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宠妃-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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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她尚未来得及反应,郑霍英已一巴掌重重打了过去
“啪”清脆的耳光响起,趾的脸上留下五指蝇半边脸肿了起来,鲜血自嘴巴淌出
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生平第一次,爹打了她,因为一只僵尸!
“俩父女没有隔夜仇”远处的江惠芷见女儿被打,当即冲上来将趾拉到一边,对着怒气难平的郑霍英道:“有事好商量,你都一把年纪了,脾气老这么暴躁,非得动手打人”
“都是你将她惯得无法无天了”郑霍英怒道:“为了一己之私,她竟然想将楚寻杀死”
“我没杀他!”趾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我……”
“你什么!你死性不改!”郑霍英喝道:“茅山弟子所配制的诛邪剑,每柄都是特制的,在世上独一无二,楚寻身上的伤口,就是你的诛邪剑所留下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这……”江惠芷的目光望向粽子,果然见他的伤口焦黑中略呈紫色,确实是趾的诛邪剑所留下的伤口她眉头紧蹙,压低声音问趾,“到底怎么回事?你口口声声说没伤害旱魃,可他身上的剿确实是你的剑所造成的?”
“我……”趾气结,半晌才咬牙道:“我的剑丢了”
“丢了?不进棺材不落泪!”郑霍英气得脑门充血,“茅山派的规矩,剑在人在,仅人亡,剑就是你的生命,怎么会丢?”
“我放在房间里好好的,谁知莫名其妙就被人偷了”
“胡扯!”郑霍英见女儿嘴硬,冲上来作势又要打她,江惠芷吓得紧紧拉住他,“老郑,女儿家身子娇贵,经不得打有事情问不清楚,那便坐下来慢慢讲,你当着大家的面打她,让她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郑霍英骂道:“她若要脸,岂会做出有辱茅山派的事!多好的理由,剑丢了?刚才被你用脚踹走的那柄剑,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趾百口莫辩,气得直跳脚,“我的角丢了,可后来又找回来了”
郑霍英**,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道袍一甩转身对着粽子问道:“楚寻,还请你将来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我一定秉公处理若真是她做的,我绝不心软”
粽子坐在地上,带血的手指在地上不断比划着:她带着三名道士在万临泉想杀我,我打伤了其中一名道士,谁知她要挟我说绣儿在她手上,于是引我到华阳洞,将我关在牢笼内如果子时我不出现,你便会责问绣儿,于是我冲破血咒逃了出来……
一笔一画的冥语,似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割着郑霍英的老脸,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他望着自己亲手培养的十五个徒弟,冷声道:“跟趾一块对付楚寻的另外三个道士,自己站出来!”
话音刚落,站在祭坛外的三名道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师傅,徒儿知道了”
十一十二十三,他的三个好徒弟!一口气喘不上来,郑霍英倒退两步,庄逾臣忙向前扶了他一把江惠芷走向三个徒弟,脸色一沉,“你们三个,说!为何要抓旱魃?”
“师母”三名徒弟诚惶诚恐道:“我们没有抓旱魃,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谁知反被他教训了”
江惠芷一愣,“什么意思?”莫非,另有隐情?
146一窍不通
“二师姐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傍晚陪她去万临泉散步,谁知在那碰到了旱魃二师姐气不过,想着如果将旱魃赶出茅山,那么……”十一徒弟忐忑不安地望了眼怒目圆睁的趾,犹豫半晌才道:“只要旱魃逃跑了,师傅自然会怀疑绣儿姑娘上茅山的目的是为了救走旱魃,如果一来绣儿便不能留在茅山了那么她跟五师兄……”
江惠芷满脸黑线,“所以你们就抓了旱魃?”女人艾一旦喜欢上男人,脑子蠢的跟猪没区别!
十三徒弟急急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反倒吃了不少亏,不过他倒没伤害我们的意思”
江惠芷望了郑霍英一眼,继续而大声问跪在地上的三名徒弟,“你们确定,自己没有动手伤害旱魃?”
“禀师母,我们确实没有伤害旱魃”
江惠芷不禁松了口气,“老郑,我看这事另有蹊跷,不由冷静下来再作调查吧”
郑霍英走了过来,冷眼打量着三名徒弟,“刚才我问你们的时候,为何不出来承认”
“师傅,我们真的没有伤害旱魃,他的伤不是我们打的”
郑霍英伸手,直接将跪在中间的徒弟拉了起来,“你被旱魃打伤了?”
十二徒弟摇头,“没有”
“那你身上的尸气是哪里来的?”郑霍英冷冷道:“死到临头还不承认,你就等着变僵尸吧”
十二徒弟慌了,“师傅,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打伤旱魃,更没有被他伤到”他急忙检查着自己的手脚,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手上流窜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紫色尸气,当即吓得腿一软,跌座在地,“师师师……师傅,我真的没有做!”
郑霍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撩开袖子一看,只见他手肘上有道抓痕,痕迹虽然不大,却已呈紫黑色,伤口已被旱魃的尸色感染
由此一来,郑霍英更是相信旱魃所言,正是自家的那位不孝女带着三位劣徒,袭击了旱魃将他关进华阳洞无限悲凉涌进心头,他教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不惜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先将他带下去驱除尸毒,另外两个给我关起来”郑霍英命令道:“待他驱除尸毒后,一块关起来”
“师傅,师傅您听我们解释啊……”
三名徒弟被强行拖了下去,消失的道童匆匆出现在庄逾臣身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给了一些东西给庄逾臣后退到一边
时值夜晚,庄逾臣捉在手中的东西闪着亮光他刚想收起来,谁知郑霍已走了过来,问道:“你手上舀的是什么?”
“没什么,师傅”庄逾臣的手往衣袖装去
郑霍英抓住他的手,“事到如今,你还想帮她隐瞒?”如果没有看错,庄逾臣手上握的是珠钗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今天如此重要的日子,当然不会为了哄安绣儿的欢心而特意让道童下山去买而且,那支珠钗让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珠钗,既然不是安绣儿,那便是趾!
郑霍英盯着庄逾臣手中的珠钗,果然是眼熟之物,这是庄逾臣之前送给趾的礼物,趾当宝贝似的整天戴在头上
“我让道士去了趟华阳洞”见躲不过,庄逾臣神情严峻道:“这是道童自华阳洞捡回来的”
悲愤涌上心头,郑霍英将珠钗取了过来,连同珠钗一起的,还有一块碎布,荷鸀色的他记得,趾白天里穿的正是荷鸀色的衣服
他走到趾面前,将珠钗跟碎布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你做的好事,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爹,我没有做过”
郑霍英生怒的指着旱魃,“是他在污蔑你?抢走你剑再送回来,衣服穿在你身上,首饰你戴在头上,依旱魃的能耐还不可能做到在你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取走这些东西”
趾生怒的跺脚,“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没有做过”
“你……”郑霍英气得七窍**,扬手再次想打他
“师傅”庄逾臣在一旁制止道:“子时马上就快过去了,如果再不进行祭拜仪式,错过这次机会就得等下次北斗七星连月之日”
郑霍英生怒地挥袖,“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跟他们一块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探视”
“老郑……”江惠芷于心不忍,欲来求情,谁被郑霍英吃了秤砣铁了心,压根不为所动
趾被道童们强行带了下去,一路骂骂咧咧
北斗七星阵缺少的成员被其他道士迅速补上,绣儿担忧地问庄逾臣,“楚寻伤势严重,现在举行祭奠,会不会有危险?”
“你放心,他只是灵力损耗过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庄逾臣递了条手帕过去,示意她脸上沾了僵尸血,“快擦擦”旱魃于她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如果有一天他遇到危险,她会不会奋不顾身挡在他面前?
“谢谢”绣儿将手帕接了过来
“走吧”庄逾臣带着粽子走向祭坛中央的黑白八卦图案前
粽子盘腿坐在八卦图案内,茅山七名弟子按北斗七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依次排开,将粽子围了起来
郑霍英站在祭案前,手持利箭,开坛作法,一道金色符纸在他手中瞬间点烧,发来“砰”一声爆裂,他将符纸扔进碗内,挥舞着手中的剑念念有词
绣儿紧张地打量着被包围在阵法中央的粽子,火焰之下的他面容苍白僵硬,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一片他之所以无辜遭此噩运,只因趾视她为眼中钉,想利用粽子的失踪赶自己走本以为自己离他远远的,将关系梳理清楚,他便能安全的留在茅山修炼灵力,可谁料……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时间绣儿滋味百生,虽然粽子没死,可却因她不断遭罪受苦她到底要如何,才能护他安全?
郑霍英在坛前不断施法,天空风云交际,北斗七星的光芒越来越亮,阵法中的七名弟子右手举剑问天,左手起诀不断念着咒语
祭坛的风越来越大,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绣儿头顶风沙眯着眼睛紧张打量着粽子皎洁的月亮从夜穹之下发出一束柔和的银色光辉,直直照在粽子身上≌子浑身散发着光芒,在月辉的照射下,他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般的复原
北斗星七星折身出七道蓝色光芒,投射在七名茅山道士所站立的位置,蓝光通过诛邪剑的折射,打在粽子身上的七处重要穴位上
银蓝光交汇,变成淡蓝色的光芒,粽子的身体愈发透明,体内的筋络隐约可见,淡蓝色的光沿着他七筋八脉不断游走,速度越来越快
绣儿紧张的手心出汗,粽子面露痛苦之色,银行的头发在空中挥舞着〔牙跟指甲,逐渐暴露在月光之下,他的身体发出咯咯的声响,似乎一点点被撕裂骨头一块块折断……
獠牙越露越长,鸀色的瞳孔狰狞万分,直直望向绣儿站立的地方
隔着风沙,绣儿忤在原地,眼泪消散在风中,她忘了担忧与害怕,更忘了世间万物的存在,只售前那双痛苦而狰狞的瞳孔……
约摸过了半刻钟,风沙渐鞋月光与七星光芒渐消,粽子的身体恢复原状郑霍英施法完毕,他走到粽子面前,安慰地抚须,“楚寻,你的七窍已开,从此以后你便跟普通人一样,拥有七情六欲,知人间酸甜苦辣,拥有喜怒哀乐,最主要的是你的灵力之门已打开,日后吸食灵气自会事半功倍只要你勤加修炼,相信不出几载你的法力定能超过女魃”
“谢谢制门”粽子一跃而起,说话不再结巴饶舌
“敝女对你做的事,我深感抱歉,此事一定严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的”
粽子淡望了远处的绣儿一眼,“我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而已,制门不必放在心上,凡事以大局为重”
“是的,是的”郑霍英点头,“以大局为重,至于你日后修炼之事,我会慎重考虑再答复你”
粽子点头,“今日之事,谢各位相助我有些累了,如果没其他的事,先回去休息了”
获得郑霍英首肯之后,粽子平空消失了,速度快得让人愕然郑霍英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隐约有些不安,他转身将庄逾臣带到一边,“你有没有觉得,他似乎变了”
庄逾臣点头,“他本是鹫国皇子,身份自是与普通人不同,加之现在开了七窍,很多以前身为僵尸悟不出来的道理或是体会不到的事情,现在都能轻而易举的想明白”
147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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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奠散了之后,郑霍英召集旗下弟子商量要事,只嗜寥几名道童在元阳观收拾
绣儿想着粽子的事,于是匆匆回了元清宫
站在粽子的房门前,绣儿踌躇着是否该进去一时之间,她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问趾为何要如此做?可答案她一清二楚问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她亲眼所见已复原问他为何要对她如此冷漠?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亲疏有别吗?
可是……绣儿扬手欲敲门,可在半空又放下☆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心情平复点再跟他谈谈吧
回到房间,绣儿拿起做到一半的衣裳,在灯火之下缝制起来
不觉间已是深夜,一阵敲门声响起,绣儿将衣服放好,打开门只见庄逾臣站在门外,“这么晚了还没睡?”
“嗯,正打算睡呢”
“怕你没吃饭,我给你带了份点心过来”她仍穿着之前的衣服,一身风沙未曾更衣沐袁想来仍在的旱魃遭袭之事
绣儿身体侧了侧,“进来坐吧”
庄逾臣踏进房间,见绣儿的目光瞥向庭院对面的房间,不禁答道:“他不在房间,估计去修炼了”
“哦”绣儿淡淡应了句,“以前他总爱偷懒,想不到现在倒勤快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应该成熟了许多,该是面对事实的时候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在桌边坐下,绣儿泡了壶热茶,跟庄逾臣品着点心,她忍不住问了句:“二师姐是不是很恨我?”
“她自幼娇生惯养,所有茅山弟子都将她捧在手心,只要是她想要的,从来都是信手拈来所以,你谅解一下她吧,等过段时间她放下了,也就没事了”
“我觉得,她对你感情挺深的,只怕不是想放就能放下的”爱情的事,真的那么容易放下吗?不知怎么的,绣儿一下子想到了小白,不知它离开大哥之后过得怎么样?一定很孤单,悲伤吧
庄逾臣淡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当你在吃醋吗?”
“没……”绣儿脸一烧,忙罢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庄逾臣若有所思,“其实,我倒宁愿你在吃醋你吃醋了,说明你心里装着我……”
绣儿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你别误会……”
“你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庄逾臣不再逗她,转而道:“在茅山的生活比较清苦,还习惯吧?”
“嗯,除了二师姐,你其他师兄弟对我都挺好的”绣儿顿了顿,见庄逾臣打量着自己,脸色绯红的她忙补充道:“你也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庄逾臣颇感兴趣
“嗯……总之是个好人,对我照顾有加,心细如尘,观人言微”
好人,原来她对他的印象,是好人’逾臣不知该欣慰,还是该苦笑
“绣儿”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我是认真考虑之后才带你上茅山的,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事吗?”
带有温度的手覆在绣儿冰凉的手背,她下意识地想抽手,却又强忍着没敢抽↓如他所说,她是考虑了要跟他成婚的,所以她不该抵触他的
“我若是不想跟你成亲,便不会跟在你身边了”不知为何,心里有股莫名的苦涩
“绣儿”握住她的手一个稍用劲,便将她揽进怀♀是他第一次拥抱她,手不禁抚上她的青丝,“旱魃的灵力之门已打开,现在只剩下修炼的问题,待铲除女魃之后,我们便成亲,回红树村做对普通的夫妇,男耕女织的”
“那你儿时要考状元的梦想呢?”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有阳光青草的气息,不似粽子浑身冰凉,还有股淡淡的腐尸味
“这些年生离死别多了,有些东西也就淡了”庄逾臣笑,轻松道:“考状元之类的,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去考吧”
“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绣儿不太习惯他的靠近,轻轻推开他道:“我身上挺脏的,想去洗澡了”
庄逾臣起身,“早点休息”
沐浴之后,熄灯躺在床上,黑暗绣儿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抑制不住浮现粽子及庄逾臣的影子她捂头,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到底怎么了?
祭奠之后连续几天,粽子都没有出现在元清宫,他似乎消失了不过茅山道士们都挺淡定的,绣儿从他们的神态觉得,粽子仍然在茅山,只是她不知道他在哪个角落吸食灵气他已不再害怕阳光,无论白天黑夜都可以源源不断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