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奸臣之女 >

第270章

奸臣之女-第270章

小说: 奸臣之女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复礼咀嚼着话中含义,推出一道旨意来给郑琰看了,这是准备晋封夏美人的为婕妤的。郑琰微微点头,这倒也是合宜,不料萧复礼伸手扯过麻纸给撕了。郑琰一时惊愕,瞬间回神:“也不能令人寒心呐。”

萧复礼道:“我当厚赐之,徐徐而为罢。”

郑琰道:“男人对家中事总是粗心,圣人既心细,总能少去很多麻烦。我固心疼皇后,也不得不提醒圣人,大郎,还是要教好的。圣人娘子皆年轻,儿女缘许在日后,则嫡子幼而庶子长,设若这些年再有他子,大郎的态度,就很。大郎安分守己为一贤王,则庶弟也不敢妄动。若娘子如皇太后一般,大郎就要担起重责,更不能疏忽了。忽然抓来的壮丁,让他去征战,会出乱子的。先帝心是好心,册封仓促,乃至生出祸乱,这都是前车之鉴呐!父母爱子女,无不为之计长远。要看护好每一个孩子,尤其是在天家,旁的都是虚的,“保全”二字才是最最要紧。只有皇室安稳了,朝廷才能安稳,天下才能安稳。”

萧复礼肃容道:“谨受教。”

郑琰叹道:“眼下就要看娘子的了。”

萧复礼默。

――――――――――――――――――――――――――――――――

郑琰与萧复礼说话的时候,池春华也在昭仁殿见到了顾皇后。顾皇后薄施脂粉,一张端丽的面庞,笑得颇为亲切。池春华想,这娘子生得倒是端庄,只是这笑有些浅――也回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

顾皇后一怔,暗道,池家大娘果然好颜色,看着令人忘忧。又叹青春少女不知愁,真是好命。开口道:“不愧是先生的女儿,果然生得好模样。”

池春华道:“娘子过奖啦。”

顾皇后道:“这却是不为过的,来坐近些罢,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坐在这儿空落落的。阿昭是我表弟,你也不是外人。”

池春华颊上泛起粉色道:“娘子好促狭,爱看人脸红。”

顾皇后笑了:“面泛桃花,更可爱了。”

池春华不依,与她笑闹了一回。顾皇后道:“春华是我忘忧客,可愿常来?”

池春华道:“只要娘子别嫌我吵,阿娘总说我淘气来的。”

“怎么会呢?春华爽朗有名士之姿,我见春华便觉亲近。”

池春华笑弯了眉眼:“娘子不嫌弃就好啦,我先前倒少入宫,今后又多一个去处。”

顾皇后肚里一喜,口上道:“这样很好。”

两人各怀心思,倒也相识甚欢。

顾皇后与池春华闲话多时,试探地问池春华可知晓袭爵之事。池春华道:“总听说朝中吵嚷,我也听不分明,阿娘阿爹每说这样也不是办法。”

顾皇后心说,确实不是个事儿,眼见再问不出什么来,也便住了口只在心中暗愁。萧复礼的态度她能猜出一二,然而娘家的利益她又不能不管,实是左右为难。池春华抖抖耳朵,心说,我爹和我娘近来神神秘秘地,怕不就是在商议这事儿吧?这个却不能告诉你了。

――――――――――――――――――――――――――――――――

池之与郑琰确实在商议解决之道,办法是池之提出来的,他认为,现在朝中也有只发俸禄不给封户的做法。这样只要发给一个固定数目的钱粮,便不用从国土上划一片儿几百户的给人。

有食封,就是把某地多少户的租赋划归某爵,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就是,租赋是会变动的,一般只会越收越多。而国家公务员的工资,已经有几十年没涨过了,相当地节省!

发俸禄结合收封地――虽然除了很特别的宗室子弟,绝大多数身有爵位的人已经与封地相脱离了――算起来能匀出一大笔的钱来。多出来的这笔钱也有个用处。

爵位也被分作两种,一种是世袭,一种是只及自身。世袭者,开国元勋、有军功的袭五代再降等,其余袭三代而降等。都发俸禄而不再给封地――封号还是保留,也只是一个称号――用节省的那笔钱发。

羊毛出在羊身上!池之的奏本写得一本正经:“地有肥沃贫瘠,同是三百户,膏腴之地与苦寒之地所出之租赋不等,如此未免不公(封地不好的人开心了)。苦乐不均,或有为争封地而生事者,不如均其苦乐。朝廷一总征发租赋,既免诸侯运输之烦,又免百姓另输之扰,是公私两便(每每要把土地出产自行押解折现的诸侯也开始考虑了起来)。”

据许多后世专家讲,这项建议是“象征着消除分封制残余的举措,是大一统国家中央集权加强的象征,有利于国家统一调配资源,减轻了人民负担。”

要郑琰说,池之分明就是朝三暮四,耍猴儿玩呢!

作者有话要说: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群,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将限其食,恐众狙之不驯于己也。先诳之曰:“与若^,朝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起怒。俄而曰:“与若^,朝四而暮三,足乎?”众狙皆伏而喜。――《列子?黄帝》

成熟的皇帝

袭爵的问题僵持不下;双方各持己见,也不知道单纯是为了面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勋贵分明已经乏力;却还在坚持,正义之士们也只是说着车轱辘的话,依然不肯退步。

池脩之提出的看起来像是一个折中的方案,双方不明真相的群众都很震惊;震惊完了就指责:凭什么呀?他们明明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只要再坚持一下,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池脩之,你这是要坑我们吗?

好心解决问题的池脩之被两派一齐鄙视;双方固然不弹劾他;见了他却也没有太多的好脸色。正直之士私下议论,背后又翻了一回池脩之的黑历史,认为他这个过于圆滑。勋贵们则认为,这个建议很矬,不能满足大家的愿望。世家倒觉得他有些“软弱”。

萧复礼却很是赞叹。小皇帝伸手又托着本书,左思右想,倒是确定这是一个平衡之道。虽然他很不甘心要给有爵之家继续优待,对国家目前的状况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大家都不满意却能够勉强接受的办法。

萧复礼的心中,已经取中了这一条建议,尤其是算一算,发现自己并不亏本之后。他微微透露了一点自己的意思,僵持双方都不肯应声。

一片抗议声中,双方的阵营也出现了动摇。首先是部分封地并不是那么富裕的诸侯,算一算自己拿到手的实惠,至少是不亏。世袭不易,口上这么喊着,潜意识里未必就觉得一定能成。有了这么一个突破口,力量对比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见形势一片大好,正直之士紧密围绕在袁曼道的周围,开始穷追猛打。

兵家有语“穷寇莫追”,说难听一点叫狗急跳墙,说通俗一点叫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正直之士大多也算是公心为国,少数人也可以说有些仇视权贵的心态,其坚持的结果也真是对国家有利。然而由于态度过于恶劣,居然引起了反弹!对方原本要让步的,发现他们蹬鼻子上脸,人家又往前跨了一步了!

如此反复,萧复礼想沉住气也不行了。一个国家,最忌讳的不是外有强敌,而是内部生乱。这么吵下去,朝臣们该分明站队了,到时候党争一起,国家什么正事都办不成了。妥协妥协……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妥协!当皇帝,就是得学会受气,萧复礼这样告诉自己,然后逐个召见宰相。

皇帝开始协商了!

李幼嘉是最早被叫到大正宫里单独奏对的,听闻萧复礼问他的看法,李幼嘉坚定地道:“世爵世禄,危害极大。固可保功臣子孙之平安,也是把人都养废了。池脩之之策很好,既不至于过急,也不至于过缓。”

身为一个专业的补刀党,如果只局限于朝上打嘴仗,显然不是个合格的技术人员。李幼嘉的补刀功体现在方方面面:“圣人没有发现么?自从池脩之之策奏闻之后,有些人的心思已经动摇了。”

萧复礼咕哝道:“被一激,又回去了。”

李幼嘉很是和气地道:“圣人不妨与大家谈一谈,单独谈,让大家都克制一点,”接着补刀,“只要大家不那么冲动,下面就好办多了。均苦乐是均平,元勋军功与外戚等承袭不同,是分化。是一而二、二而一,为的就是反对的人少一些。就照着这两条路走,早晚功成。”

萧复礼深思道:“池尚书之策已尽善尽美矣!众人不惜牺牲,图的也就是个封妻荫子而已!我治国,又少不了这些人。下手太刚强,则我初临朝,威望不及景宗(老皇帝),恐难服众。届时争执又起,耽误国事,是为后世开恶例。”

李幼嘉识趣地道:“诸侯广占田地、奴婢,世代相因,亦非国家之福。先朝多少代,皆因兼并、臣强国弱而亡,这是必得治的。惜乎眼下不得良策以根治之。”

萧复礼自嘲地道:“景宗朝丧一柱石而争来的大好局面,就要葬送在我的手里了!”

李幼嘉连连摆手:“圣人不要灰心!其实臣曾以郑相公的学生自居,郑相公曾言,万事毋沮丧,一天做不到的,就两天,只要做,总能成。”

“善哉斯言!”萧复礼又恢复了一点信心。

李幼嘉见状长出了一口气,萧复礼又问李幼嘉,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这正对了李幼嘉的专长,他想了一想道:“爵位之事,眼下只得如此。圣人亲政日短,有些事情,景宗也是壮年才能办得到。然则万事皆由韦知勉所愿,未免荒唐了。嫡庶之分,圣人一定要坚持啊!”

萧复礼冷静地道:“这个我省得。一旦松了口,我家无宁日,”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招招手,示意李幼嘉靠近,“丞相也要坚持啊!我记得先帝时亦曾论过嫡庶的?”

李幼嘉会意:“正是!景宗时更是议过,毋以妾为妻!”

萧复礼心中大定:“卿定要持之以恒。”

“臣敢不从命!”

送走李幼嘉,萧复礼定定神,决定召李神策来,希望通过李神策放出风声,沟通世家。在他的名单上,杞国公、应国公等也是要谈一谈的当然也忘不了退休老干部郑靖业。

李神策往萧复礼对面一坐,就知道这小皇帝要说什么,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自从做了宰相,李神策发现自己的脾气都快磨没了。作为主政全国的人,李神策完全明白这事儿不可能恢复到世袭而不降的局面客观条件完全不允许。李神策终于明白了魏静渊的苦处,也知道郑靖业还不算太混蛋:只要是个目光长远的政治家,就会发现,世爵必须裁抑,特权阶级的人口只会越来越多,挖国家墙角只会越挖越凶残,必须加以抑制,必要的时候不止要让他们放血,还要抽脂割肉!

李神策心里已经许了池脩之的建议了,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世家开口而已。现在萧复礼给他递了个现成的借口来,李神策答应得也很痛快:“圣人所言甚是!国家耗不起了。”

萧复礼感动地道:“李相能如是想,实是国家之福。李幼嘉能如是言,我不算太诧异,相公如是言,实是令我感动。只是这样,要把相公架到墙上啦,我很不忍心。先生说,景宗常忆魏静渊,以为负一良臣,我不想后悔,我不欲避事相公不妨透些风声,朕意如此。”

李神策深深地看了萧复礼一眼,生出一股豪气来:“圣人何出此言,为国家臣不避水火。且这样对世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镇日里衣食不愁、不愁出仕,连子孙都不用愁,养出一群废物来。”

萧复礼加了一句:“我去崇道堂听课,先生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亦如此’,相公所言,正可为注啊!自己弱了,别人都要强。”

李神策的心,复杂得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萧复礼一连搞定两位宰相,心中大定,继续请了袁曼道来。袁曼道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须发皆白,做这个宰相,纯粹是萧复礼赶鸭子上架,要用他来压一压人。看到老宰相颤颤巍巍地进来,萧复礼亲自跑出去搀他入内,袁曼道感动地道:“不敢,不敢。”

萧复礼诚恳地道:“相公本该安享天伦,是我又劳动相公了。”

袁曼道年老,说话也是慢吞吞的,声音还透着点儿嘶声:“应该的,应该的,臣山野村夫,一介寒生,受朝廷三世恩遇,本无以为报的,”话锋一转,“人老啦,有时候会有些小私心,然则袭爵一事,圣人,真不能让步啊。国家,国家……”

萧复礼飞快地接口:“国家养不了这些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前朝之鉴不远,数朝倾覆动荡,皆因这糜烂腐败。”

袁曼道点头:“看来圣人明白哒”

萧复礼慢慢解释道:“但是,总不能这样耗下去,这件事,我是宁愿耗到持魏公之议的。然则,为此一事,使朝臣势如水火,开了党争之恶例,多少好局面都是这样蹉跎坏了的。”

袁曼道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圣人所言甚事。谋国看长远,圣人得之矣。然则为国也是贵在坚持的,不能万事都说我看长远,却不挪步子乃至让步,这样看不如不看。”

萧复礼诚恳地道:“受教了。”

“池长安似其岳父,心思灵动,所献之策想必也有韩国夫人的手笔,只要为国家好,这都没什么。”

萧复礼点头:“是。”

“凭心而论,此议甚佳。然则……爵不可滥授。臣只担心,改封户为钱粮之后,圣人、群臣都会松懈啊!有封户者,圣人摊开舆图,这里标一个那里标一个,或能警觉,纳税的百姓越来越少了,掌握的土地越来越少了。若是钱粮,只会想,不过耗费若干银钱而已。”

萧复礼道:“老相可具本。大臣尽可谏我,不可伤及国家。”

袁曼道大为赞赏:“圣人有此心,非但不会伤及国家,也会增添圣名啊!”

有了说服宰相们的经验,萧复礼信心大增,约谈了郑靖业。

郑老先生代女儿管理学校,管得学校蒸蒸日上。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职业经理人比郑琰这种二半调子强太多了,郑老奸临老临老在学校里还收了一群小粉丝,心情好了,与顾师兄聊天,让心情变得更好,心情不好了,把李师弟气得炸毛,看到他不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仿佛又回到了在季繁门下求学的少年时代,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接到萧复礼的邀请,郑靖业扔下炸毛炸到一半的李俊当时正在为袭爵的事吵架来到了大正宫。

郑靖业很爽朗地开口:“圣人脸色轻松了不少,想是有什么好消息?”

萧复礼把自己的打算等告诉了郑靖业,郑靖业道:“这是好事,论起来,还是如魏公之议为佳,奈何朝中不能等。圣人断不可在这个时候忘了还有外敌,狄人恢复得其快,他们没有天朝这样繁琐的教化,凡事极简,就是说,重新起来也很简单。若是掉以轻心,恐为其所趁。”

萧复礼又被提醒了一回:“怪道马骏又来求互市,他们已经又有东西可以交换了!”

“看来圣人对池脩之所献之策有所决断了?无论圣人要如何,臣总是领旨的。臣的爵位,又不是拼杀来的,是白拣来的,袭不袭,都是那样了。国家为重,国家不好了,我等这爵位,找谁支俸禄去?”

萧复礼愉悦地道:“不愧是郑相公。”

“哎~老啦~圣人,凡一策,尤其是从别人钱袋里拿钱的,总是交口称赞的少。成与不成,也要看如何去做。圣人不妨与一些人再谈一谈,如杞国公、应国公等,有人带头,就有人响应。”

萧复礼也是这样想的:“我亦如是想。”

郑靖业又拍胸脯保证,他不会拖后腿,萧复礼开心地把他送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约谈外戚,杞国公是皇太后的父亲,应国公是皇后的父亲,要按池脩之的方案,他们家只能袭三代,然后就要降。眼看着别人家袭的是五代,真是“不患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