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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医香-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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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钟磬没言语,只大踏步地向前走。

荣升拎着灯笼追上来,“石校尉来了,在外书房等您。”

石虎?

沈钟磬眼前一亮,抬脚向外书房走去。

石虎正负手站在北窗下一个半人高一丈见方用砂石做成的军用地图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听到脚步声,他一抬头,“将军……”恭敬地施了一礼,低头继续看向地图“……这是将军亲手做的?”

俯下身,沈钟磬两手扶着地图边缘,“……知道这是哪里?”

“……是祁国的麒麟山脉。”石虎惊叹道,“将军做的真是微妙微翘。”

“这是我当初参照你那张平面图和相关资料做的……”一边动手修改起来,“这次身临其境才知道,你那张地图绘的不准确,差异很大啊。”

“那个只是一张民用地图,哪能处处标记的像您这么详细?”石虎脸色涨红,“再说,这世上有几人能有您这水准?”

“……从麒麟山到云母是一条盘山路,大约八十里,步兵需要一天才能走到,地图却只标了直线距离二十里,若不实地了解只依据地图盲目派兵……”沈钟磬仔细修改着地图上一条细小的道路,“必败无疑……战场上,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石虎才想起自己进献那张地图时并没说是民用的,因是从祁国边境士兵手中盗得,他还特意告诉沈钟磬这地图来自祁国军营,冷汗刷地落下来,“……属下知错。”他也是事后才知道那是一张民用图,因以为沈钟磬只是为出使祁国才要了随便看看,并不太重要,便也没再更正。

荣升端了茶进来。

沈钟磬直起身,接过荣升递上的布巾擦了擦手,在书案后坐下,“……查的怎么样?”

“夫人住在梧桐镇的事是一个叫杨涛的人泄露的……”石虎把收集的资料递给沈钟磬,“这杨涛外号叫小诸葛,是上京城八里胡同一带有名的地痞,手下养了一帮打手,三教九流都有,专门做仙人跳、拉皮条的勾当,不仅夫人的住址,在夫人门前强势求医也是他干的,花银子雇了个叫外号叫橘皮九的医骗…………”把当初陈皮的手下在祖宅门口行骗被甄十娘识破后送到官府的事说了,“……官府顺藤摸瓜找到橘皮九时,他已经被人杀了,是以官府一直没查到杨涛这个人……夫人的医馆开业后,他还让人抬着死人去砸过医馆,不是被将军的侍卫镇住,夫人真就栽他手里了……”

第二百零二章处置

沈钟磬啪地一派桌子,“……他竟然去砸医馆?”

“夫人医馆开业后,共被人砸了两次,一次就是这杨涛干的,另一次……”石虎声音顿了顿,“属下查出是……是老夫人派人砸的。”

沈钟磬猛一闭眼。

良久,开口问道,“……这个杨涛有什么背景?”毕竟是藏龙卧虎的上京城,别说一个地痞,就是守法的小商铺,没有背景依靠也别想混开。

石虎面色古怪。

感觉屋里出奇的静,沈钟磬抬起头。

“属下……”石虎声音有些迟疑,“属下查得这杨涛是将军五姨娘的一个远房表弟,他每每惹事都是五姨娘的亲弟弟楚欣扬打着您的旗号摆平的。”

怎么会?

楚欣怡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远房表弟?

他怎么竟不知道?

沈钟磬目光有些震惊,错愕,更多的,是愤怒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石虎,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杨涛素日也很忌讳和外人提起他和将军府的关系,一般人都不知道。”石虎解释道,“是属下抓了他一个亲信,严刑逼问才说出来的,您看……”

沈钟磬啪的一下把手里的资料扣在书案上。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地抬起头。

“将军……”石虎看向沈钟磬的目光有些同情。

“去……”沈钟磬朝他摆摆手,“查一查,杨涛这些年都为五姨娘做过些什么事儿?”

石虎应了一声是,转身正要离开,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查清后。这杨涛……”

“处置了吧”沈钟磬声音有些颓然。

石虎定在了那儿。

沈钟磬用牛刀杀鸡,动用他这个军中密碟调查他后宅的事已经是破天荒地了,竟然还……不过是妻妾争宠罢了,用得着这样狠吗?

据说沈钟磬可是极宠他这位五姨娘的!

“去吧。”沈钟磬慢慢地收起桌上的资料,“记得,连根都给我拔了!”

“属下知道!”石虎立即挺直了胸膛。

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案后,沈钟磬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一枚祖母绿扳指,凝重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悲凉。

棒棒棒,一阵梆子声静夜里传的非常清晰。

倚着门打瞌睡的荣升被梆子声惊醒。扑棱抬起头,已经子时了,回头看看屋里的灯还亮着,荣升犹豫了一会儿,他毅然推开门。

看到沈钟磬还维持着一个姿势雕像般坐在书案后。荣升心里一阵紧窒,“之前还意气风发,到底什么事情,将军忽然就变的这么消沉?”上前轻声说道,“天不早了,将军明儿还要早朝……”

从沉思中惊醒,沈钟磬茫然地看向漏壶。“走吧。”他慢慢地站起来。

在浩然居门口遇到正挑了灯笼等候的春红。

“……姨娘身体不舒服,让奴婢请将军过去。”茕茕的灯火下,感觉沈钟磬目光寒森森的,春红声音有些发颤。

去碧竹园?

荣升一激灵。将军今夜的心情可是非常非常的不好,再说,这么晚了……他朝春红使眼色。

可惜,被沈钟磬身上的寒意慑住。春红哪敢抬头。

沈钟磬凛冽地看了春红一眼,抬脚就往院里走。

看着沈钟磬孤傲的背影。春红惊愕地张大了嘴。

以前将军每次出征回来,不用请,第一夜都宿在碧竹园,今夜她亲自来请,而且还是姨娘身体不舒服……他,竟然拒绝了!

“……将军今儿心情不好。”路过春红身边,荣升压低了声音,“你先回吧,有事儿等明儿再说。”

将军怎么了?

春红有些懵懂,正要开口问,余光瞧见沈钟磬突然顿住,两人立即都站直了身子。

站了片刻,沈钟磬突然一转身,又大步出了院子。

直看着沈钟磬朝碧竹园的方向走,荣升春红才回过神。

春红满脸带笑,拎着灯笼颠颠地跟了上去。

在碧竹园门口站在,借着门上殷红的大红灯笼发出的幽暗灯火,沈钟磬望着门楣上‘碧竹园’三个赤金大字出神。

这个扁,当初还是他亲手题的。

眼前闪现他和楚欣怡大婚之夜,听到甄十娘自杀了,外面闹成一团,他心有些慌,可还是毅然地拿起案上的秤杆挑起红盖头,然后,就见到了一张温顺柔和的脸。

“……只要能和大爷在一起,即便没名没分,怡儿也欢喜,怡儿不觉得委屈。”

“……怡儿不怕委屈,什么苦都能吃,只要大爷好,怡儿就高兴”

大婚夜楚欣怡含羞带怯的话在耳边一边一边地回荡,已经不记得那夜他说了些什么,唯一记得经历了两年水深火热的婚姻生活,骤然遇到那难得的温柔,他心曾狠狠地震撼过。

也是因为她那不要名不要利,只要他好她就好的温柔,让他备加感觉自己违了承诺纳她为妾辜负了她,也使得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任她予取予求。

曾经那个温柔的女子哪去了?

这些年来,虽然出征在外不能常常陪伴左右,可是,但凡她有所求他都会尽全力满足,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竟让她变得如此狰狞可怖,汲汲算计?

“将军安好。”听到声音迎出来的春兰见沈钟磬静静地站在门口不进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回过神,沈钟磬迈步进了院子。

春红早一溜烟跑进去给楚欣怡传信了。

楚欣怡已经换下白天那套华丽耀眼的五彩缂丝背子,卸了花枝招展的头饰,换了件月白色素锦右衽襦裙,头发没挽,瀑布般披在脑后,她半倚着床。神色间透着一股憔悴。

一晚上的功夫,她恍然老了许多岁。

“将军……”瞧见沈钟磬进来,她微微欠了欠身。

对上沈钟磬凝重中透着几许怅然的目光,想到春红刚刚说的“将军心情很不好。”的话,楚欣怡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他这么沮丧,一定是因为不能关了回春医馆吧?

说到底,那贱人行医就是败俗的,是辱没祖宗门风的事儿,他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怎么能接受得了!

“又怎么了?”沈钟磬在椅子上坐下,见楚欣怡脸色的确不太好,就开口问道,“……没找个大夫瞧瞧?”

“就是头有些不舒服,喝了碗姜汤已经好了。”沈钟磬一向雷厉风行。她若装过了头,果真叫太医来,查出没毛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钟磬噢了一声,端起春红呈上的茶,一边喝着,一边想着心事。

空气沉寂下来。

“……将军是为关不了姐姐的医馆烦心?”楚欣怡叹了口气,“姐姐也是。明知道老夫人反对,还一意孤行,这几个月将军不在,老夫人可是天天呕着气。已经请了两次太医了。”

沈钟磬抬起头看着楚欣怡。

忽然之间,他感觉他对眼前这个女人非常陌生。

“……将军怎么了?”见沈钟磬不认识似的看着自己,楚欣怡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

“妻妾有别,终是不能以姐妹相称的。怡儿以后还是按规矩唤她夫人吧。”沈钟磬声音淡淡的,昏黄的烛光照在脸上。忽明忽暗的,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楚欣怡怔了好半天,嗷的一声坐直身子,“将军!”她喘了一口气,咄咄地看着沈钟磬,“……将军这是打定主意要为她打压婢妾了?”

这话压抑在心里很久了。

沈钟磬忽然有些兴趣索然,他耐着性子说道,“怡儿错了,她是妻,你是妾,不是打压,尊她为主是你的本分。”

“你……你……”楚欣怡嘴唇哆嗦了好半天,“将军的意思,婢妾就是一个卑贱的奴婢?”目光直直地看着沈钟磬。

没言语,沈钟磬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他这是默认了!

“……婢妾只是个卑贱的奴婢,婢妾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一声高过一声,楚欣怡早忘了父亲的告戒,忘了沈钟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那将军当年为什么要用八台大轿抬婢妾进门,这些年让婢妾主持中馈又算怎么回事?”呼出一口气,“五年来婢妾为将军做牛做马,人前人后操碎了心,她又为将军做了什么?”眼底隐隐地泛起了一层红丝,“她只哀怨地哭几声、求几句,将军就心软了,就被她迷住了,不顾她败坏了祖宗的门风,不顾仵逆老夫人也要把她留下!是不是,是不是?”声音尖刺,“难道将军忘了五年前她是怎么对您的,婢妾又是怎么对您的……难道这些将军都忘了!”

歇斯底里地喊着,楚欣怡红着眼睛看着沈钟磬。

脸色越来越黑,沈钟磬一直静静地看着楚欣怡。

这就是她的心里话!

沈钟磬恍然明白过来,就是因为他的无度纵容,让她生出了非分之想。

所以,她才不顾自己三番五次的暗示,处心积虑地要害甄十娘,以为只要甄十娘死了,她就能扶正!

说到底,她走上这条路,还是怨自己曾经的态度太暧昧了啊。

脸上的青黑渐渐地隐去,突然间,沈钟磬有些恨自己。

当年,少年莽撞的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不仅辜负了甄十娘,也误了眼前这个女人,她也算是一个官宦之女,若嫁给别人,或许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妻,不需要这么汲汲地算计。

很意外地,沈钟磬没有因楚欣怡无理取闹暴怒。

第二百零三章得知

“也许……”直到楚欣怡喊够了,人也冷静下来,沈钟磬才开口,“是我以前的态度让怡儿误会了,可是……”他话题一转,“八抬大轿也好,主持中馈也好,怡儿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就是以妾的身份进的这个门,你进门之前她就是妻,我和她是喝了交杯酒结了发的。”娶妾进门不需要结发,“以前让怡儿误会是我的错,从今天起,我希望怡儿能认真看清自己的本分,不要再做非分之想!”

语气虽然温和,可这话已经很严厉了,他真心希望楚欣怡能看清现实,从今后安分守己地过日子。

说完,沈钟磬站起身来,“不早了,怡儿也休息吧。”

“将军!”见他要走,楚欣怡凄厉地叫了一声,“将军真的忘了五年前她怎么对您,怎么对老夫人,怎么害您的孩子?”她摇头看着沈钟磬,“就算您忘了这些,这五年来婢妾一心一意地对您,替您孝敬父母,替您养育女儿、替你照顾各位姐姐……”她一件一件地数着这些年为沈钟磬的付出,“五年啊,五年!婢妾跟了你整整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些恩情将军真的都忘了吗?婢妾做了这么多当真抵不过她一张倾城的脸蛋儿吗,将军一定要这样待婢妾?!”

没忘,他没忘!

所以他才没有点破她做的那些丑事,只是严厉地斥责她看清本分,再给她一次悔改的机会!

否则,以五年前他的性子,发现她做的这些事,他就不是只清理了杨涛,她也早就在将军府里消失了!

五年前因为自己的暴躁狂傲。他辜负了甄十娘,闹得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想起甄十娘那昙花般随时都会逝去的生命,沈钟磬心又一阵刺痛……就是这锥心刺骨的一刻也不曾消失过的疼痛,时时提醒着他要克制,当年同样的错误,他不想再犯一次,让自己许多年以后再后悔一次。

“怡儿,我并没有要对你怎样……”沈钟磬用最大耐心回过头。“我曾经跟您说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即纳了你们五个进门,我就会负责到底,只要不犯伤天害理的大错。我绝不会弃了你们不管,至少,养在将军府里,我会保证你一世的荣华……”说着话,沈钟磬微微有些发怔,为毁甄十娘的名誉,她竟拿无辜性命为儿戏去祖宅门口强势求医……这些。算不算伤天害理?激灵灵打个冷战,沈钟磬话题一转,“……总之,我希望从今以后。怡儿能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陡然间,楚欣怡也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

这念头一闪过,楚欣怡瞬间清明了许多。恍然发现今夜的沈钟磬格外不正常,他一向霸道强势。再宠着也不容女人跟他无理取闹,她今夜这般大喊大叫,放在以往,他早就暴怒了,可是,今夜他非但没怒,还一直心平气和好语温言的和自己说话,这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

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楚欣怡又在心里追问了一遍,蓦然间,她莫名地生出一股无边的恐惧,怔怔地看着沈钟磬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大叫一声,“将军!”腾地窜下床,光着脚奔过去,一把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沈钟磬,“是婢妾错了,婢妾不该对姐……夫人有非分之想,婢妾以后会尊夫人为主母,一心一意地伺候将军……”她语无伦次的说着,“将军别走,别走……”

一动不动,沈钟磬僵直着身子任她抱着。

感觉不到沈钟磬丝毫回应,楚欣怡更慌了。

突然,她绕到沈钟磬身前,整个身子贴上去手忙脚乱地解着沈钟磬的衣服,“将军别走,别走,婢妾会好好伺候您,婢妾听您的话,以后都听您的话,婢妾再不跟您发脾气了……”

“怡儿……”沈钟磬一把抓住楚欣怡的手。

动作骤然停了下来,楚欣怡慢慢地抬起头。

沈钟磬目光虽然温和,却没有一点欲望,只是满眼的惋惜,心痛……

渐渐地,楚欣怡手垂了下来。

“怡儿早点休息吧。”沈钟磬缓缓地越过她,迈出门口。

慢慢地转过身,楚欣怡怔怔地看着沈钟磬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

突然,她猛地转过身,一把掀翻桌子,又抓起案上的东西噼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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