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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夏之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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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气中还带著浩瀚的大海力量,我真是受够了这种气,何不大方一点,直接说清楚你想做什么?”   
  一阵悦耳轻笑回荡大海,四周波浪像回应来人,浪花相湧荡漾开来,潋滟之光凝化水珠纷飞,让急奔飞驰大半夜的繁澔星和安诃远,置身这片缤水光中,竟有梦境的飘然。   
  海空中,一道拔尘之姿飘立大海,苍蓝的发色扬舞月光下。   
  “浪·涛令之主,舞天飞琉!”看著前方背对他的女人,繁潞星冷笑扯唇。“终於愿意出现了。”     
夏之印Ⅳ  生死成迷   
第一章 南方转裁庭  
  西海云台。   
  时至下半夜,月光微敛其辉,清蒙柔光透过雪白窗棂,稀落照进寝宫内。   
  浪花凝成的香洁大床,苍蓝之发扬撒柔软床褥,月光照拂沉睡中的娇颜,直至远方虚空隐隐波动惊扰,舞天飞琉蓦然睁开眼。   
  “风?”这才发现身畔无人,身上唯一所系的涛带像在呼应般,起了烁亮蓝光。   
  而南海皇的西岸,由安诃远开路,繁潞星在後,一行人乘著海上战兽驹虵破海急驰,受了结界之困的杰和润则被安置於中央的驹虵背上,想奔往西岸求助海上大贤者,半路,却遭舞天飞琉拦路。   
  “若想找海上大贤者,只怕得请你停步,夏之圣使。”月光下,背对的身形傲立海面,在纷飞的水珠泽光中,抬手道。   
  “哦,为何?”繁潞星双手环胸,不知为何对前方那蓝发扬飞背对的身形有些熟悉感。   
  “身为海上之主,我不会让闲杂人等去骚扰海上大贤者。”   
  “南海皇武相见过浪·涛令之主。”安诃远忙出面,在她身後依仪行礼。“我们并非有意骚扰海上大贤者,实是有隐衷,还请您谅察。”   
  “够了!”佣佣懒懒的声听来有些不经心,却自有一份威严。“你身为海上子民,还是堂堂武相,协助一个外来者,不命南海皇帝安你一个意图通敌之罪,已是够厚待你了,如今还敢为不诡者求情。”   
  “通敌!不诡者!”安诃远错愕。“潞星是光城圣使,光城圣院与海上子民关系甚好,他并非敌人,请浪·涛令之主明鉴。”   
  “是不是敌人你说了算吗?”光影中的人儿,哈的一声嗤鼻。“身为大海之主的我,要说他是敌人他就是!”   
  “这……”也太蛮横了吧!   
  “早跟你说过,这位大海子民敬重的浪。涛令之主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嚣张过份的女人!”繁潞星冷笑。   
  “可是……”不知为何安诃远总觉得这位浪·涛令之主和先前所见有些……不同。   
  水珠氲氤的光影中,一切显得朦胧,连带水光烁影中的人看起来也不真,虽然身形背影相似,但是音色有些异样,言行举动 也不似往昔,带著些许……不负责任的霸道!   
  虽然浪,涛令之主眉宇素来带有霸气,但好像没这么胡来,只是,有人冒充得来浪,涛令之主吗?那份浪涛之气可难造假,对方身上确实传来大海的浩瀚,只是好像又少了些什么!   
  “舞天飞琉,你三番四次挑衅是想与光城圣院为敌吗?”   
  “哟,与那么伟大的象徵为敌!”对方传来夸张咋舌声,继而一摊手。“我只说不希望你们去打扰海上大贤者,别把那么大的帽子到我头上,不好戴呀!”   
  “扣帽子!”繁澔星更是啧啧的摇头。“上回你无端生事,我不曾找你要公道,如今你倒先理直气壮的指责我,看来手握大海命脉的正主儿,是个进退是非不分的三岁小孩。”   
  “哈!从来没想到零岁不长脑的人还敢指著别人说对方是个三岁小孩。”叹息声拉得既深且长。“我头一次见到一个人的脸皮厚过礁岩,海水蚀不烂的。”   
  “不愧是大海之主,能力不可小觑,连口才都这么得理不饶人,只可惜今晚本圣使没兴致跟你磨牙,我再说一次,退开!否则这次可不比上回,我将全力相搏,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你一分胜负,这一次我可不保证不会伤到你!”繁澔星凛锁前方背影,警告的同时,背在身後的双手指掌已开始凝光。   
  “澔星,我想……其中可能有误会,大家还是冷静下来好好把话说清楚好了。”   
  “用不著!”前後两人同时开口喝住安诃远。   
  “繁澔星,拿出你的能力,我倒想领教看看,你能在多短的时间内伤到我!”哼!    
  “好,本圣使就如你所愿,莲焰——”   
  “等一下!”   
  繁澔星红莲焰火正要出手,安诃远却大喊的阻止。   
  “浪·涛令之主——请您先息怒。”只见他伸手挡著繁澔星,接著快速上前,单膝跪下,谦诚垂首道:“请您听我解释,光城圣使毕竟非海上子民,他并不了解大海规矩,一切是我太冒失,不经细想便要打扰海上大贤者,实是因灵界圣兽出事,我们心急如焚才会有这样唐突的举动,请您见谅!”   
  这两人要真打起来,南海皇西岸怕是要毁去一大半,为此,安诃远只好以把命豁出去的认知来跪求!   
  “嗯……看你这么诚恳……”前方之人显正思忖。   
  面对好友,繁潞星虽收回力量,横竖的眸光依然赤炯,改为环胸静观其变。   
  他打量眼前的蓝发背影:心中估量实际所见的浪·涛令之主与上回隔海交手的感受似乎不太一样,上回对方充满霸性,活沛的力量带有震动天威之能,引得人连血都快沸起,今天对方的气息转为复杂,接近莫测,圣气依然浩瀚不变,但总觉少了点什么,又好像多了点什么,且有种不陌生的感觉,真是奇怪!   
  “好吧,既然认错我便不追究,你们走吧。”水光中的人一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可是灵界圣兽出事,安危迫在眉睫,诃远斗胆请您出手相救!”安诃远再次请求。   
  “恕难办到,你们可以走了!”   
  “恳请您——”   
  “够了,安兄,你还看不出她根本是有心刁难吗。”繁澔星冷嗤出声,要安诃远退下,看著对方扳著手指道:“很多事说不通的时候,武力不失为一个解决的好办法,尤其是对一个嚣张无赖的女人!”   
  “说得好,对一个自信过剩的疯子,武力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对方也一副摆明就是要打的扬笑。   
  “安兄(安武相),你快退开!”两人又是朝他一喝。   
  居中的安诃远,左看看、右看看,内心天人交战,是该秉著武将的尊严用性命捍卫国土,还是乾脆离开逃命去算了!以这两人打起来的情况和两国大军交战差不多,南海皇要没任何损害是很难的,身为武将他不能视而不见,但是为这两人的争斗付出性命是多么不值呀!   
  “请你们冷静再谈一下,事情不严重,没必要大打出手!”   
  “安兄(安武相)再不退开,伤到你我是不会有内疚感的。”意思很明白要他别自找罪受,双方对这一点倒是很有共识的朝中间人撂话。   
  “这——这——”   
  上天呀~为何总要叫我面对这么难的事,安诃远内心痛嚎,良心与生命的价值在挣扎著!就算他的脑子知道要逃最好,但是他的心却会要他为武将尊严牺牲到底。天呀,怎么说他的命也是命呀,别要他这么廉价的付出!谁呀,给他一条明路吧!   
  “你们无论是谁敢伤了安武相,我都不允许。”就在安诃远进退不得的呐喊时,另一道女声响起。“风,我应该说过,再轻率出西海云台,别怪我还有更狠的!”   
  浪涛纷涌,霸性的气息带动波涛,充沛的力量撩动浪潮,四周海面涌翻,当来人双足一立时,大海以涟漪般的荡漾拓散开来。   
  “呃……浪…浪·涛令之主。”看到澔星後方的女子,安诃远怔住,怎么会还有一个。   
  这种感觉,一股直逼而来的迫人,繁澔星蓦然回身,一双深邃绿瞳迎视对上!   
  “舞天飞琉!?”正是那一度对峙,带有憾动天威的傲气感。   
  在他唤出名字时,苍蓝发色下的绝寰丽颜更加耀人,淡抿的唇角勾扬,映著耳旁的金珠辉灿。   
  “繁澔星。”面对初次相见的对手,绿瞳升起两簇亮焰。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诃远站起身,莫名的看著前方背对的身影,和立於後方的来人,强盛的大海之气,此时才像找回了那种熟悉感。   
  月光下,苍蓝发色如缎飘飞,修长的身影遥立海面,绝美的容颜在水光中更添离尘感,霸气与迷蛊人心的邪气,再加上浪·涛令的自然浩瀚,奇特交织的特点,在来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魅惑,饶是身经百战,识人极多的繁澔星也看得一怔。   
  “你就不能睡熟一点,让我活动一下筋骨再出现?”风没回头,咕哝抱怨著,在他的计划中,至少也是跟繁澔星打了一场後,她才会出现。   
  “拿著浪带狐假虎威,我还真难安枕好睡。”舞天飞琉挑眉没好气。“闹够了,该回去了。”   
  她改朝安诃远一笑。“安武相,今晚让你多受惊吓了,在此跟你致歉,望你莫放心上。”   
  “不、不,别这么说,我很好。”大海之主朝他致意,安诃远连忙回礼。   
  转向繁澔星,舞天飞琉面容一敛,淡淡颔首。“我西海云台的宠物就是爱玩,今次不小心玩过头,抱歉了。”   
  宠物!前方那个人,算是“只”宠物,骄傲又有力量的人喜好都很奇怪。安诃远相当难以理解的侧首,看著眼前这群怪胎。   
  “说的真是云淡风轻呀,宠物可以拿著主人的浪带四处玩,那置我繁澔星的座下圣兽於何地,经过这场延误搞不好造成无可挽回的过错。”   
  舞天飞琉眸光扫视到前方驹背上的圣兽,双瞳略眯起。   
  “你的座下圣兽不会有事,这种封印只会让它们昏睡大半个月,对它们完全不会有任何伤害,硬要解开封印反而不妙。”   
  “我如何确定你所言不虚。”繁澔星神态已不复先前严谨,眸光转为深凝,不曾片刻离开眼前那张绝寰丽颜。   
  “你怀疑大海之主的话?”舞天飞琉话意淡,眸光横睨。   
  “且敢,只是先有前次的挑衅,再有此次意外,若我的圣兽出了任何状况,又该找谁要这个公道?”   
  “说得好,为免光城圣使认定我这个大海之主有失待客之道,请你夏之圣使明天西海云台一行,定会还阁下一个公道。”   
  “再不然,我也可以奉陪较劲一场。”前方始终没回头的“宠物”开口笑道,手指梳掠及腰长发,一扬手,苍蓝发色转为淡紫,恢复原状。   
  眨眼问散出的气息,熟悉到让繁澔星来不及捕捉,便见一阵烁光,前方和後方来人已同时消失。   
  一场可能起的祸事得以安然落幕,安诃远松了口气。   
  “既然浪·涛令之主这样说,杰和润是没问题了,忙了一整夜,回去吧。”   
  “她身边的人……你认识吗?”繁潞星皱起双眉,真的是好熟悉的感觉。   
  “那“只”宠物!?”安诃远连连摇头。“虽没正面见著,但我确信自己未曾见过这个人。”今天也是头次知道浪·涛令之主身边还有这名少年的存在。“经常陪在浪·涛令之主身旁的是亚亚,或许改天可以问问她这名少年的来历,”   
  “舞天飞琉……显然相当看重这个人。”繁澔星眸光怱起复杂,   
  “大概吧,浪·涛令之主的行事作风,我从没弄懂过。”   
  包含你也一样,看著繁澔星又转沉的抚颚思忖,安诃远这句话反刍在嘴边,最後看到红发恶魔怱又诡诡发笑,决定还是少言少事端,尤其面对某些行事总是超出常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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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再要我盯紧你,说你蕴育的灵气未愈之前,会有看来一切正常的假象,实际上个性未稳:尤其一个月後的你得更小心,因为此时气已走到汇聚全身,会像个鲁莽的毛头小子,很想找人试力量,尤其遇上事情好玩的,任性会先驱导一切,现在看来当真没错。”简言之,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起先她还不信,在接二连三的状况出现後,她信了。   
  西海云台裏,飞琉对盘腿坐在床铺上的风,大发训诫之词,对方紫瞳眨啊眨的,真不知听进几分。   
  “你可知事情的严重性?一旦灵气蕴育失败,连生机都没有,届时就算是她也无法再救你一次回天的生机。”就因这样的危机未除,累得她得细细照护。   
  “我不过是去跟繁澔星打个招呼,又没出事,别说得这么严重。”    
  “你是想找他打一场架,试试自己这几天力量又复原了几分吧!”    
  “飞琉真是我的知心者。”风合掌膜拜。   
  “以你现在的情况,挑上繁澔星,是该说你勇气可佳还是自不量力。”   
  “搞不好会是我智勇过人,重挫繁澔星!”   
  “或许真会有那么一天,但也是在你恢复原身之後。”舞天飞琉看著眼前一哼别过头,就是不把她的话听入耳的家伙,不禁恼火。   
  很明显,逐渐复原的他,这几天个性正走到叛逆反抗期,衡量轻重,飞琉心中有了主意。   
  “依你目前这情况看来,再十天就能恢复原身,现在不能再冒任何一点险。”她怱抛出浪、涛双带,往风而去。   
  “你做什么——”反应不及的风,眼见无数蓝白光线在自己周身画成圆球体回绕,渐渐有将他包覆之势。   
  “为了你好,只好将你封入由浪·涛令汇成的圆光中,十天过後就让你出来。”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不能被困住——快住手——”看著层层叠叠的蓝白之光,裹得他只剩一双眼,忙急喊。   
  “放心吧,风妖一族的宝物我会替你夺回来,浪·涛令形成的圆光体能吸纳大海之气——浪送涛定——。”飞琉毫不留情的封住他最後一丝光,舞动浪·涛令,将这蓝白光体送入擎天石柱外的深蓝大海中。   
  “好好在裏面睡个十天吧。”飞琉看著海中央的光体,无奈一叹。“传言中的你聪慧、敏捷,处事冷静圆融,遇事更以大局为重,我期待看到那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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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於大陆南方,一座古老山腰上的转裁庭,建筑巍伟占地极广,这裏是私出妖魔界,没有领受钥之印的妖魔,被逮获後,受刑监禁之地。   
  长久来,南方转裁庭一直由十四星宫神将中的天相主事。   
  南方转载庭素来仲裁妖魔的罪罚,在妖魔群中被视为畏惧之地,更遑论它的主事者,对妖魔而言可怕之程度不下於四季司圣。因此星宫神将虽以紫微为首,但一直裁判妖魔刑责的天相,拥有与紫微并重的能力和地位。   
  针对妖魔特性所设的各型各式监牢中,其中一区,有座监牢四处皆以透明琉璃为壁,壁上都布有文字与细密流光,内部陈设正明洁净,素雅古朴,让人难以相信这也是一座囚禁妖魔的监牢。   
  负责这一区的人员送著丰饭与饮水来到时,透过琉璃观看屋内,都深感这座监牢的独特。   
  “这么优美的牢房给妖魔住,真是糟蹋了。”其中一人拿起簿子记录今天配给这房妖魔的食物。   
  “你觉得糟蹋,对方可觉得痛苦,每天都在这牢房中呻吟,要人直接杀了他,给他个痛快。”另一名随行在後的人道。   
  “有什么办法,各区牢房依妖魔特性所建,关腐烂之魔,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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