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件小事儿-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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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事儿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新年将至,大家也无心工作。这种行业本就是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闲死,有时候女员工带着孩子上班也是正常,只要不过分,上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雪大路滑不好走,闹闹又机灵蹦跳的,少了个看孩子的艾青担心父母看着她不方便,倒是有两个同事挑头带着过去,她也想反正最后两天了,最后一晚上还是公司办活动,上班便捎上闹闹过去。
第一天无碍,倒是熟识了有同事抱着她玩儿,艾青觉得无可厚非。结果第二天上午就让孟建辉瞧见了,他看着心情不太好,瞧着小姑娘横眉倒竖,脸色铁青。
偏巧一个同事抱着。
艾青掂不清这人的情绪,心里忐忑不安,就等着他大公无私的骂自己一通,谁知他站了几秒对那人说:“你抱人家孩子洗手了吗?”
那人忙赶紧放下孩子,陪笑:“瞧我,这都不注意。”又跟艾青说:“抱歉抱歉。”
等人走了,那同事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以前撞到也没事儿啊,今天怎么这么凶。”
艾青尴尬的笑笑,抱着女儿回说:“晚上抽中奖品我给你,压压惊。”
☆、第二十八章
旁边几个小同事瞧了一眼,商议聚会的商议聚会,讨论回家的讨论回家。更有人抱怨,也不知道谁安排的时间不当不正的点儿,听说奖品丰厚,外地的着急回家,全给本地的人抽了,更有人由此上升到地域歧视。
总之最后一天,胡天海地,乱说一通,更有人早早离开准备晚上穿的衣服。艾青已经算是有娃一族,不能跟小姑娘比较,与其他几个有家室的同事一样只能先把孩子安排好。
时间还早,几个人又商议去逛逛,有的抱怨腰疼有的抱怨手腕疼,要么叨叨家里的琐事,要么夸赞自己老公,就连购物,她们也不忘去男装区走一趟,看看是否还有打折商品,或者合适家用的东西。艾青参与其中笑而不语,总觉得那世界还不属于自己,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她似乎才走出校门,不过是只是多了个孩子。
冬日的夜来的早,几个人也没买到什么东西,便回公司,一切早准备好。
艾青觉得就是个聚会而已,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什么好准备的,想不到个个打扮精致,相比之下她跟裸‘奔差不多。
旁边的几个女人道:“咱们这些有家室的跟人家比不得,那些礼服是穿着漂亮,不实用,做家务不行,上班不行,还不如多买件羽绒服挡风寒。”
话是这么说,艾青心里还是别扭,她实在不想把自己归到家庭主妇一位。
不多时,大家都到齐,三三两两入座。艾青也随着坐下,还没开始大家乱聊,旁边的女人小声嘀咕说:“其实这聚会最没意思,年轻的找年轻的,漂亮的找帅气的,就剩咱们这堆结婚的,大家都等着最后的奖品呢,听说今年一等奖是冰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手气。”
艾青陪说:“我见好多人没来,应该有吧。”心里却暗想,我要抽中多好,正好放在新家里。
那人瘪嘴:“运气这东西不在人多少。你知道去年一等奖谁吗?”
艾青摇摇头。
“孟工。”那人啧嘴:“越是人家那种不缺的运气越好,一抽一个准儿,后来重抽了一遍还是他,最后捐了。”
“他还参加这种活动?”
那人边嗑瓜子儿边说:“对啊,他们这种上头的人肯定得来啊,一会儿还得发表感想什么的,这些设计师里我最喜欢他,没架子说话还和气,不像某些人才有点成绩就吆五喝六的。对了,你之前不是还给做过几天助理吗?感觉不错吧。”
艾青只捡客套的说:“公私分明,东西是学到不少,只是跟着他工作压力大。”她扫了一眼桌面,也没瞧见有个白头发的。
俩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多时,主持人上去念了开场白,院长上去讲话,他年纪不小,拿着老花镜使劲儿瞧,语速又慢还无聊,下面大家低头磕瓜子儿打发时间。
艾青更无聊,低头在哪儿把瓜子整整齐齐的排了个遍。
孟建辉是所有人都讲完了才进来的,他颇为意气风发,目不斜视,走起来带风。后头跟着的张远洋,艾青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张远洋也瞧了她一眼。
艾青心里揪了一下,颔首示意了一下。
该说的说了大家也开始玩儿,张远洋挨桌的敬酒,到哪一桌都十分受欢迎,同一起的还有个谷欣雨。
孟建辉坐在那里也有小职员凑过去敬酒,不多时周围就水泄不通。下级敬上级本就是习惯,不过别人不是有家室就是推三阻四一堆要求,孟建辉从来不多说,酒量好,让喝就喝,也不为难谁,所以最受欢迎。
张远洋转到艾青这桌时。
大家都端着酒杯,只有艾青是饮料,张远洋玩笑了句:“艾青,你这杯里怎么是饮料啊?”
艾青忙说:“我酒精过敏。”
张远洋道:“酒精过敏闻着也过敏吧。”
她不清楚酒精过敏到底是如何,谎言被戳破,脸颊绯红。
同桌的同事道:“张助开玩笑,我就没听过闻还能闻过敏的,欺负我们小同志,再罚一杯啊。”
张远洋道:“那是那是。”就因为这,在这桌上留了不少时间。
艾青心里却胡思乱想,他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我呢?可瞧着别人光鲜亮丽,自己灰头土脸的,又赶紧拽住自己脱缰的想法。
各桌都走开,熟不熟的同事都能用酒当媒介借机认识。艾青这一桌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她不会喝酒就窝在那儿。
屋内乱糟糟的,抽奖还早,艾青无趣便趁人不注意,偷偷出去,走到天台上一吹,冻的骨头都疼,倒是此时的城市,灯光闪烁,安静美好。
不多时,有人过来问:“怎么出来了?”
艾青回头,才看到对方竟是张远洋。
他目视远方,走过来托着护栏道:“上次抱歉,在医院那些话我没考虑过一个做母亲的感受。”
艾青拽了拽衣服说:“都过去了,我当时也太激动。张助怎么出来了?”
他一抬手:“抽根烟。”
两人没有共同语言,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话,张远洋抽了半个烟的功夫才问:“你不能喝酒?”不等答案又说:“不能喝酒就多练练,以后少不了这种场合,技多不压身。”
艾青说:“嗯,我酒量很差,不敢喝。”
“有心理阴影?”
艾青不由瞧了对方一眼,夜色模糊了他的面庞,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这时候的张远洋瞧着十分亲近,亲近的跟她像是一类人,张远洋也知道,便点了点头。
他好心建议:“我认识个专治心理障碍的朋友,要不要介绍给你?”
艾青不想多说这个,忙摇头:“我比较笨,还是算了。”
对方却笑:“你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他徒弟从前带了群人,一个学期下来,一半人克服心理障碍,又是一个学期,又有一半人克服,几轮下来,只剩下了一个女生,死活克服不了。他不信邪,就把人喊道跟前单独帮助她。一年下来,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艾青瞧着对方猜测:“还没克服?”
“对。”
艾青尴尬的笑笑,又听对方说:“我朋友之前还抱怨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不过前半年他们结婚了。”
他说话刁钻,艾青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勉强应付了句:“缘分到了吧。”
张远洋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朝着夜空吐了口烟气。
艾青没话找话:“张助最近忙什么,少见你。”
“我?”他轻笑了声:“孟工要去山区建小学,我给人跑路,找政府批地,全是乱七八糟的杂事儿。”
“年后也要去吗?”
“一年半载完不了事儿。”
“还回来吗?”
他磕了磕烟头:“不知道他什么算盘。”
艾青心里忐忑,道:“孟工想法确实让人捉摸不透。”
张远洋纠正:“他是想得奖。”他抬手挥舞:“你想想,站在聚光灯下,下面全是世界级的大师,拿着奖杯跟他们分享心得,接受夸奖,近距离的交流。城市地标建筑会请你做,立在那里一天不倒,这个人就一天不朽,就像悉尼歌剧院那样,历史会记住你,他追求这个。”
艾青被他说的心潮澎湃,不禁唏嘘,心理隐隐腾出些希冀。
一根烟抽完,张远洋搓了搓手道:“我先回去,挺冷的,你也赶紧回去,小心冻感冒。”
……
孟建辉已经被灌了数圈儿,要是从前,谁灌也无所谓,一两口酒而已,现在不成,他一会儿要看看小朋友,满身酒气可不好,他往后一瞧,队不短。扫了一圈找张远洋却不见人,心想这人真是狗肉丸子不上盘子,不用的时候成天晃荡,用他的时候却不见了。
面前的小姑娘端着酒,眼睛闪闪,娇嗔道:“孟工前面的人可都喝了,现在轮到我了您怎么犹豫啊,前面人还是果汁儿我是酒呢,区别对待,再这样得罚您啊。”
孟建辉平常本来就没架子,小年轻们想法不多自然打成一片,后头还有几个凑热闹,嚷嚷着如何罚。
他抬手无奈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求放过,这样,你们后头排了这么长,我一杯喝了怎么样?”
大家嚷嚷着不行,有人又喊不公平。
谷欣雨过来笑道:“你们就是把孟工灌醉了,小心把人吓跑了,看你们以后找谁喝。”
有个小年轻举手道:“孟工,我们大家都想跟您喝,要不这样,在我们这一堆人里挑两个,算到今晚的奖品里怎么样?”又有人建议把别几个设计师也添进来,都抽来喝酒。这样喝的不多还好玩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张远洋进来的时候正热闹,他顺手关了门说:“我出去一会儿错过了什么,这么热闹。”
才有人说了刚刚的建议,张远洋挽了袖子道:“那好啊,怎么抽,算我一个。”
旁人怨道:“张助您天天跟着孟工还跟我们抢机会啊。”
张远洋说:“你们这是敬酒,我是罚酒,性质不一样当然得抢咯。”
一众人哈哈大笑,索性把张远洋这罚酒也定成了奖品。
商议了一会儿没结论,就让谷欣雨来抽人,至于怎么个抽法儿,点到谁算谁。
开头选了两个还好,孟建辉算是轻松躲过去了。后头有人开始走关系,闹腾来闹腾去,谷欣雨无奈:“我说奉献一下没想到大家都抱怨我了,这样,我看谁今天晚上最懒就算谁吧。”
她手一抬指着门口的人道:“就艾青,一晚上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正好张助也是偷懒罚酒,你俩喝一个,这回大家没异议了吧。”
闻言,坐在一旁的孟建辉抬头扫了一眼,没想到瞧见她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眼神迷蒙又冷清,忽而想到什么,他牵了下唇,又事不关己的同旁边的人低语。
有人过去跟艾青说了规则,也早有人端了酒过来把她推到了张远洋面前。
后头一堆人哄闹,艾青现在是骑虎难下,要不喝扫了所有人的兴以后还要相处怎么都不好,现在也只能牺牲小我。
张远洋看着她小声问了句:“你行不行?”
艾青瞧着那小杯,心想我就喝一口,应该没事儿,便点了下头,两人正要碰杯。
有人横空插嘴道:“张助本就是个酒坛子,偷懒了才罚一杯酒,赶紧换一个啊,错过这村以后就找不着店了。”
他声音带着笑意,七分随意三分玩笑,十分自然的融入到这氛围中。
旁人听了,赶紧拉住艾青的胳膊,指着张远洋说:“孟工说的对,张助这样太便宜你了,得换一个。”
张远洋一顿,摊手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喝个交杯酒!”
“先唱首歌再喝交杯酒!”
“跟男同胞舌吻!”
“公主抱!”
艾青从空隙瞧了眼没事儿人似的孟建辉,心里狠狠骂这人有病!
最后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让俩人蒙住眼,互相喂酒。
张远洋无所谓,只当娱人娱己,艾青也是赶鸭子上架,俩人身高差不少,艾青还穿平底鞋,更难拿捏。
俩人是竭尽全力想喂到对方嘴里,结果一个倒进了对方脖子里,一个浇了对方一脸。
大家尖叫起哄,把聚会推到了□□。
艾青满鼻子满口腔全是辛辣味儿,有人拍着她的背问怎么样,她难受的说不上话来,只能的摇头。后来的抽奖也没参加,由人扶着去卫生间冲了冲脸。
谷欣雨在一旁劝说:“你别恼啊,喝酒了玩儿的没样儿,逮着谁都这样,上回还给我画了个大花脸呢,习惯习惯就好了。”
艾青泼了两把水,咳了两声才扶着水台说:“没事儿谷姐,我不会喝酒,有点儿难受而已。”
谷欣雨拍拍她的背,和气说:“你不恼就好,不会喝要练练,以后少不了,下次逮着坑你的人也要好好出气,以后还有聚会,机会多的是。”
艾青嗯了声,谷欣雨又说:“那你多洗两把,我去看看,一会儿还得组织人把地方收拾干净了。”
人走了,艾青又扑了两把脸,她愣怔的时候,有人站在她旁边,水龙头里哗哗的流水。
余光处有男人细长的手指,洁白的衬衣,圆润的扣子。他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的洗了一遍手,又扯了张纸一点一点擦干净。
这里男女卫生间公用一个前室,艾青不奇怪遇到男人,但是她不抬头也知道这人是谁,她想起上回皇甫天说的,喜欢白色的人不是洁癖就是巨挑剔,皇甫天说的确实不错,不过他少说了一句,孟建辉还黑心。
☆、第二十九章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一会儿,还要收拾。”
“现在走也没关系,少不了你一个,我要去看看小朋友,你跟我回去把她抱下来,再晚她要睡觉了。”
艾青心里赌气,擦着手不情愿说:“大家都收拾我走了不好。”
孟建辉笑了下,温和道:“那我明天去接她。”
艾青瞧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就是个斯文败类,明天接走肯定不会简简单单送回来,没必要自找麻烦,这才说说:“算了,还是今天吧,也顺路,我去跟谷姐说一声。”
“我在停车场等你。”
俩人往不同方向走,艾青回去跟谷欣雨说了声,不自觉扫了全场,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心底划过一丝失落,她晃了一瞬神才进了电梯。
艾青很快在停车场找到了孟建辉,他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她过去敲了敲车窗,对方睁眼,侧身过来开了车门。
艾青没进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了句:“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他反问:“喝酒了怎么不能开车?”
“都快过年了,路上还下雪,查的严,还是不要开了。”
他顿了两秒,从车里钻出来说:“那你开。”
这回艾青倒愣了,自打上次考完驾照后她就没开过车,现在路滑不好走,车程还长,这人不是开玩笑吗?
孟建辉已经开了后座车门,见她不动,扶着车顶问了声:“站着干嘛呢?”
艾青难掩窘迫,如实道:“还是找个代驾吧,我开车技术不好,万一……”
“会就行!”他甩了三个字嘭的关上了车门。
艾青一路开的小心翼翼,一面想自己真是自找麻烦,一面又想这人胆子真大,敢把命交别人手上,忽而又想这么好的车撞哪儿只会把别的东西撞坏咯,但是磕磕碰碰一下就是自己好几个月的工资。偏巧孟建辉又把脑袋撑在前座上,一会儿冒一句。
艾青越紧张越不敢开。
后面的人优哉游哉的说:“你这么慢悠悠的得开到什么时候?”他说话特别亲和,就跟老师跟同学交流似的。
艾青反而更紧张,回道:“路滑。”
“你开到后年也没关系,小朋友醒着就行。”
艾青心又一跳,要是今天见不到他肯定有借口带着闹闹走顺便过个年,家里剩下老两口肯定生气,这可不行!她这么一想索性豁了出去,该怎么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