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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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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锤岭,是我与阿暖送给殿下的礼,那于殿下来说,当是很有用处才是。”快走到阡陌尽头时,司季夏才又口气平淡地道了一句,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司郁疆默了默后,微微笑道:“待我向嫂夫人道声谢。”

司季夏的眸光蓦地一跳,转瞬又是平静,淡淡道:“好。”

路走到了与夯土官道相交的地方,司郁疆终于停下了脚步,停在了那辆灰篷马车旁,定定站在那儿片刻后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司季夏,微笑道:“我便只能送阿季到这儿了,接下去的路,我不便相送了。”

“多谢殿下送了我这一路。”司季夏站在司郁疆对面,看着他,平淡的语气里在这一刻终是揉进了一丝柔和,“殿下回吧。”

“云琦我便先留在我这儿了,若何时你想取它了,随时可回来取。”司郁疆依旧笑得温文尔雅。

“好。”司季夏微微颔,默了默后认真道,“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还会与殿下再相见,然若殿下有需我司季夏之处,我定不远万里,在所不辞。”

司郁疆的眸光猛地一颤,忽而笑得爽朗,抬起手在司季夏左肩上轻轻捶了一记,笑道:“好兄弟。”

司季夏也笑了,予他至友最诚挚的笑意。

“阿季,幸而她遇到的是你,而不是我。”司郁疆依旧笑着,却不是自嘲的笑,而也是自内心的诚挚,“我祝福你们。”

司季夏嘴角的弧度扬得有些高,彰显着他此刻如着和煦春风般的晴好心情,往后退了一步,朝司郁疆微微躬身,沉声道:“那么,我便在此与殿下别过了,殿下保重。”

“告辞。”司季夏抬起头时看也不再看司郁疆一眼,而是转身就踏上了马车。

司郁疆在司季夏踏上马车的那一刻也沉声道:“你也千万保重,阿季。”

马车顺着往南而去的官道,碾着尘泥,驶开了。

司郁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目光顺着马车愈拉愈远,直至马车在道路尽头化成了一个点,消失了,再也瞧不见了,他还未有收回目光。

站在他身后的炎陵不由轻声提醒道:“王上,该回了。”

少顷,司郁疆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来时的路,眸中的浅笑不曾消失,温和道:“回吧,走着回去便行,我还想再看看这些美好的景色。”

“是。”炎陵炎之不敢有异议。

日光柔和,将司郁疆的身影也映照得柔和,回去的路已无人与他并肩,然他的每一步却是走得轻而平稳,似乎再没有什么能让他的脚步慌张紊乱。

*

山上的日子很枯燥,成日里只有自己形单影只的山上日子就更是枯燥乏味。

冬暖故在罗城山岭间这片竹林深处见到的仍是只有锦东一人,且锦东出现的时间很短,一日三餐给她拿来放在小池旁的茅亭里便离开,若无事情,他从不与冬暖故说上一个字,冬暖故也习惯将他视为空气,他拿来饭菜她便吃,吃完便将碗筷搁在茅亭里,就算她不理会,锦东也会来收拾。

是以冬暖故时而会是在锦东送饭菜来的时候见着他,时而是他来收拾碗筷的时候见着他,更多的时候是一连两三日都未与他照面,冬暖故也不介意,反正一日三餐给她送来就行,省得她要自己操心这种吃饭问题,她不是司季夏,让她吃自己做的东西,她自己光是想象都觉得不可接受,更何况她来到这儿一个多月了,她不曾知道厨房在哪儿,就算知道,她也不会亲自去下厨,反正有人给她做好了送来,她倒是乐得自在。

冷清无人的日子于冬暖故来说本不当有什么,毕竟她曾经也时常独自一人,为了遇着她想遇着的蛇而独自一人在山林里一呆便是一两月,从前她从不觉她独自一人有何枯燥有何乏味之说,然现在她却时常有种寂寞的感觉。

是不是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想念,就会容易觉得寂寞?

她想她的平安,每一日都在想着,想着他是否安好,想着他唯一的左臂可有又折磨他,想着见到他。

冬暖故觉得她有些疯了,她不该是这样容易有万絮思愁的人,许是这儿的日子实在太过枯燥太过无所事事,使得她容易想得太多。

是以除了上一次问了锦东如何沐浴的问题外,冬暖故再一次主动与锦东说话,是劳烦他帮她准备些东西来给她,当次日锦东将她需要的东西交给她时,冬暖故说了一句话,使得锦东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冬暖故的话是:这些东西所花的银两,待外子来时再还与阁下,阁下当不是急着要我现在就把这个银两还给阁下才是。

锦东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将她要的东西一齐放下给她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是冬暖故来到这竹林的第十日问锦东拿的东西,以免她太过无所事事觉得日子实在太乏味,倒并非她不想四处走走,实是不想让远在京畿的司季夏为她挂心而已,她这每一日里虽几乎不见其他人,但她知,她好与不好,每日里过得如何都有人在她无从觉察的地方看着,即便司季夏不在她身边,也依然能知晓她好还是不好。

她既身为他的妻子,该做的便是让他安心地去做完他手头上的大事,而不是在他忙事情的时候还去使他分心。

她要做的,便是相信他,安静地等着他来接她便好。

既然哪儿也不便去,便只能找些事情来消磨时间才是。

找锦东拿那些东西,是冬暖故想了一夜才想到的,想着以后定也要学的,现在无事,先学学练练也好。

而冬暖故这一学一练便练了一个多月,她到这片竹林深处里来,已将近两个月。

距司季夏跟她说过的至多一个月,已经出了将近一个月。

冬暖故还是自己一人暂住在这片竹林里,她除了在竹林走走,到竹楼后边的山泉里泡澡,累了便回她的那间屋子歇息,其余的地方她从不会踏足,也从不问锦东关于这儿关于夜阁甚至关于司季夏的任何问题,便是连竹楼上的其他房间她都不曾过要进去看看,就是经过也未往里看上一眼,就像她对这里的任何东西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一般。

而事实也确是如此,冬暖故之所以会到这儿来,只为一件事,其余的,于她来说,都不重要,都不值得她去上心。

只是,已经过了约好了的时间,为何却迟迟不见平安来?

冬暖故坐在小池旁的茅亭里,稍稍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抬头看向山下方向,看着没有路的青翠竹林。

不闻不问,不代表心里不思不想。

虽然相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难免生出不安。

东陵的天,已经是暖和的春日了。

冬暖故定定看着山下的方向看了许久,看得眼睛已然有些涩,她才抬手微微揉揉眼角,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缓缓站起身欲在旁边稍稍走走,她在这茅亭里坐了一个早上了,该是起来走走舒缓舒缓身子才是了。

“飒飒……飒飒……”忽又一阵暖和的春风拂来,拂动漫山竹林飒飒作响。

就在冬暖故堪堪走出茅亭时,她忽地顿住了脚步,重新转身看向山下方向。

看着看着,她的手蓦地颤了一颤。

------题外话------

哦呵呵~叔今天当个更新21阅点的人!

姑娘们觉得阿暖在学的是什么~?叔今天要当个安静的丑作者,就说这两句得了!

082、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

“飒飒……”风拂绿竹飒飒作响,浅柔的阳光疏漏过青绿的枝枝叶叶,落到地上,已成斑驳。

风很柔软,阳光也很柔和。

冬暖故盯着山下方向的双眼一眨未眨,好似她稍稍一眨眼便会错过了什么似的,心也跳得愈来愈快。

就在这已然被斑驳了的柔和阳光及柔软的和风中,似乎有人走来了,迎着和风,踏着一地细碎的阳光朝竹楼的方向走来。

是一名男子,神清骨秀,微偏青白的面色,如星辰般的眼眸,长斜倚肩头,及膝的深灰色斗篷,露脚面的黑色厚底布鞋,左手里提着两只黑布包裹着的方形包袱,一长一短一大一小,瘦挺的身子骨,使得那领正迎风微微晃动的斗篷显得很是宽大。

只见来人走得很慢,且还微微低垂着眼睑,像是边走边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然,还不待来人完全进入冬暖故的视线,却已见得她朝来人的方向跑去。

那个一向以来不管生何事都能镇定自若的冬暖故,此刻竟是快跑起来,她的每一步都带着急切,不见丝毫的镇定。

似乎来人于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一直微垂了眼睑正慢慢走着似在沉思着什么的来人听着迎面而来的匆忙急切脚步声,眸光倏寒,驻足,抬眸。

也就在来人才堪堪抬起冰寒的眼眸时,那急切的脚步声来到了他跟前,带着他熟悉的浅浅味道。

“阿……”司季夏瞬间敛起眸中的寒意,微微张嘴,正要唤冬暖故时,却被突然撞进他怀里的重量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突然,致使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司季夏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脚步,不至于这撞到他怀里的人儿因他不稳的脚步而跌倒在地。

然,司季夏的脚步虽是稳住了,他却是怔住了,只因此刻正紧紧搂着他脖子的冬暖故,他只见过淡然镇定的冬暖故,这样匆忙急切奔跑起来的冬暖故是他从未见过的,抑或说这般主动热情地拥抱他的冬暖故是他从未见过的。

是以当冬暖故搂上司季夏脖子的那一刹那,司季夏的耳根有些温热了起来,怔愣得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好。

偏偏冬暖故又只是搂着他的脖子不说话,搂得紧紧的。

又因为身高差距的缘故,冬暖故要踮起脚才能搂上司季夏的脖子,为使她不用难受地踮起脚,司季夏微微弯下腰,让冬暖故能靠得他更近些。

熟悉的味道就近在鼻尖,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人儿就近在眼前,司季夏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一路上想了无数回见到他的阿暖该说的话一时间全都忘了,便是连从山脚走到这儿来的路上他都还一直在想,现在却是一句都想不起来,嚅了好一会儿唇,却只是道出了两个字——阿暖。

简单却极尽温柔的两个字,仅仅两个字,像是倾注了他所有的柔情。

“平安,抱抱我。”冬暖故紧搂着司季夏的脖子,呼吸着他身上才独有的淡淡桂花香,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司季夏又是微微一怔,而后浅浅地扬起了嘴角,先是将手上的包袱轻扔到地,而后抬起手,拥上了他怀里的冬暖故,将下巴轻抵在她肩上,温柔浅笑道:“阿暖,我来接你了。”

司季夏想过的所有所有见到冬暖故要说的话,终就汇成了这简单一句。

可就算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让冬暖故觉得足够了。

清楚地感受到环在自己背上的手臂的力道,冬暖故笑得眉眼弯弯,用力点了点头,“嗯!”

没有问他京中生了什么事,没有问他为何晚了一个月来接她,更没有问他他失约了却为何没有来信告知她一声,似乎只要他此刻还是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就可以没有任何问题更没有任何责备。

没有更多的言语,没有浓烈的思念后终得相见的款款诉衷情,更没有你侬我侬的耳鬓厮磨,只是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对话,只是静静的拥抱,似乎这便是他们的幸福,简单,却又极为深沉。

此时的无声,更胜有声。

时间,仿佛静止了定格了,便是连风都停止了,似乎连风不忍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片刻后,冬暖故才慢慢松了司季夏的脖子,转为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用掌心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着,神色认真地观察着他的面色,再用拇指抚了抚他颇显青灰的下眼睑,柔声问道:“没歇息好么?累么?”

“不累,无妨。”司季夏能给冬暖故的回答,永远都是尽可能的让她心安。

司季夏的面色很是青白,几乎不见血色,下巴也尖瘦得有些厉害,便是连笑容深处似乎都带着隐隐的疲惫,但他不想让冬暖故担心,他便尽可能地将他所有的疲惫藏起来。

而冬暖故,她并非没有察觉,只是他既然不想让她为他挂心,她又何必说破让他不安。

冬暖故轻轻摩挲着司季夏的脸颊,再他理了理额上和鬓边被风吹得微微散乱的头,而后凝视他的眼睛,声音竟是有些颤道:“回来就好。”

他回到她身边来了,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不知为何,这般看着司季夏的眼睛,冬暖故忽地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热,鼻尖有些涩。

“对不起,阿暖。”司季夏忽地又抬起手,将冬暖故拥进了怀里,轻环着她的肩,声音低低。

原谅他没有在约定好的时间来接她。

原谅他让她多等了他这么久。

原谅他让她为他挂心忧心。

原谅他……

“我回来了。”他绝不会对她食言,他说过会来接她,他就一定会回来,就算路上长满荆棘又如何,便是让他爬,他也会爬回到她身边了,只是阿暖不会不忍也不舍看到这样的他,所以他要活着回来,他要走着回来,让她心安,不让她的心因他而揪痛落泪。

司季夏将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温柔坚定道:“我不会再离开,我会一直在阿暖身边。”

冬暖故在司季夏怀里昂起头,忽尔又笑了,微微歪了头笑道:“说定了?”

“嗯。”司季夏用下巴在冬暖故额上轻轻蹭了蹭,也柔柔笑了起来,“说定了。”

他回到她身边来了,就再也不会走了,这个天下本就无他的去处,她在哪儿,哪儿便是他的归处。

冬暖故将眼睛在司季夏肩上蹭了蹭,这才笑着去拉他的左手,替他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包袱后转身将他往茅亭的方向拉去,边走边道:“我有东西要给平安。”

“好。”司季夏任冬暖故牵着他的手往茅亭方向走着,全然没有他在其他人面前的冷锐,有的只有浅浅的温柔。

走近了茅亭,司季夏将冬暖故的手回握得有些紧,因为他所见到的茅亭里石桌及石凳上摆放着的东西。

七八块裁得或平整或歪扭的棉布锦布,三四卷颜色不同的细线卷,线卷上扎着细针,细针顶上的眼孔里还穿着细线,桌上还放着一件深灰色的衣裳,衣裳的袖口正缝到一半,上边还挂着针线,针垂在桌边,正随着风一晃又一晃,可见缝这衣裳的人将其放下时心已不在衣裳上边,否则又怎会在离开前忘了把针线收好?

旁边的石凳上还摆放了一只黑布包裹的包袱,此时包袱半打开着,露出里边米白色的棉布衣裳,还有……两根黑灰色的束带。

看着这些衣布,司季夏觉得好似有什么在轻撞着他的心口,有些闷,却又带着温暖。

冬暖故却是在这时送开了他的手,拿起石桌上那件袖口正缝到一半的短襟布衫,轻轻抖了抖后要拿到司季夏面前,却又在刚刚抬手时想起了袖口上还挂着针线,便又坐了下来,顺带拉着司季夏也在她旁边空着的一张石凳上坐下,边道:“还差这袖口一点点缝边就好,平安稍等我一会儿。”

司季夏坐在冬暖故身边,看着她动作缓慢地一针一线给袖口缝边,看着她微垂的眉眼里尽是认真,看着她十指指尖上的一点又一点针扎后留下的红点子,心中感觉不知当如何言说,一半是疼,一半是浓得深沉的暖意。

他的阿暖,不会下厨,不会针线活,似乎姑娘家该会的事情她都不会,可她却愿为了他学下庖厨,愿为了他拿起针线,甚至愿意为了他想要习武,他知道,她是为了不成为他的包袱。

可就算她做出来的东西再难吃,他也觉得是他这一生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就算她的针线活再如何蹩脚,他也觉得她缝补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是最温暖,就算她不会下厨又如何,就算她不会女红又如何,就算她不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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