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渣夫狠妻-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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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妍轻轻打他一巴掌,道:“天还凉着呢,若是着凉了可不得了。”
庄政航道:“你以为我那么不知道轻重?我就是没事想一想罢了。”说着,又道:“妍儿的手有点凉了,就手上动一动吧,热乎热乎。”说着,就向简妍唇上亲去,手伸进简妍衣裳里摸了摸,又砸吧着嘴赞叹道:“女人还是胖些好,瞧这软绵绵的,难怪皇后是赵飞燕,温柔乡只能是赵合德。”
简妍啐了一口,道:“你原先还说不能说这些话,如今说的最多的可不就是你。”
庄政航道:“没事,那小东西跟他老子一样孝顺,知道什么时候叫他老子舒坦。”
简妍瞧着他那死皮赖脸模样,笑道:“您老往床上躺着,今日妾身服侍您老,可好?”
庄政航闻言喜不自禁,忙拉了简妍上床。
过了足足小半个月,庄二夫人才又重新出门,也不见她多往侯府去了,只安心在家。许是丢了的钱财太多,就一心开源节流,要重振家业。
姚氏过来跟简妍说话的时候就道:“旁的不说,我最佩服母亲的就是她够识时务,知道忠勇王府那边定然是讨不回银子了,就想法子另寻财路,将漏子补上,不似张舅妈还以为能将银子要回来,话里藏话地撺掇母亲去出那个头。”
简妍心想张老爷那边应当也出了不少银子,笑道:“二婶要挣银子是好,只千万别走了歪路。”
姚氏笑道:“有三叔盯着,她哪敢?不过是要买些屋子收租罢了。前头侯府二夫人还说替咱们五姑娘说亲,母亲如今也不信她,自己个跟朱姨娘商议着呢。”
简妍道:“二婶聪明的很,先前是瞧着一股东风吹来,就轻飘飘的想随着那风上青天。如今心里清楚那风终归是有主的,自然不会不管不顾地凑上去。”
姚氏心疼道:“到底这教训花了十几万两银子呢。”
简妍笑笑,心想总归不是她的银子,她不心疼。
过几日,果然庄二夫人过来问外头买卖的事,简妍就将自己所知一一说给庄二夫人听。
庄二夫人听了,就道:“听说你家关了几间铺子,掌柜的和伙计可还在?我盘算着开间当铺,正好用了那几个人。”
简妍一怔,心想庄二夫人脑筋真活泛,要了她家的掌柜伙计,就好比她家才拔了萝卜,庄二夫人就赶紧拿了自家萝卜将那坑填上,也算是接了地气了,于是就笑道:“我回头替二婶问问吧。只是二婶可有空闲开这个?”
庄二夫人道:“若是有,甭管多少只要是有能耐的都给我留着。说来我们那房人口简单,也没什么好操劳的。”
简妍连声应着是,心想论起人口,最复杂的就是二房了,这是庄二夫人压根懒得管才说没什么好操劳的;又想庄家二房当真阔绰,被诈去那样多的银子,回头要做大买卖,又是一句话的功夫,笑着问:“二叔可知道?他同意了?二婶家不比我们家,你侄子是白身,又分了家开间花草铺也无妨,大老爷、大嫂子那边弄间小小的花草铺子也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二婶夫君是做官的,儿子也是做官的,娘家兄弟又是做官的,瞧着二婶要开当铺又是要做大的,这岂不是留人话柄,惹人非议?”
庄二夫人心疼地吸了口气,道:“白丢了那么多银子,总不能叫家底空着,我跟你二叔说总要想法子将家底填补上。如今听你大哥三叔说四处的人都等着抓你二叔的短处呢,你二叔也想不出什么生财的法子,只能由着我了。虽说我们家不好抛头露面去开铺子,但是迂回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如今就放了我一个陪房出去,叫他们家去操持,如此也不露我的名,我也只是拿了红利,不算是东家。”说着,语气从一开始的怅然,复又成了欢喜得意。
简妍心想庄二夫人这是因祸得福了,他们房里“丢了”嫁妆,就能办私产;如今二夫人叫人骗去那样多的银子,不知道怎么逼得庄二老爷,也得了庄二老爷的话能在外经营铺子,可见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话倒也没差。
简妍捎信回简家,简老爷果然还留着那几个掌柜并伙计,虽是用了许多年的舍不得给人,但瞧着是庄二夫人要,也就给了。
于是庄二夫人又兴冲冲地忙着叫陪房买铺子、宴请掌柜伙计、开铺子,并且频频上了简家的门,又跟简夫人讨教生意经,若不是碍于男女有别,恨不得立时就去与简老爷说话。
简夫人好歹跟了简老爷几十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如此,庄二夫人反倒显得跟简妍更亲近了,更因这生意的事不好跟旁人说,一则怕露了风声,二则满口银钱也惹人鄙夷,于是心觉简妍是商家女儿,必不会与旁人那般见识狭隘,就隔三差五地来跟简妍说话,不是骂王三老爷自不量力,竟想着跟她攀亲家,就是说侯府不地道,有意要将庄六姑娘说给王三老爷不成器的儿子。
简妍听着庄二夫人说话,见她虽是骂人,嘴角却带两分傲气,心想庄二夫人这是自觉比满家子女人都有用都有见识,哪里能不得意,又瞧着庄二夫人踌躇满志的模样,心里也艳羡,回头对庄政航道:“原先我说自己学医术呢,如今都叫你学了去,我又跟先前一样一无是处、无所事事了。反倒不似二婶,丢了银子,就顺势要挟二叔叫她在外头开铺子。”
庄政航笑道:“谁说你一无是处了,你行医能治些小毛病,上考场能考个小秀才出来。只这两样,天底下的男人都不知比你差了多少。二婶也是,女人家家的,就在家看着儿子女儿有什么不好?只会四处乱搀和。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男人还怎地了,比个男人还会折腾。”
简妍听庄政航说庄二夫人,不由地撇嘴。
庄政航又道:“你多那个事,叫岳父岳母帮二婶做什么?就叫她老实在家呆着岂不好?”
简妍道:“二婶就不是能闲下来的人,与其叫她到侯府钻营,就叫她忙着自家赚银子去。”
庄政航垂着头哼哼了两声,又去摸简妍肚子,然后问:“奶娘都寻好了吗?”
简妍笑道:“请好了,也不是旁人,就金钗,阮妈妈不放心,说是也在一旁看着。我瞧着,就叫人将后头抱夏里收拾了,叫阮妈妈她们在里头歇着,便宜也宽敞。”
庄政航为难地道:“你怎就叫了她,她年纪轻轻的,若是喂奶的时候叫我撞上了,这岂不尴尬?”
简妍不由地望了眼庄政航,道:“不是还有阮妈妈看着吗?你便是想撞上去也没那个时运。你当阮妈妈不防着你,就放心叫自家儿媳妇当着你的面宽衣解怀?”
庄政航讪讪地笑笑。
再过两月,庄政航伸手搁在简妍肚子上,就能觉到隔着一层肚皮,那小东西用背来蹭他的手,因天暖和一些,就时常趴在床上一边摸着简妍肚皮,一边读书,将书读腻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拿了在茶楼里听来的段子跟肚皮里小东西说。
简妍道:“人说养胎该夜则令瞽诵诗书、道正事,你倒好,就拿了那段子来说,是指望着子继父业?”
庄政航道:“别胡说,我这是逗他玩呢。你没瞧着我说这话,那小东西动的比先前勤快了?”
简妍笑道:“白叫你辛苦一场了,想来这小东西天生不是正经人,你若拿了《飞燕外传》这等香艳的书读给他听,指不定他动的更欢。”
庄政航听了,就直了身子要打她,道:“还不啐一口,若是当真那样,我也不怕什么,就领着他四处寻美人看,父子两个也算是志同道合,就看你怎么办!”
简妍抿着嘴哼了一声,道:“果然说漏嘴了吧,有这功夫惦记着寻美人,就别在我这耽搁了。算算人家柳昭昭小姑娘也快长成了,你还不赶紧去人家门外守着,去迟了,就没你的份了。”说着,将庄政航手推开,就支着头转了身子躺着。
庄政航瞧着她如今越发丰腴的胸臀,伸手掐了一把,道:“看你小气样,我都忘了柳昭昭是谁了,偏你还记挂在心里,可见你这人满心就想着我,也没有功夫跟二婶一样瞎折腾。”说着,又去摸她小腿,见那小腿还是跟先前一样细,并没有浮肿,就伸手给她捏了捏,半响道:“要不拿了《飞燕外传》来试试?”
简妍听了,想也不想就踹了出去。
103小试牛刀
岁月无波,庄二夫人忙着经营铺子后,庄政航夫妇也就没了操心的事,虽前头传来消息说庄敬航如今爱与陈兰屿等人厮混、三不五时就跟庄大老爷要银子使,也因事不关己,全不放心上。
到了清明时节,眼看着简妍肚子越来越大,外头又连天下着毛毛细雨,庄政航也不耐烦每日出去了,去普渡寺也不及先前那般殷勤。
何夫人因这两年跟庄政航夫妇越发亲近,就时时过来看看简妍,顺道指点庄政航。
一日,何夫人才走,庄政航送了何夫人回来就瞧见简妍坐在炕上、对着窗口、就着外头的天光笨拙地拿着小银剪刀剪脚趾甲,也不过来帮忙,就抱着手臂靠着百宝槅子看着。
简妍听他嗤嗤的笑声,不由地恼羞成怒起来,啐道:“我知道我如今不比旁人窈窕,瞧着满眼都是苗条的美人,正难受呢,还搁得住你来嘲笑我?”
庄政航笑道:“若是我跟你这样,指不定你笑得更欢。”说着,走过来接了她手中剪刀,细细地给她剪脚趾甲,边剪边想着方才简妍抱着肚子够脚趾的模样,不由地又笑了,口中嘀咕道:“万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连剪脚趾甲都要求人的时候。”
简妍啐了一口,就在炕上依着,透过窗口去瞧外头如丝细雨。
庄政航给她剪完,正催着她离了这风口,忽地听到外头玉环跟胡姨娘说话,心想这会子下着雨,胡姨娘怎还来串门,就叫玉环领着胡姨娘进来。
胡姨娘湿了小半幅裙子,进来道:“二少爷赶紧去瞧瞧吧,老爷中风了。”
庄政航一愣,简妍忙问:“老爷身子骨好好的,怎会中风?”
胡姨娘道:“三少爷在外头问人借了上万两银子,如今债主讨债上门,老爷打发了债主,就等着三少爷回来教训他。谁知道三少爷吃醉了酒,回来就闹着要银子,老爷不肯给,三少爷就说大少爷这长子都分出去了,他这小儿子哪有不分出去的道理?喊着立时就要分了家。与老爷顶了几句嘴,老爷就瘫倒了。”
庄政航咳嗽一声,心想酒壮怂人胆,这庄敬航喝了酒,也变了性子。
简妍也要随着过去,庄政航道:“路上滑,那边有不知道挤了多少人,你去做什么?”
简妍道:“那我就留着等你消息,你将你的药匣子也带去吧,想来路上不好走,大夫也要许久才能到。”
庄政航答应着,就与胡姨娘一同向前头去了。
一路上也顾不得撑伞,庄政航与胡姨娘急匆匆进了前头书房,就瞧见庄敬航一身酒气、此时清醒过来呆呆地在一旁站着,庄家其他男人都在了。
庄二老爷、庄三老爷闻信快一步赶来,瞧见庄政航过来,就叫他赶紧给庄大老爷瞧瞧。
庄政航进去了,掀了庄大老爷眼皮子瞧了瞧,又给他把了脉,然后道:“等太医来了,就叫太医给父亲施针吧。”
庄敏航问:“伯父这病凶险的很,不若我再去催着太医。”
庄政航闻言,连声对庄敏航道谢。
庄敏航出去后,那雨势就越发大了,等了小半个时辰,瞧着庄大老爷脸色越发不好,庄三老爷道:“三戒,你在外头也替人瞧过病,既然你说要施针,就由你来给大哥下针吧,再拖下去,不定何时太医才能来。”
庄政航心虚道:“三叔,我只给人家看过小毛病……”
庄三老爷道:“你师父方丈都说你有慧根,你就给你父亲下针吧,若拖延下去,叫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就看你以后怎么办。”
庄二老爷也随着庄三老爷劝道:“三戒,你就给你大哥看看吧,聊胜于无,权当用大哥练手吧。”
庄政航听着庄二老爷这“鼓励”的话,不由地干笑两声,手心冒汗起来,心里惴惴地道:“医家不自医,父亲这……”
庄三老爷喝道:“啰嗦什么,难不成你是个庸医,只敢去害旁人,就怕在自家里显露了真本事?”
庄政航听了这话,又瞧着庄大老爷那模样,心想再迟了,日后庄大老爷能好,也得瘫了半个身子,于是答应了,就忙叫小童摆了银针烛火。
庄二老爷等人未免庄政航分心,就从里间出来。
庄二老爷道:“不知道三戒能不能成。”
庄三老爷道:“总该试一试。”说着,瞧了眼庄敬航,却也不说话。
不一时,庄老夫人竟被小王氏、庄三夫人扶了过来。
庄老夫人满脸焦急地问:“老大怎样了?”说完,闻到庄敬航身上的酒味,就骂道:“越发不成器的东西,若分家,这家里头的东西都叫你老娘败坏完了,就有,也是你大哥的东西,哪能轮到你身上?”
庄二老爷忙道:“母亲别急,里头政航正给大哥下针呢。”
庄老夫人闻言,便道:“你们两个糊涂,政航才学医多久,就……”
庄三老爷道:“太医迟迟不来,等不及了,只能叫三戒先下针。母亲轻声些,免得扰到三戒。”
庄老夫人心里惊疑不定,在正座上坐着,又瞧了眼此时已经跪下的庄敬航,闭着眼撇过头去,半日道:“回头跟张家说说,早早地叫敬航跟其姝成亲。我瞧着他二哥政航是娶亲之后改好的。敬航原本就乖巧,娶亲之后有人管着,想必也跟他二哥一样不胡作非为了。”
因这事不该由着他们来定,是以庄二老爷等人都不说话。
小王氏笑道:“就依着老祖宗吧,回头我就请二弟妹跟我一同去说说。”
庄老夫人哼了一声,道:“如今也不知道敏航母亲究竟忙着什么,一天到晚不见人。”说着,瞪了眼庄二老爷。
庄二老爷只垂手站着,也不替庄二夫人分辨。
又过了一个时辰,庄敏航一身湿漉漉地就领了何太医过来,庄老夫人忙请何太医进里间给庄大老爷瞧瞧。
何太医听说庄政航在里头给庄大老爷施针,一时为难起来,道:“三戒在里头,若是我进去打搅了也不好。先等着他下完针,我再进去吧。”
庄老夫人闻言,心里焦急,却也只能依着和太医。
庄三夫人道:“敏航回去换身衣裳吧。”
庄敏航道:“多谢三婶关心,不碍的,侄子就在这守着吧。”
庄二老爷道:“听你三婶的去换了衣裳吧。”
庄敏航答应了一声,就去换了衣裳,待换了衣裳回来,就瞧见屋子里庄老夫人叫劝走了,庄二老爷、庄三老爷、庄玫航还在。
到了二更时分,庄政航一身虚汗地从里头出来,庄二老爷等人顾不得与他多说,就与何太医并其他两三个大夫一同进去瞧着。
庄政航瘫坐在椅子上,瞧着庄敬航依旧跪着,也没有力气骂他,只说:“你要银子做什么?细想想你若好美色,也只会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那去烟花之地漫天撒银子的事,你万万是不会做的。”
庄敬航垂头不语。
庄政航道:“你趁早说了,不然我查出来,少不了你的好果子吃。”
庄敬航咬牙握拳,心想等到庄政航查出来那一日,但看谁对着谁低声下气。
庄政航累得很,也无暇跟庄敬航多说,待瞧见庄三老爷等人出来,忙又站起来听他们说话。
何太医笑道:“每常听你干娘说你进步神速,我还不信,如今瞧着你那针法比我还高明。”
庄政航闻言,忙问:“可是父亲没有大碍了?”
何太医道:“暂时没有凶险了,只是日后还要好好照料。依我说,既然你下了针,起了头,这日后还依旧由着你下针就是。”
庄政航谦虚两声,却也因何太医如此说,心里自信起来,听着庄二老爷、庄三老爷赞他,复又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