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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结婚那件小事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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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青再见到孟建辉时。

她才颠簸了两天到达这个小地方。

一路经过飞机大巴后来坐了个小破三轮儿,最后还自己走了许久,雨水浇湿地面后到处泥泞,她的行李箱里只带了两三天换洗的衣服,其它全是文件,又重又难拽,这会儿她累的两条腿都不知道是谁的,只想找个地方赶紧休息休息。

彼时刚刚雨后,太阳蘸过水,又是下午,热气散去,温吞明亮。路边荒草丛生,上面全是雨水。

艾青九曲十八弯终于到了目的地。

夕阳下的村庄分外亲和,孟建辉就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砖块上。

他穿了件灰色圆领t恤,汗水已经浸透大半,军绿裤子,下面是一双黑色胶底的长筒雨靴,双腿大咧咧的岔开。他头发已经长出来白头发也除干净,留了个板寸,皮肤晒黑了些,不过坐在一群人里还是白的跳,这样看倒是壮了不少。

旁边也坐着几个男人,都不如他白净强壮,正打着赤膊,浑身油亮,该是本地人。

艾青瞧见孟建辉的时候,对方也瞧见了她。他反应平静,嬉笑如常。

有人先注意到她,粗着嗓子问:“小姑娘找谁啊?”

一群大男人全看过来,瞧着艾青穿着紧身的蓝白条纹衬衣,白色小脚裤,脚上是双运动鞋,她脑后扎了个松松的马尾,漂亮新鲜,少见外面世界的女人,跟饿狼瞧见骨头似的,这会儿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游移。

孟建辉轻轻一掰,手里的狗尾巴草折断,扬着脖子吼了声:“你来干嘛?!”

艾青站在原地,扶着胳膊回道:“张助让我送文件的。”

他嗤牙,手掌挡着耳后吼:“听不见,说话大声点儿。”

艾青高了些调子:“我来送文件的。”

那边回的词不达意:“女人也行,正好缺个女人!”

一时间众人哄笑,孟建辉也带着头笑,笑的艾青脊背发麻,钉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等那人笑够了,才从砖堆上起身,对旁几个人说:“休息够了赶紧干活儿去。”

那几人意犹未尽的散开。

孟建辉拍了拍手上的土从砖堆上下来,大步走到艾青面前,挽着胳膊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问:“你怎么来了?”

艾青有些恼,拗着脾气道:“送文件的。”

他委身提了提那只小行李箱,问说:“里面装的什么这么沉?”

“文件,数据,都是你要的。”

“你衣服呢?”

“没多少。”

“那你来干嘛?”

艾青看着他说:“张助说让我送些文件过来,说是送来就能走,所以我没拿几件衣服。”

孟建辉不觉好笑:“你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就给我送这堆破纸?”

她咬了下下唇,道:“这个你得问张助,这次出差是他安排的。”

孟建辉嘟囔了句:“他还真会安排人。”又拎起箱子往前走。艾青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跟着他。

孟建辉大步流星,艾青根本追不上,别说这个,就是踩一脚一鞋泥也难受的她要命,路还没三寸宽,边儿上是树木丛生的崖壁,她看着心惊胆战,更迈不开步子。

憋了许久终于冲前面的人喊了声:“孟工,能不能歇会儿,我走不动了。”

孟建辉止步,扭头看这五米开外的人说:“脚疼?”

艾青点点头。

“过来,我背你。”

她一愣,脸颊微红,赶紧摇头说:“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你自己要走到什么时候,一会儿天黑了到处跑的是狼,把你叼走了算谁的。”

艾青觉得他在吓唬自己,长这么大她也就在动物园里见过狼,瘦骨嶙峋的,还没狗好看。

☆、第三十七章

艾青觉得孟建辉在骗自己,肯定是骗自己。

她坐着没动,捏着脚腕儿说:“孟工你挺辛苦的,这样麻烦你多不好。”

艾青觉得自己这么说孟建辉肯定就不搭理自己了,谁知对方又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拦腰把人提起来。

艾青还叫着就被人跟提暖壶似的拎走了。

他走的飞快,她被颠了一路,,脑袋倒立缺氧被晃的头晕眼花。

不多时到了间瓦房前,孟建辉一松手,艾青没防备落地,脚心酥麻,她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胃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屋前的两条大狼狗,张着满嘴白晃晃的大牙吠个不停,声音跟打雷似的,轰隆轰隆的。

门帘半掀开,出来皮肤黝黑的男人,他脸上带些顽皮相,穿着特立独行,胸前挂着串沉香珠子,瞧着比孟建辉年轻些,胡子拉碴的,右手握着把长柄大勺。

一只手撑着帘子,一只脚踩在门槛上,随意扫了艾青一眼,扬着下巴问孟建辉:“你从哪儿骗来的人?”

孟建辉把行李箱随便一放,走到门口的大缸前洗了洗手说:“怎么说话呢,我以前的助理。”

“怎么称呼?”

“艾青。”

对方抬着下巴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又把帘子掀高些问:“艾青,会做饭吗?”

艾青起身点了点头。

那人一笑,嘴边露出俩可爱的小酒窝,欢喜说:“嘿嘿,那真是太好了,我下岗了。”

孟建辉在一旁甩了甩手上的水,笑着斥道:“赶紧下岗吧你,饭做的还没人家的猪饲料好看。”

那人拍着他的肩膀说:“猪,膘不错啊。”

俩大男人说说笑笑的往里走。

帘子放下,剩下艾青孤零零的站在那儿。

满目荒夷,杂草丛生,地上又脏又泥,门口那两只大狼狗露着森森白牙朝自己面前扑,震得铁链哗啦啦的作响。

艾青还没从震惊中反省过来,又被扔下来没人管,心里又怕又孤单,她追悔莫及,对张远洋的印象一落千丈。

孟建辉见没人没跟进来,又掀开了帘子喊了声:“站着干嘛,进来。”

艾青不敢动,他吼了声那两头狗,对她摆手说:“没事儿,赶紧进来。”

艾青这才小跑着进去。

屋里境况也没多好,墙上黑乎乎的,单靠着窗户采光。窗下有个大灶台,上面放着口大锅,火苗在灶膛里呼呼的冒,锅里的黑乎乎的东西咕咚咕咚冒泡。

孟建辉拿着大勺在锅里搅了两下,又在锅沿儿磕了磕问:“这是什么?”

那人掏着袖子瘪嘴说:“不知道啊,我就问了问周边的邻居,也不知道人家说的啥,胡乱做的,估计不能吃,喂狗吧。”

“狗也不吃。”

“不吃烂粪!”那人错过身瞧艾青:“你觉得这锅里的东西还有救吗?”

艾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尴尬的掻了搔头发,当机立断:“那就倒了烂粪。”

头天晚上过来,艾青就开始掌厨,厨房米面调味料不少,有些受潮,面都成了疙瘩,什么菜都没。她舟车劳顿身心俱疲,也不想瞎折腾,刷了锅,添了水,磕了几个鸡蛋,又拌了些面疙瘩一煮,各种味道调了调就是一锅饭了。

炊烟袅袅,树木苍翠,夕阳渐渐落下,夜色迟暮。

煮饭间隙,艾青从窗户看到两个男人坐在小院儿里聊天。

她恍惚想起大学那会儿曾有支教的雄心壮志,后来被家里拦了下来。这会儿接近了才觉得梦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她扫了眼窗外的愈发觉得孟建辉这人匪夷所思,放着大好的生活不享受,来这儿受苦。忽而她又想到了张远洋,从前她对俩人什么印象,这会儿倒反转了。

晚饭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起吃。

艾青听那俩人聊天才知道另一个叫向博涵,俩人似乎好久没吃过一顿正经饭了,就这么些疙瘩汤都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向博涵噔的一声把碗墩在桌上,起身道:“我去后山瞧瞧。”话毕就溜。

孟建辉不咸不淡说:“天天扑空有什么意思。”

艾青在一旁收拾碗筷。

孟建辉看了她一眼又说:“别收拾了,先去看看住的地方,特别乱,好好去收拾收拾。”

艾青手上动作没停,回道:“将就将就也没关系的,没几天。”

他笑了声,调子带着商量的味道:“来了就多呆几天,着急走干嘛?”

艾青不情愿,回道:“张助说……”

孟建辉及时打断:“你怎么那么听他话呢,他让你往东就往东,让你往西就往西,嗯?”

艾青被问的心里七上八下,自己那份喜欢被践踏成了泥点子已经够难受了,现在还有人伤疤上撒盐,艾青不想多说,便敷衍道:“公司是别人开的,我靠工资养活自己,当然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

孟建辉伸了条腿,从兜里掏出盒烟抽了根放在嘴里,顺手把烟盒拍在桌上,吧嗒一声开了打火机,蓝色的火苗燃烧白色的烟身,很快冒出缕缕烟雾,又辣又呛,艾青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猛抽了两口,舒畅的喟叹了声,圆圆的烟圈从嘴里冒出来,越飘越远直到散尽。转头眯眼瞧着她回说:“你在这儿好好呆着就行了,我给你付工资,怎么样?”

艾青眼底拧了两道哀怨,她打心底不想留,便托辞道:“我还得回家照顾我女儿。”

闻言,孟建辉的目光果然柔和了许多,歪着脑袋问:“她是不是长大了?”

艾青点点头:“高了两公分。”

正说着话,有人咚咚的跑了回来,又让门口那两条大狗疯了一回。

向博涵这回手里拎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说:“看,我下了几天套子的成果。明天改善改善,天天吃草快把我吃成羊了都。”

孟建辉瞧了他一眼提醒:“那你放好了,别晚上给狗吃了。”

“我晚上跟它一起睡!”他说着进了屋。

孟建辉嗤笑了声。

院子里又剩下俩人。

艾青不想再犯糊涂,直接道:“我不想留在这里。”

他在桌上磕了磕烟灰问:“为什么?”

“我女儿离不了我,而且我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准备。”

“你以前不是还挺想来的吗?”

艾青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孟建辉没多为难她,在小木桌上摁灭了烟头道:“那也不着急,等两天再说。”

……

屋里很脏,艾青收拾了好久才凑和能看。

只是床上那条垫子又薄又潮,得亏她来的时候带了条小毯子,勉强一晚上,就等明天出了太阳再晒一晒。

艾青收拾的差不多了,身上落了一层汗,她这会儿闲下来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却找不到信号。

山里没电,晚上更没什么娱乐活动,两个男人就在院里聊天。

向博涵说在不远处的水库下了网,等水落下去的时候,里面肯定鱼虾慢慢。

孟建辉不以为意,问他说:“让你打听,打听了个什么?”

向博涵低头出了口气说:“我发现这边儿被拐卖的妇女还挺多的,但是你说的没打听到,你查的准不准啊,这么多年了,一个傻子没人管,说不定早死了。”

孟建辉拧眉摇头说:“肯定没死。”

向博涵啧嘴道:“现在就算报警都是大海捞针,你还偷偷摸摸的。对,你另辟蹊径,给这儿建个小学让人对你感恩戴德,他们就会对你掏心掏肺了?不可能的。要不你在这儿建个庙吧,肯定有人来拜,说不定哪天就撞到了。”

孟建辉没应,低头抽烟。

向博涵忍不住好奇,又问道:“她是你谁啊,费这么大心思找她。”

“白老头孙女儿,跟我没关系。”

“哎。”他扬了下巴问:“你以前是干嘛的”

闻言,孟建辉笑了下,瞧着他反问:“你不是会算命吗?自己算算。”

向博涵不屑的瘪嘴道:“不说拉倒,我可稀罕听。”他扶着胳膊起身,掏出手机乐滋滋道:“我发下后山有块好地方,信号特别好,我去给我老婆打个电话哦。”

孟建辉抬脸道:“她不是把你赶出来了吗?女人就是听话才好,这样的赶紧离婚,想要什么样的我帮你挑一个。”

向博涵一听嗤嘴,抽了口凉气斜眼瞧他,扶着腰不屑道:“你一把年纪了,说话怎么跟放pi一样。你这种人千万别结婚,祸害别人。”

孟建辉顺手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朝他扔去,嘴里呵道:“谁年纪大了,滚蛋!”

艾青正掀开帘子出来,拿着手机问道:“孟工,这里哪儿有信号,我打个电话。”

向博涵轻松躲过,对孟建辉说:“看吧,是个人就有个惦念,就你这么独。”末了又抬头对艾青皮笑肉不笑说:“什么孟工,你不知道他叫白狗吗?”

孟建辉朝着空气狠狠踹了一脚,冷声咒说:“赶紧滚蛋!”

☆、第三十八章

这一晚艾青没睡着。

门外那两只狗叫个不停,耳边蚊子叫个不停,床又潮湿。她一夜辗转反侧,一直煎熬到天蒙蒙亮。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沉重的脚步声砸在地上,那俩个男人起床了。

向博涵撑了撑身体,活络活络了筋骨,朝着空气吼了声,浑身舒坦。他见孟建辉蹲在在一旁刷牙,便小跑过去道:“喂,让你的助理做点儿硬饭呗,昨天晚上那个太稀了。”

孟建辉仰头咕噜噜漱口,呸的一声将水吐在一旁,他擦了擦嘴起身说:“你自己跟她说。”

“我不认识她,不好使唤人啊。”

孟建辉朝那边扫了眼,门紧紧闭着,心想这人适应的还蛮不错的,竟然能睡到这会儿,向博涵眼巴巴的瞧着人等答案。

晨雾中,孟建辉顶着那张惺忪的脸点了点头。

向博涵得到答案,一脸满意,他拍拍孟建辉的肩膀说:“那你继续搬砖去吧,我去水库看看。”

太阳升起,晨雾茫茫的,天气微凉,却是干活的好时候。

小院儿又清静了。

艾青把屋里收拾好了才出门,那两只大狗汪的叫了两声,吓了她一跳。

她惊呼了一声,呆在原地不敢动,铁链哗啦啦作响,那两只狗只是朝着空气乱扑。艾青额上冒冷汗,扶着墙才小心翼翼的走开。

厨房还是那个厨房,院儿也是那个院儿。

艾青无力的出了口长气,烧火,做饭,打扫院子。

远处太阳一点点升起,她已许久未见过日出,更别说山里的日出。大山带着清新气味,吸进肺里,新鲜的让人活力满满,可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那两人回来时,艾青还在房间里擦洗。

向博涵瞧着桌上的饼十分开心。

孟建辉只瞧见院里的方桌,就吼了声:“艾青!”

她没应,开门从屋里出来,还穿着那身跟茶叶蛋大妈同款的衣服,脑袋上还系着个头巾,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活脱脱一副农村妇女形象。

孟建辉瞧着好笑,撑着腿坐下对她道:“你还挺适应的,要不我找个人把你嫁了,这儿有个村的全姓孟。”

艾青没搭理他,去洗了手,解了脑袋上的头巾,落座。

桌上。

艾青只是一味沉声吃饭,心里却想孟建辉就是缺个做饭打扫的,自己在这儿呆着其实毫无用处,更没有任何贡献价值,不管怎么样,过几天肯定是要走的。

那两个男人却聊的十分欢腾,比如翻过几座山那边有几个村庄,村庄里有几户人,谁家有几个女人多大年纪什么模样种种。

隔了一会儿,那个叫向博涵的又说:“你确定不是貌美如花,而是其丑无比?”

孟建辉点头说;“那肯定,要不我那会儿就跟她结婚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一堆,现在还是个卖鱼的。”

向博涵思量半天说:“我没打听出什么奇丑无比的啊,是不是你审美太高了,人家只是一般丑,被你说的奇丑无比。”

“要我说就是丑的恶心,看了让人翻肠子的那种,奇丑无比是别人的客观评价。”

“……”

“可能买她那家翻肠子翻死了已经。”

过了一会儿,向博涵宽慰说:“别着急,我再给你打听打听,只要人在,就肯定能找得到。”

孟建辉嗯了声。

艾青听的云里雾里,却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事儿,又想,怪不得孟建辉不带张远洋过来,过来也说不到一块,这俩猥琐正好配对儿。

桌上只剩下了碗筷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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