我……”
“就是您!您愣什么呢!”坐在文贵嫔左侧的程贵嫔扯着她的衣袖提醒。
“哦!”文贵嫔似乎是醉酒之后睡醒的人一般。她接过宫女递上的杆子,找了半天才发现远处的投壶。此时已经过去半柱香了,文贵嫔此时也开始焦急起来,若是不快点扔进去,可要被罚一整碗的酒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徐氏(2)
既迷糊又慌张,她手中的杆子如箭一般飞了出去,只可惜没能一箭中的,杆子落地的地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再定睛一眼,那杆子落到了明台一处祠堂的房顶上,而那祠堂上头挂着的牌匾,那用青瓷烧成的“秦”字被击得粉碎。
文贵嫔吓得“啊呀”一声,慌忙就朝着拓跋弘跪下了,磕头道:“臣妾失手,臣妾并无心冲撞祖宗祠堂……”真真是倒霉啊,扔杆子偏偏会扔到祠堂那儿,还偏就砸中了牌匾上的字。
“哎哟,文贵嫔真是,杆子偏得有点高啊……”皇帝还未出声,一旁赵昭仪已经笑着开口,又侧目与皇帝道:“皇上,文贵嫔也是无心之失。再则那祠堂不是要拆了重建么?牌匾刚刚被挪动过,上头的字被晃荡地不牢靠,也是有的。过几个月这明台也要扩建了,这个牌匾早晚要撤换,依臣妾之见就饶了文贵嫔这一回吧。”
说着抚一抚下巴,又建言道:“不如罚文贵嫔月俸半年,以作惩戒吧。”
赵昭仪是掌宫人,自然有资格在皇帝面前说话。她今日行掌宫的权柄,又为文贵嫔开脱,无非是为着拉拢得宠的文贵嫔,日后手中权柄更稳一些。
长宁和西梁王世子那档子事把她吓得魂飞魄散,自此以后也开始认真思量起了当初林媛的话——若是不争,真的会失去更多。如今太后娘娘给了她体面让她掌宫,又恰逢静妃受挫被皇帝冷落,她便决心要抓住机会施展手脚,在宫中积累权势,日后她们母女才能过得好。
而此时不光赵昭仪为文贵嫔求情,旁人面上也没有肃穆之色。今日纯粹是玩闹,被文贵嫔一竿子打碎的牌匾还是老旧需撤换的,想来皇帝身为天子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她计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方才还与众人玩笑的皇帝此时的神色却有几分诡异。他轻声“哼”了一声,冷然道:“徐氏自诩是书香门第中出来的女子吧?今儿玩闹竟也忘了体统了!”
此话一出,文贵嫔身子一抖,慌忙叩头道:“是,是臣妾该死!求皇上恕罪……”
“恕罪,哼……”皇帝又是一声冷哼。
此时嫔妃们都吓住了,赵昭仪再不敢多嘴,瑟瑟缩在一旁。拓跋弘大步走近文贵嫔,托了她下巴打量着,道:“徐氏,你方才在想什么?投壶还能把杆子扔到天上去,冲撞了祖宗祠堂!”
文贵嫔此时是惊惧交加,兼之皇帝不按常理出牌,脑子都乱了。她竭力镇定着,咬唇回答道:“是……臣妾的确是因有心事分了神,这才……臣妾是在想选秀的事。”
“嗯?是因为不满朕的决定么。”拓跋弘声色冷然,一句比一句绝情。
“不,臣妾不敢!”文贵嫔双手颤抖,勉强支撑道:“是臣妾家中有一幼妹,数月前在太后娘娘的圣寿上见过了皇上……皇上还曾夸赞臣妾的妹妹发髻上插的梅花簪子十分别致。若皇上今年要选秀,臣妾的妹妹正好十六岁了……”
拓跋弘淡淡“哦”了一声,道:“原来贵嫔是想着给朕广纳好女,这才思量地忘了神。”
文贵嫔觑着皇帝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