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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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正摸向腰带的手忽地顿住。
本郡主?
这声音听来很是耳熟啊,这是——
就在这时,轿夫随候在轿子两侧的婢子掀开了轿帘,一位娉婷的年轻女子由婢子搀扶着步出了软轿,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当女子抬头时,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心,明明是一个貌美的年轻姑娘,偏生面上满是居高临下的鄙夷之色,只一眼,就算她是再貌美的女子,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更何况她还是个根本没将这儿的百姓放在眼里的无礼女人。
也就在那女子抬起头时,融雪愣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天大地大,居然还在这样的大早上遇到这个她以为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的野蛮人了!
只见那一身锦缎的女子一脸的怒容,模样熟悉,不是那个与融雪在南蜀国宫中掐过架的雅慧郡主还能是谁?
就在融雪瞧清雅慧时,只听她大声嗤笑道:“我在想这到底是谁家的主子出个门来这么强的气势,竟然敢这么理直气壮地推倒这路上的任何一个百姓只为给这么一顶破轿子经过,原来是陨王爷府上的宝贝雅慧郡主,难怪这么大的气势和脾气。”
融雪说这话时迅掏出了腰带里的药粉纸包,在说到“陨王爷府上”这几个字时,她故意将字音咬重,似乎怕周遭的百姓不能听清似的。
当然,在她说到这几个字时,她注意观察着,周遭百姓一瞬间纷纷变了脸色,好极了好极了。
可雅慧只注意到了这个居然敢挡她路的人竟然是那个曾掐得她差点断气的该死的女人,一时间震惊还来不及,哪里注意到周围百姓的神情变化。
说来这融雪可是融雪心里的一个尖锐粗长的刺,她从小到大说风就来雨,莫说有人打过她,就是连一句重话都没人敢对她说过,她在南蜀国宫中见到的融雪,是第一个敢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如此便也算了,居然还敢当众撕她的面子让她丢丑,她恨不得将融雪狠狠地往死里整,奈何她没有这个机会。
在雅慧眼里,融雪就是她的仇人,就算已经回到了北霜国,她还时常想起怎么找到融雪来整死,但她知道她也只能想想而已了,谁想到居然还能有再见这仇人的一天!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来她北霜国!?
好!好得很!
是以雅慧见到融雪的一瞬间,咬牙切齿的同时是对那中年男人及那六名侍卫厉声道:“替本郡主拿下她!本郡主重重有赏!”
只见那七人眼睛一亮,不约而同地朝融雪扑了过来!
融雪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将手中的药粉飞快地朝他们抛撒,面上不见丝毫慌张与害怕,反是满意又得意的笑。
不只是因为那七名侍卫全部被她撒出的药粉沾了满身,更是因为前一刻还是一副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的百姓,这一刻竟是一脸愤怒地扑向雅慧,分毫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一将她擒住就抡了拳头和巴掌往她身上招呼,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也不管她的喊叫。
似乎在这些百姓眼里,她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仇人。
那两名婢子已被这突然暴怒的百姓吓傻了眼,哪里还想着去救他们的主子。
而融雪这边的七名侍卫,虽然听到雅慧的惨叫声想要去救,奈何那撒到他们身上的药粉已经生效,他们如疯了一样正拼命地舞动自己的手脚,根本就停不下来,哪里还有本事去救人。
融雪看了一眼那被愤怒的百姓打得鼻青脸肿的雅慧,一脸地得意,伸手摸了摸那已经不哭了的小娃娃的脑袋,以她最快的度跑了。
当她跑离开那条正暴动的街巷时,她终于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出声。
师兄说过,北霜国的百姓最恨不是昏庸的王上,而是那从来不管百姓死活的陨王爷,全国上下最恨陨王爷的,莫过于白水县的百姓,因为那陨王爷十年前为了在白水县的山上修建一座山庄动用了整个水月县的青壮劳力,却不想某日山崩,压死无数人,那陨王爷非但没有一句抚慰的话,反是让妇女上山来添补死去的劳力!
而那山庄修建好了之后,陨王爷却听信了堪舆师的话,道是那山庄血气怨气太重,竟就这么连住都未住一日就废弃了!
他似乎听不见满县的哭声,似乎也看不见白水县至今依旧穷困,反倒是向王上进言加重白水县的徭役赋税,理由竟是这么些年白水县上缴的赋税太少!
白水县百姓怨声载道,恨不得进京血书求王上放过白水县,幸而还有他们的丞相在,否则如今的白水县只怕离死城也差不了多远了。
而这儿,正是白水县。
融雪不知那雅慧竟然蠢到如此程度,竟然自己送上门让人打!
蠢货,蠢货!解气,太解气了!
“哈哈!”融雪笑得得意,“我一定要告诉师兄,我才不是最蠢的,有人比我蠢多了!”
融雪按原路返回去找冰刃,途经一片荒僻之地时,忽然有一把剑架到了她脖子上来。
不带剑鞘,只是冰凉的剑刃。
融雪惊住,不敢动。
只因她知道,这不是师兄的剑。
……糟了。
------题外话------
好像有很多姑娘关心猪雪啊~所以叔把她放出来遛遛了~!
叔又变成12点党,桑森。
005、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
楼远坐在马车里,靠着车窗,以手撑额,看着窗外缓缓移动的景色,听着道路两旁田垄间的欢歌笑语,面上表情淡淡,眼神悠远,不知他正望向何方。
秋桐坐在他是对面的软垫上,正为他泡着茶,使得马车里弥散着香酽的茶香。
秋桐将茶水为楼远倒好,双手捧上给他,轻声叫他道:“爷,茶泡好了。”
楼远没有反应,他似乎没有听到秋桐唤他,只是看着遥远的天际,似若有所思。
秋桐轻叹了一口气,又唤了他一声,“爷?”
这一次才见楼远的眼眸微微动了一动,却是没有转过头来看向秋桐,依旧望着远方,“嗯?”
“茶泡好了,南蜀的谷雨茶,影卫照你吩咐今晨送来的,很新鲜。”楼远喜好饮茶,最偏好的却不是什么天下名茶,反是喜欢南蜀国谷雨时节的谷雨茶,在南蜀国留得久了,即便此时已经离开,他却是没有办法离开那谷雨茶了,每年一到这个时节,若是不得喝上新炒的谷雨茶的话,他就只觉浑身不自在。
算一算,他去往南蜀国的时岁已有整十年了,十年里,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寻常百姓一步步往上爬,最终坐上了右相的位置,只为报家仇。
南蜀国本是他的家土,可他生在那儿却不长在那儿,在他心里,北霜国才是家土,可在南蜀国呆得久了,如今离开了,竟是有些不习惯了,就像如今的北霜国,他每走一处,都觉得是陌生的。
呵……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明明不喜欢,一旦习惯了,却又觉得离不开了,就像……
某个人一样。
听得道路两旁田垄里少女的欢笑声,楼远的目光有些沉,微微转过头看向秋桐,边伸出手接过她递来的茶盏。
秋桐双手将满着谷雨茶的素净白瓷茶盏放到了楼远手里,正当她收回手时,只听极其细微的“咔”一声在咂咂的马车滚轮声中响起,还不待她反应,便见着那被楼远接在手里的白瓷茶盏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莫名开裂,断成了两半!
滚烫的茶水瞬间泼了楼远满手,也烫得他白净的手顷刻透红。
楼远眸光一凛,盯着自己正往下滴着茶水的手掌。
“爷!”秋桐一惊,连忙从怀里扯出帕子捂上楼远被滚烫的茶水烫得通红的手,紧张道,“怎么回事!?这茶盏怎的突然就裂开了?爷你先擦了手上的茶水,我给你拿药膏来擦擦。”
秋桐说着,忙转身从一旁的矮榻下拖出来一个药箱,迅地翻出一只蓝色瓷盒,打开盒盖后用手指抠了里边淡绿色的膏药抹到了楼远手上被烫伤的地方,眉心紧拧着,有些不安道:“这茶盏无缘无故裂开,而且还是一裂就裂开成了两半,该不是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爷你这么聪明,你来说说这是为什么啊?”秋桐帮楼远抹上膏药后还未听见楼远说上一句话,心下又叹了一口气,故意换了轻松的语气问他道。
自从那日白拂离开后,一向多话的楼远便变得很沉默,莫说像原来一样总是叨叨叨地一张嘴就说个没完,便是连笑都少笑,秋桐很无奈,却又不知该怎么才能找回她们原来那个不管生了什么事情都能与她们玩笑的爷。
诚如秋桐所说,楼远很聪明,所以他看得出秋桐心底想的是什么,她和春荞,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让他的妹妹来为他担忧不安,他还是不是楼远了?
呵——他连仇都报了,他还活着,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楼远跨不过去的?
不过是一个人一座城一种习惯而已,他为何放不下?
他何以放不下?
手心被滚烫的茶水烫得有火辣辣的感觉,也还有一丝丝冰凉的感觉混在其中,那是药膏的药效。
楼远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掌心,感受着那丝丝冰凉的感觉,他想不明白,他明明就不觉得这烫伤有多大的痛感,为何还要上药?
就像他的心明明就没有明显的伤,他为何总觉得时有疼痛之感?
“秋桐啊……”不想再想,楼远放下抵在车窗上撑着额的手,看着满脸关心的秋桐,笑了起来,“爷我呢,聪明是聪明了,可没有什么卜算的本事,这不就是破了个杯子,你居然让爷来说这是为了什么,你是存心为难爷的吧?”
“我可不敢。”秋桐见着楼远笑了,她这一路上愁闷的心终于见到了一丝阳光,立刻来了以往和楼远拌嘴的那个劲儿,不由笑道,“就算我敢,爷也肯定不会乖乖让我为难的啊,我瞧是爷为难我还差不多。”
“不敢不敢,我怎敢为难我们的秋桐姐姐。”楼远笑,调了个姿势,将背靠在了车窗上,接着道,“方才那只茶盏裂了便裂了,再给我沏来一杯就是。”
“是,爷。”秋桐应声,转身拿起小几上的茶壶,重新为楼远满上一盏茶。
楼远垂眸看着摔落在车板上,秋桐还未收拾的茶盏裂片,眼神沉沉,似乎在想着什么。
无缘无故碎裂的茶盏……是偶然,还是这真的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生的征兆?
秋桐重新满上一盏茶转身递上来给楼远时,他眸中那沉沉的眼神已然拂尽,似不想让秋桐再为他忧心。
这一次,秋桐怕这第二只茶盏也会无缘无故碎裂,她将其放到楼远手心里好一会儿,确定它不会再向方才那只茶盏一样时才缓缓收回手,这才躬身收拾车板上的瓷片。
“白拂走了多少时日了?”楼远轻轻转着手中的茶盏,并未急着喝茶。
“回爷,白拂公子走了半个月了。”
“就有半个月了?”楼远似乎不相信。
“那爷以为白拂公子才走了三两天吗?”秋桐嗤了楼远一声,“要不是顾着爷身上的伤,阿满应该早就把马车赶到云城了。”
“那这便是说,离云城不远了?”
“是的爷,大概今儿傍晚就能到云城了。”
“今日傍晚就能到了啊……”楼远轻轻缓缓道,抬起手中的茶盏,轻呷了一口他最是喜欢的茶汁。
秋桐默了默,有些小心地问道:“听爷的语气,似乎……不想回云城?”
“哦?我表现得这么明显?还是说,秋桐变聪明了?”楼远轻轻一笑,将头枕靠到车窗框上,“云城可算是我的家,岂有有人不想回家的道理?”
秋桐微微摇头,如实道:“说不上来,只是这么感觉着而已。”
“我离开云城离开北霜国已经十年了。”楼远微闭起眼,轻呷着茶汁,幽幽缓缓道,“十年了,就算我不想回,可有人在等着我回,我若是不回,岂不是不孝?”
秋桐微拧眉心,沉默。
只听楼远忽然又轻笑道:“来来来,秋桐来认真帮我看看,我这张脸没坏吧?要是坏了的话要先找到薛妙手把它修一修,修好了之后我才好意思回去见大人,否则又要挨那大人的训斥了。”
“爷的脸没坏,不需要修。”秋桐将楼远的脸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肯定地回答道,楼远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得了。”
楼远说完,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十年了,期间从来没有修过,见了大人之后还是找薛妙手来瞧瞧为好,以免那一日走在街上这脸突然就坏了,太不好,只不知十年过去,是否还找得到薛妙手。”
“爷放心,薛妙手已在等着爷回去了。”秋桐道。
楼远捧着茶盏的手蓦地一颤,微微睁眼,盯着秋桐。
只见秋桐拿过茶壶替楼远将他手中喝了一大半的茶水满上,微垂着上眼睑道:“大人命白拂公子找了整整一年才找到的薛妙手,大人猜想着爷若是要回云城的话大概也是这两三年间了,大人不放心爷,所以才下令一定要找着薛妙手。”
楼远的手再次抖了一抖,重新闭上了眼,良久才缓缓道:“知道了。”
秋桐不再说什么,放下手里的茶壶后也不在马车里呆着了,而是掀了车帘到马车外与驾车的阿满坐着,只留楼远一人在马车里。
楼远手中的茶盏已重新满上了茶水,然这一次他却是一口都没有喝,就这么闭着眼捧着它,直至茶水凉透,他都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喝一口杯中茶。
他似乎睡着了,可只有他自己知,他不曾睡去。
*
楼远这厢走得不紧不慢,司季夏那厢亦是如此。
自那夜离开那户山脚下的农户人家后,司季夏总时不时失神,有时候便是冬暖故唤他他都听不到,或者突然说出让冬暖故怔愣的话来。
就如此刻,他们坐在一家饺子铺里,冬暖故夹了一只饺子,在蘸酱里蘸了蘸后正要将饺子放进嘴里,司季夏忽然伸出手拿过了冬暖故手里的筷子。
冬暖故手里的筷子被司季夏这么突然一拿开,那筷子上夹着的饺子便掉回了碗里,只见司季夏将他从冬暖故手里硬生生拿过的筷子搁到她碗上后,将自己面前这碗饺子与冬暖故那碗调换了过来,并且连蘸酱都调换了。
但当他将他的那碟子蘸酱换到冬暖故面前后,只一个眨眼他又将那蘸酱碟子给拿了回来,这下便是他这儿摆了两碟子蘸酱,冬暖故那儿则是只有饺子而无蘸酱。
冬暖故微微蹙起了眉,只因这已不是司季夏第一次从她手里抢东西了,昨儿晚他从她手里抢了一杯冷茶,昨儿早晨则是抢了她的凉粥,前日是抢了她的冷馒头,还有大前日……
这傻木头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怎么就喜好上了从她手里抢吃的了?
这般想着,冬暖故终于忍不住了,瞪了司季夏,恼道:“傻木头,你究竟还让不让我好好吃东西了?”
谁知司季夏回答得十分认真正经道:“让的,只是阿暖还是不要吃太辛辣的东西为好,生冷的食物也还是不吃的好。”
“……”这傻木头原来可没这么要求过她,这……莫不是病了吧?
“傻木头,你该不是病了?”冬暖故说着,伸出手抚向司季夏的额头,“说的什么胡话?”
此番是早晨最热闹的时候,百姓来赶集,饺子摊里人不少,他们本就觉得这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夫妻生得好看将目光都聚在了他们身上,先是瞧着那相公从他娘子手里拿筷子换饺子的,再看小娘子亲昵关心地抚向她相公的额,这些寻日里在他们自个儿和自家媳妇间也常有的寻常举动,现下经由这对小夫妻做出来,竟是让人觉得像是什么好瞧好看的戏儿一般,看着都觉得养眼。
果然漂亮的人儿做起事来就是跟他们这些粗人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同样的事情,看起来也让觉得不一样。
“我……我没事。”许是感受到了周遭人含笑的目光,司季夏忽然有些赧,可他未避开冬暖故的手,一边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