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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医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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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感觉一束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就下意识地抬起头,不觉一震:

他怎么来了?

那天不是被她吓走了吗?

怎么又来了?

尽管不明他的来意,可面对沈钟磬的再次出现,甄十娘才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功成名就后良心发现了,想善待她这个糟糠之妻了,只一闪念,她便明白过来:

是了,他是来休她的!

他现在是如日正红的大将军了,窥觑他的人越来越多,更主要的,他需要一个强有背景的妻子能和他成双入对地进出上流名宴,出入皇宫内庭,成为他巩固势力的另一个帮手耳目。

要知道,在官场上,有时候内宅夫人间的交际要比他们这些正主更重要!

直到现在,甄十娘都不知道,她是先帝赐婚,他休不了她,她们只能和离,这其中她也占了一半的主动,这念头一冒出,甄十娘心砰地跳了下,“无论我怎么担心,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尽管这自由也是她渴盼的,想到从此可以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份能长相厮守的真情,她也开心,可是,古代女子无私产,不比现代,离婚了女方也能分得一半财产。

在这古代,她一旦被休了,就会立即被赶出祖宅。

没地方住,辛辛苦苦攒的十几两银子又都压在了丸药上,身上不名一文,这让她们孤儿寡母的如何生活?

想起这些,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只一瞬,便消失了去。

她纹丝不动地坐着,吧嗒,直把手里的一枚黑子沉稳地落下,这才扶着石桌站起,“……将军来了。”声音淡淡地,面色从容冷静。

尽管布衣荆钗,可那模样,那姿态,俨然锦衣华服的高贵公主。

不,公主也没她这般从容!

直让沈钟磬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下,他直直地站在那里望着她,竟忘了说话。

“……将军有事儿?”见他不语,甄十娘直奔主题,即猜出了他的来意,她也没必要再和他绕弯子,打太极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也没有办法。

与其死缠烂打,苦苦哀求,倒不如大家都痛痛快快,嘁哩喀喳地快刀斩乱麻,没有房子没有地,没有银子没有依靠虽然可怕,但至少她还保有一份尊严,她还有文哥和武哥。

想到即将面临的艰辛,甄十娘心里一片黯然,只脸上神色温温淡淡的,从容地看着沈钟磬。

回过神,沈钟磬正对上她一张淡定无波的脸,宁静的眼底浮着一层浅浅的笑容,淡淡倦倦的,浅薄如雾,遮住了所有的心思,他心一咯噔,“……这不就是那日在药铺里见过的那个女人吗?”

那天她是故意的!

这念头一闪过,沈钟磬没由来的一股怒意,早忘了这次前来是想和她心平气和地谈和离的,他上前一步,“……你那日去了药铺?!”

没料他会突然问这个,甄十娘怔了一下,她勉强维持着挺直的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用尽全力抵抗着来自他身体的那股无形气势的压迫,淡淡答道,“是的。”

那日喜鹊问过瑞祥药铺的掌柜李齐,沈钟磬并不知她那日是去送药的,只以为她是个去瞧病的病人,甄十娘回答的也坦然。

见她骗了自己还能如此沉静,沈钟磬怒意更盛,“……今日怎么没有打扮的花枝招展?”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又向前跨了一大步,目光咄咄地看着甄十娘。

如果你不是突击来的,我一定打扮得花枝招展迎接你!

心里这么想,甄十娘嘴上可不敢实话实说,“这池塘边风大,妾是怕把衣服弄脏了。”言语间,好似她那件令她丑态百出的大红锦缎绣花袄是个不世之宝,不是正经场合她还舍不得穿呢。

沈钟磬脸腾地涨的紫红,拳头握得咯蹦蹦直响,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一巴掌甩出去,好半天,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感觉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扑在脸上,麻麻痒痒的,甄十娘再维持不了镇静,她下意识地往后迈了一步,不料竟被身后的石蹬绊住,身子一趔趄,险些栽倒,她惊呼一声,胡乱一把抓住石凳想站起来,谁知石凳太滑,她挣扎了半天没能站起来,手指却慢慢地从石凳边缘滑落,身子不受控制地向池塘坠去。

完了。

原来我这辈子是这么死的。

哀叹一声,甄十娘绝望地闭上了眼,虽然眼前明明有一个人能救她,可她挣扎了这么久,他都没有上前扶一把,甄十娘已不对他抱有奢望,她甚至隐隐地想:

刚刚他是故意的,意在逼她落水。

如果她死了。

他连休书都不用写了。

甚至不会戴上富贵之后休妻另娶的帽子,被世人指着鼻梁唾骂为喜新厌旧趋炎附势的陈世美!

她早该想到他是如此险恶,早该防着他的。

这个蠢女人,怎么笨到连条凳子都抓不住?

原本以为甄十娘又是在耍诡计,是故意站不稳,让他伸手去扶,她好趁势扑过来抱住他,然后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赖着他搬回将军府。

曾经是个芝麻大小的六品官她都赖着不放,何况他现在是红极一时令人垂涎的大将军?

既然打算和离,他就不能再和她牵扯不清,所以,他只一动不动地冷冷地看着甄十娘挣扎,看着她表演,直到看着她手指慢慢地一点一点从石蹬上滑落,身子缓缓地坠下去,眼见就要贴到水面,他才惊呼出声,“十娘!”纵身飞了过去。

她不是和他耍诡计!

直到抱着她落到地面,他心还砰砰直跳,“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都要掉到水里了,她怎么还不呼救?”还能这么淡定,从容的好像要去春游一般!

是想害他背上谋害嫡妻的罪名吗?

刚刚眼看着她坠下去,他就知道她不是使诈了,可他还是不想出手,是下意识地渴望能听道她惊慌失措地呼叫一声他的名字吧?

沉静下来,沈钟磬才感觉自己像抱了一团棉絮,怀里轻飘飘的,没有一点质感,不觉就皱皱眉:

这副身子,怎么这么轻?

随即想起瑞祥药铺的坐堂大夫说她血虚的话,满腹的怒意顷刻间化为乌有。

她全家被杀,他们真和离了,这样的她一个人怎么生活?

他从来不是一个恻隐仁慈的人,更不是一个会为女色所动、怜香惜玉的人,可是,无论她曾经多么恶毒,毕竟,她也是他的女人,他们真真的有过肌肤之亲,看到她身子竟如此的不堪,原本坚定的和离念头在这一刻产生了动摇。

见他兀自抱着自己不放,甄十娘脸腾地涨红,连忙使劲推他,嘴里说道,“……妾谢将军救命之恩。”

见她挣扎着要站起,沈钟磬忙松开手,瞧见她腮边燃起一抹落日般的晚霞,他心没由来的跳了一下,“你……”

想问你真得了血虚之证吗?刚一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孩子的吵闹,“我要找娘,我要找娘!”

文哥武哥醒了!

听了儿子的呼叫,甄十娘脸色一阵煞白。

第十六章邀棋

见沈钟磬回过头去,大有探究之意,甄十娘脑袋一片空白,“将军!”她听她微微发颤的声音叫道,“……可会下围棋?”她恍惚记得喜鹊好似说过,他是个棋迷。

“谁家的孩子?”没注意甄十娘神色不对,沈钟磬目光依然看着前院的方向,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是短工家的。”甄十娘急中生智,“要收莲子了,妾才雇了两个短工。”

哦了一声,沈钟磬这才转过头。

甄十娘已经在石凳上坐下,“……即来了,将军陪妾把这局对完可好?”一瞬间,她已经镇静下来。

一个女人家下什么棋?

心里不屑,沈钟磬目光还是落到眼前的棋盘上,身子一震:

这是她摆出来的吗?

从没见她下过棋,不想她棋道竟如此高深!

围棋之道,效法经天纬地之象,千变万化,含凶隐险,和他在阵前与敌人厮杀上有异曲同工之处,令他尤为着迷,尤其每每排兵布阵冥想奇招妙策时,他最喜欢坐在这黑白相间的棋盘前沉思。

“……以前从没见你下过棋?”在甄十娘对面坐下,沈钟磬惊诧地看着她。

甄十娘指着棋盘,“这方寸之中局方棋圆,虚实相间,黑白相生,我喜欢他的变化无穷,沉迷期间直是意趣无穷。”

“你……”他声音滞了下,“和五年前……就像换了个人。”眼前闪过他刚刚抱着她恋恋不舍,她却迫不及待地要挣脱他的情形,这和记忆中她五年前的秉性整反了过来。

“五年的光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甄十娘眼皮都没动一下,伸手拿起一粒白子沉稳地落下。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沈钟磬拿起一枚黑子陷入沉思。

这棋局太深奥,全神贯注地应对他也未必能解,沈钟磬全没发现她把已隐隐有获胜之势的黑子让给了他。

听着前面简文简武不休止的吵闹,甄十娘抬头看向正举着一粒棋子迟迟不肯落下的沈钟磬,“……妾去给将军沏壶茶?”

“去吧……”沈钟磬摆摆手,头都没抬。

甄十娘慢慢站起身。

“娘!”简武简文正吵着闹着要去后院,见甄十娘过来,双双扑了过来。

“文哥武哥都醒了。”甄十娘笑咪咪地拉着两人进了屋。

“……娘又偷偷下棋了!”一进屋,简武就问,“怎么不叫醒我,我也要跟娘下!”两个孩子都酷爱下棋,往常甄十娘都是在他们没醒前就收了棋,今天被沈钟磬一折腾,就没及时赶回来,知道她就在后面摆围棋,简武简文自然挣命地要过去缠着。

“……娘是和一个故人下棋。”有着现代人的思想,甄十娘并不想骗孩子。

“谁,我们去看看!”简文拉着简武就要往外跑。

“不行!”甄十娘一把拽住两人。

“为什么不行?”简文简武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甄十娘认真想了想,“娘怕他会把你们带走……再不让娘见你们……”这也算是真话。

他就是来休她的,若被沈钟磬知道他还有两个儿子,一定会带走的。

甄十娘一向尊重孩子,从不打诳语,她神色这么认真,就一定是真的。简文简武一下子蹦起来,“我不要和娘分开!娘……”简武抱着甄十娘的腰不放,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娘千万不要抛弃武儿,武儿听话……”

“那你们就藏起来,别被他发现了。”甄十娘趁机说道。

“嗯……”简武简文连连点头,目光四处搜索起来,“我藏在衣柜里!”简文首先发现炕上的衣柜。

“我猫在桌子底下!”见衣柜被简文占住,简武目光落到地面的桌子上。

终是孩子,一说到藏,两人立即就想起了平日躲猫猫的游戏,顺利地找到了自己以为的有利地形。

甄十娘哭笑不得。

一把抓住说动就动的两个小家伙,“不行,若他进来坐上两个时辰不走,岂不憋坏了你们?”

“也是哎!”简文简武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那我们藏哪儿?”目光又四处搜寻起来。

“你们先去喜鹊姑姑家里,一会儿待他走了,娘再去接你们。”甄十娘亲昵地揉揉两人的头发,“……好不好?”想到从此她们母子将居无定所,甄十娘言语间不觉就带了几分黯然。

简文简武只以为她是怕他们被人抢走,就沮丧地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语气中带着股委屈的大度,恍然一对小大人。

这样也行?

就实话实说,连骗都不用?

见简武简文这么快就应下了,喜鹊眨眨眼,看向甄十娘的目光满是崇拜,刚刚她就是这个打算,可是,任她和秋菊软磨硬泡费尽心机也没能骗走他们,不想甄十娘只简简单单几句话就给打发了,不觉暗道,“小姐哄孩子的功夫也真是一绝。”手下意识地按向微微凸起的小腹,“以后这孩子出生了,一定也要跟着小姐学。”

家里没有茶,甄十娘就找了些晒干的莲心沏了,尝尝有些苦,又加了些冰糖。

端着来到后院,沈钟磬刚刚的黑子已经落了下去,正一面等她,一面看着棋盘凝眉沉思,见她过来,就道,“我发现,刚刚的棋势,好像黑子就要赢了。”

“你才知道我让着你啊!”甄十娘在心里?了?,轻轻地把托盘放下,拿起壶斟了一杯递给沈钟磬,“……将军喝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在对面坐下,拿起一粒白子落下去,这才道,“先前将军来的时候,妾刚落完黑子,正该白子走了……”

那意思是,她并不是有意让他,只是凑巧罢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沈钟磬端起茶杯没言语。

就算是她有意让的,这才对了二十几手他便已处于劣势,也实在无话可说,又伸手拿起一枚黑子,刚要落下,忽然皱皱眉,“……这是什么茶?”苦苦的,竟带着丝甜味。

“莲心茶,怕太苦了将军喝不惯,妾加了冰糖。”这种莲心茶前世在超市里就有卖。

“……莲心茶?”沈钟磬低头看着杯里浮浮沉沉的青绿色的莲心。

甄十娘立即就想起大周人还不把莲心当茶用。

她面不改色地说道,“莲心可清心泻火,消暑除烦,有助于睡眠,妾常失眠,就一直喝这个。”

她这是没钱买茶吧?

看了眼甄十娘身上洗的泛白的衣服,沈钟磬幽幽叹息一声,却不点破,只道,“味道还好,就是甜了些。”他一向不喜欢吃甜食,说着话,将手里的棋子轻轻落下。

你还真难伺候!

甄十娘在心里瞥了撇嘴,顺手摸出一粒白子吧嗒一声落下,毫不客气地截杀了他一条大龙。

正摸黑子,沈钟磬手瞬间停在了那儿,他倒吸了一口气,抬头错愕地看着甄十娘。

第一次,他竟输在女人手里!

第十七章动摇

破天荒地的输在女人手里,沈钟磬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腾地被激发出来,他早忘了来这儿的初衷,“……再来一盘!”二话不说,他低了头就收棋子。

还来?

之所以痛下杀手,她就是为了快点打发了他。

他是将军,有钱有闲,她可是还要为生活奔波的,哪有功夫陪他下棋?

刚刚不是怕简武简文被他发现了,她才不会主动邀他下棋呢。

见沈钟磬兀自低头收棋子,甄十娘心里暗暗叫苦,只脸上神色淡然若水,一面慢腾腾地捡着棋子,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将军突然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儿?”

不着痕迹地提醒他还有正事没办呢。

“这……”捡棋子的手僵在了那儿,沈钟磬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她风一吹就倒了的身子骨,他实在狠不下心来提和离的事儿。

正迟疑着,喜鹊拿了件厚衣服走过来,先给沈钟磬福了一礼,“将军安好。”又扭头看向甄十娘,“傍晚天凉,小姐再加件衣服吧。”一面把衣服给甄十娘披在身上,目光落在收了一半的棋盘上,“即下完了,将军进屋坐吧。”

沈钟磬看了眼甄十娘素白的脸色,站起身率先朝前院走去。

甄十娘就使劲瞪了喜鹊一眼。

她好容易把跑了半天的话题给拽了回来,剩下的就是他提出休妻,她点头同意,然后一拍两散,很简单的,又何苦把他请到屋里,再泡上一壶茶慢慢说?

虽说这莲子心是自家池塘里产的,可那也是银子。

喂给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渣的不能再渣的正打着休妻另娶主意的毒舌男人,她打心里疼。

“小姐的身子骨熬不了这傍晚的凉风。”知道甄十娘不愿意让沈钟磬进屋,宁愿在外面耗着,喜鹊低声解释道,一边收着石桌上没收完的棋子。

甄十娘就叹了口气,“那个先不用收,你只把茶壶端回去,再冲一壶茶吧……”她可不想把围棋拿屋里去陪他继续下。

见甄十娘没再斥责,喜鹊就应了声是,又问,“奴婢要不要去摘些菜准备晚饭?”

她是想问沈钟磬会不会留下来用晚饭。

不过一个多月,沈钟磬就来了两次,喜鹊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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