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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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忘了吧?”
魅枭一震,整张丑怪的面庞第一次露出错愕的表情。
“那里了是我与浪·浪令相遇的地方,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浪·涛令会选择在那里隐世二百看,你可明白为什么?”
魅枭彷佛受到强烈的冲击般,整个人沉寂下来,
舞天飞琉也只是无言的看著他。
“浪·涛令在哪隐世都不是重点,对我而言,入土为安就是再把这具活尸骸打死,何必还理他受控制痛苦的要往哪去好?”来到俱珈身边的亚亚,看著眼前的发展,有些想不通的悄声问。
“不,我想我明白浪·涛令的意思。”俱珈看著飞琉凛肃的神情,与魅枭像定住般的怔忡。“浪·涛令希望飞琉能感化他,让他心中不再有恨,才算让他真正的安息,不再为人所利用。”
“打散他的骨骸,炼化他的魂识,让他彻底灰飞烟灭,还怕谁再利用他?!”亚亚恨声切齿:“反正无论浪·涛令什么意思,我都要那个人死,用尽我全部的力量也要让飞琉主子杀了那个二百年後不该复活的人!”
“亚亚!”俱珈惊讶的看著亚亚发出前所未见的愤怒杀意。
“就算你觉得我可怕,我也还是要说,这种人根本该死!”亚亚握紧双拳,她绝不可能忘记纳亚是如何惨死,还有西海云台被血洗时的骇人。
“对不起。”俱珈怱道。
“什么事?”干嘛莫名道歉。
“没更快进来救妳,让你遇到那么多恐怖的事。”
“这不干武相大人的事。”
“不,只要我早一步进来,妳会少看到一些残忍的画面,妳的内心会少一点痛苦。”
“我想……都无差,武相大人别放在心上。”反正从刚才情况看来,俱珈进来也不见得救得了她,毕竟对方可是上任大海之·主,能借临洋海吸纳源源不断的生气,还是飞琉主子厉害。只是,别一脸很认真的盯著她看,好像她遭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该负责任一样。
“亚亚……记得在我遇到危急时,你,你直接叫了我的名字。”俱珈脸庞怱有点红。
“哦,对不起,那时深怕凶手要对武相大人下手,情急之下唤出,亚亚喻矩了。”她微敛首一礼。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想……想……私底下你可以……可以直接……叫……叫……”
“看那个凶手,那种眼神、那张脸,感化他根本是作梦!”亚亚的心神全在主子身上,对俱珈老吐不完一句完整句子的耐心缺缺,她就怕自家主子真放走杀人凶手。
“二百年前堕入岐途而遭削权的恨,竟能在二百年後要一堆人陪葬,当初的明光世子根本就该杀了他,而不是一念之仁放逐他。”古书记载,明光世子恢宏仁世的气度,尊重生命,绝不以血腥来处置人。
“明光世子应是想给他一条生路,望他悔改。”俱珈解释,上古神人该尊敬。
“我真搞不懂,贤者圣人怎么对人性的设想都这么高。”令人受不了。
“这个……书上都说,宽恕与慈悲是圣贤者所该具备的。”
“骗谁呀,那是书上说的道理,专门写给世人看,催眠世人的。”
“亚亚,你、你这些观念的调调……”跟飞琉好像。
“很实际吧,飞琉主子说的,她说那些大道理供起来看当名言观赏还可以,真用起来的人是笨蛋,一点脑筋都没有!”
亚亚愤然插腰,另一手甩著食指滔滔大论:“像这种得到权势後作威作福的人,让他失去大海之主的权势後,海上子民会容他吗,根本一开始就该杀了他,软弱的慈悲不是慈悲,而是更残忍的惩罚,明光世子太没脑筋了!”
这话音量之大说到整个西海云台无人不知。
“亚亚!”俱珈慌忙抓过她,捣住她的嘴。“没事,飞琉,她被今天这一切吓住了,难免火气大说话冲!”
不理拼命挣扎呜呜叫的亚亚,俱珈尴尬缓颊场面。
“俱珈。”原本专注於魅枭的飞琉,终於开口:“放了她,让亚亚把想说的话说完。”
“这……”俱珈才一犹疑,亚亚已挣脱。
“我只想说,圣人贤者怎么处事我不懂,代表海上至高无上的浪·涛令跟这位拼凑的骨骸又有什么可歌可泣的过去我不清楚,我只希望飞琉主子妳看看今日西海云台的惨状,妳看到大家尸横遍地的样子吗?前任大海之主间接害了多少海上子民死在深海妖闇之手,二百年后他再次为祸,屠杀生命,赁什么要为了他一个人的入土为安,枉死这么多人?若你为感化而放过他,那些被挖心脏,活活被摧残至死的每一个人,谁让他们入土为安?!”
舞天飞琉没有回应,甚至面容淡的看不出半点波动表情,她一迳将视线锁在魅枭那张同样僵凝不动的面庞上。
“难道那些人只因为他们没有哪一个曾是大海之主吗——难道只因为他们没有哪一个曾是三百年前、四百年前的大海之主,没有曾经别在腰上的浪·涛令来为他们请命——若这是浪·涛令的标准,那么我不可能尊敬它!”
“亚亚,你说的太过份了!”俱珈严暍。
“我没有说错!”亚亚更加怒目高喊。“目睹今天这一切的是我、目睹西海云台被血洗的是我,我还能站在这喊,是因为及时被救,但是那些死掉的村民呢——西海云台中那些没逃过魔掌的人呢——他们全死了——就在刚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被这具该人土为安的家伙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了!”
亚亚怒吼到泪流满面,她无法忘记凶手的残酷、无法忘记那可怕的每一幕。
“今日飞琉主子无论要对他作下何种处置,都别忘了守到最後一刻,鞠躬尽瘁而牺牲自己的纳亚,他在哪里……他此刻像堆碎片一样的散躺在那,等主子替他报仇!”
俱珈与属下闻言皆心中悲凄,说不出话。
飞琉微垂着眼眸,表情并无太大变化,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
亚亚哽咽擦过泪水转身跑开,却在奔离众人几步之遥时,雪白石道上一阵灰雾浮现,一只淬著绿光的大掌由雾中伸出朝她而来!
“亚亚小心——”飞琉和俱珈诧喊,各自冲身而出。
亚亚只戚一阵力道将她拉离,随即见到血光溅空,事起突然,亚亚连意识与惊呼都来不及,就见最先奔向她的俱珈受伤被拉进灰雾中,接著自己落入主子的手中,被牢牢接住!
“俱珈!”
“飞琉!”俱珈想挣脱出灰雾,却反而更没入。
舞天飞琉气劲轰出,却打不散这团灰雾,也无法成功救出俱珈,只见整团灰雾退到海上!
“舞天飞琉,要救这个男人,就拿著你耳上的金珠和彼海异花到西岸边的五尖石峰来换!”灰雾中,先前面庞覆著气茫的灰衣斗蓬者出现道。
“武相大人!”众人惊喊的看著灰雾消失了!
同时,在另一端石道上的魅枭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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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城圣院的正殿,是一处露天广阔的殿堂,透明水晶为地,各色晶石铺缀其中,周遭林木鲜绿苍郁,与外界形成天然防隔,茂盛的枝叶皆泛着淡淡清光。
前方高位是一座光滑平坦的石岩,上头铺著绿叶、繁花编织成的软垫,光城圣院学院长杜凯若端坐其上,身後垂下金、银、白三道圣光,圣光中浮现高低不一的隐隐人形盘坐虚空,空气中漫弥著自然清新。
“出使大海。”十四星宫神将中的领头者紫微,对此次任务心中暗忖,还真让天相说中了,他有趟大海之行。
“严格说来,你的重任是保护月帝的安全,还有支援夏在海上的调查。”站在学院长身边的大司圣道。
“月帝!”紫微一怔。“月帝也要到海上吗?”
杜凯若清灵的面容浮现愁思。“为了春,这一次也只好将实情告知,劳动月帝御驾。”
“春有消息了?”紫微惊喜,随又发现每个人眉宇凝著沉重。“难道……飞飞出事了?”
“这是夏送回圣院的东西。”大司圣将一个长纸卷送到紫微手中。
“古铜色的枷锁卷咒!”一打开纸卷,紫微讶问。“这是春的随身物品,在哪找到?”
“东坳渔村。”杜凯若双眉深锁,沉声道:“另外还有一络染血的白发,已派人送往银月古都,请月帝鉴察。”
“白发……染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微,本司圣知道四季司圣和十四星宫神将,彼此间情份深厚,但是这件事,只怕得请你要有心理准备,在尚未证实前,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在北方出任务的冬。”
闻言,紫微内心一紧,知道事情相当严重,否则大司圣不会这么叮咛,因为春和冬是同母异父的姊弟,尤其冬能力高又特异独行,对其姐更有一股保护欲。
“夏在东坳渔村的高崖下,发现春的……躯体。”大司圣白须盖面下的语意,有些无法说出口的一顿。
“躯体?”
“依夏的推断,春在东坳渔村遇上了屠村凶手,虽救了村民,自己却没能逃过一劫,毕竟她的能力并没有恢复。”
“没能逃过一劫!”紫微颤睁大了眼。“飞飞她……”
大司圣白眉、白须微颤,没有说话。
“紫微。”杜凯若轻柔开口。
“是的。”学院长一开口,紫微马上恭敬敛首。
“这事虽未有确定,但由大司圣来说,是个为难,还是由我来说吧。”
“紫微明白。”
对大司圣而言,兰飞是个特殊情份的存在,因为上一任春之圣使兰紫佑是大司圣的爱徒也是兰飞的父亲,当年四季司圣受妖魔界的远古神魔所害相继惨亡,而年幼的兰飞也在当时继承春之印,为从妖魔界追回受徒留下的唯一稚女,大司圣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如今兰飞真有万一,大司圣要面对的悲伤可想而知。
“夏传回的消息,春的躯体被封在紫晶层下,这个紫晶层带有大自然中的柔性力量!夏的力量属性不对,不能对紫晶层动手,自也无法判断紫晶层下的真相为何。”
“连夏都无法确定?”
杜凯若颔首。“研判气息方面,夏较他人敏锐,他推测紫晶层下的人应该还算有生机,可是也确定春之印并不在紫晶层下。
“这是说……春之印离体!那紫晶层下的人怎么可能还有生机?”主人一旦死亡,封印必定离体,历来不变。“除非紫晶层下的人不是春本人。”
“夏只说紫晶层下的气息复杂,确实有春的气息也有熟悉的圣气,还有些淡淡魔气!”
“魔气!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紫微思量了整件事的离奇後问:“可还有什么样的事,会让封印在主人生存下离体?”
此时杜凯若身後的三道圣光,其中一道白色圣光传出平稳而威严的声。
“确实还有一种情况,封印会在主人生存下而离体,但以眼下来看,春绝非这二种情况。”
“白色祭司是指主人的言行偏差,或者主人因受意外导致整个灵力体无法再接任封印。”想着数千年来,历代四季司圣所出现过的状况,杜凯若蹙眉。
无论哪一种情况,在我们三位神祭司方面,从没有感应到春之印离体的讯息,虽然以目前情势来看,春的安危处在诸多不利的状况下,但只要封印还在,总是一件令人放心的事。”金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轻灵柔雅的女声。
“金色祭司说的没错,目前状况未明,但是只要封印未离体,大家都别悲观看待,至少遍寻不著的春总算有眉目了。”银色圣光中传出的是较为健朗的男子声,他朝学院长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者道:“大司圣,请你先宽心,莫哀伤,一旦月帝亲自出马,紫晶层下的真相很快能水落石出。”
杜凯若和另外二位神祭司也安慰著,深怕他过度忧虑。
大司圣那覆住五官的白眉、白须又是轻颤抖动,继而传出像压著嗓子的声道:“感谢三位祭司和学院长的关心,春的生死虽令人担忧,但小老头我……相信她会没事。”虽然以外貌来看,学院长年轻得像不满二十岁,但是没人比他清楚眼前这几位在人界都已活了有数千年之久,所以他总是开玩笑的以小老头自居。
“大司圣你近来为夏和春的事烦忧不少,事情告一段落後,上父希望你能到弥天之高修养一段时间。”杜凯若道。
“感谢上父关怀,待春和屠村凶手的事结束後,小老头定当接受上父美意。”大司圣的声依然像克制著。“接下来还有许多事得安排,尤其四大圣君中的月帝若要亲临海上,势必得好好规划周详。”
“嗯,月帝的安全得慎重,四大海域的海皇我会以圣院的公文正式请求保护,而银月古都那方应是以平时守护在月帝身旁的月影武士开道才是。”
“那么接下来便是光城圣院这方要如何安排对月帝的保护,让我奸好跟紫微商量。”
“一切就有劳大司圣了。”杜凯若微笑,下一刻,光影一烁,座位上的人和三道圣光全消失了。
“紫微,有些事我得另外交待你。”
听大司圣的声比之先前,较无那般紧绷感,紫微也安慰道:“大司圣,您老别难过,我相信,飞飞会没事的。”
“废话,恶星向来最逍遥,本司圣若有九条命,飞飞丫头和澔星那疯痞子一样只怕有十条,没事的!”只见大司圣覆面的满脸白须颤动,像终於可以松口气般,展一展双臂的呼吸吐气。
“……”
“听到这消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想到太入神,结果被认为是忧心过度,害他只好顺应佯装一下。“你想,飞飞这件生死不明的事,能撩月帝到什么程度?”
“呃!撩月帝什么?”
“脾气呀!”紫微什么都奸,就是脑筋太硬直,“春一旦落网,我们什么筹码都没有,要趁真相未明时,好奸运筹再利用一下。”
紫微的五官有些不能自主的张愣着,大司圣的意思是要拿春生死不明的事,再……跟月帝捞一票好处吗?这……他老人家这么有把握飞飞的安危无虑,月帝的反应一如他预期?
“大、大司圣!”虚空中传出莎婷惶恐的声,接着那道总是端庄传令的倩影,此时竟狼狈浮现,面容苍白,如惊弓之鸟般的颤抖。
“莎婷,你还好吧?”紫微吓一跳,怎么一副劫後余生的样子。
“怎么样了?东西交到月帝手上了?”
“交、交、交……”她唇办失色犹颤不停。
“小莎婷,别怕,你现在已经离开银月古都了,来,吸口气,镇定一下,好好说明情况。”大司圣绽出长者的安哄慈笑,安抚道。
莎婷深呼吸地咽了一下口水,稍稍镇定了精神。
“春的头发送到月帝手中了?”
她用力点点头。
“月帝很悲伤?”
莎婷点点头又摇摇头。
“很愤怒?”
她眨了眨眼。
“还是发出了气到不顾一切的冲动?”
莎婷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呈现茫然了。
“月帝一点反应都没有,没良心呀!”大司圣忽像个为晚辈抱不平的长辈,用力切声道:“他敢对春这么无情,本司圣拼死都不会把春交给他!”
“可是春已经被你用玉脂泉杯卖断给月帝了。”不交也不行,